“啪!啪!啪”一人的掌声从人群后面响起,众人回头,看见一个俊美公子立在门口。
公子嘴角带着笑,眼神却十分凌厉,让人无法逼视。
“皇甫丞相好兴致啊。本来我还担心狱中清苦,皇甫丞相会不习惯,现在看来真是庸人自扰,皇甫丞相分明逍遥自在的很嘛。”
狱卒被那人气场吓到,纷纷让路,皇甫文进起身行礼道:“墨公子说笑了。”
“墨”公子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不是么?皇甫丞相如鱼得水,我若不来,我看皇甫丞相已经可以在这牢里大展拳脚,成家立业了吧。”
皇甫文进走近一步,不留痕迹的揽过“墨”公子的肩膀:“本相日日都在牢里思念墨公子。”
“墨”公子斜眼瞥他一眼:“是么?”
“本相不敢欺瞒公子。”
“说这么好听?那你为何摆这么大架子,居然要本公子亲自来请?”
“岂敢岂敢。”皇甫文进扯着“墨”公子走出牢门:“回去我就向公子请罪,要打要罚任凭公子处置。”
二人身影渐远,留下一牢房的狱卒在秋风中凌乱,许久后,刘武开口问:“王头,墨公子是谁?”为什么丞相对他如此恭敬?
王头神色木然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回宫后的事情,我们让当时一个值班的小太监张公公来说。
“张公公您好,请问对那晚的事情,你是如何回忆的呢?”
咳咳,那晚,皇上和丞相一起回的宫,皇上走在前面,步子迈的很快,表情似乎有些不悦。丞相紧随其后,两人进了广成殿以后,皇上屏退所有侍从,不一会儿就听见东西砸碎的声音,偶尔还可以听见皇上大吼:“你好大的胆子,连公主也敢利用。”“你信不信朕现在就砍了你。”期间夹杂着丞相儒雅的回话:“皇上息怒。”“皇上请爱惜龙体。”后面就听不清楚了,你知道,奴才做下人的,主子的事情是不好探究的。反正后来烛台熄了,屋里一阵乒乒乓乓,似乎有打斗声,再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不过第二天,丞相出来的时候心情很好,还问候了奴才,叫奴才伺候皇上更衣。皇上有些没精神,不过看得出来龙颜大悦,连夸奴才机灵。
第40章 第 7 章
6。
转眼又是中秋。
印将军最近很忧郁。
忧郁的印将军独倚凉亭,托腮做花骨朵状,晚风吹过,满园桂花飘香。印将军忧郁的望望高悬夜空的大圆月亮,再看看十米之外蹲在园子里喂猫的怀司,长长叹出一口气:“怀弟,你就不能看我一眼么?”和你一起过的是我不是那两只猫啊。
洛云“嘶~”了一声,堂堂大将军居然跟两只猫吃醋,真够酸的。
择羽拍拍印年的肩膀在他身边坐下,道:“印兄,其实吧,让怀司兄弟投怀送抱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此方后遗症甚多,需得谨慎。”
印年涕泪横流,握住择羽的手道:“还请择羽贤弟告知愚兄。”
“咳,咳。好好好好,我告诉你,你别抓这么紧,骨头快被你捏断了。”
洛云“唰”的伸出手将择羽的手抽出来,不动声色的挡在两人中间充当门板,问印年:“你酒量怎么样?”
“一般。”
洛云转头问择羽:“你呢?”
“我是出家人。”择羽双手合十立在胸前:“阿弥陀佛。”道士也是出家人。
我去你的出家人。洛云瞪了择羽一眼,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坛酒,盖子揭开,酒香四溢:“看看,窖藏十八年的桂花酒,胭脂酒坊压箱底的好货,我今天就豁出去一回,为了印年兄弟的终身幸福无偿奉献出来了。”
择羽思索:是不是应该叫终身性(防吞专用)福?
印年很疑惑:“为什么要喝酒?”这和自己的终身幸福有什么关系?
洛云恨铁不成钢:“我问你,怀司兄弟酒量如何?”
