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朵圣母白莲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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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那朵圣母白莲花受!-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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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在椅背上,青年冷冷道:“这些暗面的事情,就不要告知教皇了,我一个人处理就够了。明面的事情虽然简单,但毕竟只能由他做,不要用暗面的事情麻烦教皇。你可明白?”
  “是,一定谨记大人吩咐。”骑士走的时候有很淡的笑容在脸上。是吗?原来是这样啊。真是,太好了。
  为了所爱之人能够以无垢之姿行走於世间,宁愿化身恶鬼来吸纳所有黑暗,即使双手沾满鲜血,灵魂刻入罪孽也在所不惜。
  终有一天,我也能像这样,为挚爱奉献信仰吗?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本来想说这章终于不用加注释了……仔细一看……虽然跟剧情没啥关系还是说一下吧,开头两行出自神曲天堂篇


☆、LES FLEURS DU MAL

  阿摩斯看新任国王的荒诞生活。没人知道来历不明又守口如瓶,且脆弱异常手无缚鸡之力的郝居华,是怎样从国王还只是个流落在外的农家青年开始,认识了他;登基之后,郝居华又是怎样成为国王信赖的,帮忙打理暗面事物的人。
  国王的秘密,不允许有别人的闲言碎语。所以那个囚笼的一切都由郝居华亲手打点。
  “你知道弗利嘉究竟是怎么死的吗?”他曾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问阿摩斯。
  “病死的。”正直的骑士脸上毫无动摇之色。
  “呵。”从郝居华唇角泄露的音节有感慨和怜悯,阿摩斯能从他暧昧的神情上解读出嘲讽。“真是可怜啊。怪不得大家都说圣殿骑士只是个傀儡罢了。像你这样,可以被任意替代的骑士大人,有什么资格守护那位大人呢?”
  骑士的面部表情僵硬了。
  郝居华不理会他眸中的怒火和周身散发的杀气,自顾自地说道:“这些事情连我这样的边缘人物都知道,您却什么也不晓得呢……”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瞥了阿摩斯一眼:“果然您是被排除在外了。”
  青年的身躯在白银铠甲后微微颤抖,寂静的房内他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和猛烈的心跳,还有捏紧拳头时骨节咯咯作响的声音。
  而他对面的那个黑发青年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惹怒了重要人物,“那么……您想知道吗?王的秘密……”青年的眼神中有隐隐的期待,阿摩斯没有漏看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那人刻意压低的声线和似笑非笑的声音像蛇吐信时的嘶鸣。
  很危险。
  不过,这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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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您准备好了吗?”一边询问着,一边把钥匙插进了锁孔,郝居华这样的小小动作不可能逃过身经百战的骑士的眼睛。
  点点头,阿摩斯跟随来历不明的黑发男子走进了密室。
  一个光系法术的卷轴悬垂在穹顶,洒下温和的束状奶白色光芒。但那本不是照明法术。
  七十二条光柱环绕成一圈,形成一个仿若鸟笼的禁制。银灰色长发的少年蜷缩成一团睡在禁制中央,宝蓝色的锦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从这个角度能够看到苍白的小腿。宽松的衣服不能完全遮挡地面的图案,其中隐约露出的是猩红的印记。
  惊诧地后退一步,骑士颤声道:“这……这是……”
  “啊,没错,我想你也该认得的。下面的是禁咒——血狱,上面的是神之缚,能够把圣殿净化过的高阶光系卷轴和以三人份鲜血制作的加强版禁咒混合使用,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我想那人真是个天才。不过害得我很辛苦就是了。”说到这里郝居华抬起手臂,指给阿摩斯看他手腕上结的痂。
  “但,为什么?”
  “嘘,你会吵醒那孩子的。”郝居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但已经晚了,那孩子醒了过来,看到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他苍白的面庞变得更加没有生命力,瑟缩着后退了一步,但身后就是光柱的囚笼,已经,不能够再后退了。他动作的时候牵动锁链,哗啦哗啦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无比刺耳。金制的锁链细细地缠绕在手上,奇特的形状看起来像在噬咬宿主的怪物,最诡异的是手铐中间刻有两人名字的吊牌和中间心形的蔚蓝宝石坠子……难道说,这其实是定情信物吗?
  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阿摩斯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仔细地端详这个少年。
  他额前的刘海已经长长了,但并没有剪去,是故他像现在这样低头的时候,眼睛几乎都被挡住。
  “呼~”安心地舒一口气,郝居华笑着对骑士说:“幸好这孩子的头发遮住了呢。要是让你看见他的眼睛可就麻烦了。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这个孩子非常精致,但眼睛尤其美得不像人样呢~哈哈。不过,他本来也不是人啦。”
  环顾四周的时候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卷轴,法器,圣物,无一例外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且因为在神殿接受过祝福,散发着月白色的光辉。究竟是什么,需要这样多的东西来封住行动,阿摩斯心中隐隐有了猜想,但本能的抗拒让这个想法无法成行,仅仅在脑中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你……是谁?”
