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易举的瞬间扭转……
——那么,我们还能期待些什么?
“瓦尔哈拉的能力没有超过血族和澈空容忍范围,所以它耸立在权势之巅,但有一天,他选择与他们为敌,你认为他的胜算有多少?”
——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对不对?
艾伦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类的暗杀之王如何?七骑士又如何?他们如何抵得上一个训练有素,且拥有天生血猎血统的澈空一员?更不要说原本就嗜血成狂的吸血鬼!”
“——不要把瓦尔哈拉看得太高,小心你的主人因你而累!”艾伦的眼神透着无比锐利的光芒,金色的短发随着风轻轻扬起,像是悲悯的神祗,又似旁观的云朵,疏离而淡然。
“你不信他?”埃弗拉执拗的看着他的眼睛,“你不信瓦尔哈拉的实力,还是不相信你们之间的羁绊?”
艾伦转过头,一双平静的眼眸在转头的瞬息波涛汹涌,却在下一刻终归恢复秋日的宁静,“小心你的言行,血族的听力可不容你小窥。”他自嘲般的警告,眼神却透着些许……
些许什么?埃弗拉自己也不清楚,他只是觉得眼前的少年似乎一瞬间将他排斥在世界之外,这样的感觉就是像他,该死的让他厌恶:“他从来不曾放弃,也不会让你自甘堕落!”
“自甘堕落?”艾伦轻轻一笑,伸出纤细的手迎接不远处的光芒,“如果这是他让你转告的,那么我就太失望了。”语气透着悲伤。
他从来不曾放弃,即使希君在黑暗里对他说出绝情的话语,亦或是满怀妒火的警告,他也仍然相信,蓝天之下,天涯彼方,他们都会为了彼此而战,即使毫无片语……
“不是主人!”埃弗拉急切的想要解释一切,“我是他派来保护您的,实际上他还嘱咐我不许靠近您,否则一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艾伦想象着希君说这句话时的表情,他提及“不要靠近他”时,眼神泛着银色的冷光,唇角微抿,是对未来的期待,但在看到瑞西撒迈着优雅的步伐,眼神阴暗的落在埃弗拉身上的时候,眼神不变,却似低喃般对埃弗拉说:“他说的不错,你的杀祸降了。”
埃弗拉抬头,猛的看到逐渐走来的瑞西撒,缓缓的站起来,银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亮光,那翩然毫不畏惧的背脊,让艾伦莫名其妙的想到了晖姬,想到了许许多多为澈空战死的暗夜……
瑞西撒在几步之外停下,抬着下巴,与埃弗拉四目相对,眼底的杀气毫不遮掩肆意出来,空气在两人之间凝结成坚硬的冰刃,下一刻便可以化为利剑刺向对方……
艾伦在这个时候突然轻笑起来,“哥哥,这是我新交的朋友。”他看着瑞西撒,声音透着熟稔,而那声哥哥,让瑞西撒诧异的转过头来,看向他,“从今以后我的近卫。”
说着推了埃弗拉一把,“殿下。”低头,掩盖住眼底的闪光,埃弗拉恭敬地唤。
“你刚才叫我什么?”这才是瑞西撒关注的重点。
“哥哥。”他笑。
瑞西撒几步迈到艾伦身边,愉悦的紧紧拥抱着他,“你知道我等这一天多久了吗?你只为我诞生的,如果不是他们,不是他们的话——”
“哥哥,我在这里。”艾伦抱住瑞西撒的后背,像是承诺般安抚道:“此时,我在这里。”
这一刻谁还会在乎这个跳梁的小丑?瑞西撒在临走之时,恶狠狠地瞪了埃弗拉一眼,然后牵着艾伦的手,回到别庭。
而埃弗拉,盯着那双牵着艾伦的手,眼神闪过一道冷光,即使兄弟之称,也未免超过零界限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困
27、依循之路 。。。
欢愉之后,赫斯藤依偎在维尔念的怀里,感受着彼此炽热的温度,不管心里还是身体,无时不刻不在诉说着甜蜜。
其实这样子,逃开谁的棋盘,脱离谁的掌控,这一刻,身为黑白棋的两人,能平静的享受某个午后抑或午夜,真的是件无比奢侈的事情。
“我和艾伦,你更爱谁?”维尔念伸手抚摸着赫斯藤的下巴,用沙哑的嗓音,蛊惑着。
赫斯藤眯着眼睛,懒得睁开,“你还在吃醋?”语气却不掩愉快。
“哼,他配?”
