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西撒撑着下颚,继续笑着:“你会。”
某人无奈,“好吧,你可以如此期望,除非那天太阳打西边出来。”
“我有一件事,很好奇,为什么帮Jesuit?”瑞西撒没有等待艾伦回答,又说:“所以说,善良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只是从小就背负性命的血猎,怎么可以这么天真?”
艾伦看着瑞西撒的表情,似乎真得十分不解,“坏人也会希望好人多些,即使你我都知道,这世界上不存在耶稣,不存在救世主。”
瑞西撒轻笑,“真难得你从小就被澈空晕染,竟然还没有近墨者黑?”那眼神透着不可思议与淡淡的期待。
“澈空自以为是的正义,不过是建立在人类的角度上,但血族也是一种种族,他施加在血族上的杀戮,对于你们来讲,却是罪恶,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殿下。”
“是兄长。”瑞西撒朝他微笑。
“好吧,兄长殿下。”艾伦毫不在意的低头喝着茶。
“你还是不信我?”瑞西撒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他,“觉得这是我的离间之计?如果我需要取你性命,需要如此复杂绞尽脑汁吗?”
艾伦一脸委屈,“你怎么会如此会意?”
瑞西撒看着这样的艾伦,绿色的眸子像是黑猫的眼睛,“你救了Jesuit,却把自己推下深渊……”
说这话的时候,艾伦的视线逐渐变得认真起来,“说到底,你还是在意澈空,想要保存澈空的秘密,以血猎的身份而战死。”瑞西撒无情的点破,“所以我很生气。”这句,似乎是为了解释那时候的残暴。
艾伦低头,轻轻微笑,不置可否的回答。
“可惜的是……”瑞西撒笑得一脸得意,“这世上除了银帝,还有我可以救你。”
艾伦皱眉,讨厌看到瑞西撒眼底浓浓的占有欲,“什么意思?”
“很明显啊!”瑞西撒指着艾伦,又指向自己,“我是你的挚亲,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我的血能救你的事实吧?”
“你们血族总会有些化学成分的药剂,可以暂时融入血液吧,还有,如果你事先把银帝的血袋含在嘴里,再在需要时咬破,我也看不清楚,是谁的血,是不是?”
“……自欺欺人!”瑞西撒突然站起来,瞪着艾伦,然后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看着那抹盛怒下的背影,艾伦微微摇了摇头,“那又怎么样?”他喃喃,语气中带着疲惫与仅存的倔强。
作者有话要说:。。。。。表霸王~~~~~
偶尔冒个泡~~~~~~增添些人气,多好~~~~~~~
23、The truth 。。。
修长的指尖,轻轻翻阅那些已经泛黄的纸张,他微笑的抿唇,透着一抹哀伤……
Dear君:
作为你的姐姐,我知道有一天,你会来到这里,找到原属于你的一切,所以,我留下这片珍贵之地,等待你的归属之日。
我们是双生子,很小的你随母亲隐退,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并不知道你的归处,直到母亲死后,我收到她临死前寄来的信件,在孤儿院看到你,啊,果然是我的弟弟……那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
我遵守与母亲之间的约定,除非在你自愿的情况下,不干涉你的决定,不强迫你加入澈空,过你喜欢的平静生活,但……
——读到这里,希君似乎能想象到那位一向淡然的女子露出一抹无奈的微笑,苦涩的继续执笔,继续下文。
我们家的孩子,怎么可能热爱宁静呢?你加入杀手组织,成为顶级的杀手,就连称呼都是D。亲爱的,你知道吗?D,同样也有着血猎之祖的含义,每次看到关于你的情报,我都忍不住微笑,我的弟弟,即使不在澈空,也仍然以他的方式,在维护着澈空呢。
好吧,或许你因为我的死,厌恶透了澈空,但曾经,这里真的像是天堂一样的地方。
——希君抬头,看着被杂草覆盖的庭院,落叶胡乱的遍布在草丛间,没有丝毫的美感,而耳边,却是晖姬温柔的低喃,“夏天的时候,银帝总是喜欢抱着手臂,把艾伦像小狗一样扔进池塘里,看着他嘤嘤哭泣,每次被本森先生责备的时候,还一脸不屑的扭头,表示对艾伦不会水的不屑。
那个时候,银帝总是很单纯的表达自己的喜怒,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像石头或是化石,坐在庭院里,一坐就是一天,看着早已经干涸的池塘,问我,晖姬,怎么不搬家?那里——他指着干涸的池塘,说,地下的泉眼早就干涸了。
每次这样问的时候,就好像有根小刺扎进我的心脏,略微的疼痛,他眉宇间的哀伤,总是让我不得不去怀念那些对我们来说无忧又无虑的童年,但其实,希君,你是懂得吧?
