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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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道-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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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证明的东西。”秦朔从怀中拿出一块泛黄的手帕,手帕上书:秦朔,四岁,XX年X月X日生。不知道是用什么写出来的,深红得发黑,字没有化开,字迹潦草,显然写得很匆忙。“他们说这绑在我裤头,藏得很好。当时是鲜红|色的,只是奇怪地没因接触到手帕的纤维化开。”
  流水凑近看了好一阵才道:“你已经知道是什么了吧。”
  秦朔眼睛湿润了,“是旭哥……”在与流水谈话间,他的记忆也恢复到这里了,当时凌旭一边在后面紧紧护着他,一边还念着咒语引导自己的血,一个字一个字地印在手帕上。
  后来听养父母说,虽然救起来的时候他浑身是血,但他身上一个伤口也没有,显然那都是别人的血。在接下养父母交回给他的手帕之后,他就开始作一些快乐而却在醒来后想不起来的梦,而这个梦,在与凌旭重逢之后,就变得清晰,并可以想起来了。
  流水看着他悲伤的表情,心想,这孩子恐怕不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情,而是怕自己搞错了吧?于是问道:“秦小子,你……喜欢凌旭么?”
  秦朔愣住了,良久才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流水笑笑,伸手轻揉一直乖乖团着看他们的小狐狸,说:“你知道我们的事情了吧,在高山去世前,我一直将高山当好朋友好兄弟好知己,可当得知他去世之后,我心中的彷徨、失落、伤痛,甚至比亲人去世时更严重……我将流水摔断,从此郁郁,这才知道,自己对他的情,早已超越所谓的兄弟挚友……若非凭着成为灵器的流水,我也不能和高山再遇并成为恋人……秦小子,你好好想想,若有一天,凌旭悄然离开你,你会有怎样的感觉……你就会知道你对他到底有着什么情感了。”
  秦朔摇头,他想不出来,小时候的记忆不完整,但每当想到凌旭护着他时的情景,他只觉得心里一阵阵抽痛;一年多前凌旭入定潜修,他回到城里后,会时常不自觉的想起凌旭;当梦境日渐清晰,看着梦里肆意笑着,和他一起游戏的凌旭时,他心中的快乐;想到出外旅行这几个月来,凌旭待他如水般的温柔,那自心底升起的甜蜜——他很怕自己是将对哥哥的孺慕,搞错成了喜欢爱慕之情。
  小狐狸蹭在手背的感觉唤醒了秦朔的沉思,秦朔将小狐狸抱在怀中,对流水说:“我先睡了。”虽然明知是个笨办法,他还是决定避开这个问题。
  ……然而有些事情,是没有足够时间让人想清楚的。
  第二天中午,高山流水又迎来了一个访客。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男子恭敬的向高山流水下跪行礼道:“弟子尉迟明宣见过两位祖师爷。”
  高山任由对方跪在地上,冷然道:“何事而来?”
  尉迟明宣仍是恭敬地说:“弟子早前偶得一物,此物甚有灵性,想必曾是有主之物。此物向弟子传递一个信息……”他看向站在高山流水后方的凌秦二人,想让两人回避的意图很明显。
  流水的淡笑中带着讽刺,“有话快说,他们没必要回避。”
  尉迟明宣冷汗都冒出来了,“不,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还是请两位……”
  高山冷哼,“说不说?”
  尉迟慌忙从身上掏出一块玉简,双手递上。
  流水将玉简招到手中,靠着高山一起将神识探了进去。凌旭和秦朔这两个晚辈和尉迟不认识,也不好说话。
  高山流水很快将信息看完,流水冷哼一声,“倭国……真想得出来。知道了,你回去将东西带到说定的地方等。”
  尉迟明宣立刻拜谢告辞。
  他走后,高山流水才将脸上的冷然收起,流水一脸担忧,向高山传音道:“他说得对,此事确实关系重大,但我们不能长期留在这里,怎么办?”
