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要破坏我儿子的计划。”A说道:“您的儿子?他做的什么事情?”王万斌说道:“一种会造成大脑功能紊乱的毒药,如果用于战争,将会是轻易之间杀死千万人的恐怖武器。”A说道:“您不是和您的儿子一起为此工作吗?”王万诚说道:“平时是在一起,但我儿子已经发觉我在假装帮他,一些行动已经不再让我知道了,德国纳粹也在暗中支持我儿子的工作,我很担心国民政府偷鸡不成。”A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明日就动身。”王万诚说道:“到了武汉,用老办法和我联系。你是我的王牌,一定要谨慎。”A说道:“放心,我会很小心的。”王万诚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无论我出现什么情况,你都不要暴露身份,立即回到重山市潜伏下来,然后和福贵商行的王老板联系,加入共产党,我已经有密函交给他了。那个王老板,你可以完全的信任他。”A有点吃惊,说道:“为什么要加入共产党?”王万诚笑了笑,说道:“因为,共产党是最后的希望。”
A的脑海中又是一片光影闪烁,很快便又陷入了一片迷雾中。A渐渐听到有人的声音从迷雾中喊着他的名字:“张海峰,你能听到吗?”A四下看了看,并没有人,他喊道:“是谁?”那声音还是继续问道:“张海峰,你能听到吗?”A更加仔细的听了听,这个声音开始有了方向,A向前走去,迷雾渐渐散开,只见王万诚端坐在一张椅子上,正笑盈盈的看着他,A连忙说道:“能听到!”
李圣金见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凑到A的耳边不断的呼喊他。只见A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已经舒缓下来,平静的如同睡着了一般,李圣金又呼喊了几句,A的嘴巴微微颤了颤,说道:“能听到。”
李圣金兴奋的喘了口气,继续问道:“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A说道:“能。请您问吧。我一直想见你。”
李圣金心里琢磨:这事可太好了,看样子真的如青盲所说,知无不尽啊,不过张海峰说的一直想见你,又是谁呢?不着急不着急,先按青盲说的,先问他那个恭天山的问题。
李圣金问道:“十年前,恭天山下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A沉默了一下,但还是慢慢的说道:“我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A在沉默的那一瞬间,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新的场景。
大雨之夜,A架着一个瘦弱的男人,拼命在林间奔跑着,身后不远处传来众多吆喝的声音,手电筒的光芒也是四下照射着。A对这一带的地形比较熟悉,拖着这个男人钻来钻去,眼看着就逐渐把后面追赶他们的人甩掉了。
A带着这个男人再跑了一段距离,终于停了下来,钻进了一个废弃的草棚中。那个男人非常的虚弱,气若游丝,挣扎着说道:“你不该救我!我们都被利用了!快去救王万诚!快!我已经活不了了!”
A尽管也是只喘粗气,但还是奋力将这个男人扶了起来,问道:“坚持一下!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被追杀?”
那个男人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的说道:“交易,交易失败了。他们要毁灭所有的证据,参与这个项目的人谁都不能活。我们被骗了,德国人、日本人的阴谋!战争!战争!哈哈,哈哈,这是为什么啊!”眼看着这个男人的瞳孔正在逐渐的放大。
A拍打着这个男人的脸颊,说道:“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带你去看医生!”
这个男人说道:“没用的!没用的!”正说着,这个草棚里猛地又钻进一个人来,A一个机灵,一把就掐住这个人的脖子,将他按倒在地。但A马上就松开了手,这个人就是他按照王万诚的吩咐一直跟踪的人,王万诚的儿子王国维。看得出,王国维也是被追杀的人之一,此时也狼狈不堪。
王国维从A的手中挣脱开来,只看看了A两眼,便发现A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竟没有搭理A,径直扑向那个半死的男人,扯着这个男人的衣服骂道:“刘大夫,你以为一死就了之吗?那个新配方呢?你弄到哪里去了?”
