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做主角了!百里封疆虽然是穿越者,但他不是这本书的主角,而是系列文的主角,所以现在没有主角光环。等这本书的情节全部结束了,他当然就会变成主角该有的样子!”
编、编得好!不愧是心中怀着百度的男人!我要是早想起来这么编,当初教里那些没用的废物就不会把我让玉岚烟劫走当成什么天大的美事,到现在也不来个人救我回去了!
苍松老儿惊疑不定地看着我,又看着百晓生,最后竟求助似地望向了冼冰刃。冼冰刃如今又摆起了武林盟主的架势,负手肃立,意味深长地望向远方。
同来的那些江湖人却没有苍松那样的定力,早就放低了手中兵刃,一个个眼冒蓝光地望着我,精细些地甚至掏出了梳子开始抿头发……百晓生见架打不起来了,就顺着柱子滑了下来,清了清嗓子,得意地说:“各位都是明事理的人,冼盟主和百里教主下本书里也许就是主角了呢,这本书里咱们也得多照顾着点他们,是不是?”
有几个还在迷惑着为什么我是穿越者,下本书主角却是冼冰刃的,当场就让同伴打得闭上了嘴。剩下那些人便都称“是”,刀剑各各收入鞘中,杀气都换作了笑脸。但是客气归客气,还是没有放我一马的意思。
“虽然百里教主下本是主角,但这本该过的戏份也得过,盟主还是先回凤凰山庄与玉神医议事,免得他久候。至于百里教主是要回西域还是……”
不等那人说完,冼冰刃已一手穿过我腿弯,一手揽着我后背,十分熟稔自然地说道:“百里教主自然随我回去,他身上带了伤,魔教山高水远,一个人哪里走得回去。”
不用,我身上没伤!只要不跟你在一块儿,过两天我就龙精虎猛了!
此时若不走,等见了那小受不知还要生出多少事端来呢。趁现在这些白道中人让百晓生忽悠乜了,我得赶快回到教中,把魔教先修成一块铁板,防备着后来倾覆之危——不,干脆搬家吧,不然以那小受的执着劲儿,找得上凤凰山庄,自然也找得上我们魔教。
一想到那场景我都不禁抖了一下,连忙趁人多托辞跑路:“冼盟主既有事在身,何必顾虑在下?魔教虽远,一路上自有车舟代步,并不劳累。冼盟主与玉神医只怕有许多要事,我不便过多叨扰,不如就此告辞——”
我话音未落,冼冰刃托着我的手便往下一滑,用力在我臀上捏了一把。我几乎叫出声来,亏得反应迅速咬住了嘴唇,才不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脸。他又仗着衣摆遮挡,在我腿间狠狠揉捏几回,捏得我浑身燥热,死命咬着牙不敢出声,这才抱起我,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
11、魔教之变 。。。
回凤凰山庄这趟路比出来时快了近一半儿,一路上众人簇拥,百晓生也死乞百赖地和我们同坐了一辆车回来。亏得他在,冼冰刃的脸皮厚度也是有限的,我才得到些休息的机会,到了凤凰山庄时,后|庭的伤也养了个七七八八。
这回可要谨慎加谨慎,别再被他……不提此事了,反正回到凤凰山庄后,我就从人人喊打的魔头变成了准主角待遇的穿越者。满庄没挤上去看玉岚烟的白道中人都排着队来围观我,人潮往来不绝,还有人点了香来拜我,气得我直接把香炉扔到了他脸上。
冼冰刃一回庄就被簇拥到了玉岚烟那里,无非就是商量怎么对付魔教,搞搞小暧昧,再有就是红袖的一点吃醋争宠陷害不成被发觉戏份。总而言之这些日子那俩人忙得很,都没工夫来找我的麻烦,正是离开的绝佳时机。等这些来参观我的白道中人兴趣消退些,我的体力也再恢复点,便可回魔教去了。
可谓无巧不成书,我正让人当西洋景参观着,竟从那些看我的人当中发现了个极熟的面孔——竟是瑶光堂堂主江白素座下一个弟子,作了嵩山派的打扮,混在众人当中进了我这屋子。
难道我们魔教终于有了个有良心的弟子?还是他头上的堂主吩咐他混入白道中来?我又惊又喜,却按捺着不动声色,和众人一一说了话,畅想了一番根本不会有的下本书,手中看似随意地比划了几下,传递出我们魔教特有的暗号,叫那弟子寻隙过来找我。
传罢讯号,我就推说先前在西域赶剧情时被冼冰刃伤得厉害,实在支应不起来了,请他们抓紧去见玉岚烟。他在凤凰山庄的日子不长,能多见一面是一面,我却是要等到下本书才是主角,现在待在我身边也不会被作者写到。
此言却是正说到了他们心里,原本在屋里挤着不动弹的人潮哗啦啦地流到正院,扒玉岚烟的窗户去了。我闭锁屋宇,等了不久,我们魔教那位优秀弟子就悄悄潜了回来。我忙替他开了门,看清楚四周无人监视,才重锁上门和他说话。
“你是江堂主座下的弟子?叫什么名字,在教内任何等职务?”