印年回忆:“我不曾见过。军中将士素来爱酒,可每次怀弟都推辞不喝。”一般都是由我代劳的。
那便是一杯即倒,哈哈,正和我意。洛云笑的像一朵恣意绽放的妖冶红菊,又不知道从哪变出四只酒杯。择羽狂汗,洛哥哥,你的衣服是百宝箱么,里面怎么可以藏这么多东西?
洛云道:“今晚我们饮酒赏月,不醉不归。”至于醉后干出什么有碍观瞻的事,我可管不着。
印年总算明白洛云的意思,犹犹豫豫:“怀弟明天会杀了我的。”
洛云一掌拍过去,厉声喝道:“你有点出息好么?”怀司知道了大不了使使小性子,再傲娇点闹个离家出走。你再哄回来不就完了,多大点事啊?
印年心中的称左右摇摆,是春宵一度紧接着狂风暴雨还是咫尺天涯就这样日夜思念。最终,秤砣压上,果断倒戈春宵一度,印年咬牙:“就这么办。”
四人凉亭共酌,怀司拿起酒杯小小抿了一口,略略皱眉:“好香,不过也很烈。是胭脂酒坊的桂花酒吧?”
洛云大刺刺把酒杯举到怀司面前:“怀司兄弟果然有见识,不过喝酒就得尽性,像怀司兄弟这样小口小口的酌可不行。”
洛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举着空杯向怀司示意:“要这样喝才过瘾。”
怀司难得浅浅一笑,道:“洛兄真豪情,罢了,怀司今天就舍命陪君子。”说完也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好酒量。”洛云又给怀司满上,道:“我再敬你,祝怀司兄弟前程似锦。”又是一口闷。
怀司也不含糊,一口喝完。
你来我往,祝完前程祝姻缘,祝完姻缘祝孽缘,后来连祝明年的月亮依旧圆,胭脂酒坊生意越来越好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酒至半酣时桌上的气氛全变了味。
洛云:“怀司今年才十七吧,这么早就嫁人了?”
印年低头挠桌。
怀司:“哪里哪里,比不得洛兄择羽兄弟,枯木逢春,忘年恋。”
择羽仰头望天。
第一回合,怀司胜。
怀司:“小弟祝洛兄和择羽兄弟夫夫同心,早生贵子。”如果生得出来的话。
择羽打翻了杯子。
洛云:“多谢多谢,祝你和印年兄弟百年好合,男盗男娼。”
印年咬到了舌头。
怀司鼻子歪了,气的。算你狠,第二回合,洛云胜。
怀司:“择羽兄弟,洛兄年岁已高,不宜多行房事,你要多体谅。”
择羽泪流满面。
洛云:“此事不劳怀司兄弟操心。我听说怀司兄弟房事冷淡,我这正好有些江湖偏房,可令圣人如狼似虎。怀兄弟要不要试试?”
印年欲哭无泪。谁来告诉我今天他们喝的是酒还是喝错了药?
怀司:“我们年轻,不比洛兄,无需用药。”
洛云:“要的要的。”
怀司:“不要不要。”
洛云:“要的要的。”
怀司:“不要不要。”
择羽:“。。。。。。”你们够了。
印年:“。。。。。。”有完没完。
第三回合,平局。
半个时辰后,洛云面色潮红,一个踉跄跌倒在择羽怀里。择羽打了个寒战,哆哆嗦嗦的问:“洛,洛哥哥,你还好吧。”
洛云撑着择羽的肩膀站起来,继续倒酒:“废话,这么点酒,哪能醉倒我,怀弟,我们继续喝。”
怀司接过酒杯,与洛云干杯:“好,继续。”
又过几轮,洛云站在椅子上手舞足蹈,择羽死命扯着洛云的袖子:“洛哥哥,下来,下来。”
洛云嘿嘿傻笑几声,一把抓过择羽的前襟,呢喃:“还要。。。。。。还要喝。”
择羽护住自己的衣襟,道:“别,洛哥哥,你要喝我再去买,别扯我衣服,我衣服里面没酒。”
洛云继续扯:“脱,脱下来,换酒喝。”
择羽泪奔:“洛哥哥,咱不缺钱,不用拿衣服换。”
洛云扯了几下,扯不动,眨眨无辜的大眼,放弃了。择羽刚刚松一口气,可还没吐完,马上就噎在了喉咙里。洛云不扯他的衣服了,开始扯自己的。扯完腰带扯外套,扯完外套扯内衬。择羽手忙脚乱的按住洛云狂乱挥舞的爪子,叫道:“洛哥哥,你,你,你在干什么?”