如果我搬家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呢。现在我留在这里,守护着他们的回忆,有什么不好?只有这样,银帝才会有个回来休息的地方,是不是?
但其实,我还是相信早晚池塘还是会填满池水,逝去的时间都可以像是脱落的墙壁一样,填充回来,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欺骗自己,做那些充满悲伤地梦魇。
你的姐姐我,是伟大的预言师呢。
你知道得吧?
每晚梦到艾伦的剑刺入我的胸膛,我的泪和他的泪,浑浊在一起,每次看见黑色的殿堂里,银帝的对面坐着瑞西撒,进行着关于阴谋与伤害的对白,第二天,在见到他时,我还要淡淡微笑,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每晚看见最后的最后,银帝一个人坐在这片庭院里,看着干涸的池水,问我,为什么不搬家?
如果有机会,帮我问他,你怎么还放不下?
——希君的手,微微握紧,纸张上,“下”字被眼泪氤氲,放大,讽刺的是,信的主人,更是放不下,一面善良的隐忍,一面残忍的接受,最后的最后,在写下绝笔的瞬息,连人生都变成巨大的讽刺……
信件的结尾属于秘密,他没有读完,晖姬亦没有写完,聪明的人只需要告知过程,结局啊就让他们享受一下寻觅的过程吧。
迅速的将手中的信件点燃,留下未完结的信件藏匿在衣袖里上的纽扣里,看着桌子上早已经准备好的油桶,露出抹微笑,却苦涩,“这一次你预见得不错。”语气是由衷的夸赞。
总会有些事情,曾经深埋记忆底层,然后在某一天某一刻因为某句话,或者仅是看到了某些物品,便像是暗扣了某个按钮,一下子全部宣泄出来……
就像……
像银帝此时的心情一样,他站在别墅之外,曾经这里,是晖姬的故居,他们在这里拥有过短暂的童年,以及并不美好的羁绊,他与他的,以及他们的。
自从晖姬死后,他就有消灭这里一切的打算,银帝从来不是一个天真的人,所以他不相信晖姬会不留下些证据,保护她自己,但因为晖姬曾在澈空里特殊的身份,所以这里的密码一直无法打开……
直到今日。
庭院外,银帝插着口袋,看着被青草覆盖的别墅,像是那些斑驳的过去,被层层时间隔开,他叹了口气,原本迈出的脚步,又缩了回来。
最后的一个动作,希君举着打火机,朝他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拿出烟,又拿着打火机点上,红色的火光一瞬间点燃黑暗,隐约看见希君朝他勾起唇角,下一瞬,他将还燃着的打火机向后扔去,下一刻,火光肆意。
而银帝,抿嘴微笑,玩味的看着希君毫不在意的朝前迈步,“那是你姐姐的房子。”他淡然陈述,但唇角却露出满意的微笑。
“那又怎么样?”希君挑眉,银色的发在月光下闪烁着淡淡的银色光辉。
“那里面有你姐姐从小到大的回忆。”
“她把房子送给我了,怎么处理是我的事。”
“呵。”
“这份礼物怎么样?”希君转头,看着顷刻间被大火笼罩的别墅,银色的眸子眯起,露出一道缝隙,“那里头有你们的秘密,我已经帮你们烧了,这份见面礼,不错吧?”
