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看王巍还挺着,嘴里挤出俩字“逞强”,接着手里一使劲,真就往里插,王巍惊得一瞪眼,提脚就踹,秦晋伸手抓住他小腿,冷冷道:“接着装啊!”
“操——你他妈给老子滚蛋!”王巍吼了一声,胃里翻涌,一扭身终于受不住哇的吐了。
作者有话要说:应广大需求写个时间表出来:
王巍(1950——?)
1962年进城,12岁;
1966年底,下乡;
1966——1976,陕北与秦晋一起生活,王巍没有这段记忆;
1976后,按照秦晋的说法,二人分道扬镳;
1976——1992,王巍依旧没有记忆;
1992——2002,王巍昏迷十年;
2002年,王巍醒来,再遇秦晋。
*
王巍的记忆出现断层,1966——1992的26年全部被消除了,并且在年份上出现混乱,王巍醒来之后的记忆整整错后了26年,认为自己是76年生人,92年下乡,之后便昏迷十年,02年才醒过来。
*
也不知道我说清楚没有,反正整个文看完了,等我把事情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了,你们也就捋明白了~
45生意
王巍做了个梦。
他坐在窑洞顶上;放眼看去全是一片黄土;羊群就跟他脚底下咩咩的啃光秃秃的黄土地,他穿着件满是补丁的大破棉袄;让大西风吹得鼻涕一条条的。
远处有当地人唱起来信天游,王巍扯着嗓子跟着瞎搅合,羊群估计是让他这魔音闹的,咩咩乱叫有点着慌;王巍乐着往下看;这才看见羊群里站着一个人,破衣烂衫的,在风里直打哆嗦。那天太阳特别好;光灿灿的给那人笼上一层亮边;王巍估计是看羊看多了,太膻气 ,冷不丁看着个人,脏兮兮的叫花子也跟天使似的。
王巍张张嘴,喊了一句:“秦晋,你怎么来了!”
底下那位估计没听清,直接来了一句:“走着来的。”
“嘛玩意儿?从哪走来啊?”
“上山下乡我报陕北,他们不让我来,我跟着火车追来的。”底下那位还犯傻,发着光犯傻。
“操——你傻逼,还是拿我当傻逼蒙呢!”王巍气乐了,但立马儿笑就僵在脸上,猛的抽一下鼻子:“这破风吹的,早晚感冒……操……秦晋,你他妈是真傻啊!”羊倌儿也不管羊了,窜起来就往坡下跑,到最后直接冲进羊堆里,把咩咩叫唤的羊群惊得四处乱窜。
“秦晋,你现在要告诉我刚头儿是蒙我好玩儿呢,信不信我一嘴巴抽的你满地找牙?”王巍站的秦晋对面儿,看着他一脸泥污,一头乱草,胸脯起伏着,眼睛红了一圈。秦晋没理他茬儿,不错眼珠儿地瞅着他,一股一股的羊膻味儿一点不影响这俩深情对视。
秦晋唇线柔和了一下:“给我找个住的地儿。”
王巍二话不说,直接给了这小子一个熊抱,狠命拍拍他后背,王巍嘟囔:“操,熏死了,哥们儿先得给你好好刮层皮!”
王巍就这么在一股子臭味儿中醒了,这才回过味儿来这是自己吐了一宿的味儿。屋里黑乎乎的,没别人,自己身上跟床上都收拾得干净,王巍揉着脑袋坐起来,就发现床头柜上准备了一杯白开水。他也没跟谁客气,拿过来全灌了下去。
他跟秦晋是不是真有什么?
喝醉的记忆一回来,这个糟心的问题就在王巍脑子里转悠,那傻子从天津傻了吧唧腿奔过来的事儿算想起来了,王巍更揪心这里头的弯弯肠子,最好别他妈的给他掺杂什么乌七八糟的龌龊思想——秦晋是他的铁哥们儿,必须是他铁哥们儿!
甭管怎么的,刚头儿那么被那混小子猥亵,自己俩大腿间这块肉可是老老实实地软着,这个事实让王巍稍微安下心来。不恶心秦晋的嘴唇那是俩人太铁了,大老爷们儿之间没那么多事儿事儿的,关键自己对他硬不起来,这就从本质上说明他俩——准没事儿!