  高山看看茫然的凌秦二人,安慰流水道:“没事的,我来想办法。凌小子,过来。”
  那边高山将凌旭拉到一边说话,这边流水向秦朔解释,“刚才是我和高山收下的记名弟子的后代,总喜欢收集一些据说有灵性的东西,送过来之后一看,不过是一些被有能者使用后废弃之物,久而久之,我们都不再重视了。谁知道这次收到的,竟然有玉简陪着,显然确实有灵性。”
  秦朔好奇道:“那这玉简可说那是何物?”
  流水笑笑,“你会知道的。”看向正在和高山说话的凌旭,这孩子已经下定决心了吧,就看秦朔会怎么做了。
  不久,高山和凌旭走回来。高山向流水点点头,双双走出屋外。
  凌旭对秦朔说:“小朔,我刚刚从高山处得到一个以乐入道的功法,你先看看?”言下之意,这功法就是那玉简所指之物。
  秦朔听他这么说,连忙高兴地接过凌旭手上的书卷,翻看起来。翻着翻着,秦朔不自觉地跟着书卷上写的方法,入定修炼起来。
  凌旭看看他,抱起小狐狸,对它说:“苗儿,和煜舞好好护着小朔,我走了。”
  小狐狸叫了几声,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走。
  凌旭揉揉它的白毛,“苗儿,东瀛的魔气不是小朔和你可以承受的,乖乖留在这里。”说毕,转身走出门口,接过高山流水手上的东西,拜谢一番便离开了。
  机场某咖啡厅,尉迟明宣迎来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向他展示了一下手中的玉佩,尉迟明宣才恭敬道:“原来是高山祖师座下的师兄,敢问师兄……”
  男人傲慢地说:“你不必问,要送的东西拿来。”
  尉迟明宣有点愤怒,但人家的修为看起来比自己高,自己又不是什么世家子弟,没有任何倚仗,更只是一个旋照后期的修道者,自是不好得罪人家,只好讪讪地拿出一个饭碗大小的盒子递过去说:“就是这个,”接着又拿出一张机票,“这是机票。”
  男人一一接过,拿着盒子掂了掂,挑眉,“居然做了十层禁制?什么人的法器需要这么郑重其事?”
  尉迟明宣心中的愤怒立刻被惊讶取代,他也只是收到东西的时候觉得这东西被下了禁制,没想到这人一接手就看出来了,真不愧是仙人的弟子。边想边答:“我得到的信息只说是一位得道高人的,具体是谁没说。”
  男人耸耸肩,满不在乎地收起盒子,喝了口咖啡,“有联系方法吗?”
  尉迟明宣明白对方问的是什么,连忙道:“不必了,玉简会告诉我东西已经到达了。”
  男人点头,挥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尉迟明宣拱拱手,道别离开,临走还将帐结了。
  等他的气息彻底消失,男人这才起身走到一个监控死角,吐出一颗丹丸,人立刻变了模样。
  一只小鸟飞过来,停在他肩膀,蹭蹭他脸颊。
  男人轻轻吐了口气:“谢了炫歌。”没错,这人就是吃了幻化丹的凌旭,“没想到高山的玉佩还带着他的修为,可以将我的修为幻化成另一个境界。”
  其实这么做很危险,若不是尉迟明宣的修为太低,他也瞒不过去。
  看看尉迟明宣给他的机票,登机时间是四个小时后,他先到柜台办了手续,然后让炫歌将玉佩送回高山,自己悄然入定了。
  那边赶过来的永明代替高山流水,为入定修炼的秦朔护法,看到恢复原形的煜舞,永明无奈地说:“你这个主人真是太笨了。”凌旭让炫歌带了话,让他尽快赶到这里。已经再次跑远了的永明只好使出缩地术赶到这儿,与高山流水交谈过后便明白事情的缘由,无奈地接手护法工作。
  煜舞鸣叫几声,似乎是在同意永明的话,窝在团成一团的小狐狸身上,陪永明一起为秦朔护法。
  永明盘坐在地上,看着站在一边的高山流水,“前辈们在等炫歌?”
  高山点头,“我附在玉佩上面的法力快消耗完了。小子,这两个孩子的封印是佛门中人下的?”