  少年一脸茫然。然后求助地看向郝居华的方向:“华。我不知道。”
  郝居华微笑着,缓慢有力说:“没关系。你只记得你是王的人;你会永远在王身边;你永远,永远也不会离开他就可以了。”他说话的时候,笑容异常温暖,但阿摩斯感觉到的,并非善意和关怀,而更象是为了蛊惑某人而刻意制造的温柔。
  看少年露出困惑的表情,郝居华补充道:“不理解也没关系,王爱你,他不会在乎你是否爱他的。”少年懵懂地点点头。然后不再言语,只是看着站立的两人。明明就站在少年视线的正前方,阿摩斯却觉得,自己被无视了。那个孩子,其实并不在乎。他不在乎来人的身份和意图,不在乎自己的自由和幸福。
  常年累月被囚禁在这样的牢笼中,心的空虚早就胜过了面容的苍白。
  在这短暂的沉默中,阿摩斯感到无法言说的恐怖。他已经明白了少年的身份,尽管他看起来和传闻中很不相同。
  圣殿曾经派遣一支强大的队伍去围剿魔王,但,没有获得尸首。
  唯一需要思考的问题是,他是哪一任魔王。魔岛上的那位魔王被圣剑压制百年,本体已经相当脆弱,根本无需这样的大阵仗就能攻下——只要他出岛。现在在大陆上神出鬼没的那一位,虽然被称为“魔王”,但并非魔族……实力强大又行踪不明的魔族,如此看来只剩下……初代魔王。
  那么骄傲的初代魔王,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不知晓外面的世界,自由被剥夺,爱被亵渎,生存从此成为受刑,空白化作防御的铠甲,不惜让自己失去意识也要逃避残忍的现实。
  最让人不忍直视的是,郝居华以戏谑口吻说出的:“虽然你无法理解,但他们确确实实是相爱的哟~”
  那一天,阿摩斯的忠诚和信仰都被动摇。隔日他踏上征途,国王钦点他以统帅身份作战。略不合理,但可以接受的决定。他去了,回来了。只是不小心忘记了自己的头颅,把它遗失在异国的土壤上,连同灵魂一道放逐。
  郝居华以为摧毁他的只是对国王荒唐行为的愤恨和恐惧,他不知道自己无意之中泄露了更为重要的秘密。
  能够想到,并且有能力把血狱和神之缚混合使用的人;有资格对仪器进行净化的人;能够打败最强魔王的人——是同一个人。
  不是约书亚。
  是阿斯伯格。
  现任教皇,大陆最强的,魔法师。王国境内,唯一有可能杀死约书亚的人。
  教会最强的人,从来都不是赤之王。可惜知道这一点的人并不多。尽管教皇从来不屑于在战场上遮掩自己的真实容貌。毕竟,战场上,呆在他身侧的人,不是他的信徒,就是他死去的,或即将死去的敌人。
  土地贫瘠的村庄,靠种植什么而致富?为什么教皇严厉禁止村民私自采摘?为什么村里的人变得越来越奇怪?他们对教会和教皇的崇拜简直强大到了病态的地步。为什么自己对他产生强烈的执念?为什么原本贪生怕死的自己会在战场上无所畏惧地挥洒热血?为什么拥有强大精神力的魔王会这么快变得茫然无知?
  那些想要花钱买下自己种植的作物的人,错得很离谱。如果只是价格昂贵,那么还不应成为禁忌。那是毒,渗透在洁白柔嫩花朵中的毒。就像那个人一样,初看会被表象欺骗,但在日常的接触中,会被无处不在,如影随形的毒素缓缓渗透。
  甜蜜至死。一无所知。
  作者有话要说:  


☆、scapegoat

  「我们的罪孽顽固,我们的后悔无力 ;
  我们想让我们的忏悔获得厚报;
  我们快活地走回泥泞的小道,
  以为廉价的泪水会洗去一切污迹。」
  “啊,真是想不到呢。这样的孩子居然也会得到神的眷顾。”须发斑白的老者衣饰华美,此刻他正俯视着我,我并不知道他们所说的神格是什么,也不知道神格附属的“名”是什么,听起来,象是我既定的命运。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呢?会有怎样的人生?
  “那么,你以后就叫约书亚吧。”老者慈爱地笑着:“从今天起,开始新的生活吧。约书亚。”
  我很久没想过以前的事情了,如果不是做梦的话,是不会偶然想起来的。
  我讨厌梦。
  美梦和噩梦都是。我憎恨做梦,因为梦境永远都是虚假的,梦中的欢欣鼓舞,只会让人醒来的时候感到怅然若失;梦中的焦灼忧虑,回想起来简直傻得可笑。而且,梦总是会让人感到困惑的。我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呢?真实是怎样的?如果发觉自己在做梦,要不要醒来呢?我总是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区别。关于这个问题问过曾指引我的年长战士,对方只是爽朗地大笑:“哈哈!想不到你居然会为这种问题烦恼啊!”说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捶一下自己的掌心,恍然大悟道:“对哦。说起来你也到这个年纪了,晚上会做一些奇怪的梦也很正常。没关系的啦,大家都是过来人,可以理解的。不过早上会有点难受吧!哈哈。第一次的时候应该会有点不知所措还有点害羞吧。哎哎,没关系的啦。只是我们在军队里很麻烦,要学会靠自己解决啊。不过小伙子还是节制点比较好……”大叔自顾自说得很开心,我却更加郁卒了。
  果然,有这种烦恼的只有我一个人吗?我想要知道自己前进的方向,我想要知道生存的意义,我想知道我为什么来到这里?我会行至何方?魂魄会飘荡至何处?我所感受到的并非对生存的强烈渴望,面对挫折时体味到的也不是气馁和悲哀,我不知道这样的情绪有什么作用,我感受到的是剧烈的灵魂的震颤,好奇心在驱使我的四肢,饥饿回荡在我的肠胃耳壁和舌尖。
  想要,想要更多。
  更多,更多的……现在还不够的……
  什么来着?