洛云撅嘴嘟囔:“热。。。。。。”
热也不能在这儿脱,择羽慌忙圈住洛云:“洛哥哥,别,别在这脱,咱回去脱成不?”
显然洛云不知道什么叫回去脱,继续一边傻笑一边挥舞着已经脱下一半的衣服,然后和挂在身上剩下的一半做艰苦卓绝的斗争。择羽抱紧洛云,祖宗,春光乍泄了,你留着给我看就行了,别给别人看了。
别人在旁边变成风干的化石,印年看看一边满眼的香艳场景,再看看身边镇定自若的怀司,道:“怀弟真是海量。”呜呜,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才不用这招。
怀司提起酒坛子倒出最后一滴,摇头可惜道:“没了。”
择羽都快哭了,他一手抱紧洛云,防止他脱衣服,一手护着自己防止他脱自己的衣服,忙的不亦乐乎,还要分出嘴来问怀司:“怀兄弟酒量为何这么好?”
怀司一脸无辜的答道:“我没告诉你们吗?我家以前是开酒坊的。”
没有,绝对没有,我要是知道你家开酒坊的打死我也不会和你拼酒,和酒坊少爷比酒量,除非脑子被门挤了,不然这事谁做的出来?
印年继续犯迷糊:“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会吃奶的那天就开始拿酒当水喝。”择羽咆哮。
第41章 第 8 章
7。
怀司道:“为将者,需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所以我才一直不喝酒。
印年:是。。。。。。
怀司道:“林将军曾说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印将军尚且未能领悟精髓。”
印年惭愧,努力缩小自身体积躲在桌子下面,不敢抬头。
这会功夫,洛云已经扯开了内衬,正在和身上最后一片衣料较劲。择羽血脉倒流,洛哥哥,你是在考验我吗?
印年惊呼:“择羽,你鼻子下面是什么?”
嗯?择羽摸摸鼻子,伸手一看,妈呀,一手的血。择羽转头,哀求的看向身边二人,你俩看半天戏了,过来帮兄弟一把吧。
看戏两人无动于衷。
怀司冷静分析局势:“印哥,你说现在给洛兄一耳光,他清醒的可能性有多大?”
印年卡壳,分析不出。
择羽:我不知道他清醒的可能性多大,我只知道如果我这么做,明天我成尸体的可能性比较大。
怀司继续分析:“如果现在择羽兄弟带洛兄回屋,明早他起床看见两人坦诚相见,择羽兄弟明日还健在的可能性有多大?”
印年继续卡壳。
择羽:怀司兄弟,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话这么多。如果是那样,明早就不是我一具尸体,依着洛哥哥的脾气,明天整个京城很可能横尸遍野。
择羽兄弟开始纠结,是尸我一个还是尸遍全城,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两害相权取其轻,择羽咬咬牙,一巴掌扇过去。
“啪”整个世界安静了。然后。。。。。。
洛云捂着脸一阵呜咽:“你打我。。。。。。”
洛云放开择羽,刺溜一下蹿到印年身上,八爪鱼一般趴着印年,纤纤玉指指着择羽,告状:“呜呜~~他打我。”
印年全身僵硬高举双手,向怀司表明衷心:不是我的错,我没有勾引他,也没有引诱他,是他自己贴上来的,我是清白的,清白的,清白的。。。。。。
怀司瞥他一眼,继续仰头看月亮,啊~今晚的月亮真是太圆了。
择羽扯过洛云的胳膊:“洛哥哥,你怎么抱着别的男人了,我在这儿。”
洛云手脚并用推开择羽:“你打我,坏人。”仰头无限委屈的看着印年:“呜呜~~坏人。”
印年点头:嗯,坏人。谁他妈(防吞专用)的告诉老子老子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怀司不动声色的皱了一下眉头,道:“择羽,把你家那口子领走。”太有伤风化了。
印年哽咽:怀弟,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怀司起身扭扭脖子:“我累了。”
印年狗腿状殿后,身上还挂着某不明半裸香艳生物:“怀弟,我们一起。”
怀司揉揉眉心:“我不喜欢三个人。”太挤了。
印年没明白,转头看择羽。
择羽撕下印年胸前不明物体打横抱起:“现在就剩两个人了。”
印年脑子灵光一闪,总算开窍了,立即屁颠屁颠的跟过去:“怀弟,现在怎么样?”