这个叫刘大夫的男人不知道哪里生出一股子力量,一把将王国维推开,眼睛瞪得滚圆,指着王国维骂道:“王国维,你父亲要救我们,你偏不相信,非要和纳粹合作!现在,我们都要死了!你连你父亲也要害死了!你还在说那个药方!你已经疯了!”
王国维又扑上来,揪着刘大夫的衣服嚷道:“我是疯了,我一直就是一个疯子,我不管谁死,可那是我的研究成果!是我的!我要用它改变世界!改变世界!你明白吗?你根本不理解我!”
刘大夫突然叹了口气,说道:“既能救人也能害人,你不该和想害人的那些人合作!”
王国维还是瞪着眼睛,说道:“只有最有一步了,最关键的一步,你只要告诉我,你只要告诉我,宫田山下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就可以!求求你!没有人会知道的这是关键所在的!相信我!求求你告诉我!我发誓,不会再让其他人知道!”
刘大夫看着王国维,突然指了指A,说道:“我已经告诉他了,你去问他!我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不要再纠缠我,让我死,让我死。。。。。。”王国维转头向A看了过来,A突然被刘大夫戴上一顶知情的帽子,还没有来的及解释,王国维就已经扑了上来,抓着A的衣袖,眼神恳切的看着A,说道:“求求你,告诉我,宫田山下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A将王国维拔在一边,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快走吧,追兵就要过来这边了。”王国维还是舍命扑上去抓着A,继续问那个问题,A看了眼刘大夫,刘大夫已经歪倒在一边,睁着眼睛,身体都僵硬了,显然已经死了。
A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死了!”
王国维说道:“不!你骗我!你一定知道!”
A无奈的说道:“王国维,我现在要去救你的父亲!你清醒点!跟我一起走!”
王国维嚷道:“你只要告诉我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就走!”
A看了看外面,追兵的呐喊声已经传过雨幕,越来越接近这里了,A看了看趴在地上已经疯颠状态的王国维,心里骂了句:王叔叔居然有你这样的儿子!不能再和你纠缠了!
A说道:“我现在死也不会告诉你!你如果能活着,日后再说!告辞了!请你活着!”
王国维喊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共产党吗?”
A愣了一下,脑海中又回想起王万诚曾经告诉他的,让他日后加入共产党的话语来。但A并没有回答,只是说道:“保重!”
A说完,便把王国维推开,奔入雨中,向王万诚住所方向跑去。
身后,王国维吼叫着:“共产党!我和你们没完!”。
A咬了咬牙,没入了雨幕中。
八十四、必须回去的夜晚
李圣金听到A这么回答,顿时大皱眉头。A这句话根本是毫无答案!要么是真,要么是假,哪里还有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回答?李圣金脑海中电光火石闪了闪,便问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你告诉我,恭天山在哪里?”
A说道:“我不知道在哪里。”
李圣金脑子一热,第三个问题也脱口而出:“那说的什么?”