这么一想通了,王巍眼皮子就开始玩命往一块儿黏糊,倒头呼呼就睡了。
王巍是行动派,他必须趁着热乎劲儿把记忆全找回来,转一天就开始忙活着收拾东西回西安。秦晋看他这副急眼样儿,也没辙了,直接上去抢了他的行李,递过去一张火车票:“这是这周末的票,你等我几天,我把店里的事儿收拾利索了,跟你一块儿走。”
王巍等的就是这句,要说真让他一个人上路,日记上记载的那些个地方,没有秦晋指导着他还真搞不定。王巍怕秦晋淡着他不去,才着急忙慌地先收拾行李给他看,这会儿秦晋答应了,那就没跑了。王巍得了便宜立马儿卖乖,嘴里善解人意地让秦晋好好打点着,自己晃荡着回屋睡回笼觉去了。
*
打点的事秦晋足足做了三天还不见利索,这两天见秦晋又是彻夜未归,王巍心里还真有点不放心,得找机会抓了秘书就问,你家老板到底上哪瞎忙活去了。秘书死活不松口,王巍只好上店里去堵秦晋,一推门迎面跟个顾客打了照面,这男人穿的体面,脸色却苍白得吓人,王巍总觉得在哪见过他,愣了一下,这人已经跟他擦肩走远了。
王巍进去的时候,秦晋正伏在桌子上研究什么东西,等王巍走近了,他已经把东西收起来了,王巍不爽地皱了皱眉。
“就这屋破烂值得你收拾三天?”
秦晋抬眼扫了一眼王巍:“吃饭么?”
王巍一肚子闷气全让这一句给顶回去,嚷嚷着要吃海鲜,结果让秦晋领到一家小门脸,叫了两碗砂锅鱼丸,小饭馆里摆着个21寸小彩电,正在放一个叫《真相》的电视节目,说十年前重庆晨报报道的,有个男孩在家里离奇死亡,穿着红裙子,手脚全被绑住,悬在房梁上,脚底下还挂着个大秤砣。孩子额头有个小孔,身体上只有些擦伤,刚十三岁大……
事件邪乎,王巍看得都没胃口了,一扭头,头回发现秦晋也挺喜欢看这种八卦电视节目的,电视里那个主持人还在试图用科学方法解释这个离奇事件。王巍这会儿肚子里热乎了,就开始跟秦晋没话找话说。
“你说现在这电视节目,胡编乱造的骗人看,有什么意思!”
秦晋看他一眼:“吃饱了?”
“你要再点个鲍参翅肚,我就没饱。”
秦晋不搭茬儿,直接叫老板来结账:“我还有点别的事,你先回家吧。”
“没消食呢,你上哪儿?带上我!”王巍起身跟着秦晋到门口,死赖着不走,干脆搭上秦晋的肩膀,打了个饱嗝。
秦晋斜了王巍一眼,稍微思考了一下,点点头:“也行,那你可保证,别吐。”
王巍本来不懂秦晋的意思,问他他也不说,跟着他在路口等了会儿,竟然来了辆大奔。俩人上了车,司机穿着笔挺的小西装,对着秦晋点点头。
“你换车了?还换秘书了?”王巍扫了一眼环境:“咱这是上哪儿啊,司机师傅?”
“呃,秦先生,这位是……”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王巍。
“他是……”
“助手!”王巍抢着笑出一嘴白牙。
“万德花园,老板已经在府上恭候二位了。”
万德花园王巍还是听说过的,是这年头少有的富人小区,听说里头都是一栋栋的大别墅,一家带个花园那种,听说要去这么个地方,王巍就更纳闷儿了,秦晋这小子生意怎么都做到人家家里去了?
“夫人是老板的结发妻子,从前老板在南方创业时一直跟着老板吃苦,如今突然暴毙,老板非常伤心,尤其是夫人一直起尸,老板更是心力交瘁……还请秦先生多费心。”
这倒卖古董怎么还包揽上神棍的活儿了?
