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不确定的碰了碰对方的肩膀,又抚上他光洁的额头,温度正常,没有事啊。
沉默了一阵的褚檀悠淡淡的说了一句:“今天不去你家了。”随后径自离开。
只剩一个二丈和尚摸着头脑的刘万东,和墙壁面面相觑。
褚檀悠面无表情的拉开卧室内床下的暗格,一个花样繁复的铁盒子被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
打开,里面的东西很奇怪,内裤、袜子、还有一些其他零碎的东西都被密封袋装了起来,少年熟稔的从最底下拿出一沓照片,他无比珍惜的吻了吻,一张一张的翻开欣赏。
上面全是刘万东的照片,上课,睡觉,吃饭,谈笑,打篮球,还有很多张沐浴的裸照,什么角度都有。褚檀悠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白皙细腻的脖颈升起旖旎的粉色,如同美玉一般的翠眸翻滚着令人心悸的欲/火,他小心的将照片放到一边,起身拉开裤链,一个狰狞丑陋与他精致外貌完全不符的性/器张牙舞爪的弹跳出来。
他熟练地套/弄开来,雪瓷一般的面容晕满红潮。
脑中全然浮现的是刘万东在他身下哭泣呻/吟的样子,麦色的肌肤上布满青紫的吻/痕,好美。。。。下/身又胀/大几分,手上的力道加大了。。。。
很快了,他就会完全属于我了。。。。
刘父吃着饭看着新闻,嘴里说道,“都是这传染病闹得,现在大家都不敢出门了,商店的生意都冷清了许多。”
刘母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放到刘万东碗里,转头对刘父说,“附近的超市现在特别火爆,楼上楼下的人都在买米买面,还有什么酱油、食盐、调味品、方便食品都卖得特别快,听说就是这传染病的关系,大家都不准备出门囤积点粮食在家过呢。”说罢,喃喃自语了一下,“赶明也得去买些,有备无患。”
刘万东扒了几口饭,“妈,你忘了前阵子,闹盐荒的事情了,别瞎买。”
刘父这时候却同意刘母的话,“东子,我同意你妈的话,我看哪,这次的事情没准还会变大,我听说,医院因为这个病死了不少人,准备准备,总是有个打算。”
刘万东瞄了眼,电视上依旧滚动着的Z市通知,联想到钱强说的死状凄惨的尸体,心里隐隐传来不详的预感。
早上,刘万东来到班里时,很多人都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趴在课桌上,咳嗽声此起彼伏。
他几个朋友也是,回视班里一圈发现没来的人挺多,钱强也没有来!!
刘万东心里担心着朋友,上课老师讲的什么事都没听清楚。一下课就冲到男厕所给钱强打电话,除了单调的嘟嘟声就没人接电话了。
他娘的 ,咋回事。烦躁的往脸上泼了一捧水,随意擦了擦往班上走去。
走到门口林易烟却拦住了他,“别进去了,老师说了从这节课开始无期限休假,直到校方通知上课。”
“啊。。。。”刘万东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是笑还是哭呢。按照平时用句话来说就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可是学校的放假举措不正是说明这次的传染病很厉害吗?
林易烟帮他把书包拿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跟我走,我给你一些东西。”
“下次再说吧,钱强生病了不知道怎么样,打手机也不接,他家就他一个人,我不放心。”刘万东有些焦急,拒绝了林易烟之后,转身就走。
手腕传来的力道令他顿住了脚步,惊怒的看着后方人,“干嘛啊。”
林易烟此时的神情算不上好看,但依旧温柔地说道,“这样吧,我把东西先送到你们家,再陪你去看同学好吗?”
“队长,C区的疫情控制不住了,下令撤退吧。”
“胡闹!”
“如果撤退了Z市就算完了,你想置几十万市民于不顾吗!”
