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宸第一个反应便是去看身後,往那边走了几步之後,他便看到那条悠悠流淌的小河,而河边有一块光滑的巨石,形状有些奇怪,那是天未黑之前,他们随意瞥过一眼,因为形状太奇怪所以记下了。
而此刻从天黑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他们只从决定离开之後,就一直没有停下疾行,可是事实却是他们一直在这附近原地奔跑?
这是什麽样的情况?三人都是不信鬼神的家夥,可是眼前这个状况的确是有些诡异了。
西格不信邪又往前跑去了,慕容彦甚至来不及阻止他,就那麽眼睁睁的看着西格窜进了浓雾之中,然後很快消失了踪影。
“怎麽办?”慕容彦看向慕容宸,这种时候他们三个不能再分散了。
就在慕容彦决定朝着那个方向去寻找西格的时候,更诧异的事情发生了,好像有一个黑影从他的右後方突然窜出来,下一瞬,慕容宸一脚踢出,把那黑影直接蹬到了一边去。
那黑影发出熟悉的闷哼声,“知道是我,你还踢!”
慕容宸面色都没动一下,“本能。”
“怎麽会这样?”慕容彦没功夫去关注这两人的互动,只是诧异的看着西格跑出去的方向,然後又皱眉看着西格再次出现的方向,南辕北撤的根本没有任何联系,莫非西格方才就是绕着这浓雾跑了一个圈?
慕容宸的声音在这沈默压抑的气氛里,听起来格外的沈稳严肃。
他说,“我们被困住了。”
作家的话:
新年好~~~大家新年快乐!在新的一年里,我一定要完结以父!!握拳!
(10鲜币)213。回忆的梦境?
西格从地上爬坐起来,唯恐天下不乱的冲着那两人说,“真邪门了!难道是鬼打墙?”
慕容彦扭头对慕容宸道,“刚才那一脚踢太轻了。”
慕容宸深以为然的点头,西格立刻不满的抱怨起来,“喂喂!”
“说正事,你们觉得是什麽情况?”西格拍拍身上的泥土,慢慢的站起来。
慕容彦皱眉想了想,“我倒是不信什麽鬼神。”
说着拿出他那个已经失灵的仪器,“我觉得可能是某种超出我们了解范围的磁场或者辐射。”
“你是说,影响了我们的判断力?”
“对,其实我们是在转弯,却仍然觉得自己一直都是在直走。”
於是西格眯着眼睛,“我来试试。”
说完不等慕容彦答应,又朝着浓雾里走去了。
慕容彦愣愣的看着他再次消失在屋里,嘴角抽了抽,回头无奈的对慕容宸说,“那家夥怎麽不听我说完。”
慕容宸难得的露出一抹笑意,“由他去,累不累?”
说着竟然拉着慕容彦直接走到那形状怪异的巨石边,拉着他靠着石头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之後,果不其然又见到一个黑影从浓雾中窜了进来,不过这一次他好运的没有被一脚踹出去,倒是他自己楞了一下,“怎麽又绕回来了?”
慕容彦翻了个白眼,“除了未知的磁场,那浓雾也是天然的屏蔽。”
这麽说,若是想要走出去,只有等到浓雾散去了。
说起来慕容彦自从到了这个地方之後,就一直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对这个地方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想不起任何事来。
“你记得这里发生的事麽?”慕容彦好奇的回头去看他。
就见慕容宸的脸色一下子沈了下来,似乎提到了他最不想回忆的事。
按理说像他这样死过一回的人,最不应该忘怀的不就是自己死去的记忆麽?可为什麽他脑海中一片混沌,就是想不起自己是怎麽死的,只是隐约的记得,他死前是那麽的不甘,恨自己不能为他守护好这个帝国。
但是怎麽死的,他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这是逆转时间的後遗症麽还是别的什麽?
慕容宸扭开头看着另外一边,一声不吭的沈默着,西格也折腾够了,无聊的走过来坐下,看看那浓浓的迷雾,“只能等到雾散了。”
三人本就没日没夜的逃窜着,竟然还意外的得到了一夜休息,几个人都很默契的放松身子,尽可能的抓紧时间休息。
慕容彦虽然没有继续追问,却仍然敏感的觉得慕容宸一定是知道些什麽,但是他却故意隐瞒不想说出来。
也许实在是太累了,他满脑子胡思乱想着,竟然也不知不觉模糊的睡着了,睡的迷迷糊糊间突然有人拍他的脸颊,他猛的绷紧身体睁开眼睛,以为要出发了。
结果看见的却是一张略显陌生的面孔,那人垂着头面带恭敬的看着他,“将军,准备出发了。”
慕容彦愕然的站起身来,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眼前站着的也都是陌生的人,不对,也许并不那麽陌生,只是因为时间和年代太久远,远到他都差点忘记了。
这儿是?看着那个身穿墨蓝色军装,站的笔挺的男人,看着那略显陌生的五官,慕容彦的记忆库在飞速的运转,然後迟疑的唤出那个人的名字,“贝克特?”
