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会在忆练武及法术时,温柔的将炼环抱在自己的怀中,整张脸上都写满了对炼的爱与痛,与炼一起;与炼一起看着慢慢长大的忆,尽管炼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如一具美丽的人偶一般,静静的任凭灭摆布。
“父皇,为什么父亲总是不说话呢?”年幼的忆看者与人偶一样的炼,发出了疑问。
在天界灭是王,所以忆叫灭为父皇,而称炼为父亲。
“忆,过来。”灭伸手将忆来到自己的跟前,灭看着怀中将自己封闭起来的炼,突然用一种崇敬的心情述说着:“忆……你的父亲炼是最强的战神,他是我的唯一,我希望你也能成为最强的存在,因为你也是我唯一的期望……。”
“但是大家都说父皇是最强的……而且父亲也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话。”忆又奇怪又委屈的说。
“不……不是的……我从来也没有胜过你父亲,一直没有……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和你说话的……”灭用温柔的手拂过怀里炼的脸颊自言自语又想对忆说话。
“我只是想让他相信我是爱他的而已……”
在忆看来灭和炼应该是相濡以沫的,他们从来不吵架,灭总是会抱着炼去花园散步……灭说因为炼已经不能走路了。
其实忆没有对灭说过,他曾经偷偷来这里玩的时候,看见炼走到窗前,看着手里的什么东西,默默的念着什么,因为第一次看见炼如此有生气的表现,他没有去打扰……
因为似乎他知道如果上前,也许他会失去炼……也会失去灭……他最亲的两个亲人,只是忆还没有认识到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
干闼婆城(注:译寻香城梵名Gan dharvanagara)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的音乐之城,有不少人类会在那里出现和神一起狂欢,这座城市偶尔会飘近喜见城,为向来死气沉沉的天界注入一丝活力。
没有离开过喜见城的忆,第一次离开灭和炼的身边,看见从来没有见过的繁华街道,充满好奇的在城里乱转,虽然没有钱,但可爱的忆还是会被喜爱孩子的大婶送了一个苹果什么的,在这个时候忆想长大一定要到人界去游历一番一定很有趣。
“请问你知道落殷馆在哪里吗?”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忆的身后传来,说话的是个长相平凡的男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忆不喜欢他。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忆警惕的问。(某岚:嘿嘿当然是把你~~~嘿嘿~~某雅:请不要笑的那么猥亵好吗!—…—#)
“我叫郁天土,这个是我人界的名字,不过也可以叫我堕天……我是来找炼的。”
“找我父亲?”
“什么!炼是你父亲?!”堕天花了很大的工夫才克制住杀气……看着眼前的孩子,堕天觉得似乎又看见了小时候的炼还有灭,小的时候炼就喜欢欺负魉,残痕还有自己……至于灭只是一只跟在炼身边的小狗。从整天粘着炼不放的小可怜灭,到今天的神王灭,堕天总有种错乱的感觉,直到现在堕天才真正动了想杀了灭的念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再做什么也是枉然,无论是炼的错还是灭的痴,今天必须有一个了断了。
“是的。”堕天终于又拿出了他虚伪但是无比亲切,十分老实,一付信我者得永生的样子,玩弄起他得意的骗术:“炼现在得了很重的病,只有我能治好他,所以我专程带了药给他治疗哦。”
“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父亲?”忆半信半疑的看着堕天。
“可以,只要你带我去他的身边他肯定会跟你说话的。”
“好吧……”
忆望了堕天一会儿,想到能让自己父亲说话,自己不用再看见凝视着炼偶尔会泛起忧伤的灭,忆就鬼使神差的带着堕天向落殷馆前进。
而堕天这个时候却在想,这孩子出奇的老实呢!像小时候的灭,也许他成为新的王会很有意思的,嘿嘿……恐怖的阴笑没有让忆看见,要不然忆说什么也不会上堕天的当。
灭与天庭长老都在议会,落殷馆现在只有炼一个坐在窗前呆呆的眺望远方。
“炼?”堕天在忆的带领下终于进入馆里,看者从前自己最崇敬的魔王,最可靠的朋友变成了如今的的样子,实在有点无法接受,因为在堕天的心中炼因为是最坚强的勇者才对……
炼看见来到身边的堕天和忆,终于用沙哑的声音说了几年来第一句话:“你来晚了,堕天。”
炼用恢复神采的眼神看着堕天,完全忽略了正在旁边看着一切的忆。
“忆,你回去吧。”炼用冰冷的声音看也不看忆的吩咐道。
“父亲……!”忆虽然无法理解炼的反应,但是第一次听见炼叫自己的名字和自己说话还是感到无比的激动,呆呆的站在那里。