坚毅的特种兵队长疲惫的望着离他们只有一百多米黑压压的【尸群】,脊背依旧如标杆一样挺立,闭了闭眼,沉声号令:“严防死守,直到最后一个人。”
第四发
一辆黑色越野车静静停靠在偏僻的树林里。
刘万和眼尖看到这辆车急忙跑到前面,围着上下其手,嘴里赞叹道:“擦!居然是悍马H2,本屌有生之年能摸到真车,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吗?”林易烟俊美的面容浮现出些许无奈和宠溺,他摇摇头,“万万,等你会开车之后我把它送给你。”
听到这话,刘万东反而冷静下来,低下头闷闷的回了一句,“不用。”其实内心在腹诽,万恶的有钱人。
林易烟拉开车门,让刘万东坐进去。
车内没什么布置只是第三排座椅被拆掉了后面堆满了食品,刘万东随手拿起了一包,居然是压缩干粮。
“林易烟,你也屯粮啊,搞这多,话说我妈也要去买粮。话说回来,你要给我什么东西。”
正在发动车子的男人随口回了一句,“就你手里的。”
“手里的。。。。。我次奥姆。。。。不是这后面的吃的全是给我的吧。”刘万东顿时觉得这个世界不科学, 为毛呢,为毛要送给他,他们不过是小时候的交情,而且为毛要送他吃的,他可以接受吗?
林易烟没有听到身后人的回话,踩了一下油门,赶在红灯亮起之前穿过了街口。
“你不必有什么负担,就当我。。。小时候承你们家照顾还的情。。。”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随即又恢复成平时优雅平和的语调,“送你这些东西是有原因的,等到过几天。。。。你就会知道了。”
“和这次的传染病有关,对吗。”刘万和也从对方不同寻常的态度嗅出问题的关键,这个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林易烟没有吭气过了一会,才缓缓回答道,“看过《生化X机》吧,这次的传染病就类似于里面的病毒,感染上的人会变成。。。。。。活尸。”
车里一下陷入了诡谲的寂静,连呼吸声都变得微不可闻。
刘万东觉得一定是幻听了,这么扯淡的东西都冒出来了,擦。。。。。。即使心里这么想的,额头上的冷汗还是顺着鬓角滑落滴在浅蓝色的裤子上,定了定心神,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的问了句,“开玩笑吧?”
回答他的只有死寂的沉默。
刘万东早已没有了开始上车的兴奋,目光复杂的盯着车窗外车水马龙的世界,街道上满是为了生计而拼命奋斗的人,即使传染病已经蔓延也不能阻止那些欢笑的人,母亲牵着儿子的手,拥抱的情侣,天桥上的小贩。。。一切都是如此生动,然后居然有人告诉他这些人要变成恶心的丧尸,呵呵呵。。。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林易烟没敢回头,他害怕看见万万崩溃的表情,他是有些残忍,但比起某些知道一切却什么都不说的人,他这么做是仁慈,眸子暗了暗却没有出声安慰。
刘万东脑子里一片混乱,留恋、麻木、呆滞、痛恨。。。。他的目光里闪过很多种情感。是的,他曾经也很讨厌这个世界,这里有这么多不公平。。。但是,他也爱着这个世界,这里有他的父母、亲人、朋友。。。。他不能让自己重视的人遭到不幸,如果自己一味的失落下去,受伤的就不只是自己还有很多人。
“再问一遍,这是真的吗?”这次他的声音不再彷徨,而是某种坚定。
林易烟扬起了嘴角,“是的。”这才是他心目中的万万,小时候为他挡住所有拳头的万万。
“能问一下这种病到底是什么,你怎么会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办法治疗。。。”刘万东将刚才没认真思考的问题一股脑的问了出来,语气急切还带着希翼。
林易烟一个转弯在刘万东家门口停了下来,熄了火钻出车门。
