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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褚嫣然拿起笔录，关上强光灯，对庄重说道。
然而庄重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一直死死盯着龙参，好像龙参身上长出来一朵花般。
“走了。”褚嫣然提高了语气道。
庄重却依旧不为所动，目光仍然紧紧盯在龙参身上。
“哎，庄重！”褚嫣然又叫一声，刚想推庄重一下。
却听庄重忽然说话了：“他没说实话！他有东西隐瞒没说！”
“什么？你怎么知道？”褚嫣然愣了。
庄重晃晃脖子，舒展下脖颈的压力，道：“我从他的眼睛看出来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褚嫣然则半信半疑，虽然文学描写中经常说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但是作为一个警察，褚嫣然却是知道，一些嫌疑人的眼睛早已经练得跟脸皮一样厚，不流露一点情绪。
想要从犯罪嫌疑人的眼睛判断出信息，那可不大靠谱。
“相信我，我不会看错的。”眼见褚嫣然不大相信，庄重只能保证道。
他总不能说，其实是他刚才开启了风水眼，通过风水眼知道了龙参在说谎吧？
在庄重风水眼里，龙参身上却是呈现出一种艳黄色与深灰色的混合色。
深灰色好理解，说明此时龙参的情绪很沮丧，但是艳黄色，却是有点让人费解了。
根据色彩心理学中的解释，艳黄色有不稳定、招摇，甚至挑衅的味道。
那么龙参在挑衅谁？他为什么要挑衅？
在这种场合下，除了挑衅警察似乎就没什么可挑衅的了。
所以庄重当即判断，龙参肯定没说实话。他觉得自己用谎话成功骗过了庄重跟褚嫣然，是一件十分得意的事情，是在向警察跟法律发起挑衅，并且成功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龙参肯定跟刘大钊的事情有关联！
“冤枉啊，我说的全都是实话啊！”龙参赶紧大呼小叫，为自己辩白。
这次，龙参眼角的一丝做作被庄重准确的抓住，更加印证了庄重猜测的正确性。
褚嫣然似乎也察觉了什么，重新坐了下来，打开了笔记本。
“龙参，我劝你放聪明点！这是警察局！不要以为你不说实话我们就没有办法！”褚嫣然警告道。
“警察姐姐，我真的是冤枉的啊，我把知道的全都说了啊，没有一点隐瞒。”龙参却是死不承认。
而且那说话的口气，摆明是看准褚嫣然不能拿他怎么样。
褚嫣然顿时被气到了，到了此时她算相信庄重说的了，这个龙参根本就是在扯淡！之前他说的，也许有一部分是事实，但是至少有一半是在撒谎！
“你还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褚嫣然语气愈加冰冷，直视着龙参，说道。
龙参毫不示弱的看着褚嫣然，没说话。但是那明显带着一丝weixie的眼神，说明龙参真就没把褚嫣然当盘菜。
只是，慢慢的，慢慢的，龙参的眼神就变了。
由weixie变成茫然，由茫然变成空洞，整个人情绪一变，瞬间像是失去了自主意识一般，变得傻愣愣。
庄重察觉不对，看看龙参，再看看褚嫣然，却是明白过来。
这个龙参触怒了褚嫣然，褚嫣然却是不顾制度规矩，直接对龙参施展了催眠类的术法。
这个术法应该是通过眼睛发动，在人不察觉的时候，将人催眠。然后就可以控制被催眠人说出一些话，做出一些事。
想到这，庄重不禁一个哆嗦。要是褚嫣然用这招报复庄重，控制了庄重的肉体，将他先X后X怎么办？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褚嫣然仿佛带有魔力的声音传出，穿透人的耳膜，直入内心。
龙参在声音的诱引下，痴痴呆呆的开口道：“付强。”
看来这才是龙参的真实姓名。