A说道:“我不知道说的什么。”
李圣金心中顿时怒骂道:“青盲,你又玩我!”脸上终于挂不住,笑容顿时收敛了起来。李圣金素称笑面佛,连佛也不笑了,可见李圣金真是气急败坏到了极点。
此事坏就坏在,青盲写信之时,并不敢写“宫田山下”这个名字,而是用了谐音字,变成了“恭天山下”,这样,李圣金念出来给A听,A也是听成正确的“宫田山下”,决不会理解为“恭天山下”。李圣金并不知道十年前那段隐秘的故事,所以,哪怕李圣金是天下一等一的天才,也无法立即转过弯来认识到“恭天山下”不是地名而是日本的“人名”。
李圣金一拳就轮在A的脑袋上,几乎将A连同椅子打倒在地,可是这个时候,A是不知道疼痛的,也绝无清醒的可能。李圣金见A还是昏迷状态,在屋里捏着下巴踱了几步,想到不管这个A到底是不是在说真话,既然来了,就再问问。
于是,李圣金又转回到A的面前,问道:“张海峰,我问你,你因为什么才被关到白山馆来?”这个问题可是问的相当的不错。
而梦魇中的A听到此话,正想回答,却脑海中天旋地转一般,所有景物顿时都又模糊起来,那个王万诚也消失无踪,顿时A那片仅存的意识便翻滚出来——绝对不能说!在A的脑海中翻滚不定,阵阵炸响。
而A也由这股精神力牵引着,顿时感到胃中痉挛,便哇的一口,便呕吐了起来,但药效还在,嘴中仍然想边吐边说,却哪里能够听得清半个字。
李圣金躲过A的呕吐,等A吐完,还要上来碰碰运气。而此时,A却真的昏迷了。
等A再次清醒过来,自己正被捆在病房的床上,A挣了挣,一动都不能动。王玲雨的声音传来:“你就躺着吧,折腾什么。”
A喘了口气,问道:“王大夫,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王玲雨说道:“你没有昏迷一天一夜,还是今天晚上,只是快子夜了。”
A说道:“我昏迷前,是不是说过什么?”
王玲雨说道:“你不记得了?我见你回答的还是很清楚的。”
A说道:“我回答了什么?”
王玲雨说道:“回答是很清楚,不过都是我不知道。我真是奇怪了,你当时显然是无意识的状态,却还能死了的鸭子嘴硬,真是出自你的本意?”
A也不愿意再和王玲雨纠缠,反正A是从注入药剂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A说道:“我什么时候回牢房?”
王玲雨说道:“明天上午。”
A说道:“我现在很想回去,在这里我觉得不安。”
王玲雨说道:“不行!你今天晚上必须在这里呆着!回牢房是不可能的!”
A继续低声的说道:“我要回牢房!”
A清楚地知道,如果他今天晚上不回牢房,越狱计划将一败涂地。
王玲雨就呵呵的笑了起来:“张海峰,你这个人真是奇怪。你回去做什么呢?”
A沉默了片刻,看着王玲雨慢慢的喘了一口气,说道:“你为什么要帮我?那针筒里的药水,你并没有全部注入我的血管里。我能感觉到,你刺穿了我的血管。”
王玲雨说道:“因为女人有时候是不可理喻的。”
A说道:“那为什么不能让我回去?我在这里感觉很难受。”
王玲雨说道:“还是因为女人是不可理喻的,特别是我。”
A见王玲雨神态坚决,于是闭上眼睛,轻轻说道:“那好吧,我便不回去了。”
王玲雨说道:“你不用激将我。除非你有个合适的理由。”
A闭着眼睛不愿说话。王玲雨笑了声,说道:“不说话就算了。我走了。”
A点了点头,也不搭理王玲雨。
王玲雨走至门口,回头看了眼静静躺在床上的A。王玲雨心里很不舒服,她一直等着A醒来,结果A却想回去,难道她这里还比不上一号楼那又臭又脏的牢房吗?难道A一点都不愿意和她呆在一起?
王玲雨想到这里,越发的不甘心起来。她转身走了回来,骂道:“身子动一动,我给你松开一点,让你睡的舒服些。”
A说道:“不用了,这样很好。”
王玲雨哼了一声,还是给A松了绳索,仅仅是把手脚拴在床上。A说道:“谢谢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说吧。”
王玲雨看着A,靠在床边,缓缓的说道:“你是不是很讨厌和白山馆的女人呆在一起?是不是觉得我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A轻轻笑了笑,说道:“我是个囚犯,而你是狱医。在白山馆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王玲雨说道:“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居然会问一个囚犯这样的问题。”
A说道:“你只是很好奇,你好奇我到底是什么人。”
王玲雨转过身,直直的看着A,说道:“我问你,你到底以前见过我没有?”