王巍挑眼看了看秦晋,对方却没怎么察觉不体面,依旧一副淡定的样子,王巍皱皱眉,又听见司机自己念叨:“老板都四十好几了,夫人也没给他留下个子嗣就去世了,唉……”
“你们夫人一直没有孩子?”王巍一愣。
司机犹豫一下,似乎是在斟酌该不该透露,看了看这俩个人反正也是帮助老板驱邪的,也就说开了:“老板早年在商场打拼,说不好招惹了什么人,被人家算计了也不好说。总之这些年夫人也怀上过,可孩子都在没出生之前就夭折了,老板请人来算过,说他命里就是无后……”
王巍“哦”了一声,心说这些生意人唯利是图,不知道做了多少断子绝孙的事儿,才现世报成这样。一路上跟司机搭话,感觉没多久就到了,王巍跟秦晋下车,被司机领着去了别墅外搭的灵堂。
他们几个一过去,披麻戴孝的那位老板就迎上来,跟秦晋客套几句,王巍则趁机去停尸的地方看那个死人。这位夫人已经中年,却风韵犹存,王巍嘴里念叨着“可惜,可惜”,这时候,秦晋也过来,开始给女人整理仪容。
“我老婆不知道是不是有心愿未了,明明已经死了,可一下葬就又活过来,神色如常,正常吃喝,到了晚上,人又死过去,没气了……这么周而复始,我实在是没法子才找上秦先生……”主人神色悲切地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的妻子。
“人早就死透了,应该不是起尸。我今天先住下,等明天下葬看看情况再说。”秦晋检查了一下女尸,忽然站起身来,对着男人点点头。男人道了谢,起身带着秦晋跟王巍去客房,王巍目光跟着那个男人,忽然想起来这人就是自己下午在古董店看见的客人,王巍脑子一转,又想起来那天他冲进古董店的,打断他们的客人,好像也是这位。
“挺有钱的啊!”王巍跟屋里转了一圈,感叹着。这栋别墅一共三层,估摸着得有几百平米,家里有个女佣吴妈,负责伙食和打扫,屋主人随身带着两个保镖,再有就是刚才看见的司机,再没别人了,偌大的房间显得空空荡荡的。
客房在二楼左手,主人的卧室就在二楼右手,王巍正被客厅里精致的摆设吸引,就听见二楼门响,秦晋已经进房间了。
这小子肯定先去洗澡了,每次接触脏东西都得这么折腾,也不知道怎么养出来的臭毛病!
王巍哼笑一声,忽然愣住了。
——秦晋洁癖这种事,他又怎么会知道的?还这么理所当然的……
抓了抓头发,一片空白的脑子让王巍异常烦躁,王巍去餐厅找水喝,正遇上吴妈在里头做宵夜。
“这是什么,还挺精致的?”王巍凑过去看一眼,白瓷碗里头放着几个豆腐块似的东西,每块上头点缀一只红果子。
“底下的是杏仁豆腐,上面放了一颗小酸梅,消食开胃的。”吴妈解释了一下,王巍立刻夸她手巧,吴妈高兴地给了王巍一盘。
“没想到老板喜欢吃这种酸酸甜甜的小零嘴儿?”王巍干掉一个,舔舔嘴,笑起来。
“这是夫人生前喜欢的,这几个月夫人尤其喜欢酸梅,老爷让我变着法儿地给夫人做小吃来的……唉,现在夫人过世了,老爷对他用情深重,就靠着吃这些,留个念想……”吴妈叹了口气,看着那点点心直发愣,王巍一时无言,只好安慰几句节哀之类了,才拿了水上楼。
进屋的时候,隔壁已经没了动静,王巍看着墙愣了愣,才想起去浴室冲水。雾气慢慢升腾起来,王巍冲着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忘了很重要的事的感觉,就好像守着耗子洞的猫,明知道猎物跑不了,却眼睁睁吃不进嘴,真他妈的憋得难受!