他不配,可是当你问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潜意识就已经把艾伦当做你的假想敌,他便有了与你相提并论的特权。赫斯藤嘲讽的冷笑,“一向自信充足的魔君大人,怎么突然这么小肚鸡肠了?”
“没办法,遇到你之后,我就再也没自信过。”
虽然假多过真,但谁都愿意被人恭维,不是?赫斯藤挑眉:“你看不出来吗?”他睁开眼睛,银色的眸子一瞬间宛如夜晚的星辰,直射维尔念的眼睛。
那一瞬间,像是掏出心脏来,给他看真心似的,郑重而充满爱意,“当真毫无察觉?”下一刻,赫斯藤的唇角便透着一抹冷然。
无奈,魔君大人举手投降,无比郁闷的点了一根烟,试图逃开赫斯藤明亮的视线,“我只是不敢确认……”
果然采取暖味回答吗?赫斯藤冷笑,“别想这样就能糊弄我。”
像是执着心灵相通的小孩。但对于这样的赫斯藤,他还真没办法,“从第一次见到希君,得知他背后的艾伦,我便有一种‘依循之路’的感觉,与其说他们像我们从前,倒不如说是踏着我们的过去一路走到现在的影子……”
“维尔念,我当初……”
“——我知道。”维尔念轻拍着赫斯藤的后背,“我们第一次初遇,不是你的安排,是你优雅高贵的举止吸引得我,并非是你的本意。”
伤害其实一直都在,只是你不在意,我又乐意承受。
“你和我男宠睡觉,也只是因为酒后失态,你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你和瑞西撒设法谋划雾都,将我置于危险之地。”
你爱我这样的虚幻,我只在梦中见过,现实里,只有你妖孽般的眼神,从来不曾带有丝毫温度。
“你们要晖姬永远埋藏秘密,所以你们要封口,银帝答应的条件是杀死魔君,你背负使命,不得不动手杀我。”
这些伤害那些谎言,全部都能明白你的用意,就好像音乐响起,点燃了假面舞会的□,然后呢?然后你戴着面具走到我面前,就算明知一切都是虚幻,却还是乐意在你面前,欠身伸出右手,向你邀舞……
维尔念说这些话的时候,唇角的微笑透着一股苦涩,淡淡的萦绕在赫斯藤的心头,青年的脸埋在长发里,看不清表情,“嗯,你只要相信。”
那一刻,无需言语解释,这样自欺欺人的回答,无非是在真相面前,做了一回掩耳盗铃的傻子,但明知这一切,男人还是在爱情面前盲了眼聋了耳挥霍了所有的智商,只为对方一句,我爱你。
——手臂从赫斯藤的身后环过,紧紧地施力,这是回答。
于是,便开始阴谋阳谋的算计,“晖姬知道了什么?”
赫斯藤身体突然一僵,“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维尔念轻笑,望着窗外昏黄的落日,唇角露出一丝诡异,“雾魔阿鲁贝利希的事情,你能没参与?”
“赫斯藤,我不怪你,当初一定有什么事情逼你不得不这么做,但我们走到今天,你不该再隐瞒我,那场战争,虽然使你的中立氏族有了与魔党密党对话的权利,但那场战争,本来可以避免的,为了你,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所以,我需要知道幕后的那个人,我要他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赫斯藤冷笑,他起身,居高临下面对维尔念,“你这句话说的可真不负责人!前一刻还信誓旦旦的说信我爱我,现在!就要逼我说出真相?”
