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只是借用场地,进行谈判交易。
万事通的限量版签名已圆满拍卖毕,接下来,是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抱着男人的脚,甩甩头,终于醒了过来。
“你是故意的。”指控的说。
都怪他啦,明明就知道今天是大日子,还诱惑她,喝下那看起来好好喝好漂亮的水果酒,谁知道后劲那样强啊,睡了一夜,又加上半日,都错过了开幕式与进场礼了。
音觞有趣地道:“我只是没有反对而已,选择权可在你自己手上。”悠闲地补上一句,“再说,我不是还好心地将你抱到现场免得某人睡过头赶不上么?”
自己克制力差受不得诱惑还怪别人,真逊。
特意忘记了是谁半诱哄半刺激出招只为了看酒后憨态。
一手拎起她轻松地放在膝上,抚下脸,以指梳理头发,再擦拭嘴角的口水--
看呆的不止止是西漠皇帝。
跌落一地下巴的也不单单是一人十人百人。
这黑发黑眸被披风包围的人何能引来银龙的温柔与宠幸?
头发变长了一点点,颜色也变成黑色,她倒是没有不习惯,庆幸的是,昨天没有被他得逞滚床单弄得现在银发如霜遍地流泻长过足踝。
“哼哼,自己心知肚明。”嘟嘴,眼珠子转了转,不能吃哑巴亏,让他得意忘形,凑到他耳边,邪邪地说道:“你等着看最后拍卖的神秘极品,要不要出手,选择权在你手上,我,可是不会反对的。”
本次拍卖物可以说没有一件受到冷落的,疯狂迷恋龙王的新一代,想借此亲近或卖个人情的心怀叵测者,都在限度内以高价成交,不出意料,引得价格居高不下的正是偕龙进餐,那可是亲身经历面对面接触长达一顿饭时间与龙王的亲密约会啊!
三百万!
四百万!
六百八十万!
九百万!
……
司天下面庞发光,眼中更似有星辰闪落,天,龙王的魅力真是没法挡,一顿饭便叫价几百万,那么如果是一夜,一天,甚至是半个月
手上的力度让她分神,跟着安抚地碰下对方,意思意思地说:“放心啦,我舍不得让你卖笑或是卖身的,龙王一个小时中办理的事哪是区区几百万能比得上的?”
不过,如果只是小小的放下电…
“这样说来,能让龙王费心劳神日夜相伴的人,岂不是更胜于金山银山的无价之宝?”低低的笑声懒懒地说着半开玩笑的话。
这话,不是没道理。
天下悠然道:“对,无价之宝,价值几何,自有分晓。”
那厢,出价已到了惊人的一千四百万。
是含翠轩。
看来,那一位传言中以追龙为乐的翟大小姐是志在必得心愿非偿不可了。
天下举手。
报价:“一千八百万。”
全场静默片刻。
她的而且确是转让龙王的一餐,姑且不论是否有耍赖单独相处或是大家乐,说到底,又怎么可能容得别人轻易地觊觎自己的宝贝?一餐啊,就要以吓死人的代价,让人家后来一想起便心疼至极。
万事通轻飘飘地瞄她一眼,红唇微勾。
手中小锤举起。
“二千万!”一句话仿佛是从身体里面迸裂出来的,痛快淋漓,痛,且快。
一捶定音。
定局。
现在,终于到了神秘终极拍卖品的公开时刻了。
有人猜是龙天三日游,有人想,会不会是被邀请与神秘至极的龙王之妻一会?有人却是想入非非,心猿意马,无论如何,能排名于龙王同餐之上,肯定是绝对刺激意想不到的天大惊喜,只是,到底这场拍卖会哪不是出于龙天授意,(想想,龙王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出销自己魅力?!)那么权限的底线又是什么?
万事通低头看下送上来的锦囊,蛾眉轻蹙,略一沉吟,还是揭开谜底:“最后拍卖,司天下的一剑,起价为二千万两黄金。”
司天下是何许人也?
