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睿单手支起下巴,沉吟道:“说不准!”
江懿伸头向外望了望,见陈雨荷自顾自的在屋内转悠,应该是在参观房间。缩回头压低声音对秋睿说道:“等我一会儿去试试她!”
江懿说完便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厨房,陈雨荷不知什么时候已转到客厅,盯着客厅的地板不知在研究什么。
“雨荷,坐啊!”
江懿把陈雨荷让到沙发处,给她倒了杯果汁。
陈雨荷道谢着接过去,放在唇边喝了一小口。
“雨荷,你经常和萱萱一起炒股吗?”
江懿东拉西扯,打算找机会看能否从陈雨荷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
“股市无常,投资需谨慎啊!别像萱萱似的被套牢,到时候赔的血本无归。”
江懿很体贴的劝告着,陈雨荷点头道:“我不怎么玩儿,萱萱对股市挺有兴趣,我偶尔会给她出出主意!”
“雨荷,听萱萱说你们公司出事了!”江懿状似无意的问道。
“嗯,据说我们公司的总裁要换了!”陈雨荷摆摆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雨荷,你有没有见过你们总裁!”江懿将话题引到秋睿身上,而后暗暗观察陈雨荷的反应。
“就见过一次,还是在年末庆功会上。距离太远,我甚至连总裁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陈雨荷表情很自然,看不出任何异样。“江懿,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江懿面色如常的说道:“前两天,萱萱说你们公司要大裁员,还在为以后的去处发愁。你和萱萱一个部门,应该也会受到影响吧!”
“影响肯定会有的,只是我对于这份工作并没有萱萱那么执着!”陈雨荷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谁当总裁都一样,我就等着赔偿金发下来后另觅他处呢!
江懿微微蹩眉,问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可用信息。
“江懿,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约会吧!”
陈雨荷站起身去拉江懿的胳膊,江懿尴尬的躲开,略带歉意的说道:“雨荷,今天不能陪你出去,我还要码字呢!”
陈雨荷失望的嘟起嘴吧:“我难得来一次,你就陪陪我吧!”
江懿温言安抚道:“今天真的不行,你先回去,我有时间给你打电话!”
“不行!你不能一个人待在家里!”陈雨荷突然激动起来,柔柔的嗓音也因情绪的波动而拔高尖利。
江懿茫然的望着反应强烈的陈雨荷:“雨荷,你怎么了?”
陈雨荷也意识到她太过激动,慌忙低下头小声的嘀咕:“你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我不放心!”
声音虽小可还是被江懿听到,不免失笑道:“我待在家里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见江懿毫不在意,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陈雨荷有些焦急起来,垂眸沉思片刻后,神秘兮兮的说道:“江懿,你家有脏东西!”
江懿险些没从沙发上蹦起来,他强压下心底的波动,审视着眼前的女孩,见她漆黑的眸子内透着紧张与关怀,表情凝重严肃,再看不出别的情绪。江懿有些拿不准陈雨荷说这话的用意。
她是真的能够看到秋睿,好心提醒自己?
还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来监视他们或者潜伏在自己的身边,以便再次加害秋睿。
江懿不敢贸然相信陈雨荷,佯装不信,揶揄的望着她,调笑道:“小丫头乱搞封建迷信!”
“江懿,你信不信这世上有鬼啊!”看江懿的表情,陈雨荷就知道他不相信。焦急的补充道:“你家就有一只呢!貌似还挺眼熟呢!在哪里见过呢!”
陈雨荷眸光转向秋睿的所在,歪头暗自思量,像是在回忆秋睿的身份。
江懿与秋睿对望一眼,能确定陈雨荷是真的能够看到秋睿。至于她的目的现在还不得而知。
目光交错间,江懿与秋睿已各自有了主意。
江懿眼眸轻转,竟一把攥住陈雨荷的胳膊,急切的说道:“雨荷,你能看到他?”
“哎呦,好痛!”陈雨荷惊呼出声,江懿赶忙松手,语气依旧很是急切,“雨荷,你是不是能看到他?”
“是啊……”陈雨荷揉着涨疼的手臂,随即猛地抬起头死盯着江懿。
江懿心底一凛,陈雨荷的眼神让他警惕起来,装作不明所以的问道:“雨荷,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陈雨荷俏脸浮上一层寒霜,完全不似刚才的柔情似水。
一霎间,仿佛从春意盎然跳跃到冰天雪地。
江懿心里直犯嘀咕,这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她到底要干什么?
江懿寻思的空挡,陈雨荷冰冷的声音传进他的耳畔。
“你能看到他!”陈雨荷玉指遥遥一指,指尖所对的方向正是秋睿的所在。
江懿的心砰砰直跳,陈雨荷现在还是他的怀疑对象。他能看到秋睿这事究竟该不该告诉她。她和曹道长若是一伙的,肯定知道这阵法的效用。自己若是说看不到秋睿,那不是明显弄虚作假引人怀疑吗!
江懿悄悄瞟了秋睿一眼,见他微微颔首,心知秋睿和他想法是相同的。
江懿不再顾忌,应声道:“我能看到他!”