他俊美白皙的五官在交错的阳光下更加立体,性感的薄唇,翕动了几下,“你要知道,这些事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但是,”他盯着刘万东认真地眸子,“不给你说,你心里面肯定放不下,我简明扼要的给你解释一下。这是一种病毒,通过血液传播,会改造人类的DNA以及细胞,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这个病毒式S实验室创造的,目的是为了用在战争中,但就在前几个月不慎遗漏,而Z市出现病毒,我们都没人料到。我,是S实验室的成员,属于试验品,我是属于成功的试验品,但变成丧尸的就是失败品,目前此病毒无药可解。”
刘万东听完这一段话也就挑了挑眉,没有追究林易烟画中的漏洞。毕竟肯告诉他这么大的秘密的人一定会害他。
林易烟和刘万东两人将食物搬到家里后,又从这里递过一个箱子,里面装着斧头、军工铲、尖头锤子记忆一些锋利的武器。
林易烟从箱子最底部拿出一个小巧的盒子,打开居然是一把枪。
“这是比利时的FN57式手枪,半自动手枪,穿透力强,还有几盒子弹,说明书也在箱子里自己拿出来看看,记住不是危急时刻别用。”林易烟似乎很不放心刘万东又来来回回嘱咐了几句,恨不得把所有知识都灌倒他脑子里去。
不过是个人看到刘万东来回摸着枪两眼放光的表情都会感到不靠谱。
“等会我带你去看你同学,你给伯父伯母留个条子让他们回家之后就别出去了。。。。。”林易烟犹豫了一会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小心褚檀悠。”
刘万东顿时凌乱了。。。。擦从行尸走肉。过渡成了无间道。
林易烟看着刘万东一脸不信的样子,心里有些酸涩,但知道不能勉强,“万万,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林易烟和刘万东收拾妥当之后问了路就直接出发。
到最后刘万东也没有注意到林易烟从头到尾就没问过他家的路却熟悉的开了过来,好像去过千万遍,那样熟悉。
来到钱强家之后,大门敞开着,刘万东意识到事情不对准备一把冲进去看看,林易烟却一把拽住他,不满道,“怎么这么鲁莽,万一。。。。”他看到刘万东眼里浓浓的急切和担忧之后把下面的话咽了下去。能不能别总是对别人这么好,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
林易烟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慢慢探着路,屋里很凌乱却没有血迹,有挣扎的痕迹,抽屉柜子没有翻过的痕迹,确定了钱强的去向,林易烟转过身拍了拍刘万东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一些,“他。。应该是被危情处理小组带走了。”
“神马?危情处理小组。。。什么东西。”刘万东眉头夹在一起,直觉告诉不是一个好消息。
林易烟揉了揉眉心,“哎,他应该被感染了,所以被隔离了。”
“。。。。。。。”
刘万东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此时他是有深重的无力感,说好要保护重要的人可是却被现实嘲讽的体无完肤,他想哭却什么都哭不出来,没有办法,真的,他要怎么做。
林易烟搂住跪倒在地上的少年轻拍着他的脊背,两人拥在一起却更能突显现实的残酷。
褚檀悠冷笑出声,看着桌上的研究结果,目光里充满讽刺,“呵。。。。这就是传说中的精英团队就拿出这么个东西,跟着那个老东西只学到了怎样将脑子里装满浆糊吗?”
其中一个科研员明显是新来的不服气的顶嘴,“怎么这样说,我们夜以继日的改进病毒,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就这么一句。。。。。”声音戛然而止,刚才还在忿忿不平的年轻人已经七窍流血倒在地上成为了一句尸体。
周围的人瑟缩了一下,却没有什么害怕的表情,看样子是习惯了少年的淫威。
“再抽一点我的干细胞,务必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出改良病毒。”少年精致的俏脸布满寒冰,厌恶的看着那具尸体,挥挥手,几名白衣工作者拖着尸体下去了。
“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科研员点点头离开了洁白的工作室。
