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孕夫传奇录
作者:花青一品
文案
众位看官,所谓阴阳调和,天理循环,方能生命延续,生生不息。想那夫夫如何得孕生子?
而这《孕夫传奇录》又当何来?
且听老花为诸位细细道来。
本文收录各种荒诞不经的、狗血淋头的、灵神怪异的、千奇百怪的、摧心断肠的、光怪陆离的、
不可理喻的等等诸类孕夫生子传奇小说,每卷独立一个故事,凡是开卷新故事必定填满坑,
老花出品,坑品保证,亲们懂得的~
【TYPE】:孕夫传奇小说集锦,每卷独立一个故事,志异传奇类,无虐。
内容标签: 前世今生 情有独钟 异世大陆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垣,李玳,向景行 ┃ 配角:唐青,花子尧,乔致宁 ┃ 其它:传奇,生子,花青一品
☆、第1章 楔子
此开卷之首也。
话说某朝某代某年,某生于骤雨疾风之夜卧床忽而发梦,入目所及皆是幢幢幻影,一派光怪陆离,正心惶惶然不知身在何处,却恍见一人背光而来,高冠博带,面白美髯,自称花青山一品峰无名氏,举止风流,谈吐不俗,某生心甚喜焉,遂以花青居士呼之。
夜深雨急,无以消磨时光,花青居士便道:我虽长居一品峰,实则曾在红尘之中沉浮多年,所见世间百态不知凡几,其中可叹可泣之事便有许多,既是打发时光,便不妨听我讲几段传奇,权作消遣罢了。
某生听了,心中大喜,连连点头不迭,于是二人各自盘腿叠膝,相对而坐。一灯如豆,一人娓娓而谈,一人凝神谛听,竟是述者侃侃不绝,闻者如痴如醉,难以自拔。待雨停风止,晨曦破晓,某生方才恍然觉醒,始知是发了一大梦,不觉怔然不能言语。
待下榻推门而出,东方晓日携磅礴之势喷薄而出,某人心中若有所悟,遂疾步奔回内室,取过纸笔,略一思忖,便是笔走龙蛇,奋笔疾书。
却说那梦中之人唤花青居士者,倒也是个妙人,所谈之事在大梦之中似乎皆为可叹之事,如今看来,竟多荒谬绝伦,无可理喻。某生性狂不羁,竟也不以为谬,只用那一支生花妙笔将其中种种可叹之事悉数录之,其中涂抹修改,披衣增删,历时三月方成,因此书乃将花青居士所言荒诞不经之事录之而成,遂名《花青传奇录》。
某生成书本意乃是将那夜所闻之事录之,以待其日后览阅,哪知月余之后有朋来访,无意间得见此书中种种,竟是大呼“奇书也”,于是呼朋引伴,俱来借阅,几要踏破此间门槛,某生无法拒绝,只好允之。
孰料此书一入世便引得世人追捧,不但是那坊间读书人争相抄阅,便是那有些才气的姑娘夫人们也想方设法托了人来,无非是想得了此书,一睹为快。一时间洛阳纸贵,俱为此书。
俗语道,天有不测风云。因此书种种内容过于荒谬,又牵扯到本朝开国□□之身世秘辛,朝廷一声令下,所有传奇抄录版本一夕之间化为灰烬,书肆亦急急将此书自书架上尽数撤了下来,更有甚者,将家中所有藏书与传奇录一同概而焚之,以示拥护朝廷禁令之决心。坊间所有传闻,但闻《花青》二字而止,众人皆噤如寒蝉。
朝廷之威,何等凌厉,某生性虽狂,亦知此次祸事临头,恐怕难以善了,虽孑然一身不必担忧祸及家人,但心中后悔惊怒自不必多言,一气之下便将手中所藏此书手稿付之一炬。然蹊跷的是,某生惶惶然过了几多日,虽《花青传奇录》被朝廷列为□□,此后经年仍未解开禁令,民众不得私相传阅,一经发现便是人头落地,然直到某生过世却始终不见有人来治他这“妖言祸国”之罪,久而久之,竟是不了了之。
