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背后捅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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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背后捅了我?-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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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下了班之后,张郁佳按着姚孟达的吩咐打的去了上回那个破旧的写字楼,下车的时候那师傅连两块钱都没有找给他就挂档跑了,那感觉就像是来了坟场一样的惊恐。
  张郁佳是没有多大的反应的,虽然这栋写字楼的上空依旧笼罩着一层黑色的浓雾,但怎么说有姚孟达这样的大师在,他就觉着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张郁佳还是在那个楼梯口转角处的隔层里看见那姚老头的,同在的竟然还有杨允泽,杨允泽似乎心情很差,见了他只勉强抬了抬嘴角就又去摆弄那些道符去了,倒是姚孟达见了他来异常的兴奋,不但嘘寒问暖,还给他倒了一杯茶,惹得张郁佳浑身不自在。
  半晌见天快要黑了,而姚老头还是这样东一句西一句无关痛痒的问着,他就有些着急,于是直接扯上正题道:“大师今天要晚辈来,到底是为何事啊?!”
  姚孟达见他这么问了,觉着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于是就眯着眼睛道:“我就是想请你一件事情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您说。”张郁佳回答的很干脆。
  姚孟达故作为难道:“你要是不答应,我还说了干嘛!”
  张郁佳一听,自己这是被套了进去,他明知道自己不会拒绝,还做这副欲语还休的样子,这就反变成自己请他了,心下暗叹姜还是老的辣啊,于是哭笑不得道:“那我答应了,您说罢。”
  姚孟达一听如此立马扯着他那快要连道一起的眉毛大声的笑了起来,合着连胡子都跟着抖,半晌相当没有师资的一把将张郁佳拉在身边道:“我今天要捉一只小鬼,所以想请你当个饵,不过你别担心,你的任务很简单,只要睡一觉就成了,放心好了,不会有任何的生命之忧的。”
  “那行,什么时候开始啊?!”张郁佳有些迫不及待,毕竟像捉鬼这样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不过人就是发贱,越是惊恐的东西越是有探知的欲望,就像是看恐怖片一样,总是惊悚中带着刺激。
  大致到了八点钟左右的时候,这整个写字楼里员工基本都已经走了
  ,整个大楼除了门口保安处和过道的灯还亮着,别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显得有些死寂,其实他们就是不走的话,这个写字楼也没有活气到哪里去。
  姚孟达从他那破包口袋里掏出几包方便面让张郁佳和杨允泽粗略的解决一下晚饭问题,本来张郁佳觉着吃方便面也没有寒碜到哪里去,毕竟方便面是懒人的伙伴,只是不明白的是,这方便面居然是小浣熊的。
  张郁佳哭笑不得,都知道这小浣熊是干嚼的,市场价,五毛,他拿出了三袋,也就是说,他请了两个人帮忙一共花了一块钱,而他自己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大葱,一边泡着小浣熊一边嚼着大葱,那模样别提有多满足。
  小浣熊就大葱,绝配。
  张郁佳不解的看了一眼自己碗里被泡的稀巴烂的小浣熊,又看了同样吃的嘻哈的杨允泽,终究忍不住道:“大师,像你这样帮人家做一个场子的话应该能赚不少钱吧?!”
  “恩!”姚孟达一边嚼着大葱一边道:“特别像这种缺了良心少了德又怕死的人,给的就特别多。”
  “缺良心少德?您的意思是说请您做法的这人是自作自受?”张郁佳有些不解。
  姚孟达却是冷笑道:“不然你以为我们省最大的地产商能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他杀人了?”张郁佳压低声音问道,生怕被什么东西听见一样。
  姚孟达笑而不语,那神情不言而表。
  张郁佳猛地抽了一口气,半晌回神道:“那就没有被查到?你再帮他收了那鬼,可不是昧着良心么?这钱能挣吗?”
  姚孟达拿着那被咬了只剩下叶子的葱指了指他道:“我不只是为他做事情,更多的是为自己,更何况,我只挣干净的那一部分,剩下该是他报应的还是要归他,我只不得罪天就成了。”
  “那你是替天行道?”