陈雨荷阴沉的脸颊更加冰寒,盯着江懿的眸子透着毫不掩饰的不屑与鄙夷。
江懿更加看不懂陈雨荷的眼神,索性问道:“雨荷,你怎么这样看我?”
“江懿,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陈雨荷斜睨了江懿一眼,侧头对秋睿说道:“是不是他逼你的!”
江懿与秋睿均一怔,陈雨荷的话听得他俩一头雾水。
虽满腹疑团,秋睿还是很冷静的回话道:“陈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陈雨荷气呼呼的坐到沙发上,指着江懿冷笑道:“我误会他?!我陈雨荷别的不行,这双眼睛可是能辨阴阳,能通因果!”
莫非陈雨荷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能人异士,这个想法在脑中蹦出,江懿激动指尖微微颤抖。可很快他便冷静下来,在没弄清楚陈雨荷的身份之前,他还不能轻易信任她。
控制好情绪,江懿平静的说道:“雨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昨天在咖啡厅我就看到了这只鬼,他一直跟在你的身边!当时我以为他只是无聊的恶作剧。昨晚上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以为你出事了。今天来你家就是要确认你的安慰。可我没想到你竟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陈雨荷义愤填膺的指责起江懿。
江懿虽不甚明白陈雨荷话里的意思,但还是听出些苗头。
“雨荷,你究竟什么意思?”
“你还装!”陈雨荷气愤的指着客厅地板,“你在这里摆下八幡困魂阵,将他的魂魄拘禁与此!你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竟然还敢装得纯良无害!”
“你若不是萱萱的堂哥,我早就把你扭送到道法协会了!”陈雨荷指着江懿的鼻子怒骂道:“亏我还觉得你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你……你简直就是个禽兽!”
江懿惊愕的瞪大双眼,陈雨荷不但能够看到秋睿,竟然还知道阵法的名字与摆位。
江懿已经顾不得为自己辩白,奔到陈雨荷身旁,急切的问道:“雨荷,你知道这阵法的破解之法吗?你快想办法把秋睿的困魂阵解了吧!”
陈雨荷冷哼着瞪了江懿一眼,“你当初摆阵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雨荷,当初是我不对,我是误信小人谗言才会摆下这个阵法!我没想到会把秋睿的魂魄困在这里!”江懿焦急的解释着,陈雨荷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
沉默不语暗暗观察陈雨荷举动的秋睿,飘过来说道:“陈小姐,这事不怪江懿。我是受奸人所害,江懿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利用了!”
陈雨荷抬头望向秋睿,眼里还闪烁着不确信的光泽。
“你说他被人利用摆下这个阵法?”
江懿忙不迭的自辩道:“是啊!是啊!我怎么能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
见江懿表情真挚,秋睿也出面替他做了澄清。陈雨荷渐渐有些动摇,“真的是这样吗?可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怎么说这事和你也脱不了干系!”
江懿忙点头称是,“雨荷说的对,可这事我也是受害者啊!”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江懿将事情的始末讲给陈雨荷,陈雨荷表情逐渐凝重,还带着几分愤然。
“这个曹道长还真是我们修行之人中的败类,竟然助纣为虐,摆这种邪阵害人!”陈雨荷激愤的提高声音,神情中流露出明显的不耻。
秋睿问道:“不知陈小姐能否解了这个阵法?”
陈雨荷指尖轻点下颚,“凡事有因才有果,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江懿被她满是禅机的话饶的失去耐性,索性直截了当的问道:“雨荷,老天爷太忙了,不是所有的冤屈都能顾得过来。不然还要佛珠和你们这些修道士干吗?你们的任务不就是除魔卫道、行善积德吗?”
“这事既然让你撞见,你不帮忙对得你这一身道法、对得起你师傅的谆谆教导、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党中央、对得起我们这些广大民众吗?
不得不承认江懿贫嘴的功夫是一等一的,口舌如莲、妙语连珠,没多久就把陈雨荷唬的晕头转向。
陈雨荷实在受不了江懿的碎碎念,手掌交叉叫停道:“停停停,你别说了!”
江懿得意的朝秋睿挤挤眼,看看小爷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事。
秋睿斜睨了他一眼,瞥过头不去理会还在自恋的某人。
“雨荷,你想想办法帮帮我们吧!”江懿苦着脸,可怜巴巴的望着陈雨荷。
陈雨荷拧着手指,表情有些难以启齿的羞赧,好半天才吭哧道:“不……不是我不帮你,是我不会破这阵!所以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江懿绝倒,完全没想到陈雨荷竟然是个半吊子。
刚刚升出的希冀彻底破灭,江懿耷拉着脑袋一脸挫败。
秋睿揶揄的目光更是让江懿抬不起头来,他这么辛苦,又是点头哈腰、又是好言相求,究竟是为了谁?
某只鬼非但不领情,竟然嘲笑他,江懿越想越委屈,眸子一转便心生一计。指着秋睿对陈雨荷道:“雨荷,你不认识他吗?”
陈雨荷闻言仔细打量着秋睿,表情纠结的点着下颚:“有点眼熟呢!”