“付强，你前天晚上跟刘大钊见面后，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褚嫣然继续发问。
“是。”龙参承认道。
褚嫣然一喜，看来有眉目了。早知道就直接把他催眠审问了，虽然这样耗费精气，事后褚嫣然得休息几天才能补回，却能省不少事。
“你对他做了什么？”褚嫣然立马追问。
“我……我对他做了……做了……”龙参似乎在回想一般，吞吞吐吐，脸上浮现一丝痛苦神色。
褚嫣然眼见龙参有抗拒的想法，不禁眼睛一瞪，加大了力度。
“说，你做了什么！”
褚嫣然急促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杀了……杀了你！”就在褚嫣然以为龙参要承认他杀了刘大钊的时候，却听龙参猛然吐出一句“杀了你”。
接着就见龙参表情一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狰狞而又痛苦的神色，两道狠厉的眼神射向褚嫣然，仿佛一只野兽，要择人而噬。
“不好！危险！”旁观的庄重察觉不妙，猛然起身，快速结出一个印，啪啪点在了龙参眉心。
但是仍然晚了一步，噗，褚嫣然还是被龙参骤然射出的两道目光伤到，喷出一口鲜血。
“他……身上有黄皮精怪庇体！”褚嫣然抹了一把嘴角鲜血，有气无力的道。
第305章 出马仙
“黄皮精怪？”庄重眉头一皱，却是大感意外。
他只是发现了龙参的状态不对，看出褚嫣然有危险，却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听褚嫣然这么一说，庄重才知道，这个龙参身上却是有精怪附体！
精怪附体，一般也叫做请神上身。
道家请神，请的都是具有神职的神灵，借助神力完成一些事情。是正统的神。
但是还有一个流派，他请到的神，却是野神，也就是山野精怪。比如狐仙、黄鼠狼、蛇仙等等。
褚嫣然所说的黄皮精怪，就是指的黄皮子，黄鼠狼。
这种擅于请精怪上身的流派，叫做出马仙。
出马仙，主要源自东北民间传说，也就是从事出马职业的仙家。出马，也叫看香，出堂，是继承上古萨满文化的传承，然后在华夏北方地区发扬成的一种巫文化。
“出马”是指一些动物仙，例如狐狸，蛇，黄鼠狼等，修炼数百年，然后为自身修炼或接受上天正神的任务，来到凡尘积累功德（一说采集阳气），以达到位列仙班，成为正修仙神的目的。
动物仙中以胡黄蟒常最为多见，道行最高，所以被世人称为四大家族，家族内又以金花教主，通天教主，银花教主，胡三太爷，胡三太奶最为著名，负责统领及监管天下出马的仙家。
为了修行，或因接受了任务，想开堂出马的仙家们，想积累功德，修成正果，普度世人，但又不方便直接幻化成人，或以直接的形式去度人治病，所以他们选择有仙缘和悟性的人类做为香童，人们又叫做出马弟子，来与其相互配合以附体的形式来度化世人，所以世间就又多了一个职业——出马弟子。
一般出马弟子都是资质异于常人的人，本身的修为也不会太低。
难道这个龙参竟然是一个出马弟子？
庄重狐疑的看着龙参。
刚才龙参对褚嫣然发动攻击的时候，庄重用了一个内缚印，印在了龙参的眉心。
庄重出招突然，一下就将龙参发出的攻击给封了回去，这攻击反噬却是直接让龙参陷入了昏迷。
现在庄重就是想了解一些内情，龙参却也无法回答了。
“我怎么觉得不大对？要是他真是出马弟子，至于我们之前都察觉不出来吗？要知道我们这类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点特殊气息，能够相互辨识。这个龙参分明就是一个冒牌货，哪里有一点的道行了？”庄重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另一边，褚嫣然闭目调息，接连吐息了三口浊气，每一口浊气中都带着浓郁的血腥味。看来她刚才受伤不轻。