他掐着维尔念的肩膀,咬牙切齿道:“到头来你还不是为了请我一句澄清,才能磨平你的猜忌?维尔念!”他喊他的名字,透着颤抖的愤怒与悲哀:“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不——”维尔念抓着他的胳膊,却被他轻易打开:“你不信我?”他看着他的眼睛,冰冷的视线像是冬日寒冷的气流。
“我不是不信你……”
维尔念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便见他突然从床上掀起一层被单缠在身上,漠然离开,“赫斯藤,难道你从来不曾想过,为什么你隐瞒的那么好,我却像是突然知道般当众拆穿你?”
言灵其实就是这样有意思的存在,有些话一旦说出,造成的伤害绝对不是对不起没关系就能抚平摸清的。
“如果没有那些调查结果,雾魔阿鲁贝利希战争就不会发生,你的身世会随着时间随着中立氏族的立场,变得不再尖锐……”他还在走,眼看马上就要到门口,维尔念沙哑着嗓子吼道:“难道你认为是我的调查结果?”
“那段时间我那么爱你,难道你不清楚?怎么会疑心你的过去?”
一直向前的青年,突然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银色的长发散在两件,一条黑色的被单下没有狼狈与落魄,更多的却是一份发在内在的优雅从容,而此时,眼前的男人却轻蔑的扬起唇角,“谁知道你怎么想的?”
然后,关门离开,但其实——在关门的瞬间,在夹杂着愤怒的嘶吼声下,还是停顿了下,露出一丝苦笑,与无奈,那其中的情愫,谁也不知道……
又有谁知道?
彼时的房间里,瑞西撒坐在艾伦对面,像是观察艺术品般,看着艾伦,他唇角的微笑,透着邪气与欣赏。
“你是我的,知道吗?”
“赫斯藤也这样说过。”艾伦愉悦的端着杯子,抿了一口上等的普洱茶,一脸惬意。
“你是为我存在的,知道吗?”
“请不需要用这样试探的语气说这么肉麻的话!”艾伦不屑的翻了白眼。
瑞西撒却乐在其中:“你终于信了我的话!”
“随你怎么想。”放下杯子,艾伦一副淡然的看向瑞西撒。
瑞西撒看着艾伦挑衅的眼神,突然伸手手掐着他的脖子,“你是在耍我?”
喘息着逐渐消失的氧气,艾伦笑容璀璨,“给你的回答,我一开始就说了,是你自己不死心!”
“好!好!”瑞西撒松开手,极怒反笑道:“艾伦你以为为什么银帝对外宣称你是他儿子?”
艾伦没有回答,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瑞西撒,眼神平静中带着冰冷的暗流,他听到瑞西撒对他扬起唇角,“你是不相信,还是不愿意相信?”
艾伦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下一刻,他抬手,整了整瑞西撒凌乱的衣角,“你看,都弄皱了。”皱着纤细的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心情郁闷~
28、MY WAY 。。。
艾伦的唇角笑容妖异,他温柔的为瑞西撒整理领结的动作,熟练而洋溢着假象的爱意,他抬头,用略带遗憾的口吻对他说:“哥,都皱了。”
在瑞西撒唇角绽开喜悦的瞬息,他又说:“哥,抱歉让你失望了。”
瑞西撒的手没有丝毫犹豫的扣紧,在他的脖子间,逐渐施力,从来没有一个人敢玩弄到如此地步!一双妖异的绯色眸子透着冰冷的杀意。
而艾伦,却在唇角虚弱的呢喃,“……哥……哥,不要……”
有太多的时候,瑞西撒弄不懂艾伦,更降服不了他,他是他的弟弟,为他而存在的木偶,他对他天生就有一股强烈的占有欲,而他呢?
他不屑逃避,却在生死弥留之际,轻轻唤着,松开手心,瑞西撒透着一抹苦笑,“你是不敢问我,还是不愿面对?”