时过境迁,某生亦早已作古。虽当时有心爱此书之人想方设法将其藏匿下来,但经那一劫,此书内容大多散佚,多年之后,也仅余下寥寥几篇容后人偷偷窥阅。其中最为荒诞不经的,便是这一部——《孕夫传奇录》。
众位看官,所谓天理循环,自然有其道理所在,阴阳调和,方能生命延续,生生不息。想那夫夫如何生子?而这《孕夫传奇录》又当何来?众位暂且按捺下心思,且听花青居士细细道来。
☆、第2章 相遇(一)
六月的天,孩儿的脸。
前一刻还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不过眨眼间老天便变了脸色。瓢泼大雨倾泄而下,直如将天戳破了个大窟窿般,不一会儿便将林垣连同胯…下马儿淋了个透湿,间或电闪雷鸣,裹挟着惊天之势兜头而下,直令得马儿两股战战,路人胆战心惊,急急四处寻找可避雨之处。
天色暗晦,兼且雨势太急看不清路途,又是在山中,路陡难行。林垣索性下了马,一脚深一脚浅地牵马艰难前行,心中万般自责,自是后悔不跌。
若非听人言及此路甚近,贪图那省下的半日时辰,又事关重大,延误不得,自己如何会陷入这深山之中迷了路途?更不必说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成了落汤鸡,弄得好不狼狈。林垣叹了口气,心中懊恼,却也是无可奈何。
正走得饥肠辘辘几欲昏厥之时,林垣终于在一处陡峭崖壁下发现一个一人高的山洞,而且山壁倾斜,自成一处避雨之地,林垣于是索性打发了马儿避在崖下,自己则一头扎进了山洞里。
“轰隆——”
一声惊雷炸响,与此同时闪电瞬间照亮了洞内丈许之处,钻入山洞的林垣刚一抬头,居然一眼瞧见洞内似乎坐了一人,脸色苍白难看,正一动不动地瞧着自己,登时吓得他三魂出了七窍,本能地一步退后,却是左腿绊了右脚,哀叫一声,扭曲着摔在了地上。原是刚才惊吓过度,扭着了腰。
林垣一时起不得身,只能躺在地上不住呼痛。
“小兄弟,你没事吧?”
说……说话了……
不但说话了,似乎话音里还带了点笑意。
林垣一怔,胆子顿时大了一点,一时也忘了叫疼,便战战兢兢道:“你……你是人……是鬼?”
林垣听那人影的声音低低沉沉的,还带了点沧桑的味道,却是异乎寻常的好听,心中不由大起好感,连刚才的惊惧都去了大半,反是好奇心又起,见他不答,于是又追问了一句:“你是谁?”
人影沉默了一下,默默站起身来走到林垣身边,俯下…身,幽幽道:“若我说……我是鬼,你怕是不怕?”
林垣沉默了。
唐青却是忍不住心中好笑得紧。刚才山中骤雨忽至,唐青只好到此处避雨,心道待雨停之后再下山,却不料正对着雨幕出神之时,冷不丁有人一头撞了进来,被自己吓得不轻不说,竟然连腰都扭到了。
不过被这人一打岔,刚才那满腹的愁闷心绪消散不少,心中松快许多,唐青对这不速之客的嫌恶心也不由淡了几分。
如今见这人的反应实在有趣,又年纪极轻,恐怕还未及冠,只能算做个大孩子罢了,便不由得起了逗弄之心,干脆充了一回恶鬼,却不知若是被那一干下人伙计知道了,向来严肃端整不苟言笑的大东家居然还会作弄人,不知会不会掉了一地下巴眼珠子跟账本算盘之类的。
“我……”
见这年青人还在犹豫,唐青正准备再逗他几句,冷不丁腕子却被人一把攥住,又使了力,几乎有些疼痛,耳边却全是那人兴奋的叫声:“你是人!你是活生生的人!哈哈哈……鬼是没有体温的!”
