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崛起的日本:东方学者眼里的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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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崛起的日本:东方学者眼里的日本-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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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体春柳社1907年成立于日本;开中国留学生文学先河的《留东外史》是在东京开始创作;“五四”时期两大文学社团之一的创造社也成立于日本。
  比较实事求是地说,日本是中国新文学的三大起点之一。而这三大起点就是当年中国留日、留美、留欧的归国文人。在留日著名文人中,有鲁迅、周作人、郭沫若、郁达夫、成仿吾、田汉、张资平、郑伯奇、夏衍、欧阳予倩、丰子恺、穆木天、冯乃超、朱镜我、胡风、周扬等。在留美文人中,有胡适、陈衡哲、冰心、梁实秋、闻一多、林语堂(美、德)、徐志摩(美、英)、许地山(美、英)、洪深等人。在留欧文人中,有戴望舒(法)、李人(法)、巴金(法)、李金发(法)、艾青(法)、老舍(英)、朱自清(英)、钱钟书(英、法)、刘半农(英、法)、宗白华(德)、冯至(德)、聂绀弩(苏)等。
  从二战结束至70年代初的二十余年间,日本华侨华人始终保持在5万人左右。1972年中日邦交正常化以后,特别是1978年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二十余年间,大量中国人流入并定居日本,在日中国人、华人人数激增。据有关统计,目前在日中国人、华人合计35万人,其中合法在日中国人25万,日籍华人6万,非法滞留近4万。
  这些在日本的华侨、华人可分为新、老两部分。老华侨、华人是指1972年以前、主要由二战以前赴日华人及其子孙后代构成,人数约7万左右,他们绝大多数都已经加入日籍。老华侨、华人过去被称为“三把刀”,这是指他们的职业一般都是从事厨师、理发师、裁缝和小商业。新华侨、华人,主要是由中国改革开放后,通过留学、国际婚姻以及以日本残留中国战争孤儿眷属等身份,从中国大陆赴日并在日本定居者构成。据最新统计,中国人在日本的永住者达42 212人,日本人配偶者为48 698人,定居者为38 982人。另外未被统计在登录者中的加入日本国籍者,也达到了历史最高水平,共32 610人。
  近二十多年来到日本来生活的中国人大体上可以分为三部分:一是来留学的,二是来打工挣钱的,三是国际通婚或战争孤儿及眷属。
  现在在日本留学的中国学生基本上都是自费留学。但他们面临的首要问题还不是寻找学校,而是寻找工作。除了那些在国内就是学习日语的之外,他们多数来日本的渠道都是先注册日语补习班,边打工挣钱边糊口上学,道路比较艰辛。好在日本对外国学生的打工限制不严,允许学生打工的时间足以维持生活。但日本的学费很贵,国立大学本科一年要交50多万日元学费,而且入门考试淘汰率很高,而私立大学一年要交100多万日元学费,研究生阶段学费少一些,一年也要几十万日元。
  对于已经进入大学部三四年级和大学院的留学生来说,日本有各种由政府和基金会出资的奖学金制度,用以保证来自发展中国家的优秀学生继续学业。此外,在日本还有由各个地方政府、国际交流团体等实施的针对自费留学生的奖学金和留学生援助事业。一般而言,由各个地方政府所实施的奖学金,针对在本地区登录的自费留学生而设立,大多金额不高,但是名额相对较多,争取也相对容易。而民间的企业和助学团体实施的奖学金制度则名目繁多,而且各有特色和领域侧重。然而受日本经济景气和政府削减财政支出的影响,近年来,日   