  永明不明所以地点头,“是我们师祖。”别看高山流水外表这么年轻,可若论修行岁月,再多几个永熙永明也不够算,所以永明根本无法介意高山称他为小子。
  流水看了眼入定中的秦朔,“为什么凌小子身上的封印会破损得这么快?”一起下的记忆封印,怎么会一个只是在慢慢消融,另一个却是开始崩塌?
  永明皱着眉说:“这我和师兄也分析过,结论就是,当时太急了,凌旭应该是先让秦朔接受封印,然后才是自己。但正当凌旭接受封印时,仪式受到惊扰,反噬两人。凌旭作为受术者,受伤较师祖少,然后秦朔父亲将两个孩子送出山门的时候,为他们定了血契,之后就返回去参加镇压了。凌旭顶着伤,用自己不多的法力护着秦朔逃走。这样一来,秦朔的封印完全安定,凌旭的却是因为反噬,很早就出现了封印破损的现象。”
  炫歌此时飞到,将爪子上玉佩掉到高山手上,和煜舞飞舞着交流了一会儿又飞走了。
  高山捏着玉佩看着炫歌渐渐远去的影子,牵过流水,对永明说:“他们两个,以后还会有重重磨难。你转告他们,万事小心谨慎。”
  永明恭敬道:“我会的,恭送两位前辈。”
  高山流水点点头,转身便消失无踪。
  永明转头看看隔音禁制里的秦朔,摇摇头,“这两个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  不分开,又有什么方法可知道对方在自己心中的重量呢……

  ☆、第十章 迦楼罗(上)

  日|本,又称东|瀛、扶桑、倭,传说中始皇帝求长生药最终目的地,更被误传为杨贵妃死于马巍坡后再次现身之地。
  自东汉开始,这个小岛便一心想将大汉九洲之地控制在掌中,因为一直有各种镇||齤压抵抗,才难以得逞;直至李唐,天可|汗李世民采取人文教化,此时被称为东|瀛的倭|国才有点服软的现象;可从明代起,这小岛再次动了吞并华|夏的心思,小动作不断,到了清末甚至伸出了血||腥的刺刀;最后华夏牺牲无数,才终于将这个变得无法无天的岛|国压制住,但到现在仍是各种挑战底线的言论动作,使得华|夏人痛恨无比。
  金|陵那一役,东瀛屠|夫|屠|戮了无数无辜,带回东瀛的,是全华夏人民的怨念与诅咒,使得这块面积不大的小岛上魔气达到最高峰。
  凌旭第一脚踩在这岛|国的土地上,便觉得魔气从四面各方微微向自己渗透,幸好自己早有准备,在飞机上就给自己弄了护身法咒。其实这国家凌旭以前为取景来过多次,但未试过这次对魔气的感受这么深,凌旭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修为增长的缘故,再加上自己修的是佛,是天生与魔互相压制的力量,自然是感觉更清晰了。
  凌旭抬脚想走,却忽然感到有陌生的气息隐藏在附近,他仔细感受了一下,在气息完全被掩饰起来之前,终于感觉得出这并非中土人士的气息,知道这些人怕是本地的修行者,想来无害,便放心准备走出机场。
  然而,有一个人从气息掩饰起来的位置走向凌旭,并大声说道:“那位先生,请等一下。”几乎是片刻就来到了凌旭面前。
  凌旭心生警惕,运功戒备起来。
  来人似乎知道厉害,礼貌道:“先生,不知能否跟在下走一趟?”
  凌旭淡然问:“理由?”
  “先生的气息,似乎是修行者,在下想请先生帮个忙。”那人仍然很礼貌。
  “你是什么人?”凌旭更戒备了。
  那人十分自豪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平安袋向凌旭展示了一下,凌旭挑眉,“安倍家啊,你家的家主不会就是当今首|相吧?”平安袋上的图案,是安倍家的五芒星家微。
  那人无奈摇头,“只是同姓而已,在下安倍晴彦。”
  凌旭疑惑地问:“不知道有名的阴|阳师家族,要我这个野|修之人帮什么忙?”你一个家传甚深的家族还有什么东西解决不了的?