“我提醒你一下,他叫秋睿!”江懿望着陈雨荷诡异的笑了笑。
“秋、睿……”这名字好熟悉啊,究竟在哪里听过呢!陈雨荷拧眉沉思,片刻后眼眸陟得瞪大,惊呼着从沙发上弹起。
“天呐,他……”陈雨荷转头望向江懿,指着秋睿的手指头抖啊抖的!“他……他是秋总……”
见秋睿沉默着应许,陈雨荷同情的望着江懿:“江懿,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把我家boss困在这里!你……你完蛋了!等boss回魂后,第一个灭口的就是你!”
“雨荷,现在咱们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江懿笑得奸诈,陈雨荷感觉后脖颈子凉飕飕的,越想越觉得她上了贼船,慌忙摆清自己的立场,“江懿,这事可和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已经晚了!你明明有能力帮助秋睿脱困,却因为个人私利而见死不救。等秋睿回魂后,看他怎么收拾你!你别忘记了,你可还在人家手底下工作呢!”江懿递去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陈雨荷读懂了。
江懿这是在提醒她,小心她家boss秋后算账。
陈雨荷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秋睿,语调降八度,闷闷地带着讨好,“秋总啊,不是我不帮忙,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秋睿不言不语,只是清清静静的端坐着。那气势带着不怒自威的震慑。
江懿暗暗竖起大拇指,果然是上位者,哪怕不说话不动作,也能威震人心。
陈雨荷往沙发内缩了缩,勾着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喘。
江懿暗暗发笑,恩威并施,打一个巴掌自然就要给一个甜枣。
“你不会破阵不要紧,你是修行之人,难道还能不认识其他的能人异士。雨荷啊……”江懿声音拉得很长,颇有点苦口婆心的劝慰,“秋总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你若能找人破了这阵法让他回魂,他自然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升职加薪、酬劳犒赏,那都不是个事!”
“所以嘛,还得麻烦你多费费心!”江懿笑容狰狞,看得陈雨荷小心肝颤啊颤。
这人是把他当地痞恶霸了,他竟然还配合着他瞎闹腾!秋睿不悦的嗔了江懿一眼!
江懿眨眨眼,抛去一个暧昧的眼神。
秋睿冷了脸,不再理会得意忘形的某人。
陈雨荷眼观鼻鼻观心的静坐着,表情挺纠结。秋睿觉得如此勉强一个女孩子挺不厚道。
将要开口劝阻,江懿提前洞悉他的举动,投来个阻止的眼神。
秋睿想要反驳,陈雨荷已开口道:“阵法不是不能破,不过我能力有限,这事还得找我师兄!”
江懿一听有门,赶忙追问道:“那你师兄现在尊驾何方?”
陈雨荷面露难色,“他行踪一向飘忽不定,时常在外游历,我也很难找到他!”
江懿斜睨着陈雨荷,“你这不是逗我们玩儿呢!”
陈雨荷不悦的敦着脸,撇嘴道:“你非但不感谢我还威胁我!你真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糊弄住我。我完全是看在秋总和萱萱的面子上才帮忙的,不然这浑水我可不淌!”
江懿一听,这事有转机。这丫头和她师兄肯定能联系上。赶忙改口,赔笑道:“雨荷啊,我这不是一时情急口气就重了吗?你别在意,我给你赔不是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别和我这大老粗一般见识!”
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陈雨荷果然脸色有所好转。
江懿点头哈腰,一脸狗腿,“陈大小姐,你赶紧联系联系你师兄,快些让他把秋总的困魂阵给破了!”
这江懿未免也太热心了吧!
陈雨荷打量着江懿,狐疑道:“我说你怎么皇帝不急太监急呢!人家秋总还没说什么,你急个什么劲!”
江懿挠挠头,“这事因我而起,我总要负起责任吧!”
陈雨荷摩挲着下巴瞅江懿,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事。
江懿求助般的望向秋睿,秋睿冲他挑挑眉毛。
那意思是,你不是很行吗?还来求我做什么?
江懿朝秋睿努努嘴、瞪瞪眼,你还想不想回魂,快点把这小妞搞定。
两人眉来眼去,暗暗较劲。
你来我往几回后,秋睿忿恨的想,他可真无聊竟然和这种人掐架。
不过这事关乎到他是否能回魂,秋睿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陈小姐,我们现在很需要你的帮助!我是完全信任陈小姐的,不妨将事情如数告知!你权衡一下利弊看是否愿意帮助我!”
陈雨荷偷偷瞄了秋睿几眼,见他表情诚恳,言语也没有强行逼迫,完全将选择权交予她自己。陈雨荷渐渐放松下来,也没有先前那么紧张。
秋睿见陈雨荷表情有所缓和,才缓缓开口道:
“我之所以魂魄被困,应该和我的堂哥,也就是即将继任的盛秋国际董事长—秋晨脱不了干系。他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一直想将我铲除。这是家丑本不该对陈小姐提起,但现在这事已经不只是关乎到我个人的安慰,还有整个公司的运作、几千名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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