本各自治体、学校和基金会等提供的各种奖学金减少了四分之一以上。所以,在日本能够申请到奖学金也很不容易,而且即便申请到奖学金,由于数额有限,也还是需要打工。
  留学生打工最寻常的就是在餐馆端盘子刷碗和教中文,每个小时的工钱好的可达800—1 000元,差的不到500元。如果以一天工作8小时、每小时600日元,平均每天打工收入5 000日元计算,光交100万日元的学费,一年就要打200天的工。所以很多学生只好突破法律限制的学生工作时间,一天打几份工,每天劳作十几小时,周末和节假日加班加点得干。但多数学生正值年轻力壮,又抱着出外“闯天下”的雄心,对于这种“洋插队”习以为常,对于未来的发展前景满怀期冀。一位来留学的东北青年对我说,他大学毕业后到北京求职,根据媒体的求职信息面试过33次,但不是他不满意提供的条件就是用人单位看不上他,而他心目中的理想工作,是诺基亚(NOKIA)公司里的那种职业白领。由于在国内没有找到理想的工作,他觉得无法面对已去海外留学的女朋友,发誓要到海外闯天下,非混出个人样来让他原来的女朋友看看。尽管来日本后打工学习很辛苦,但他觉得真的是长了见识,至少眼界宽阔多了。
  除了交学费,生活最大的开支就是房租。日本房租昂贵,尤其是在东京这样的大都市,一个十几平米的单元房要四五万日元房租。如果幸运的话,学校会把学生介绍到“公司寮”居住,那是由大公司为贫穷学生提供的廉价房屋,但一般也要1。5万—2万日元房租。很多中国学生只能几个人挤在一间“鸡笼屋”。
  我本来很想去看看那种“鸡笼屋”实况,但我认识的那几个住“鸡笼屋”的中国留学生都不愿意我去光顾他们的寒舍,以免回去说了让他们的父母伤心。但在我的要求下,他们还是向我介绍了他们找房子的艰苦过程。在日本找住的房子并不难,难的是没钱。日本租房子有一个规矩,要先付给房屋介绍所一笔相当于一个月房租的介绍费,还要交给房主相当于约两个月房租的“押金”和第一个月房租的预付款。一位女生说,她几经周折,最后是在一片看似贫民窟似的简易楼里找到了“理想”的家,过去只知道文人喜欢把自己的家自谦为“陋室”、“寒舍”,如今真知道“寒舍”是什么样子,那是一间不足五平方米的“鸡笼屋”,伸手几乎就能触到天花板。屋子里的全部设备就是一个壁橱和一个小洗手盆,屋里没有床,只有一个凹凸不平的榻榻米,墙壁一点不隔音,隔壁邻居洗脸、撒尿、打喷嚏、咳嗽、擤鼻涕的声音都听得到。冬天没有任何取暖设备,晚上睡觉把衣服穿得厚厚的,而夏天又奇热,到六月梅雨天,榻榻米都长霉,而且因为拮据的住户们不愿另交清洁费请人打扫卫生,简易楼的公共空间脏兮兮,苍蝇恣行无忌。她大多数时间除了打工、上课,就是在大学图书馆度过的,每次都是一直到晚上图书馆关门的时间才回家,通常是买点方便面带回来,到家11点,吃了还要看书。好在日本社会很安全,从不担心走夜路。她说她从不后悔离开温暖的家到日本来,因为目前吃的苦会改变她的命运,她不愿意守在母亲身边没有“出息”地过一生,她愿意有自己的生活选择。
  打工的辛苦也使一些寻求更容易挣钱方式的中国来日青年误入歧途,下河湿鞋,从事一些非法的和色情的事情。有一次,有几个做社会学研究的日本朋友听说我在了解在日华人的情况,就带我去繁华新都心“新宿”。中国的海外打工族有往商业中心地带聚集的习性,可能是那些地带各种工作机会较多的缘故。在东京的繁华地带,如新宿和池袋等地,近年来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开的餐馆和娱乐场所,有成为新的“唐人街”的势头。“新宿”有一个“歌舞伎町”街区,日本朋友说是一条“风俗街”,我起初还以为是民俗商业聚集的地方,听朋友解释,才知道“风俗”一词在日文里就是“色情”的文雅说法,所谓“风俗街”,就是“红灯区”。