他按着我们西域的规矩双手合胸鞠了一躬,毕恭毕敬地答了话。“弟子在魔教实确是瑶光堂下一名普通弟子,名叫李大。”
哦?竟只是名普通弟子。
不过也难怪,白素向来做事谨慎,若派了武功太高的弟子出来,一是功法难以瞒过,二来若有背叛之心,我魔教的秘密也容易泄露。
我更加温和地问他:“李大,你入教有几年,武功学得如何?你可是奉堂主之命混入嵩山卧底的?这一向以来,可曾与本教联系过,你们堂主近日给你发过什么命令没有?”
若是江白素那妮子晓得让这些潜入正道的弟子来寻我,我便升她做天璇堂堂主,把剩下那几个废物依次贬下去。若这人来此只是碰巧,那就再看看他的忠心,若能助我回教就升了他的职务,再把那七个堂主一块儿撸了!
就是鸡鸣狗盗之徒都知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我养这些手下这么多年,竟把教主放在脑袋后头,真是不如全撤了,换些忠心的来。
那李大低着头想了半天,直到我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才忽地一头磕到地上,声音依旧压得极低,急促地说道:“教主饶命,教主饶命啊!我就是上这来出个群众,好多点露脸的机会。咱们这些没名没号没个外貌背景描写的路人甲,不就得靠自己想办法多出点场吗?要是万一能赶上哪个场景让读者看见了……”
我一掌震碎了桌子,恨不得连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弟子也震碎了。他头按得更低,嘴里呜噜呜噜地分辩着,说此事非止他一个在干,正道反派那么多背景人物都是这样的。他还算是有职业操守的,到了我这个教主面前就把白道的身份全抛,仍旧守魔教弟子的本份。说到后来,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教主您这样有名有号的攻四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像我们这样的,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顶多了就是描写场景时来一句‘有若干江湖人围攻了上来’,更别说台词了。您现在就是攻四,要台词有台词,要外貌描写有外貌描写,下本书里又是主角,怎么能体会我们这些人肉背景的悲哀啊……”
我是不能体会,你以为我想走这剧情么?出场不出场有什么用,活下来才是最实际的!我真跟小受走剧情去了,咱们教以后——对了,魔教就算完了,那些普通弟子也能像眼前这个一样,大不了换个地方,接着当他们的路人甲……
我忽然有些灰心,已伸到李大头顶上的手也按不下去,缓缓收了回来,不抱什么希望地问了句:“这些日子本座未曾回教,教中情形如何?七位堂主可派了人打探本座的行踪?”