“算了……”炼看着在那里发呆的忆,放弃道。炼从衣袖拿出了半块魔王令,示意让堕天过来,并将魔王令交给了堕天:“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忆只是愣愣地看着,他不知炼想要干什么,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回阻止即将发生的一切。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人界如此、魔界如此、天界亦是如此……
炼矛盾的看着忆,最后还是抱住幼小的忆,将他反转过来,蒙住忆的眼睛,用微弱的声音说:“忆,对不起,我要去找一个很重要人,我必须去……不过我答应你即使我死了,在死之前我也会回来看你的……”
忆从炼的指缝间,看见了飞溅的黑色液体,那是炼的血液,挣脱炼毫无力量的双手,看见堕天手上拿着暗红色的血剑,可是滴着黑色血液,忆发现整个背部都被血浸透,想要捂住炼的伤口的手更是充满着血腥。
忆已经模糊的眼睛,隐约看见堕天收起了剑,它化成了半块魔王令……看着堕天头也不回的离开的落殷馆。
接着忆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另人恐惧的黑暗,在黑暗中他听见了灭和炼的声音……
PART 17
PART 17
〃魉……”岚枫或者说是炼,想到自己找的人在自己的身边那么久却没有发现,嘲笑到即使是神,也没有资格操纵自己的命运,一次有一次在后悔中醒悟,在焦躁中寻找。
“魉,你应该知道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我用这么久找你的理由我自己也不记得了,或许我想问你,你恨我吗?……你是恨我的吧……恨我……利用了你。”岚枫终于无法控制自己,紧紧的包住魉,感觉着他的温度,希望能从魉那里得到安慰,至少知道他现在不是孤独的。
“我恨你……炼。”魉说完也抱住岚枫,他清楚的感觉到岚枫听见这句话后的颤抖,但是魉用温柔的吻告诉岚枫一切,一切的思念,一切的爱。
“我终于骗到你了,果然如莲所说的你现在很可爱哦……”严肃的魉难得开了一次玩笑,但是他看不见岚枫的表情,他只是将自己深深的埋在魉的怀里,像他们小的时候一样,炼也只对魉撒娇,也只有面对魉,他才会偶尔的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炼,修罗族只为战而战,不过我却是一个异数,我只为我爱的人而战,只为爱的人而死,所以我死的时候很高兴,即使到最后终于知道你爱的是谁……我也从没有后悔过。”魉平和的诉说着,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岚枫,因为听见最后一句话,突然抬起了头……
岚枫想要说狡辩的话却被魉给截断:“你爱灭……。”
无法否认的事实使岚枫说不出话来。
“在最终之战你没有杀了灭,你就应该知道你爱着他,为什么还要折磨自己和灭呢?”
“我不能……魉……那个时候已经全都不可能了……特别是你被灭杀了……我永远无法原谅他,但是也无法杀死他……”岚枫已经无法描述当时的情景和感情,记忆中留下的只是无边的血海而已。
岚枫想起了最后一次他们的见面,看着如此惊慌的灭,炼不知为什么很开心,在很久以前他就喜欢看灭急急苯苯的小狗样子,可是如今他的样子已经被冷酷,高傲,威严所替代,而炼同时也想到,被血洗礼多年的自己在灭的眼中是不是也改变了。还是他更喜欢看他柔弱的样子。
灭呆滞的抱起炼,看着灭检查伤口的时候,炼无法正视灭如此受伤、悲愤的眼神。
当灭得知自己没有办法治疗魔王令的伤口的时候,更是哭泣了出来:“炼,为什么要离开我……。”
炼想推开灭,因为他的哭泣使他不忍,在童年时,炼欺负灭的时候,灭就会大哭,扒住炼华丽的长衫哭个没停,直到炼无奈的亲他,安慰他才能消停。可是现在不会了。现在炼要做的是就是伤害他,让他品尝一下丧亲之痛。
“灭,你输了,你不爱我,我也不喜欢你,我们天生就是对立的……即使你能将所有人的记忆都摸去也不能掩饰你的失败,呵呵……”
苦笑的炼,吐了口血,不过当他看见灭伤痛甚至是脆弱的表情,炼的心从剧痛到麻木也没有花多少时间,临死前吞下业火,炼能清楚的看见消融的身躯。
看见原本吃惊放手的灭,现在不顾业火的灼烧,努力的想要挽留些什么,但是炼和灭都清楚业火是如何的可怕。
虽然身躯在迅速焚化,不过炼的灵魂却能清楚的听见灭狂吼:“炼!……炼!……你是胆小鬼……炼……哈哈哈。”
留在岚枫记忆中的只剩下黑色的业火与接天的红色交融的景象……
结界外堕天正在悠然的化解残痕的攻击,两人的实力相差实在太多,残痕的攻击不管在谁看来都是徒劳。
“灭!”堕天忽然瞥见正向这边走来的灭。
堕天看者面色不善的灭,只能用干笑说:“神王也下界了吗?好象你们一家都到齐了啊。加拿大果然是个旅游的好地方!天气那么好,我就不妨碍你们家庭聚会了,我回家看看硫,希望他不要把修罗城给弄飞了,BYE!”