  “哎哎。”姚孟达扬眉敲了敲他的脑袋道:“你是不是《白蛇传》看多了,以为我是法海呢?!都说了是为自己,我也要养家糊口的。”
  张郁佳嫌恶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碗里已经泡成糊糊的面,如是却被姚孟达逮到了眼里,半晌嚼了那最后的一片葱叶子才道:“这个世上,得与失是成对等的,有得有失才为修行一生,一个人要看清的是自己命中有什么,所谓名利不可双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便是天意而定的,我得天眷顾活到现
  在,处处得意事事顺心,便是要识趣,该舍的还是要舍的。”
  张郁佳听了他的这番话倒是觉着感慨颇深,他知道他说的这该舍的便是富贵钱财,于是饶有兴趣的又问了一句,“那世上那些名利双收的人还都不得好死了?”
  “世间万物,相辅相成,如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而人的五行便是财福寿命运,得财不得福,德福不得寿,得寿不得命,得命不得运,人活着,总是为图些,你所图的,便是你得不到的那一行,你若一生都是顺风顺水,还活着做什么?!”
  张郁佳听了这话久久沉默,他倒不是想开了,而是越发的纠结了,回顾自己走过的这二十五个年头,他觉着自己是白活了,别人起码还占了一两样,他竟然一样都没有占到,从小没爹没妈,长大还是孤身一人,上了班被同事欺负,下了班被鬼欺负,他好可怜啊好可怜。
  姚孟达看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有些东西,你看不见不一定就没有,只是你习惯了而已。”
  张郁佳漠然的点了点头,就着那糊糊吃了两口,觉着味道也不是太差的。
  大致到了十一点,张郁佳就跟着姚孟达到了一个年久失修的卫生间,说实话,这种卫生间还是张郁佳在十年前看过的,两边两条沟,中间隔气几道墙,没有门,顶头的水一拉一直冲到底,要是冲不到底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那就等着拉屎沾上屁股吧。
  不过这卫生间到不是一般的大,以至于光是拉水闸就设了十来个,由此可见这座写字楼当年的繁华。
  姚孟达在第三道拉水口摆起了阵法,而大师所摆的阵法和三脚猫的果然不一样,不是简单的只有两碗米,还有死人玉、古钱、牵魂香、铜鼎、百年生的阳木、千年生的阴木、棺灰、神龛、如意牌等等。
  而他布的阵也是相当的繁复,光是画符就画了将近半个小时,那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最后竟然拼成了一个大的怪符,张郁佳看着那殷洪色的字符在那黄纸上发出幽幽的红光,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大概到了十一点五十左右的时候,姚老头的阵已经布好了,这个阵又大又繁复,成了一个大的无角形,五角的顶端放着神龛,其余的各镇一方,中间空出一段的地方成了一个人的形状,张郁佳明了,那将会是自己躺着的地方,不过好在地上都铺了符纸,躺着也不至于太脏。
  一会子当张郁佳躺
  在那为他量身定做的人形中时,偶然发觉这原本已经裂缝的天花板突然蒙上了一层黑色的烟雾,并且越发的浓重,直至将整个天花板都淹没的时候,陡然响起了夜里十二点的钟声。
  深沉而悠远的声音从空中传来,辨不清方向,却是敲得人心跟着发颤。
  张郁佳等了好一会子,始终不见有动静,抬起下巴看向站在他头顶的姚孟达和杨允泽,两人此刻异常的严肃,不时的朝着四周环望,倒是没有一丝着急之色。
  故此,张郁佳也安心下来,一会子传来了一阵凉意,他倒是真的有些困了,于是在那些晃晃的烛光中入了梦。
  可是,那两只眼刚刚搭上,那原本映在眼帘上的一抹暗光陡然消失,紧着就是一阵蚀骨的阴风像凉水一样的从他的头一直灌倒脚,使得他打了一个机灵立马醒了过来。
  而只是睁开眼睛的瞬间,他就惊叫了出来,一个全身翻着幽绿色的大头娃娃正坐在他的头边,用两只没有眼白的眼睛盯着他,两颗血红色的獠牙又尖又长,此回见他如此惊慌,他也跟着叫了起来,那占了半边脸的大眼睛顿时就蓄满了血红的泪水,两只胖嘟嘟的小手不停的在空中乱抓着什么,似是同样也惊慌到了极顶。
  “你别叫,别叫。”这是姚孟达的声音,“他喜欢你,你不要慌。”
  “啊?”张郁佳悲剧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光棍节,祝福所有仍然在过着这个节日的妹子们是最后一次过这个节
  另外,希望亲们多多留评,您就冒个泡吧!!!