在场能记得司天下是十五年前银国武林盟主的占不到一半,知道她是银发逃眉的不到四分之一,而明确司天下与龙王的关系的十只手指便能数完。
然,司天下的一剑,何以能起价二千万两黄金,知道内情的却更少。
是开玩笑,还是异想天开?
区区一剑,价值连城,是什么样的一剑,才如此绝艳当世引来泼天富贵?
西漠皇帝轻咦了一声,向身边的男人望去,似乎不是错觉,那银色狰狞的面具如同活生生的暴龙,令人只一眼便打个冷战,不敢再看,听到宣布的那一刻,男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只能以冰寒骇人来形容。
连他也不禁稍稍退了开去。
原来是这样啊。
恍然大悟,当年,皇宫,音觞与凤陷空的一战中,出现的那个传说中的风魔,听说为了引得某人一战,订下契约,除非是战胜音觞,否则不能向人家挑战,当然,如果是那个人主动挑战又自然不同。
关于风魔对司天下的执着,视为生平敌手,千方百计引她出手,结果导致了无定谷与龙王的惊世一战,皇帝当年也为之热血沸腾,更是好奇死了到底司天下有何过人之处让风魔欲罢不能。
调查所得,只有传言中海边上众说纷纭的一剑,就是她引来了风魔。
那么,皇帝心念一转,今天的拍卖会,最终的目的,其实便是志在天下一剑的风魔吧。
难道说,是为了榨取风魔的财产,才有这一场拍卖会?而之前引起疯狂追捧的龙王衣物,全是陪衬?
西漠皇帝饶有兴趣地等着看对方如何安抚龙颜不悦的男人。
“这,就是你的意外惊喜?”勾唇,微微一笑,气压却低得吓人。
天下眨眼,丝毫没有心虚或是慌乱神色,扳开他的手指头,凑上去亲了一亲,贼笑,“你生气了?”
音觞盯着她,那眼光简直就是最锋锐的刀刃也要折倒,就算是少林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太元僧也会在这种目光下动摇一下,但天下只是握紧他的手,朝他笑着。
慢慢地,松懈下来,音觞挑眉,伸手抚上她的脸,呢喃道:“你以为,有谁能挡得住我?”
我不会允许,你有受伤的可能。
会场的气氛,全然变了。
压力来自于张狂放肆的黑衣银面男人。
一点一点地,侵蚀整个场地,功力越高者越能感受到那种泰山压顶般的凝重森怵,身不由己地崩紧,为了对抗那入侵的气场而不得不提高警惕将全身功力都凝聚到最高点,但越是对抗,越是惊心,却又无法抽身,只能被操纵着定在某一个界面上。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毫不掩饰他的意图,男人魅惑的声音漫不经心,却无人疏忽:“有哪一位,想和区区争夺天下一剑呢?”
语气中的威胁浓重得让人不能假装听不到。
银龙!
志在天下一剑!
司天下微微苦笑,她才不是好玩,也不是不知道龙儿的反应,更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说服风魔放弃或是取胜,可是,这场拍卖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风魔啊。
风大凤四,对于那笔财富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可有可无,但她却需要。
才不要白白浪费可爱的元宝放在地底无人问津暴殓天物呢。
银龙所要的东西,有谁想能敢去争夺?
答案不是没有。
轻且柔的笑声,分不清方向地飘散,溢入场内,如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彻底地笼罩所有。
司天下的眼亮了起来,呵呵,果然不出所料,那家伙不论出于什么原因,还是赶来了,说不定,早潜伏在身边,只是不肯现身一直当旁观者。
音觞冷然道:“你果然也来了,风魔。”
流雪飞舞,如一场雨后的初雪,雪花漫洒,寂寂冷意中带着风华无边,白衣人飘然降临,不比一朵雪花落地的声音重,却如惊雷震慑四下。
这文文弱弱一吹即倒雪做的人儿,就是,风魔?