不过这东京的“红灯区”与法国巴黎和荷兰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很不一样,从外表的装饰来看,根本感觉不出是“红灯区”。我们正边走边说话之间,有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男性走过来搭讪,一看就是“拉皮条”的。攀谈了几句之后,我们说出了真实身份,他倒也不避讳,为我们介绍了不少情况。他是从中国大陆东北地区来的,白天在一家中国人办的旅行社工作,晚上就来这里从事“引导服务”。据他说,在“新宿”一带居住和打工的主要是中国福建、上海、东北等地来的,各地之间还有帮派的地盘之争,而福建来的非法移民最多,从事非法生意的也多。这位表面看起来挺文雅的年轻人说,他介绍的“色情服务”都是合法的,他们是正式注册的合法生意,是“色情”而不是“淫秽”行业,当然为了招揽顾客,“越界”的情况是一定有的。他还专门介绍说,有一种很具日本民俗传统的“女体盛”,就是把年轻女子的裸体当做盘子摆菜用餐,一餐“女体盛”至少要花费15万日元,而“女体盛”的艺伎每小时工薪为7 000日元,有的一周可以赚20万日元,另外还可拿到10万日元小费。高额的报酬让一些被诱骗从事“日本民俗艺术工作”的姑娘经不住诱惑最终下水。
  前几年,从中国大陆经由“蛇头”非法偷渡到日本的人有所增多,其中以福建福清人为多。曾经有一种说法:“美国怕亭江,日本怕福清,英国怕长乐”,说的都是中国偷渡客。福建沿海一带农村,特别是福清,历史上就有到海外谋生的习惯,以前就有很多“华侨村”,因为那里历史上人多地少,而且土地贫瘠,形成了土地稀缺的“倒逼机制”,即人们不是把更多的劳力投入农耕,而是跳出土地寻找出路,催生出一种民间“商业精神”,到海外闯世界。到海外辛勤打工的人习惯把血汗钱寄回家里盖楼,那一幢幢洋气的楼房成了海外发迹   
、改变命运的最好广告,引导着一代代新人前赴后继地往海外跑。福州现在有250多万海外华侨、华裔,在历史上,很多国家,包括中国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边境法律,所以民间也没有什么偷渡犯罪的概念。在福清,现在甚至有一些“偷渡村”、“女人村”,全村的青年人,特别是男性青年几乎都跑到海外去,只剩下老人、女人和孩子。组织偷渡的“蛇头”都是以“组织出境探亲旅游”的名义从事非法生意,一般人也都心知肚明。
  据一位偷渡到日本来打工的福清人说,他们那里一般老百姓对“偷渡”没有什么犯罪的概念,亲戚、朋友、乡邻中这样的情况多的是,而且都认为出去就能发财,出不去的是“没有本事”。不过现在偷渡的价码水涨船高,越来越让人难以承受。二十年前,一个人偷渡出去要给蛇头1。6万美元,十年前大概是3。7万美元,五六年前涨到5万美元,现在则要6万—7万美元了。偷渡的费用一般都是借高利贷,真有那么多钱也不出来了,高利贷的年息从10%到30%不等。所以偷渡出去的人,为了还高利贷,拼命打工,甚至什么都干,有的人每月都能往家里寄1 000多美元,家里人还都以为海外的钱就是好赚。能够偷渡上岸的人还是幸运的一群,因为偷渡者都知道这是“风险投资”,偷渡出事的情况经常有,不过很多人还是相信“蛇头”都是“法力无边”,对“蛇头”的心黑是又恨又依赖。过去最原始的偷渡是偷偷开船走海上,到了别国海域再换到那边“蛇头”的船上,现在则是从躲在集装箱中到伪造各种证件什么手段都有。新的“安全办法”是先向偷渡者提供合法外国文书证明,让他们以旅游、商务、留学等名义合法进入俄罗斯、波兰、匈牙利等国家,然后“蛇头”再设法安排他们偷渡到其他发达国家。而更可恶的是,“人蛇组织”为了谋取更大利益,在偷渡者工作一段时间后,以向移民局举报要挟,让偷渡者交更多的钱。还有的“蛇头”欺负偷渡者是“乡下人”,随便把他们扔在海上某个荒岛,还骗他们是到了某某国,甚至还有“蛇头”杀人吞钱。2003年,福建共抓获了偷渡犯罪的组织者和运送者205人,福建省悬赏抓捕的“十大蛇头”中有六人落网。