“是不错,你想要什么?”银帝也点了根烟,萧瑟的夜风里,灰色的烟魂顷刻间燃烧殆尽,淡然的言语中深埋的冰冷又有谁知晓真意?
“让我加入澈空。”
放下手中的香烟,他转身问希君,“为什么?”
“身份需要。”
“哦……”犹豫了一下,“可以,以后你就是暗夜。”
“呵。”希君轻笑,“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暗夜?”笑容讽刺,却又充满悲伤,银色的瞳仁伸出,翻搅的情愫像是化不开的冰刃。
“谁知道?”银帝摊手,“有的人当上就死掉,还有的当了很多年,都没有让人发现,最后连自己都忘记归属地,如果你只是要个谈判的砝码,那么这枚戒指应该比一个普通的成员身份更具有说服力。”
银帝从口袋里掏了一会,然后转身叫站在不远处的深蓝色西服的少年,“洛,给我枚暗夜。”
那少年有着浓黑色的短发,露出削尖的下颚,黑色的眸子没有丝毫情愫,浓烈的像是冬日冰冷的风,“……殿下请三思。”
“嗯?”银帝转身,看他,但伸出去的手,却没有收回。
残骸络缓缓的走到银帝面前,无奈的叹了口气,“殿下他是晖姬的弟弟。”
“那又怎样?”他看着残骸络的眼神,充满警告。
“是。”银帝都不在乎那是晖姬的弟弟,不在乎曾经许下的承诺,他在乎什么?轻笑着抿着唇,将口袋中的黑色指环递给银帝。
过程中,希君看着残骸络像是与皮肤纠缠在一起的暗夜,唇角微微抿起,透着一抹算计,然后从银帝手中接过暗夜,爽快的带上,“呵,那么我们后会有期?”
银帝默默的点头,看着已然不可能扑救的大火,以及随大火一起消匿的秘密,“嗯,后会有期。”
看着希君迅速消失的背影,银帝的眼睛转而看向残骸络,“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现。”似乎觉得自己解释有些模糊,残骸络又补充道:“从他的思想里,并没有特别信息。”
银帝扬起唇角,“什么都看不到,并不代表没有,洛,你越来越会说话了。”语气嘲讽,下一刻,拉开车门,坐到后座上。
残骸络无奈的摇摇头,喂喂,是你越来越难伺候了吧。然后少年转头,看了眼曾经欢声笑语的别墅,像是昨天的欢乐溢出来一样,隐约还能听见银帝和艾伦的嬉笑声。
“开车!”
残骸络摇摇头,口里喊着“是是”跑回车里,但眼神却仍然对那栋别墅十分留恋,倒是银帝,从始自终,都没有看的,样子。
但其实,有好多好多的回忆,在他的内心深处,翻搅吧。
但这毕竟是现实,对不对?
既然你曾经,做出了那样的选择,事到如今,难不成还要佯装善良无辜不成?
所以,银帝不装悲伤不装悔恨更不会装作一副回忆从前的模样,他只是用手臂撑着下颚,眼神习惯看向窗外而已,那座曾经如同白色宫殿般的回忆之城,在大火的烘托下,形成一道诡谲的风景……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我超喜欢信那块~~~~~~为啥就是有人不喜欢呢~~~
24、归夜 。。。
关于怪人剧团的传说,似乎只存在年代悠久的血族中间,他们热爱自由,游离在魔党与密党之间,不必遵守六戒律,也不必理会自以为是的魔党。
曾经艾伦还没跟银帝闹翻的时候,曾经问过银帝,为什么怪人剧团可以这么肆无忌惮?
银帝当初的回答是,因为他们太怪了!没有人敢去招惹他们。
现在想来,一个全血族仅剩的长寿者,吸血女王的儿子,只凭任何一点,就足以让他凌驾在戒律之上,且拥有修改规则的权限!