风魔与银龙的争夺战?全场那肃静,屏息静观,兴奋得脚趾头也绻起来,这这可是十年难得一见的奇景啊,银龙出道以来未曾一败,风魔是数十年来的一个闻风丧胆的传说,如今居然为了争夺司天下的一剑的拍卖权而互不退让
“难得天下一剑拍卖,我怎能错过?我等这个机会,可是足足十二年了啊。”白衣人微笑,如花随怒涛,瞬息碎灭,“再说,她肯让你付二千万两黄金么?”
他撤走宝库,就是要为难司天下,看她如何筹得替代品,又或者,猜想得到自己的用意,谈一场期待又久的交易。
是以拍卖会的消息一传出,便知道目标在即了。
十二年了,虽然无定谷一战打得过瘾,但,叫他渴望的依然是那个人。
倒不担心不能成真,既然搞得出这个拍卖会,那人自不会半途而废任别人阻止她的交易。
即使、是、银龙,也不行。
“你承诺过,除非打败我,否则不能同她一战。”银龙傲然而起,似笑非笑,“还是说,阁下想在此时与我一决雌雄,以定夺最终拍卖权花落谁家?”
停停停,司天下举手,大声道:“我有话说。”
人家都要打起来了,她凑什么热闹?几乎全体发出挫败的叹息声来,却不可能不佩服这不知名的年轻女子的勇气。
银龙斜睨她一眼,轻哼一声。
风魔却笑容可掬,柔声道:“请讲。”
司天下清了清嗓子,面对二大绝顶高手的注视,毫无惧色,悠悠道:“司天下的一剑,只是一剑,而非一战,也没有指定时间地点,这样,二位还要争夺吗?”
只是一剑,而不是痛快淋漓的一战。
没有指定时间,很可能是一年后,或十年后也说不定。
没有确切地点,谁晓得是在海底山上还是斗室中。
但就是这样的一剑,却起价为二千万两黄金,这摆明了就是狮子大张口漫天要价,傻瓜才会相信并且付诸行动。
但就是这样不公平的一剑,银龙与风魔却当真了。
还会有谁敢质疑这一剑的威力?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不公平的交易。
银龙眼光一闪,似有暖意,“只是一剑?”信手拈来的一剑,而非生死之搏,不比切磋,也无决战,就只是一剑而已,司天下的一剑。
风魔却笑意不减,道:“天下一剑,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司天下摊摊手,坏坏地笑了,道:“说清楚了童叟无欺,那你们开始吧,看谁的价格能让人满意,这一剑便是属于他的了。”
言外之意,二千万还只是起价。
这是明目张胆的欺诈,几乎所有人都如此想着,同时羡慕悲愤至极也好奇死了那被拍卖的一剑,为何自己没听说过也没见到更没想到可以拍卖。
音觞忽然又坐下了,双手交握,不动声色。
风魔尝试性地开口:“四千万。”
如他所料,银龙毫不犹豫地报价:“八千万。”
全场齐齐倒抽口凉气!