  安倍晴彦对凌旭九十度鞠躬,“请先生边走边说。”
  凌旭想了想还是跟着走了。
  原来,一年前,安倍家名下的一间神社里面供奉的一尊迦楼罗像突然出现异象,神社职员在巡夜的时候发现迦楼罗像不在原位,开始以为是看错了,可第二天起来再去看,发现雕像虽然还在原位,但周围出现了一些像脚印一样的石粉印,职员在清理的时候悄悄在雕像底座弄了个记号,第三天起来检查,就发现记号被弄歪了。
  职员慌忙请族人去查看,族人无法看出什么。要知道,日|本人相信八百万神灵,亦即万事万物皆可能为神,这其实和华|夏修行者口耳相传的灵器养成差不多,所以那位安倍族人以为这尊迦楼罗像要成神了,亦就这么上报家族。
  安倍家家主却在卜|筮中发现不对,让族人留在神社中继续观察。这不观察不要紧,一观察就观察出问题了,几乎每个在迦楼罗像前祈求过的信众,都出现了或发疯或意外死亡的现象,而且他们发疯或者死亡的促成是他们许下的愿望。例如,一个祈求过汽车实|操考试的人,在实|操考试的时,奇怪地被甩出锁上车门的汽车外,教练去踩刹车却踩成了油门,考生丧生于车轮下。
  事后调查过教练,这个教练纪录十分的好,考试时酒、毒、烟,手机、手提电脑、平板电脑……等一切影响到驾驶的东西都没碰过;汽车也彻底检查过,一点问题也没有。警|局里有安倍家的分家弟子,去看了车子,发现有魔|气,上报到本家,本家去查,才查到这尊迦楼罗像。
  凌旭皱眉道:“既然查到了,去降服就行了啊,干嘛找我这个外人?”
  安倍晴彦苦笑,“因为迦楼罗并非本土神灵,安倍家现今……家主通过占|卜得知自有人带着神鸟血脉来瀛,因此派在下等候。”
  “就这么确定是我?”凌旭自觉隐藏得很好。
  安倍晴彦点头,“这些天以来,只有你从特|殊通道过来。”从华|夏到东|瀛的签|证办理时间虽然不长,但却没什么人能走这条专门留给有能者的通道。
  凌旭顿时后悔接过尉迟明宣送的机票了,因为上面的印记,使得凌旭在航班上全程都受到特|殊待遇,将下机时,空乘人员特意过来提醒他要走这条通道,当时凌旭也不想和其它乘客挤,于是也就顺了对方的好意,没想到出来却有这么一出等着了。
  凌旭挑衅道:“我没带什么神鸟血脉。”
  安倍晴彦好脾气道:“但你带着青鸟不是吗?”
  凌旭心中懔然,“也是你们家主算出来的?”
  安倍晴彦笑着点头不答话。凌旭对安倍家这位家主感到好奇,不能降服魔化的迦楼罗像,却能算出他的到达和炫歌的存在,这位家主的实力到底如何呢?
  约一小时之后,汽车停在一座神社前。安倍率先下车,对跟着下来的凌旭说:“等一下请跟着我的脚步。”
  凌旭运功于目,恍然,这是一个幻阵,普通人到来,只能看到一座很普通的神社,如果有能者前来,就会被这个阵法迷|惑一阵,只有安倍家的人前来带路,才能走进安倍家——当然,这不包括凌旭。他对幻阵十分的了若指掌,更别说他有炫歌这种能穿越阵法的灵禽在旁了,但他还是让安倍晴彦带路。
  片刻之后,安倍晴彦带着凌旭走到一间和室前,和室内端坐着一个老人,老人看到他们,点头招呼道:“欢迎贵客,请坐。晴彦,泡茶。”
  安倍晴彦很意外,老人很少会这般使唤身为下一任家主的他,这次带来的这个人,竟然得老人如此重视?
  凌旭盘膝坐下,不客气地道:“不知道安倍家主这般招呼在下,是有何事?”
  老人不答,抬眼一看,一股难以察觉的能量直冲凌旭的领饰。凌旭哼了一声,这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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