终于，褚嫣然呼出的第四口气息血腥味减淡，褚嫣然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样？没事吧？”庄重问。
褚嫣然摇摇头，说：“不碍事。我是没有料到他身上竟然有黄皮怪护身，才一不小心着了道。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说完，褚嫣然看看龙参，又道：“从刚才跟他身上的精怪交手感觉来看，那个精怪的力量并不强，偷袭之下也只是轻伤了我，没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所以我认为，龙参并不是真正的出马弟子。”
庄重挑挑眉，道：“如果他不是出马弟子，那身上怎么会有精怪护体？黄皮子可不是寻常的鬼魅，它们虽然比不上正职神灵，可也还是有些节操的，不会随便上人身。上身的话至少也得有些资质才行。”
“我说他不是真正的出马弟子，但是很有可能是新晋或者尚未达到出马的条件。”
“那他怎么会求到的黄皮子上身？”庄重奇怪的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感觉他身上的黄皮精怪似乎是别人打上去的一样，就像是茅山的护身符箓，只是一个黄皮子化身，不像真正的黄皮子出马仙。否则刚才我不可能这么简单就逃过一劫。你也不可能凭借一个内缚印就封印了他。”
褚嫣然这话说的庄重可不爱听了。
什么叫不可能凭借内缚印封印龙参？要知道庄大师可是内外功均臻化境，飞花摘叶都能伤人。就是真正的黄皮子上身，庄重也能打个响指就吓跑它。
当然，这都是庄重心底无声的意。
庄重却是不得不承认，褚嫣然说的是对的。真正的出马仙可是具备不俗的力量，也许武功方面他们不擅长，但是在灵魂攻击这领域，它们可是专家。寻常鬼魅的攻击跟它们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哂。
“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会是谁在他身上下了这么一个护身符呢？”
褚嫣然叹口气，说：“我也说不准，这些疑问还是等他清醒了再说吧。我先出去休息下，至于他，我让刑侦科的同事先把他关进拘留室。”
说着，褚嫣然出了审讯室，知会了一下刑侦科的人。
当即就有两个警察过来，将龙参弄走，扔进了拘留室里面。
而其中一个警察，却是庄重的旧识。
上次621银行抢劫案的时候，有个警察将庄重带回的浦江分局。
眼前的这个刑侦科同事，却正是他。
“哟，怎么是你？”那人显然也有点惊讶。“又进来了？”
随即，那人神秘兮兮的凑上来，悄声问道。
上次庄重可是在局里闹出不小动静，把张建国跟赵国栋都气的够呛。这些人都听过了庄重的传说，据说那次已经是庄重第二回“大闹天宫”了。
两回没有一回吃瘪，反而让局里领导屡屡吃亏，这等人物在下面的小警察眼里，已经是具有相当背景的高人了。
看见庄重又来了浦江分局，所以那人才有点惊讶。
庄重看看他，笑道：“瞧你说的，好像我来这里就一定是犯事了一样。我这次是工作关系，跟褚警官协查一起案件。”
“哦，那可是美差啊。”那警察冲庄重笑道，是一种男人都懂得笑容。
“呵呵，玫瑰虽好，可惜有刺，不提也罢。对了，我叫庄重。”说着，庄重伸出手跟那人握手道。
“幸会幸会，我叫林铭。”那警察也自报家门。
两人算是正式认识，熟络起来。
第306章 要整就整白的
“走，喝一杯去？”林铭跟庄重寒暄几句，热情邀请道。
像是他这种刑侦人员，破案的压力非常大，往往一个案件要通宵达旦好几周，这样的环境下，喝酒就成了他们释放压力的一个方法。
尽管警察条例中明文规定工作期间不准饮酒，但是上面也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底层小警还是相当苦的。
林铭邀请庄重喝酒，就是正好赶上了刑侦科的外出吃晚饭。