☆、爸爸(修)

  在和这个青面獠牙的小鬼对望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张郁佳身上的水基本都被出虚汗给出了,如今他这么杵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他吓得挪不开脚,其另一个原因就是,旁边的老头一直在说着一些威胁恐吓他的话。
  比如现在,他还在那里画着他的符摆着他的阵,那一块小阳木疙瘩在火上烧了又熄,熄了又起,其原因就是这个地方的煞气和阴气使得他的符变的潮湿,所以时而灵时而不灵,最终小疙瘩变得乌漆抹黑,他依然镇定自若的对着半死不活的张郁佳道:“你不要着急,这个小鬼动不了你的,他还要在你面前表现呢,你的八字和体质就是天生做这个的,不学习术法简直是可惜了。”
  张郁佳无力道:“您老不是说睡一觉就成了么?”
  姚孟达道:“是呀,你现在睡也没有人拦着你啊。”
  “就这情况,睡过去还有得醒吗?”张郁佳哭笑不得。
  姚孟达不好意思道:“其实今天的事情确实有点出乎意料,我没有想到这个雇主已经请过别人做法了,所以改了地气的道场就会耽搁一会子,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
  “那你准备要把这个小鬼怎么办?”张郁佳看着眼前这个大头娃娃,睁着两只比拳头还大的黑眼珠滴溜溜的看着他,嘴里不时的哼出两支不成律的调子,依依呀呀了半晌,似乎很想靠近张郁佳,可因为这阵的原因,他几次都被撞得有点踉跄,而每每如此,他还都相当的委屈,瞪着老大一副眼睛看着他,那眼中的血水流了一身,就像他这番模样不是想吃人而是在对着他撒娇一样,弄得张郁佳提魂掉胆,外加好不郁闷。
  这时,杨允泽冷啐了一声道:“大哥,你就看它那个样子就知道他不是小鬼了,它是婴灵,百鬼之王,能驭鬼的。”
  “啊?”张郁佳听了这话,本来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直接吐出来了,虚汗顿时成了冷汗,可谓百感交集,心下明了自己是上了这两个老狐狸的当了,却又怪自己为什么这么缺心眼。
  而姚老头这时却道:“你放心吧,等阳气再足一点,我就能收了他,只是等时间而已,他是不会伤害你的。”
  “那你们为什么选我当饵?难不成我肉香?”张郁佳愤愤道,这时他想要离开也是不可能,于是只能撒一点怨气了。
  “那是因为你的八字被改了,八字改了也就是命改了,改了命的人三魂六魄都不稳,阳气就比较低,你
  能看见鬼也就是这个道理,不过能吸引鬼的不是你的魂魄,而是你身上的锁魂石,也就是你手上的那颗蓝色的戒指,其实一般的锁魂石就是死人的随身葬物,但是这个人显然比较在乎你,他是用自己的眼珠做的,不但如此,他还分了自己的一魄在上面,这样可以随时保护你,不过能把眼珠做的这么精致的还是很少见的。”
  姚孟达不紧不慢的说着,就像是在念着书脚上的注释,而张郁佳却是五味陈杂,很感动也很恶心,看向那发着幽幽蓝色光芒的大钻戒,他觉着那是他的眼睛在盯着他。
  半晌,他又突然想起道:“那他为什么要帮我改命?”