  据日本法务省入境管理局公布的数据,截至2004年1月1日,在日本非法居留的外国人总数为22。55万人,从国籍来看,韩国人最多,其次是菲律宾人和中国人。非法移民的增多,让日本警方加紧了清理。2003年9—10月,东京入管局和警方抽调115名官员和警员,对“池袋”、“新宿”、“涩谷”等非法移民聚集的地方进行了大规模清理,全面清查了娱乐场所、饭馆、建筑工地和工厂里的非法移民,共拘捕了1 643名非法入境者和非法居留者,其中也有不少华人。
  过去日本人对华人的印象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认为中国是一个古老文明的国度,但近几年华人犯罪增多,日本人对在日华人多有非议。2003年的日本警察白皮书写道,“上半年在日外国人犯罪事件中,中国人作案7 449起,占40%,而2002年外国人作案最多的是中国人,人数为6 487人,持假护照再入境的一些不法中国人成为犯罪组织的核心。”特别是2003年6月20日,三名东北籍的中国留学生在福冈市将当地一户日本居民一家四口杀害,此案上了日本媒体的头版报道,对在日华人特别是中国留学生的形象产生严重损害,并使此后的中国留学生赴日受阻。
  为了打击外国人在日犯罪和不法滞留趋增的现象,2003年11月11日,日本法务省入管局下发了《关于在留资格为“留学”及“就学”的审查方针的通知》,对外国人到日本留学实行“新法规”。“新法规”一是提高了语言条件,要求读语言类学校的申请者日语要达到相当于日语水平测试四级,专业类学校申请者,包括直接攻读学士学位和短期大学的申请者,日语要达到相当于日语水平测试二级以上;二是提高了费用条件,要求申请者的经费担保人提交过去三年内的收入材料,包括过去三年的银行存款明细和资产形成过程等证明材料,语言学校申请者的经费担保人年收入要求达到10万元人民币以上。另外,“新法规” 还规定,对非法入境和非法居留人员的罚款额度提高到原来的10倍,达300万日元(约为20多万元人民币)。被驱逐出境的非法入境和非法居留者禁止入境的期限延长为10年,外国学生被发现连续三个月不去学校而擅自在日本打工,即被取消签证遣返回国。
  根据《朝日新闻》的报道,最近在东京、名古屋、大阪、福冈的194所日本语学校中所做的抽样调查显示,2004年春季入学期,整体申请者的在留资格取得率为59%,比上年下降17%,而中国籍学生的取得率仅为29%,比上年下降37%。据说日本入管局实行“新政策”后,上海和北京地区的签证率在50%以上,福建地区的签证率只有10%左右,东北地区不足1%,几乎全军覆灭。
  但入管局的这个新政策引起文部省和各大学的不满,他们强调“接收留学生要作为日本一项长期政策,加强赴日留学审查力度是必要的,但也不要剥夺那些求知欲望强烈、学习态度明确的优秀年轻人的求学机会”。因为对于各大学来说,目前约10万名外国留学生缴纳的学费,是大学经费的重要来源之一。
  当然文部省的反应也有从日本长远利益着眼的战略考虑,即未来的国际竞争更为激烈的   
是人才的竞争,很多领域都需要吸纳国外的人才为日本的发展服务,现在日本可能是亚洲吸纳外国人就职最多的国家。
  多数中国留学生的素质和求职欲望极受日本学校的青睐。从日本文部省公布的资料看,目前日本各大学和研究所读博士课程的中国学生人数为4 396人,占日本读博士学位的外国学生的41。7%,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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