对方立刻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是。”
“吩咐大家出发吧。”慕容彦压抑住自己混乱的心情和思绪,尽量保持平静的吩咐。
那人得令出去了,慕容彦茫然的打量着周围,最後落在那个既怀念又熟悉的标志图案上,那是帝国的徽记!
这种事情之前发生过许多次,像是他能自由的穿梭在时间裂隙中,可以看到许多过去发生的事情,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那发生在过去的历史。
可是这一次,这一次他分明不再是旁观者,而成了参与者。
慕容彦不知道这意味着什麽,难道他要再亲身参与一次过去发生的事情麽?又或者现在的一起只是他记忆里的片段,说不定他现在正是身处在梦境之中。
可惜的是,他的感觉从未这麽清晰一般,他能听到帐篷外那些人整齐的拔营声,能听到士官长喝斥的声音,还能听到远处的鸟鸣,鼻尖甚至能闻到清晨清新的空气。
他掀开帐篷走了出去,入目的都是身穿着帝国制服的军人们,他们一个个带着坚定和认真的脸庞,那些人看到他的时候 ,眼底都是深深的崇拜和敬畏。
贝克特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地图,“大人,这是裂谷的地图,我们真的要横穿裂谷麽?”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犹疑和抗拒,只要慕容彦一声令下,刀山火海他们也会不顾一切的往前冲一般。
慕容彦结果地图看了一眼,脸上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就是这个地图!
当时他选择走裂谷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似乎对那裂谷的地形了如指掌,似乎非常的熟悉,原来他之前就看过裂谷的地图,他甚至能从这地图上找到他们三人被困住的地方。
那个地方正在裂谷的深处,慕容彦忍不住细细的研究起那一块,地势上似乎有些蹊跷,却又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
倒是他身边的副官插了几句,“这裂谷号称死亡之谷,进去了就没有活着出来的,谷底有各种毒虫还有浓雾笼罩,轻而易举就致人命。”
这一些,慕容彦已经领教过了,“有应对的办法麽?”
贝克特摇摇头,“没有想到。”
连罗海帝国盘踞在那数百年之久,都没有办法彻底的征服那个传说中的死亡裂谷,何况是他们这些初来乍到的人呢。
慕容彦皱着眉头,然後不经意的看到一条峡谷溪流逐渐与别的溪流汇合,成了一条贯穿南北的大河,那溪流是这大河的源头?
若是顺着溪流走,是不是可以出了那裂谷?
作家的话:
唔。。。我打算是先完结了誓死,然後再全力以父
等以父的亲们对不起了
(10鲜币)214。熟悉的笔记本
他们被困在那儿,走不出浓雾,又被那怪异的磁场弄的判断力失准,最简单的办法竟然是沿着溪流走,这么简单的法子,当时竟然没有想到。
大约是第一天夜里在水里见到的那未知的生物,让他们吓了一跳,所以几个人赶路的时候都是下意识的远离水源了。
心下有了计较,慕容彦认真的记下溪流的位置和流向,然后跟着众人出发前往裂谷。
中途他尝试了无数的办法,希望自己能从这真实的过去中醒过来,却屡次无果。让他惊恐的是,他发现他在这行军的几日中,越来越适应起这样的生活和日子。
像是大梦一场醒来,发现那些千年之后,所谓的穿梭时间裂隙,遇见的各种奇怪的变异怪物,克隆出来的人体,基因改造过后的超级战士,这些荒诞的东西才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
其实一切就只是如此,他依然是那个求而不得的麦克斯·彦。
他的父亲是高高在上的帝国统治者,他则是拼杀在前线,为了守护他的领土和王权的将士,此生虽然相知却不会再想见,最熟悉又最陌生的两父子。
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胸口的位置疼的像是要裂开,那些他无论如何都忘记不掉的画面,哪怕就算是他的想象,却又是那么的甜蜜和刻骨。
他第一次吻慕容宸的时候,他被慕容宸背在背上逃命的时候,他深陷险境慕容宸不顾一切来救他的时候,他和慕容宸笨拙的相爱,手牵着手在沼泽里漫步,地下遗迹里慕容宸用MR…1的身体和他表白的时候,还有下水道里,慕容宸为他吃醋的样子,甚至还有慕容宸深情的吻着他,在床上一遍遍爱着他的回忆……
这些,这一切怎么会都是假的呢,它们明明那么真实,真实的一想起来心都会痛得要碎了。
“大人,您还好么?”贝克特发现将军最近一度很反常,许多时候明明站在他面前,却总是露出一脸的茫然,眼神里有一种他看不明白的东西。
慕容彦立刻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副官,“我还好,只是有点累。”
“请好好休息,明日便要进入谷底里。”
看着贝克特离去,慕容彦走回自己的临时帐篷,直到这个时候,他的脸上才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段时间他一直陷在一个怪圈之中,一会儿觉得眼前的才是真实,一会儿又觉得脑海中的才是真实的记忆,眼前也许只是一个更奇怪的梦境。
但是那些活生生的士兵,熟悉的部下还有复杂危险的环境,却又一遍遍的提醒着他,眼前世界的真实感,两个世界似乎正在拔河,而慕容彦就在它们之间摇摆不定,折磨的直接越发的憔悴,甚至无法真正的合上眼好好休息一会。
倒在临时的休息帐篷内,慕容彦无神的盯着帐篷顶默默的发呆,然后感觉到后脑下似乎垫着什么硬物,伸手去摸了摸,诧异的摸出一个本子来,暗褐色的封面,藤蔓勾勒的花纹,他怔住了。
这本笔记本怎么会在这里,然后他又释然了,他就是这笔记本的主人,按照时间来算这笔记本也应该在他的手里,至于千年之后它是不是会被人封存在那地下遗迹的图书馆密室里,等着千年之后的自己再一次得到它,那些不是他可以验证的了。
翻开笔记本,上面的字迹熟悉的很,他一页页的翻着看完,直到看完最后一页,这一次,这笔记本上没有了慕容宸的字迹,也没有了后来添加的实验的内容和记录了。
慕容宸怔怔的看着那本日记,莫名的局的它不太完整,犹豫了好久,他在自己才写完的最新一页处,又写下了一句话。
慕容宸,我好像迷失在了时间的洪流里,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很害怕……
才写了几句,突然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傻,他竟然妄图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是真的,而他写在这日记上的东西,也许千年之后的慕容宸会有机会看到么?