艾伦揉着脖子,一阵咳嗽,他抬头看他,一双澄澈的眸子,像是濒临死亡的孤兽,让人怜悯,却又想要逼入绝境,“我偏要告诉你!”瑞西撒笑容诡异。
“我是你的兄长不错,这是谁也无法磨灭的事实,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是,但并不代表银帝不是你的亲哥哥!”
艾伦诧异的抬头,“什么意思?”
“我是长寿者,这一点想必你也知道,这个世界上长寿者寥寥无几,但凡存在的长寿者都是根血缘占得关系,我们的母亲是吸血鬼女王莱斯塔特,她答应为我生一个孩子,作为我的伴侣,但后来,她爱上了人类……”
瑞西撒揉了揉额头,十分疲惫的继续:“好吧,确实很狗血,那个男人就是当年的血猎之王本森?海姆达尔,银帝和你的父亲。”
“我……我是……”艾伦绝望的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虚弱的仿佛下一刻便会消失不见。
瑞西撒却笑容璀璨:“是,你是血猎和血族的混血,所以,我能救你,银帝也能救你,但是,我想这是他的安排,他们一直在找我,想在我接触你之间,解决我,可是呢?”仿佛是一个胜利的微笑,瑞西撒继续道:“我在这里,而你也是我的,呵呵!”
“如果不是因为赫斯藤改变了你,估计他们肯定不会这么容易让我接触你,那一天,银帝或许会救你,但他能救你,却无法切断你和赫斯藤之间的‘父子之契’为了这一点,所以他们才会放水吧?”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银帝计划好的?”
“为什么不是?”瑞西撒问得理所当然,“你知道你周围有多少暗影在保护你吗?天啊!你绝对无法想象那样的数量,每次我想接近你,都有他们跳出来碍事!”
看着艾伦明显不相信的表情,瑞西撒突然想起了什么,“还有上一次你从楼那边,跳进曼陀罗饭店救希君的事,记得嘛?那时候Jesuit和残骸络就在你对面的房间里,试图向你开枪!目的?目的是引我出来!天啊!你会不知道他们有多疯狂!”
艾伦想听的不是这些,他想听一句话“这都是幻觉!”亦或是“瑞西撒是个疯子,你不必理会他的言论!”如果银帝或许还有可能,银帝不在这里,于是这一切成了他无法狡辩的现实!
——银帝对外宣称他是他的儿子?
好吧,这样说来,或许有可能,澈空上层的元老院,那群迂腐的能与天齐寿的顽石们怎么可能放任一个带给血猎耻辱的存在?
——晖姬的死亡?
一直以来艾伦和柯西都不明白,银帝杀晖姬的原因是什么,或许正是因为晖姬预言到了什么,才让银帝动了杀念!
——那么,雾魔阿鲁贝利希之战又是什么意思?
艾伦抬头,皱着英气的眉正好看到瑞西撒不怀好意的眼神,“呐,艾伦,我才该是你的伴侣。”
艾伦冷漠的看他,对他的答案不予理会,“我累了。”
瑞西撒掐住他的肩膀,不让他离开,“现在你已经相信了我的话,还有什么好说的?”
“瑞西撒你疯了!如果事实不变,我是你的弟弟!我们这么做是luan伦!”
“在血族里面,这样的事情太过随意,血族崇尚力量,相信强大的力量才能繁衍出更强大的后代!”
艾伦猛地推开他,“你疯了!我是男的,怎么可能衍生后代!”
“我不管!”瑞西撒狰狞的看着艾伦,“母亲答应我的,要为我创造一个伴侣,而她创造的只有一个你,所以你就是!”
“我不是你的——”
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穿着一身黑色皮衣的少年悠闲地迈着步子走进来,他看着瑞西撒,唇角透着嘲笑,“好久不见了,瑞西撒殿下。”
“怎么是你?”瑞西撒眯着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希君,外面的走廊里,隐约弥漫着血腥味,“你做的?”
“呵呵。”希君淡淡的笑着,“殿下要明白我实在情非得已,为了得到您的觐见,真让我花足了心思。”
瑞西撒淡淡的笑着,对外面暗卫的死倒是没有太多情绪,“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