“这……不太好吧？”庄重犹豫一下，道。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穿着这身制服都不怕，你怕什么？是不是爷们？”林铭有些自来熟，一把搂住了庄重肩膀，就拉着庄重往外走。
庄重执拗不得，只能跟他往外走去。
途径褚嫣然办公室，庄重跟褚嫣然打了声招呼，褚嫣然只是抬抬眼皮，看了庄重一眼，也未知可否。
这态度顿时让庄重生气，自己好歹也是她的救命恩人，丫怎么这么对自己？
哼一声，不由加快脚步，跟林铭出了门。
喝酒的地方不远，就在警局旁边的饭店，林铭跟老板早已熟识，看来没少在这吃了饭。
“林队，来了？”老板热情的跟林铭打着招呼。
庄重一愣，没想到林铭竟然还是一个队长，官不大，但是在一个警局中却是重要职位。
刑侦队长可是关系着警局的破案率，破案率高，警局领导的脸上就有光，自然升职就快。
能被委以刑侦队长的人，自然是有几把刷子的。
“嗯，今晚生意不错啊。”林铭跟老板说笑几句，倒是没有什么架子。
到了一个包间，林铭推开门，将庄重让了进去。
包间里坐着四个警察，看来都是刑侦科的，正喝着啤酒吃着花生。
桌上的大菜没动，想来是在等林铭。
“林队。”
“林队。”
几个警察喊了声林铭，却是诧异的看着庄重，显然不知道庄重是谁。
“来，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庄重。”林铭介绍道。
一听庄重这个名字，那四个警察的眼里刷的放起光来。
“你就是那个两气张建国的庄重？”
“你还是第一个偷亲了我们局警花的男人！”
“偶像！”
……
出奇的，那四个小警察对庄重十分崇拜，竟然对庄重的事迹如数家珍。
庄重老脸一红，不说还真不知道，自己竟然在浦江分局留下了如此传说。
“呵呵，幸会，幸会啊。”庄重抱拳，跟几个小警察打着招呼。
有了这个开头，接下来就热络了许多。六个人坐下，啪啪啪开了许多瓶啤酒，直接对瓶吹起来。
庄重坐在一旁，有些犹豫。
他酒力真的一般，要是喝醉了恐怕今晚就回不了家了。
“庄大哥，怎么不喝？”
“是不是爷们啊，庄大哥你不会连酒都不会喝吧？”
有人质疑庄重的性别了。
庄重不由怒火中烧，你们侮辱我的尊严可以，但是绝对不能侮辱我的性别！
于是庄重豪气干云的一拍桌子，道：“喝啤酒就是爷们了？我呸！真正的爷们都是大碗白酒、千杯不醉！要整就整白的，整啤的有什么意思？”
庄重这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仿佛古时豪侠，看人顺眼就能跟人连干三碗，还不耽误打个老虎。
当即就赢得满堂喝彩。
庄重红光满面，连带微笑，冲四周拱拱手，说：“过奖，过奖。”
然后冲门外的老板大声招呼道：“老板，给我换白的！营养快线！”
扑通……几个警察全都栽倒在地。
感情庄重这般豪气干云的吹嘘了半天，说的白的竟然是营养快线！
“那啥，要菠萝味的啊。”庄重不知羞耻的补充道。
“贱人。”几个小警同时在心底默默道。
玩笑归玩笑，庄重总不能真的只喝营养快线，在众人的殷勤劝说下，庄重还是拿起了啤酒，狠狠灌了几瓶。
酒酣耳热后，饭桌上的话题也就多了起来。
从刑侦科的一些离奇杀人案件，到各自的生活趣事。
当然，男人在酒桌上永远少不了的话题是女人。
几个大老爷们兴致高昂的讨论着女人，直至话题转到庄重跟褚嫣然身上。
对于庄重胆敢夺走冷面警花初吻的行为，那哥几个是佩服的紧。把庄重又是好一番夸赞。
一通马屁拍的庄重飘飘然，让庄重忘了自己当时做完坏事胆战心惊的心情。
“嗯？”忽然，庄重发现林铭有些闷闷不乐。
“林哥，怎么了？”庄重拍拍林铭，问道。
林铭却是笑笑，说：“没事，来，喝！”
不过庄重却从林铭笑容里嗅出一丝苦涩，看来林铭有心事。
“庄大哥，你这么厉害，能不能教兄弟们几手泡妞的妙招？”有个小警察凑上来，跟庄重讨教道。
庄重不得不暂时放弃林铭，转头吹嘘起来：“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