将日记重新放了回去,他捂着自己的眼睛长叹了一口气,强大的乏力感涌了上来。
第二日,士兵们整理了一些轻便的新传,将大批负重超标的装备和过量补给品留在了裂谷之外,轻装进了裂谷之内。
和慕容彦之前一样,众人之前听了太多关于裂谷的可怕传说,真正进入的时候,都被它那极具欺骗性的世外桃源模样给迷惑住了。
那静谧而安详的美丽谷底,清澈的溪水倒映着阳光,溪水边上青幽幽的草地上全是淡淡黄色的不知名野花,这是一个多么无害而安静的山谷啊。
士兵们顿时放下了那紧张的情绪,慕容彦淡淡的看着每个人的表情。
然后招来了贝克特,“全力赶路,晚上不安全。”
贝克特虽然诧异,但是并不敢有异议,士兵们对他们的长官有一种英雄崇拜情节,只要是慕容彦的命令,都会被百分之两百的执行。
这群急行军轻而易举的打破了谷底常年的安逸和宁静,美丽的野花被士兵们踩在了脚下,成了一条绿色的指向通道,众人虽然脚下的步子不停,可是眼睛却止不住的欣赏着周围美丽的景色。
似乎在那一瞬,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个美丽的山谷却有着让人闻风丧胆的恶名。
(10鲜币)215。山谷的夜晚
天色刚刚暗下来的时候,慕容彦就开始心中发虚了,迅速的让众人按照地图赶到一个宽阔的地方,远离山壁又不敢靠近水源,吩咐大家先抓紧时间休息片刻,晚上才是真正揪心的时候。
众人不明所以,不过对於他的崇敬,让众人毫无异义的照做了。
慕容彦站在队伍的前方,一直遥遥的看著裂谷的深处,等了许久,直到最後一丝阳光都快要被湮灭的时候,终於看到几个人小跑著回来了。
带头的是贝克特,回到队伍中的时候,他还微微有些喘气。“大人,一切都按照你的吩咐。”
“嗯。”慕容彦打发他们几个回去休息,然後开始安静的等著这山谷入夜之後的变化,那些原地休息的士兵们,一开始还没有发现不妥,但是当整个山谷都被那种让人发麻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给包围时,终於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就连贝克特都脸色大变的靠近慕容彦,“大人小心。”
“别慌。”慕容彦站上一块大石,“原地警戒。”
众人忙手持枪械背靠成一团,紧张的盯著两侧的山壁,耳边则是听著那些让人发麻的声音越靠越近,有几个士兵可能吓坏了,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几步。
“镇静!别靠近水源。”看著那些人眼中面对未知恐惧的心慌眼神,慕容彦淡淡的说,“水里头的东西更厉害。”
这话一落,几个靠水边比较近的士兵,几乎是瞬间就往外弹了一截,远远的避开水源却又满脸恐惧的看著两侧的山壁。
那声音一直不停,虽然天色完全漆黑了,但是众人在适应了那种黑暗之後,还是稍微恢复了一些视觉,慕容彦不准他们开启任何照明,从一方面说是为了稳定众人的情绪,不然仍谁看到那密密麻麻像是海一般的黑色虫群涌出,只怕都要吓的乱了阵脚。
不过就算看不清晰,可仍旧有不少人看到那黑色的涌动的东西,只是不清楚那是什麽。
“那是什麽?”“好像过来了。”“一直在动……”
慕容彦听著那些士兵们小声的议论,脸上的神色一直没变过,倒是那些士兵开始慌乱起来了,眼看著那未知的黑色东西似乎靠的越来越近,几个士兵已经克制不住的打开了枪栓,似乎只要一声令下就马上开枪射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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