见人影忽然怔住,林垣心下很是得意:“我就知道,你声音这么好听,怎么可能是鬼呢,哈哈哈哈……”
唐青这一刻却是突然变了脸色,那近在咫尺的话音一个字也未能入耳,反是伸手猛然使力,一把便将那年青人抓入怀中,袖子撸了上去,手指捏住怀中人光洁的小臂,用指腹细细摩挲着,心神已是大乱。
林垣被唐青的举动唬得浑身汗毛直立,心中只道这人行为怎生这般诡异,顾不得多想,只发力急急挣脱了,却牵动腰上痛处,不由得浑身一僵,再度哀叫着翻倒在地。
“抱歉,刚才失礼了……小兄弟勿怪。”
唐青终于醒了神,也知晓自己刚才所为实在是不妥,心中思绪如同杂草般疯长,瞬间堵满了心,面色变换不定,好一会儿方能平息下来,也知道这年青人在暗室中瞧不到自己的脸色,只若无其事笑道:“小兄弟刚才进来的时候似乎伤到了手臂,而我刚好会一点医术,因此便想着或许可以帮你瞧上一瞧……如今看来,似乎伤到的……不是手臂?”
林垣狐疑地瞅了唐青一眼,心道这人是不是眼神有问题,他伤到的明明是腰好不好?不过再一想这山洞中实在是暗得只能辨出个人影,这人错辩了也是情有可原。如此想来,便将心中戒备放下大半,只摇头道:“我方才实是扭到了腰,跟手臂不相干的。”
唐青嗯了一声,又道:“既然如此,我便帮你瞧上一瞧,如何?”
林垣犹豫了一会儿,想到雨停后还要骑马继续赶路,无可奈何之下还是点了点了头,在唐青的引导下翻过身,趴在了山洞中早就铺好的一层干草上。
唐青深吸一口气,双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放在了林垣的腰上。
感觉到掌下的肌肤瞬间紧绷得如同拉满弓的弦,唐青不由轻轻在他背上拍了一记,口中低声安慰道:“放轻松些,没事的。”
又等了一会儿,唐青方才开始梳理身下人扭在一处的筋络,力道适中,进退得当,直到掌下的年轻人完全放松下来为止。
夏日的衣着极为单薄,年轻人在内衣外面只罩了一件极薄的绸衫,又因淋了雨而湿哒哒地贴在沁凉的肌肤上,唐青隔着衣衫有条不紊地按摩着年轻人扭到的腰肢,手上的动作不快不慢,那人肌肤的触感却如同实质般,一点一点地浸到唐青的脉络里,令他心潮起伏,久久无法平静。
玉石做的骨肉,凝脂化的水肤,触之温润滑腻,寒暑如一,如同美玉。
这样的肌肤,在唐青的记忆中,只属于那个人。
☆、第3章 相遇(二)
唐青慢慢停了手,口中波澜不惊地道了一句:“好了。”
林垣却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方能起身,满身玉石做的肌骨悉数被泼上了红彩,又浑身大汗淋漓,满面涨红,不敢抬眼见人。
原来这林垣长到十九岁上,虽生得人品风流,品貌俱佳,从小又是父母慈爱,宠溺异常,但家教却是极严的,因而长这么大以来,除却双亲之外,无论男女却是从未曾被人近身过。
不成想腰背之处恰是他极敏感的,面前之人按捏的手法又大异于普通大夫,虽扭绞的筋骨经这一遭按摩大是好转,也不再如开初那般疼痛,可被这人那双大掌按在腰间细细摩挲之时,只觉那掌中热气如同实质般透衣而入,直入肌骨之中,林垣便发了热,那温度从腰肢一路流窜到四肢百骸之中,直令他情不自禁便要呻…吟出声,又幡然醒转,急急咬唇咽下那羞人的声音,浑身热汗蒸腾,生生将半干的衣衫又弄得湿哒哒一片。耳中鼓噪轰鸣,心跳如雷。
“如何,可还疼吗?即便是还有些疼痛也是不妨事的,待得明日就该大好了。”
耳边响起唐青异常冷静的声音,林垣方才醒神过来,脸红得厉害,心中大愧,急忙摇了摇头,又恍然记起这山洞之中十分黑暗,这人定是看不到自己这般动作的,于是忙忙道:“已经不疼了,谢谢大哥。”心中犹在为刚才的混乱心绪而懊恼不已,不知自己是中了什么邪了,如此这般反常。
那人嗯了一声,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垣脑中正一团混乱,思绪乱飞,闻言也不及细想,脱口而出道:“我叫林垣。”
“林缘?”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林垣总觉得面前这人虽然声音一直都很平静,但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身体似乎震颤了一下。
“嗯。双木林,残垣断壁的‘垣’。”
鬼使神差的,林垣又多嘴加了一句。
那人似乎有些诧异:“‘垣’……为何取残垣断壁之意?”