他又伏到了地上,沉默许久才答道:“教主不知道么?现在教中大权都握在老教主手中,七位堂主因为劝导不利,让教主搅乱了三十三、三十四两章的剧情,已经被罚面壁思过了。老教主不曾下令,谁也不敢私下出来迎接教主。”
“什么老教主?本教自来只有本座一个教主,是哪里冒出来个骗子自称老教主,你们便都信了?”我大惊之下,顾不得别的,一手攥住李大的领子逼问。
他被我拽得膝盖都离了地,头却不敢抬起,惴惴然答道:“可不就是前几章作者带了一笔,说是您的亲生父亲回来寻子……您最近没看新章?自从您把剧情搅乱了,作者就把咱们魔教的设定……就把您的出身给改了……”
“胡闹!那也不能给我弄个爹出来啊!”
世上怎么有这么不负责任的作者?我气得把李大掼到了地上,原本早该被玉岚烟治好的心疼病又犯了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桌子又让我自己砸了,只好揪着襟口伏在腿上喘气。
居然给我弄出个爹来,这都什么事啊!早前不是没设定过我的出身吗,难道是……难道是作者看我走剧情走得不得利,搞了个老教主来替我爱玉岚烟,然后就此把我扔到剧情外头,再也不写了?
真有这样的好事,那我这辈子不就行了?我得赶紧回魔教去,把这个不知哪来的爹打包送给小受,然后重整魔教,继续我的鸿图伟业……我的胸口登时一点也不疼了,甚至连后面的伤处仿佛也一起好了,再也坐不住,一把拉起了李大,捺下突来的狂喜,淡淡吩咐道:“去替本座备车,咱们连夜离开凤凰山庄!”
其实这个李大带回去也没甚用处,倒还不如留他在此卧底。然而从江南到西域千里之遥,我这一路行来几乎都是圈在车里,也不认得路,还是找个认路的充作向导的好。
幸好玉岚烟上门来找冼冰刃,不然我哪有这么容易就离开这呢?回去之后还要再将武功练好些,身上也得常备着解毒药物。我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都没下药下黑手的,这帮白道中人倒好,心思比魔教中人还恶毒!
等回到了魔教,我就先把自称我爹的老头弄到玉岚烟那里,再叫人调配那个传说中的生子药,把冼冰刃掳回魔教,废了他的武功,把他反压过来,做到他怀孕为止!
我心中亟盼着晚上到来,又怕冼冰刃过来碍我的事,干脆趁没人溜出了屋,自房顶悄然而出。院里虽然都是江湖中人,但我身为攻四,非但内力,轻功也是卓绝,那些人有什么能为看见我?
我一路上只戒备着冼冰刃回头找我,或是玉岚烟那个影卫故伎重施。不过大约他们现在正演着狗血三角恋的戏码,没人想得起我来,倒叫我平安脱了身,就在凤凰山庄外十里处一个长亭等着李大驾车来。
等到月上柳梢之时,才见李大驾着一辆乌篷马车趁月而来。我连忙上车,吩咐他直取西域,务要在最短时间内赶回去。他低低应了一声,挥鞭驾车,直往西北而行。这车也不是什么好车,颠簸得厉害,但我这些日子累得更厉害,饶是颠得这么难受,还是渐渐犯起了困倦,趴在车里睡了过去。
转天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车子却停住了。我正要喊李大驾车,一睁眼却见他拿着个油纸包和葫芦坐在车厢里,见我醒来,便把东西递给我,低声劝道:“教主,天色不早了,你先吃些东西垫垫吧?”