王巍抹了把脸,低头的时候,忽然发现地上有一团头发,明显是长发。王巍愣了一下,浴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如果这头发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呢?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脖子后头一凉,王巍伸手摸一把,竟然抓一手头发,他皱起眉,慢慢抬头往上看,天花板的一个角里黑乎乎的一团,他起身凑过去看,竟然全是女人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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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是一个灵异小段子,盗墓什么的,真的不是主线啊,亲们。
46邪门
王巍胆子倒是够肥;尽管吓了一跳;回过神立刻就踩着浴缸边去拽那团头发,头发很脆弱;他一抓就脱落了,王巍依旧不懈努力地抓,非要看看这头发拔光了后头是个嘛!
说也怪了,那头发就跟从墙里长出来的一样;越拽反而越长不完;王巍所幸拿了剃须刀的刀片在墙上开剃,眼瞅着头发就要剃干净了,忽然脚底下一滑;连人带剃须刀全摔的浴缸里。
大概是这么一摔动静太大了;外头开始传来秦晋的砸门声。
王巍想起身,却发现脚被头发缠住了,愣是站不起来,热水跟头发一个劲儿的往他喉咙里涌,王巍恶心的直想吐,在浴缸里冒起泡,他伸手玩命扒着浴缸边缘,试图从水里逃出去,可秦晋喊他的声音却越来越远……
咣——
浴室的门被猛地撞开,王巍只觉着被谁狠劲儿一拽,趴在浴池边上就开始咳嗽起来,秦晋拔了水塞,浴缸里的水咕咚咕咚抽没了,王巍这才缓过神来。
“你这是……拿浴缸练闭气呢?”秦晋皱着眉,拍拍王巍的后背,看他又吐出一口水,视线扫过池子里的刮胡刀片上,又落在自己胳膊上:“玩自杀呢?还是想杀我?”
王巍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一直死死抓着秦晋的胳膊,赶紧松开,只见秦晋白净的腕子上竟然留下几道血痕,他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秦晋一挥袖子,胳膊全给遮上了。
“指甲该剪了。”秦晋皱皱眉。
“你手……我不是有意的……那什么,头发,刚才……”王巍急着解释,有点语无伦次,一低头的功夫,浴室里干净地连他自己身上的毛都没有,哪来的什么头发啊!王巍歪着脑袋,难道刚才是他自己在浴缸里睡着了,做的梦?
“那什么,你没看我洗澡呢么,能回避一下吗!”王巍忽然觉着□对着秦晋别扭,驱赶一句,见秦晋视线还落在那刀片上了,捡起刀片就往下巴上比划:“我刮胡子你也有意见吗?”
“没,只不过……”秦晋打量了一下王巍光溜溜的下巴,哼一声:“你倒不如说刮下面更有说服力。”说罢站起身往外走,随着一声关门声,王巍的骂街声给堵在浴室里。
“操——”王巍正吼着,忽然极其恶心,猛地干呕一下,嗓子里湿乎乎的好像吐出来一只死老鼠,王巍细看,吐出来的竟然是一大团黑乎乎的头发!
这事儿,真他妈邪了门儿了!
王巍穿好睡衣出来的时候,秦晋正坐在他床上不知想什么,见王巍走过来,顺手把毛巾丢到他头上。
王巍似乎早料到秦晋不会走,自在的搓着头发,嘟囔开:“那男的给你什么好处了,你非得趟这趟浑水?”
“这家人有古怪,你还是回去吧。”秦晋开口。
现在想起来让他回去了?这不折腾人吗!
王巍抬眼瞥了秦晋一下,没接茬,直接问:“我这屋楼上谁住?”
“这事儿不归你管。”秦晋一皱眉,猛地站起来,王巍机灵地往后退两步,转身就要往外跑,结果被秦晋一把抓住肩膀,一个过肩摔,直接扔上床,弹了两弹。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门咣的砸上了,王巍听见外头锁眼的咔嚓声,心里暗骂一声:这小子,办事儿越来越他妈孙子。
秦晋锁上门,冲着三楼楼梯口稳步走过去,刚迈上楼梯,就听身后哗啦一声,秦晋猛地转回来跑向王巍那屋,咣的踹开门。
房间里是空的,窗户大敞肆开着,窗台底下是一把被踩上鞋印儿的椅子。秦晋脸色一黑,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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