林垣干笑了一声:“你不觉得这样会显得我很酷吗?”
不觉得。
唐青被噎了一下,摇头失笑——真是个没长大的小家伙。
心中却是疑窦又起,名字不对,可那身肌骨是不会错的。难道仅仅是个巧合不成?
想了一会儿,唐青又道:“你带着火折子么?”
林垣正在为刚才自己那奇葩的回答而懊恼,闻言急忙点头道:“有!有的!”伸手便去摸火种,却在这一刻方才记起自己还怀揣着件极贵重的“宝贝”,那可是自己的全部身家了,一时顾不得许多先往胸口处按了按,感觉到那硬硬的触感方才将一颗心子放回肚中,心中却又在奇异地琢磨着:为什么刚才这人帮自己按捏腰部伤处之时没有被这“宝贝”硌到?难不成……刚才自己出神到了这种地步了么?
唐青自是不知道林垣此刻脑中已是翻江倒海,乱成一团,只伸手接过火折子,便把刚才打算用来生火的柴草堆在一处,引燃了火种。
温暖的火光映红了两人的面庞,在这雷雨交加的黑暗中尤显可贵。不约而同的,两个人同时抬起头,望向了对方。
林垣浅浅地倒吸一口冷气,有了片刻的失神。
面前的人有一张英俊而儒雅的脸,面部轮廓柔和,唇部的线条却略显得冷硬了些,不说话的时候,便显得有些不近人情。脸孔无疑是年轻的,乍一看上去似乎只有二十许年纪,可林垣感觉得到这人至少也已过了而立之年。一双眼睛更是奇特,瞳仁十分清澈明亮,洞达世情,可偏偏有着不合乎他年纪的沧桑之感,还隐藏着些许淡淡的疲惫与哀伤,林垣在那一刻似乎看到了一双本该属于耄耋老人回忆往昔时的眼,可下一瞬,所有的幻象都已消失不见,面前之人的眼底只留下一片冷静与沉默。
唐青在林垣失神的时候已然平静下来,并将刚才无意间流露出的心绪尽数收回。
如果说唐青本人是个矛盾的混合体,那么林垣的样貌却可以一言以蔽之:
宜男宜女,宜喜宜嗔,少见一副天生的好相貌。
大约是年岁尚轻,还未完全长成的缘故,林垣的相貌对于男人女人都有莫大的吸引力,很容易令人对其产生好感。只是……他的相貌与印象中那人相比却有很大不同,眉间亦是光洁一片,又不像是那个人。而且他的名字也与那人不同,毕竟,那个人的名字,可是自己当初亲自为他起的啊。
或许,我可以再探探这年青人的身份,大概能够找到答案。唐青想道。
于是他轻笑两声,将仍在直勾勾盯着自己瞧的大孩子唤醒,微笑着说道:“你年岁比我小得多,我便唤你一声林弟吧……对了林弟,你那处可还带着干粮水囊?我已是多半日未曾进饮食了,实在是有些肚饥口渴呢。”
林垣闻言顿时脸色大红,这才省起自己方才竟像个浪荡子般地盯着对方瞧个不住,登时羞愧难当,之后也忘记答应一声,竟顾不得腰处还未好利索,脚下生风,哧溜一下钻出了洞外,寻自己的马匹找干粮水囊去了。
一直过了一炷香的时辰,林垣方才踢踢踏踏地回转山洞来,去了包着干粮的油纸,穿在唐青准备好的树枝上烤了来吃,又将水囊递给唐青。见他道了谢后径自打开水囊塞子,离开囊口寸许仰头吞咽流出的清水,竟不自觉脸上赤色又起,居然再不敢看,甚至于连手中的干粮差一点烤糊都不知道。
“对了,小弟还不知大哥您尊姓大名呢。”
林垣待脸上热度稍稍褪去一些,乱成一团浆糊的脑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