靠在工作椅上的褚檀悠抚摸着照片上笑的明媚少年,目光柔情而缱绻。
第五发
三十四小区 某楼层住户
“园园,乖女儿,醒醒!”躺在床上的小女孩双颊异常通红,额前的碎发已被汗液濡湿黏答答的粘在脸上,胸膛起伏不定。
中年男子焦急的看着女儿是不是换着很快融化的冰袋,即使这样,高热依旧没有退下。他的妻子前些日子被送往医院,仅是过了一晚院方就拒绝他进入探视的要求,没有给任何说法,想闯进去却被一群武警拦住,挨了几棒子狼狈的回家。
第二天醒来却发现唯一的女儿哭着嚷嚷脑袋疼,红通通的面颊衬着女儿苍白的嘴唇显得格外可怜。想到生死未卜的妻子,男子绝不敢再将女儿送进医院,可是面对近42°的高烧,用尽了办法也无法退一点。
颓然而灰败的男子疲惫的拿毛巾抹了抹脸,有快速回到女儿身边,端着温度适宜的粥期望女儿能喝上一口。
“园园,来,喝点粥。吃完饭饭就不会难受了。”床上的小女孩面色已经不是通红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死一样的青白,男子却好像没有看到一般,继续哄着她吃饭。
异变陡然发生,小女孩肌肤下的血管一根根爆起来,原本幼细的胳膊竟被深深撑大,蠕动的青色血管像条条蚯蚓来回起伏。女孩的小脸已失去往日的可爱,被密密麻麻交错血管布满甚为惊悚。
坐在床沿的男子吓得跌了出去,端在手里的饭碗掉到地上,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一切。
血管依旧还在胀大,‘噗嗤’什么东西爆开的声音,‘噗嗤’‘噗嗤’一声声交替响起。
中年男子神经质的到处乱瞅,忽然呆呆的摸着脸上溅到的血迹,机械地将头转向女儿的床。
床上已经看不出女孩的样子,鲜红的血迹喷满了整面墙,床单早已被猩红的血浸湿。猛然,一个东西从床上缓缓站了起来,这个东西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浑身是血,皮肤到处都是破洞,透过脸上溃烂的皮肤肌肉下的白骨隐约可以看见。
它已一种僵硬的姿势缓慢的走向男子。
“团团,是你吗?”男子跌坐在地上,双眼竟溢出泪水,他的乖女儿可以下床了,没事了,没事了。
男子伸出手臂抱住血淋淋的女儿。
它没有反应,满身溃烂的皮肤还不断留着白黄参杂的脓水,惨灰的眼珠转了转,张开嘴白森森的牙齿狠狠咬掉它父亲肩头的一块肉,嚼了几下。
男人疼的大叫,想按住汩汩往外流的鲜血,它一把按住男人疯狂的撕咬他身上所有的肉,不一会肚皮就被咬穿,肠子内脏流了满地,胸膛以上只剩下粘连这肉丝的白骨。
它麻木的抓起依旧跳动的心脏塞进嘴里,一股脑咽下,头直接埋下去。
整个房间只有弥漫的血腥味以及单调森冷的咀嚼声。
刘父刘母皱着眉不满的看着儿子,语气不善的问道:“林木那孩子为啥送我们这些,不许骗人,说实话。”
刘万东很是头疼,他不知道要如何给父母解释像丧尸一类科幻的东西,再加上钱强的事,心里已经疲惫到极点,真的无法应付穷追不舍的父母。
他狠狠的捶了捶脑袋,刘父刘母被他自虐的动作吓到,以为儿子也得了传染病,大呼小叫着找电话叫救护车。
“爸,妈,别紧张,我没事。”有气无力的声音阻止了慌乱的两人。刘母紧张的探了探儿子的额头温度正好,也放下了悬着的心。
这一闹,刘父刘母倒也不是很着急追究刚才的事了,反而劝道:“东子,回放睡一觉,起来咱们在说吧。”
刘万东也想好好理一理思绪,回房前千叮咛万嘱咐父母不要出门,不要随便给人开门等等才安心躺在床上。
房间很宽敞,却没有如别的男孩子那样乱七八糟,反而井井有条。墙壁上贴着一张NBA篮球明星的海报,最显眼的位置挂着相框,里面精致漂亮的翠眼男孩站在黑发少年旁边温暖的笑着。
柔和的阳光顺着玻璃投在房内,显得一片宁静与安详。
刘万东以手遮着双眼,静静躺在床上。
一切都是真的吗?我是在做梦吗?
刘万东内心重复了千万次的问话,却没有人回答。
三天,这三天之内,好像没有什么事发生,但救护车来回的频率明显增加,连警察都随处可见。
刘万东一家人安安分分呆在家里,通过网络和电视搜集信息。
电视上依旧歌舞升平,一片大好形势。但网络上却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