西漠皇帝轻轻叹口气,八千万两黄金,该是何等惊人的价值,又将可以做出多少的事情。
司天下看着他,存心刺激他,说道:“其实我要的并不是黄金,风魔的价值不止于此。”
音觞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无论风魔出什么代价都会赶超,直至她如愿以偿。
当然,风也清楚这一点。
所以没必要玩下去了,让别人免费看戏,可不符合他的处世方式啊,反正,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司天下要得手,可以,只是免不了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呢。
“流连烟台。”
他微笑,重复,“我以流连烟台换取天下一剑。”
流连烟台,十几年前无数人的梦想之地,武功秘籍,金银珠宝取之不尽,一旦得青眼看中,前途广阔,名利双收,酒色财气居高临下再非发梦,不必世家子弟豪门后生才能出人头地。
从来没有人知道流连烟台的主人是谁,直至今日。
风魔说,要以流连烟台换取天下一剑。
这是一项难以抗拒的诱惑,也是代表天大的麻烦的礼物。
天下皆知,现在的流连烟台落入谁人手中,就是举行这场拍卖会的银发逃眉,找不到她,也可以通过司天下接近流连烟台。
难道她就摆脱不了被人追逐的万人瞩目的命运吗?司天下唉声叹气,面上却看不出有为难之色,哈,她连龙王都敢嫁了,区区觊觎流连烟台又哪会处理不来?更何况,她又不是只一个人。
再说,真正成为流连烟台的主人,以前不能做的事,例如以武易子,便可以进行了,人才难得啊。
司天下向风扮个风鬼脸,跟着长身而起,朗声道:“一言为定,流边烟台将由银龙监管,与龙天合作,为天下谋取最大福利。”
万事通直至此时才能行使职权,一捶定音。
“成交!”
拍卖结束,最大赢家,是满载而归的司天下。
不过,据星罗的独家秘史,那一天得意忘形的司天下并没有占尽便宜,据说那一夜,银龙下塌的上房若有若无时断时续传出呻吟声,极尽暧昧,间或有求饶声,延续了整整一夜。
尔后司天下在第三天才得已脱身、起床、出门。
见到了昨非,斯人独立,负手迎风。
一地寂寂。
嘘,噤声
“雪鲤弄玉,粉霜浪条,溅梦酿都给我再来一份。”说着话的客人坐在二楼临窗雅桌,一眼望去,桌面上已有六七个空盘,一人能吃下这么许多,除了实在是饿得很之外,食物的美味当不在其下。
这也没错,梦行客是本地最出名的美食坊,菜,汤,酒,小吃无不是个中翘楚,色香味俱全, 叫人食指大动,垂涎三尺。
奇怪的是这客人天天光顾,每一餐都至少要吃下三个人的份,对于梦行客来说是莫大的荣耀,但对于别的人来说,却不能不担心了,呀,她好歹是个姑娘家,天天吃得这样多,不怕影响身材有碍雅观吗?瞧,只不过是来吃了十天,效果便已显而易见了,很难让人不想到她是是不是有伤心事比如失恋才会一时想不开暴饮暴食。
掌柜和伙计注意到这位奇怪的客人已有一段日子了。
更正,从她踏进门的那一刻起,便将她列入重点注意名单。
毕竟,她可是本地天下商会分支老大亲自交代下来,任她吃多少都报销上去,没有上限,连城是一个城镇,位置近海,商旅交通便利,百业兴隆,但最最出名的却是它的性质:龙天名下的实验区。
简单来说,龙天根据调查分析,在各地选定地点作为试验区,实施理想国度,在区域内有法必依执法必严人人平等,偷盗抢劫失去繁殖力没有政治历史原因,乞丐流落无风,城内没有一人找不到适合自己的工作确认不了价值而引起社会治安问题,凡有一丁点的星星之火马上会有详细解决方案,雷厉风行,没有最好,只有更好,逐渐成熟的制度会向其他地区推进,真正做到百姓安居乐业。
法治之地,经商的手段鼓励光明磊落诚信无欺,无论哪一个行业都有权利同官家磋商投诉,当中,天下商会无疑是最最受欢迎的。
只凭商会天下为大的慈悲立意,遍布甘露,也足让平民百姓亲近有加了。
是以,连城的商会老大青眼有加的人,也会让大家好奇。
第一天可以说是因为商会的缘故才多多注意她,第二天便纯粹是因为她的能吃了,一点也没有顾忌到身形变形开怀大吃的年轻女子,实在不能不说是一个异数,偏生她用餐时的满足欢喜神情又让人感同身受,很为那些食物欢喜找到知心人,掌柜的在第三天含蓄地劝过一次不要吃太多,结果,对方答:“我心情不好,吃多点就心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