A闭上了眼睛,往事又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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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王玲雨。王万诚曾经把他的夫人和王玲雨带到重山市数次,甚至其中的几次,王玲雨在A的家中暂住过一段时间,具体原因A后来才弄清楚,因为王万诚担心王玲雨和夫人的安全,才送到重山市来。
A第一次见到王玲雨的时候,王玲雨5岁,而A则10岁。王玲雨的哥哥王国维,在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去了香港亲戚家,所以在王玲雨的幼年生活中,几乎就没有哥哥王国维的印象,加上经常颠沛流离的生活,使王玲雨很小的时候,就是一个不太爱讲话,十分内向的女孩子。
不过A十分的聪明,知道王玲雨喜欢五颜六色的东西,于是在山上采来了各种各样颜色的鲜花,一下就把王玲雨逗笑了。所以,在王玲雨幼年模糊的记忆里,A是唯一能够让王玲雨脸上绽放出笑容的人。
而王玲雨7岁以后,便再也没有来过重山市,A多次问过自己的养父养母王玲雨为什么不来了,甚至也问过王万诚。A得到的解释也非常的牵强,说是王玲雨生了一场病以后,身体虚弱,到上海长住了。实际上,当年王万诚也处在最危险的时期,国内军阀之间的斗争非常的激烈,日本人盘踞东三省,也时刻蠢蠢欲动,这让王万诚随时都可能送命,而重山市也不再是王万诚觉得安全的地区。
王万诚在时局稳定之后,便将王玲雨送至了当时著名的女子医官学堂,这使得A直到十年前在武昌跟踪王万诚的儿子王国维时,才又见到了王玲雨。
十年前的王玲雨年方二八年华,长的又是出水芙蓉一般,走在街上众人无不侧目,追求者甚众。但当年王玲雨还是小时候的那个毛病,不仅内向而且冰冷,是个典型的冷美人的样子。所以,能够得到王玲雨芳心的男人始终都没有出现。
王玲雨依稀记得重山市的A,只不过,王玲雨既记不得A的长相,也不知道A的名字。因为王万诚为了防止王玲雨被人胁迫时走漏了A养父母那边的情报线,包括A在内的所有人,都是假名。王玲雨只知道,她那个在重山市的哥哥,叫作小山哥。
A远远的见到王玲雨的时候,也没有敢出来相认,他现在是王万诚手下的特工人员,贸然相认是会出事的。A是清楚的记得王玲雨的,小时候A的记忆中,王玲雨真的象他的亲妹妹一般。A始终没有出现在王玲雨面前,直到王玲雨结束在武昌的假期之时,临走前才在自己的窗沿下又看到了一束各种颜色的花束。
王玲雨走后不久,王万诚被害身亡,王国维也不知去向。A回到重山市,加入了共产党,直到被关进了白山馆,才算是十年后第一次见到了王玲雨。
十年的光景,王玲雨饱受家庭破裂的痛楚,加上多年在战争一线,让王玲雨的相貌也变化颇多。A见到王玲雨时,也不能确认这就是王万诚的女儿,直到在王玲雨的办公室中找出他们的合影照片来。
A对王玲雨在白山馆见面,其实是又惊又喜又悲。以他目前囚犯的身份,承认自己就是小山哥,无疑会给王玲雨带来麻烦,就算是承认了,王玲雨现在还是幼年时那个单纯、内向的小女孩吗?
八十五、杀人凶手
A睁开眼睛,说道:“我是见过你,在十年前,但你绝对没有见过我。我知道一个十年前的秘密,也可以告诉你。不过有一个条件,你得让我回牢房去。”
王玲雨说道:“十年前的秘密?”
A说道:“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去偷看绝密档案,被关到白山馆来的原因。”
王玲雨说道:“好,那你说吧。提醒你一句,我也是打过仗的人,不是小闺女,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A心中刺痛起来,他知道他说的秘密会伤害到王玲雨,A慢慢的说道:“哪怕这个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