  美味也许在我的舌尖,但不在我的肠胃。从大脑到心脏都空空如也,我的人生在很早以前就注定了要被膨大得超越我自身容积的饥饿填满,因为我所渴求的东西,我所期待的东西都不会再有了。
  我有罪。
  我不忏悔。
  “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如果……这样做,会发生什么?后悔的话怎么办?”
  缕缕鲜血从口腔缓缓渗入喉管,寡淡的铁锈味仿佛充盈了整个胸腔,带来并不那么真切的满足感,最后落入腹部的时候,舌尖泛起微弱的味甘……吮吸着自己的鲜血,我把脑海中一切疑问的言语都压进回忆深处。
  从今以后,我只要按自己所感觉的去做就够了。人这种生物实在太复杂,如果去认真揣摩和思量的话,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只懂得借助猜测他人行动而牟利,却因为失去自我无法获得任何幸福吧。
  从那件事情之后,我就明白了,人也好,怪物也罢,都未曾在生活中拥有过自身。过去现在与未来,真实和虚幻,都和一场交错纷繁的梦境没有区别。被记忆整理过的过去,并不是真实的过去,还未显现的未来其实已经发生过了,我所能做到的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在瞬息中挥霍永不再现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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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是在战场上,脚下躺着曾经同伴的尸体。地上散落着带血的兵器,还有人在冲上来,我丢掉了手中的断剑看着他们向我冲过来。我好像隐约明白了自己的期待,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迎着猎猎呼啸的寒风张开臂膀,宛如迎接爱人般等待刀剑。
  利刃穿透血肉的时候发出噗吱的声音,并没有感受到预想中的疼痛。
  同伴忍着手臂的疼痛挥刀砍下一个人的头颅,另一个人捡起一把剑扔给我,“别发呆了,难道你想死在这里吗?”接过剑,毫不犹豫地砍杀两个人,我甚至没看清他们的容貌。青黑的烟雾弥漫熏得我有流泪的冲动。
  是啊,所有人都在奋力生存,尽管,他们不一定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是否想要活下去。求生的意志来自本能和后天旁人的宣传,却与生命本身无关。
  我的战友们都痛苦着,我的下属们都悲伤着。
  他们为了守护自己的信仰而握紧刀剑,而刀剑划破人体的时候,又毁坏了他们的信仰。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所做的事情,不过是戕害自己罢了。
  真是无趣啊。这分明就是无解的矛盾,但每一个人都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还好我没有信仰。严格来说,只是不信神。我信我自己。神的荒唐嘴脸我曾用生命的代价认识,得出了此生皆是无谓的结论。
  我是我自己的神明,所以我来拯救你们。
  我来赦免你们的罪。
  你们觉得杀人让你们痛苦的话,我就努力抢在你们前面完成就好了。说我邀功,说我好战,说我嗜血什么的都不重要。我的罪早就超过了一个人承担的分量,这个数字是二还是十或者是超出数字所能表达的无限的数量,对我而言都是完全相同的命运。反正只要战争在继续,死亡就不会结束。
  具体地死在谁手里都没有区别。
  杀害你们的是——身为人的事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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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好吗?亲爱的阿斯伯格。
  昨天晚上我又梦见你了,对。就是在教会里那段时间。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吗?
  那时候你总是笑着,喜欢撒娇,喜欢哭,经常脸红,又总是眼睛亮亮地跟在我身后,特别讨厌。但你一点也不在意我对你凶,你说约书亚哥哥最厉害了,你说要做和我一样厉害的人。
  你年纪很小,但是字认得很多,喜欢读书,还总是拜托我帮你找一些教会禁书来看,那时候被你烦得不得了,我干脆把审判会里抓到的那些异端全部集中到一起,强令他们写书,没办法,他们原本的书很早就被销毁了。
  尼禄告诉我你被圣殿选为下一任教皇的时候我憋笑憋得很辛苦。
  我想你应该会很开心吧,你可以当教皇了,你会比我还厉害。之后我就把这件事情忘了,你从那天起就没黏在我身后,我一下子空闲了很多,没事做的时候就跑到异端审判会的地牢里,堆骷髅头玩,堆完了就拼尸体,就在我快拼完一整个人的时候,尼禄那个变态死老头把我叫去了。
  “你去把阿斯伯格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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