堕天的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
“喂!主人!你给我回神啊!事情大条了……”白拼命摇醒忆。企图把忆唤回现实。
忆回神的第一刻看见的便是灭:“父皇”
PART 18
PART 18
魉看着脸色越发痛苦的岚枫,安慰似得再次将他楼在怀中。“炼,我要走了,不过你们的结局怎样其实最终还是会回到你们来的地方,我也是这样的……”说完魉的灵魂在莲的四周散发,结界也因为魉的消散而崩溃,不过这次岚枫没有错过魉最后留下的诡异笑容。
因为岚枫现在可以清楚的看见站在远处的众人,灭,忆,还有残痕,抱着自己的莲也同样看见了灭,在莲的脸闪过了复杂的神情,看着岚枫他更像是明白了很多……
灭无从选择,当炼假死的那天他就在不断的欺骗自己,自己编造的谎言到最后也变成了真实。只有当摘下手套,看见手掌留下的灼痕,才知道自己又欺骗了自己多少天。当想起炼的时候把他的记忆从脑中挖去,再想起来的时候再挖去,不断的重复,一直到发现自己在业火中唯一挽留下的骨灰和死去魉的身体,他产生了疯狂的想法……
造出莲的时候灭很开心,他清楚的知道炼的灵魂没有死亡,所以他造了莲这个躯壳这样炼就会回来,他一直在等……等……然后他只有逼,用莲杀死残痕,用残痕去伤害忆,但是一切都没有成功,炼像真的消失一样。
不过有时灭却能清楚的感觉到炼,知道他在地狱时,不惜被堕天漫天要价,但是搜索后却一无所获。
不过这次他知道炼终于出现了,就在里面……
在这里灭看见了,有炼的儿子忆,炼的兄弟残痕,更重要的是有魉,炼找的就是魉……因为他们从小就是一体的,炼有什么事总会找魉,对于魉灭有时嫉妒,但是无法嫉恨。
灭也欠魉太多……战争使他们都错过了。
灭静静的等待着炼的出现,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是他唯一一次觉得炼不会逃走。
结界终于消失出现了莲和炼,也许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灭才能知道谁是炼……灭径直走到岚枫的面前,看着拥有紫色眼睛银色头发的岚枫,灭也只是呆呆的看着。
“灭,真是好久不见了……现在我的样子你一定认不来了吧。”岚枫内心却在狂汗,知道现在不是缺神经的时间,不过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
“炼……。”灭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也无法哭泣,长年的抹去记忆,又靠着思念回忆起,不断的强迫自己,封闭所有的情感才没有使力量暴走,他的样子就和被囚禁起来的炼一样,像个人偶,支持他的只是意志。
四周的人也都静静的听着灭说话,有的是因为岚枫就是炼而惊呆,有的是知道现在根本就没有插嘴的余地。
“炼,我知道你已经完成了你的心愿,你是不是也要完成我的愿望了。”灭平静的说。(某岚:详情请看番外~~~某雅:哪儿来的番外?!)
“是吗?不过是到时候了……原来你还记着……这也是你要找我的原因吗?即使知道我就要死了。”岚枫的眼睛现在其实已经看不见了,四肢也瘫软了下来,原本想要扶住他的莲,却被更快的灭截住。
“炼,我的愿望本来就很简单……和魉的一样,他希望为你而死,而现在我希望和你一起去死,只是这样而已,我做错了太多,到后来更不知道那是不是我,我们从来不是生活在感动中的,本来就没有什么永恒可言,只是希望和你在一起。”灭平板着脸从手中变出一个瓶子,晶莹剔透的光泽,不知道是什么……
“阿密哩多(注:梵文译甘露)著海中,以宝山摩之,令成甘露,传说中的不死药。”残痕在旁边说到,“但是对于魔族来说却是剧毒……”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灭将不死药,口对口的度给岚枫,但是谁都没有阻止,连最近的莲也没有,并不是大家都冷漠了,而是无法插手。
也只有让他们回到来的地方,他们才能得到一个允诺……众人明白对这纠缠千年的两人没有任何资格去评论。仅次而已,或许是一个命运的玩笑,一个平淡的传说只是日子太久,无从悲伤等待的就是结局。
忆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灭和炼的身体渐渐化为粉末,消逝在空气中。父皇和父亲终究还是能够走到一起了,虽然是死,可他们毕竟在一起……一切的一切随着灭和炼的死而了结。幸福吗?也许吧……对于灭和炼来说,这些的结局或者可以说是最为圆满的。这样想着的忆,渐渐觉得轻松起来。
“莲……”忆叫住正欲转身离去的莲。至少在忆看来,莲还是他的弟弟,他现在唯一的亲人。
“一切都已经有个了断了,我也会继续回去当我的地狱界主。”莲平静地对着忆说,“你最好注意硫的纠缠,不然堕天发起疯来也是很不正常的……”
“啊?”忆很茫然地问道,“堕天发疯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我先走了,你有空可以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