不久后,印将军跪在院中,地上布满碎刀片,印将军穿着一身单衣跪在刀片上。话说,怀司兄弟,你一夜之间从哪找来这么多凶器?印将军很冤枉,他冲着紧闭的房门大喊:“怀弟,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靠,你到底没有什么啊。
另一边,择羽将洛云扔在床上,担心的拍拍他的脸:“洛哥哥,你还好吧。”
对方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缩在角落,睁着大眼看他。
择羽扑过去,洛云抽泣:“呜呜,你打我。”
“我不打你。”择羽搂过洛云,给他盖好被子。
洛云突然一下挂在择羽脖子上,自从打了一耳光后,洛云一直很乖,不吵不闹,也不脱衣服了,择羽还以为打清醒了呢,现在这唱的又是哪出?
洛云蹭蹭蹭蹭进择羽怀里,仰着天真无邪的脸,伸开双臂:“抱抱。”
择羽又一股热流直冲鼻腔,妈呀,他赶紧捂住鼻子,今天他非失血过多而死不可。
洛云继续缠,双手双腿的缠,坚持不懈的缠,声音软软的:“抱抱。”
看他样子估计短时间内是放不开了,择羽只好再次抱起他,坐在床上。洛云接着蹭,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窝在择羽怀里。择羽看看洛云,在心里琢磨,洛哥哥喝醉了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呢?这真是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
突然,洛云一把勾住择羽的腰,拉着他压在床上。择羽惊呼:“你,你又要干嘛?”
洛云继续眨着无辜的眼:“一起睡。”说完窝在择羽怀里,无比欢脱的闭上眼,手还不忘记紧紧圈住择羽的腰。
择羽全身僵硬:天啊,地啊,神灵啊,我真的不是柳下惠啊~~~~
翌日清晨,一声优美的惨叫破空而起,扶摇直上,后又转了个弯,久久盘旋在蔚蓝的天空下,不绝如缕。
正在屋里就着咸菜喝稀粥的印年被这曲折的一嗓子吓得手一哆嗦,一个不稳滚烫的粥泼了一脸,嘴边起了两个燎泡。
印年嘶嘶吸气,转眼看看身边面不改色的怀司,感慨,怀弟越来越有林将军的风范了。
早餐百科时间:
怀司提问:“孔雀和雄鸡的区别是什么?”
印年不耻下问:“什么?”
怀司答:“雄鸡会打鸣。”
印年:“。。。。。。”怀弟,你在讲笑话么?
怀司对印年满脸的黑线视而不见:“不过,若是拔光了毛,其实都是秃毛的禽类,本质上是一样的。”所以,今天早上,孔雀抢走了雄鸡打鸣的工作,他一点也不奇怪。
怀司不奇怪,印年奇怪,他说:“怀弟,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怀司回答:“看了会长针眼的。”这么淫靡的场景,我没兴趣。
印年赔笑:“呵呵。。。。。。呵呵呵呵。。。。。。”
淫靡场景的主角把被子护在胸前,做烈女状:“你你你你你。。。。。。”
另一主角接过话头:“你醒了?”总算醒了,昨晚做了一晚的床垫,可压死我了。
烈女很悲愤:“我我我我我我。。。。。。”
“我没事,洛哥哥不用在意。”主角笑的很无害。
我没在意你。
烈女扯过衣服麻利穿好,刚出门,就有外人拜访。
是宫里来的人,道御史大夫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