我虽然不饿,但闻着纸包里传来的香气,却是颇有些十指大动。打开看来竟不是一般的风鸡干肉,而是十分精致的点心。我来江南这么久,还没吃过什么江南美食,自己倒让人吃了不少顿,想起来就不上算,接过点心来便吃了。李大就跪坐在一旁服侍,替我递水擦手,十分殷勤。
这小子倒会照顾人,回去之后提拔他做个贴身近侍也好。
照这么吃了几顿我就想开了,反正魔教多了个老教主是作者的意思,怎么扳也扳不回来。与其紧赶慢赶地拖着病体回去,不如一路玩赏风景、吃遍美食,将养好身体武功再说。这个爹来得如此诡异,父子情深是别想了,多半儿回去得先搞一场政变,好把我这教主之位夺回来。
到了处罗山下,山路狭窄,车子行不上去,我便要弃车带李大直接以轻功飞上山去。谁料我要去拉他手腕时,却被他反手格开,倒退了几步,带着这些日子不曾有过的张扬笑容对我抱了一抱拳:
“百里教主,在下已不负主人所托,把你送到了魔教山脚下,此处是你魔教的地盘,自然有人接应,在下便不随你上去了。”
12、新爹 。。。
主人?这人分明是我魔教弟子,难道这样儿的路人甲,还有什么有深度的背景?我凝神望向他,经脉中暗自聚力,预备把他留下。却见李大伸手向面上抹了几抹,脸忽然就变了样,从一张普通的路人甲脸变成了清隽优雅的重要配角脸,身形也舒展了许多,显得蜂腰猿臂十分修长俊秀。
这人是谁?又是谁派来的?他一路送我到处罗山,必定有所图谋!
看看,这都是作者不给我们魔教好配置的错!我一个魔教教主,竟然没见识过易容术这种高级玩意儿!别的书里的魔教教主肯定都精通易容啊什么的,不会跟我一样让人一蒙蒙一个多月。
我心中一阵后怕。这一个月来让一个不明来历的外人随侍身边,若他有心置我于死地,现在我的人头已然不保了。就算眼下看着无碍,保不齐他已经给我下了什么巨毒了。魔教又有了新教主可以和那小受搞基,作者顺手多写个人出来把我弄死也并非不可能的事啊!
我正要问他的来历,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我上回被人下药弄到山下,那人就是扮作我教中弟子……难道还是……这人难道,就是那个碎刘海的影卫?那小受都有了老教主,还是不肯放过我吗?我心神摇荡,冲口问道:“你是玉岚烟的影卫?”
可他没刘海啊!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不离他额前,苦笑一声:“百里教主猜得不错,我就是那个曾与你打过交道的影卫。”
他一笑我就认出来了。刘海虽然梳了上去,苦逼之气却还没变,一笑就跟人家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原来是他,好!好!好!我这些日子被人下药被人强X差点由攻转受,都是他起的头,今天不把他留在这儿好生折磨,我百里封疆枉为魔教教主!
我一声招呼不打,直接使出了平生最强绝学,双掌夹着阴冥之风袭向他。那个影卫倒有几分本事,挡开了我致命一击,高声呼道:“百里教主,你中了我主人特制的断魂散,在下若回不去,便无人给你送解药来。请你斟酌轻重,莫因一时之气,误了自家性命!”
果然如我所猜测,这一路上我将他当作自家弟子,不曾加以防备,他要下毒只是随手之事。不过,既然说是要送解药来,那这种毒药就一定是慢性毒药,不是为了杀我,只是为了挟制我而已。
可他还挟制我干什么呢?魔教有了新教主,原该我的戏份都可由我那新来的爹继承。还是说,玉岚烟最近也没看新章,不知道我多出了个爹,还打算以这毒药要挟,逼我到该出场时下山再去和他对戏?——以那小受满脑子剧情的性格,还真有这个可能。
不论他们有什么想法,我现在唯有抓了这个影卫以作交换,不能把身家性命这么平白交到别人手中!
过了几招,那影卫见我真下杀手,急得高声喊道:“百里教主,你怎么不说话就动手?起码你得问问自己中的是什么毒,问问我主人对你有什么要求吧?还有我冒充魔教弟子李大一事怎么做的如此天衣无缝,你得让我说出来吧?”
你以为我是那些胜券在握却非要发了话痨,和主角说话拖戏拖到救星出来的白痴吗?再说你也不是主角,顶多是个出场多点的配角而已,多说几句少说几句有什么关系。若非想说不可,等本座拿下你,将你武功废掉锁进地牢后,必定成全你!我想着这些事,手上越发凌厉,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