  “因为你的寿命已经尽了,不改的话,你已经死了。”姚孟达说道这里竟然少有正经的摇了摇头,后继续点着他的阳木疙瘩道:“你之所以这么幸运,那是因为在你身边的那个鬼帮了你的大忙,其实你已经死过一回了,不过这个鬼的本事也不小,竟然在阴司的眼皮底下帮活人改命,这种事情……”
  姚孟达后面说什么话张郁佳已经模模糊糊听不太清楚了,只是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走过的那一条长长的青石路,两边一直蜿蜒到天边的火红彼岸花,不就正是黄泉路吗!而那些仿若真实的3D投影,讲述着他的前世今生,这不就等于看过了三生石么,最后他们一道诚心等待着的的那一扇铁钉的大铜门,也就是来世的轮回啊……
  彼时,张郁佳心中百感交集,想着他当时依偎在他的怀中,看着一世又一世的相识、相恋、相知最后变成阴阳相隔,他为了让他不纠缠他,还颇有感慨的劝他勿要留着执念,故事已经结束,只是他不愿意离开坐席,而他却相当严肃的说道:“没有相守,便不算结局。”如今,他不惜为他闯了阴曹地府改了命让他活着,他们便是依然阴阳相隔,这又如何相守?又算是哪门子的用心?
  正在张郁佳苦苦思量之际,只听突然的一声急叱:“别让他跑了,别让他跑了。”
  张郁佳闻声回神,却看那小鬼已经半搭着眼睛朝着那旁边的水池中爬去,它爬的很慢,像是要睡觉了,还打着哈欠。
  张郁佳见如此情形便是急了,想他要是跑出去的话就没了这阵做保护了,到时候又来一个‘意外’,那他就要真见阎王了,不过要是今天不捉到这只小鬼,估计以后这样的日子不得少,于是只得硬着头皮道:“我怎么弄啊?难不成跑过去抓他?”
  “你叫他呀,哄着点就是了,反正
  不能让他跑了,今天这日子一年才有呢,跑了你负责。”姚老头这时候倒是有点着急了,那还在点着木疙瘩的手都开始抖了。
  张郁佳发难了,看着那小东西一步三停的打着哈欠,那眼睛都快被揉掉下来了,他使命的将他想象成一个普通的孩子,然后强行镇定的从那阵中走了出来,这就蹲在边上唤道:“宝贝,宝贝,来来,到叔叔这里来,宝贝乖,宝贝听话,过来叔叔这里觉觉……”
  小鬼听见他低低的唤声,跟着停了下来,然后一屁股坐在那台阶上半搭着眼睛看着他,嘴里原本依依呀呀的调子都不成了音,就像孩子要睡觉前的哼哼声一样,有一声没一声的,仿佛一个抬眼就能睡着一样。
  张郁佳见他如此,这就立马问道一边的姚老头:“现在,现在怎么办?”
  姚老头斥道:“当然是抱在你怀里了,不然一会子他要是发现我在收他就不得了了,先接你身上的那颗锁魂石引住他。”
  “开什么玩笑,他是鬼啊……”张郁佳差点炸毛的跳起来,想到要将一只鬼放在怀里,然后还当人一样的哄着,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可姚孟达却道:“鬼怎么了?你不照样和鬼有关系么?身上压着一个鬼你就愿意,怀里抱着一个你就不愿意了?”
  这话将张郁佳的自尊心粉碎了一地,他难不成能看出他就是受吗?他哪只眼看见的?哪只眼?
  姚孟达见张郁佳闷声不吱声,心下就猜出他在想着什么,这就立马想要割了自己这张快嘴,于是尴尬着又道:“你要是不这样的话就等着三点钟的时候让他吃了你的魂吧!”
  张郁佳闷闷道:“为什么是三点?”
  “你没听过半夜三点鬼打时么,也就是说三点的时候是阴消阳生的敏感时期,鬼都会察觉,他们会不受控制的伤害人。”
  张郁佳听了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对着那坐在台阶上点着头的小鬼道:“宝贝来,到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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