可这一切,对于他而言,有又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吧。
少年这样想着,唇角的微笑透着一抹看开一切的释然,视线不去追击被所有人崇拜的瑞西撒,他只是看着近在咫尺的阳光,看着自己的影子与黑暗连成一道线,像是暗示。
“……艾伦?”
银色长发的少年似乎有些胆怯,“艾伦先生?”他又喊了一遍。
“什么?”将眼神收回,艾伦这才好好地打量起面前的少年,与常人无异的外表,只是在脸颊上镶嵌着几片银色的鳞片,“你是龙的孩子?”
少年憨憨的笑了笑,摸摸下巴,“不过是怪物而已,哪里算得上龙啊。”虽然这么说,但少年似乎非常高兴,“你好,我是埃弗拉。”
“艾伦。”艾伦伸手,“艾伦?海姆达尔,很高兴认识你。”
“殿下叫你过去。”说着,从手腕里拿出一件黑色披风,为艾伦披上,“你放心,这是针对紫外线专门制作的披风,在阳光不是那么刺眼的情况下,这个绝对没问题。”
艾伦轻轻一笑,“是嘛。”而心里却在腹诽,你看你看,果然要避阳光才可以。
“殿下刚才在介绍您。”
“嗯。”他微笑点头,温文尔雅。
而埃弗拉却有些欢呼雀跃,“您刚才说海姆达尔,是不是那个澈空王者的姓氏?”
艾伦点头。
“天!您有没有参加雾魔阿鲁贝利希战役?有没有见过你们的小殿下?听说他参加战役的那年,不过才十几岁,却带领澈空足足干掉了我们一半的血族,更是抢占了我们的雾都。”
艾伦低头,低低的笑着,他15岁那年,用晖姬的姓名,交换了他的荣耀,他抬头,正好看见瑞西撒向他伸出手,那双白皙的手,在温和的阳光下,竟然显得那么温柔白皙,“来,到我身边来。”那个男人当着全剧团的面,如此说道。
瑞西撒,总喜欢用这个表象来骗人的吧?某人无奈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然后,在他的结束音节下,勇敢的站在他的身边,瑞西撒说:“——这位,就是澈空的小王子,艾伦?海姆达尔!第一次在大战役上,打败我们血族的血猎!”
艾伦看着台下欢呼雀跃的人群,唇角透着一抹嘲讽,如今这一切,跟赫斯藤当初所做的又有什么区别?他们不过是在利用他的身份,给澈空添加耻辱而已。
而不同点,在于他不接受赫斯藤的施舍,却在瑞西撒面前,妥协了。
好吧,他经过一夜,终于明白,必须要变强才可以,否则,在希君回归的时候,他又拿什么保证,他们的爱情将接受所有人的祝福,而不是破坏?
只是这一切,在所有人欢呼万岁的那瞬间,还是有些人,不忍看少年哀伤的侧脸,选择了静默,来表示在他身边的誓言,比方说?
比方说前一刻对澈空的小王子表示出绝对膜拜的埃弗拉,他的双手握紧,看着艾伦,显出一丝不屑,然后掉头离开。
比方说不远处站在窗台前的赫斯藤,看着这一切的时候,唇角的微笑就没断过,他轻喃着:“艾伦啊艾伦,这是你的选择吗?”
而几乎是同时间,他的脸就被人用手捏住下颚,逼迫着直视前方,“看着我!”维尔念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严肃冰冷过。
“放开我!”
“不放!”这句话一出,赫斯藤便知道这个男人终于到了底线了!“你爱上他了?”维尔念疯狂的怒吼。
而就算明知道,现在维尔念是头狮子,不能惹只能躲之,但就算知道,像赫斯藤这样吃软不吃硬的人,还是要碰一碰!“对!我就是爱上他了!不管你的——”
尾音还没结束,赫斯藤的侧脸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维尔念撕扯着赫斯藤的衣襟将他扔在床上,“谁给你特权喜欢他的?”
“我喜欢谁轮到你管了?”赫斯藤还想爬起来,却被维尔念的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