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这边各类树木确实很多,作为绿化的树木即使不是什么速生木,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何况很多移栽过来的时候就有些年份了,以前为了交通问题每年还会修剪一番,如今几年没有修剪过,如今那叫一个枝繁叶茂,一个个长得张扬无比,树上一些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鸟儿胡乱蹦跶着,不知道是啄食着虫子还是在干什么。
陈瑾随便跳上了一棵树,然后选定了一根足有碗口粗细的枝干,拿出一把锯子,直接锯了下去,一只灰褐色的鸟有些胆怯地在边上盘旋了几圈,看到陈瑾选定了树干之后,还是没有放松,跳到了另一个枝干上,藏在了浓密的树叶之间,目光还是盯着他不放,陈瑾看了过去,那根枝干上架着一个鸟巢,他算是明白了,这只鸟是怕自己毁了它的窝呢!
陈瑾也不多管,直接从这棵树上锯断了两根还算比较粗的枝干,然后拿出柴刀将上面的树枝都劈了下来,再用一根草绳捆好,丢到了车上,那两匹斑马乖巧地拉着车跟在陈瑾的后面,陈瑾停下来,它们也停下来,就在原地吃草。 它们身上有白靖留下来的标记,因此,一般的食肉动物并不敢攻击它们,因此它们自然可以放心大胆地随时随地吃草,而不用担心什么天敌的问题。
陈瑾一边寻找着足够粗壮的大树,从上面截取着树枝,虽说直接砍倒一棵树更方便,不过,这也是要讲究可持续发展的嘛,若是谁都光知道砍,这边树的数量也是有限的,在那些小树没有成长起来之前,要是这些树木的数量减少得太多,那才叫问题大发了呢!毕竟以后用的时候多着呢,这边原本所谓的工业无非是些服装厂化工厂什么的,别的是没有的,以后造房子要烧砖,甚至如今什么合金制品都没有了,附近连个会修补水壶的手艺人都未必找得出来,只怕还是得想办法还原出古时候烧制陶瓷的工艺,到时候,什么地方不要用到炭火,这边离煤炭的产地还有近千里呢!就算有,也是被安全基地的人给挖了啊!普通人所需要的各种能源,也就是依靠这些树木了。
陈瑾如今力气大,感知能力也很高,轻易就能找出枝干的脉络走向,因此,砍柴的速度很是不慢,很快,就砍足了一车子,拿出了几根好不容易才从村里找出来的尼龙绳将这些树枝什么的,结结实实地固定在了大车上,正打算换一个方向的时候,却隐约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
陈瑾微微皱起了眉头,这边树木繁多,杂草丛生,不说别的,便是各种蛇虫就很是不少,若不是陈瑾跟白靖有了灵魂契约,只要放出先天上的那一缕气息,就能震慑住这些只有些本能的生物,他也会觉得头疼的,然会有人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这不是找死吗?想了想,他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低声喝道:“什么人?”
那边沉默了半天,就在陈瑾几乎想要探出神念去看看怎么回事的时候,终于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陈瑾敏锐地听到了几个人的窃窃私语声。
“好像不是那伙人!”“咱们要不要出去?”“要不,去看看?”……
几个人商议了一会儿,还是从浓密的树丛中钻了出来。
看到这几个人的时候,陈瑾吃了一惊,钻出来的人总共只有五个,一个个简直跟野人一般,半长的头发蓬乱无比,上面还粘着些草茎草叶什么的,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脸上满是灰尘,还带着一些树枝刮出来的血痕,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其中一个人看到陈瑾,眼中闪过惊讶之色,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你是,你是陈兄弟?”
陈瑾一愣,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那个,我们认识?”
那人苦笑着抹了一把脸,不过显然用处不大,他叹了口气,说道:“陈兄弟,我是张民啊!去年你们来的时候,我们见过的!不过也难怪,我这个样子,便是我老娘,也要认不出来了!”
另外几个人见张民跟陈瑾认识,看陈瑾斯斯文文的样子,虽然手里头还捏着一把柴刀,不过却也放下心来,一个人轻声道:“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吧,免得遇上那伙人!”说到那伙人的时候,明显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另一个人连连称是,脸上神情都带着些仇恨之意。陈瑾有些诧异,不过没有多嘴,也就跟着他们寻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几个人都不挑剔,在确定没有什么蛇虫之类的玩意之后,便一屁股坐了下来。
陈瑾放下柴刀,从随身带的一个当做掩饰的包里面拿出了三个玉米面做的菜团子出来,然后掰开,每人分了半个。
几个人不由自主地狂咽了几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接了过去,菜团子是姨奶奶帮他们做的干粮,里面的馅是青菜加粉条,陈瑾和白靖对这个压根看不上,没什么油水,而且还很干,是放在锅里面烙的,就算陈瑾他们想要刮油水也不需要吃这个,顶多当个新鲜,在路上的时候,陈瑾和白靖两个一人吃了一个,白靖就死活不肯再吃了,剩下的几个,自然都放在了那边,陈瑾直接放到了空间里面,这种时候,浪费粮食就是造孽,陈瑾本来还想着回头白靖打猎回来,就着烤肉解决它们,结果就遇上这几个人了,干脆拿出来做个人情。
陈瑾他们身家丰厚,平常什么蔬菜水果,家禽家畜说是随便吃也不为过,因此看不上这菜团子,可这几个人不一样啊,他们几个看着落魄得不行,想必出了什么大事,连村子都回不去了,这么多天在外面,即使不是茹毛饮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会儿看见新鲜的菜团子,一个个拿在手上,简直跟捧着什么奇珍异宝一般。
陈瑾自己先咬了一口,然后轻声道:“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我这里也就这么点了,你们也别嫌弃,先吃点填填肚子,然后慢慢说!”
张民眼泪几乎都要下来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咬了一小口,细细地在嘴里嚼着,另外几人肚子里面也有些轰鸣,他们顾不上道谢,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菜团,嚼了好半天,才有些不舍地咽了下去。
陈瑾三口两口将手里的菜团子吃完,那几个人也不好意思拖延,带着不舍将手里的菜团吃了下去,差点将手指都舔了一遍,其中一个人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陈兄弟,真是见笑了!我们,我们也是很久没正儿八经地吃过一顿饭了!”
陈瑾摆了摆手:“没什么,谁都有个落难的时候!对了,上次听张民兄弟几个说,你们不是住在城郊的村子里的吗,怎么到这里来了?这儿可不安全啊!”
张民再次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下,才开了口说道:“陈兄弟,这实在是说来话长!”一边说着,张民脸上再次现出痛恨之色来,他咬了咬下唇,继续说道:“我们那村子,如今,如今叫人给占了!还有,我几个兄弟,他们,他们都被那些强盗给,给害死啦!……”
张民眼睛里面还带着血丝,他满是尘灰的脸上肌肉抽搐着扭曲着,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骨骼都有些不堪重负,发出细微的声音。
另一个人叹了口气,说道:“还是我来说吧!我叫张志,算起来,是张民的远房表哥了,去年的时候我妈死了,如今家里也就我一个,要不然,我也跟张民差不多了!那伙强盗啊,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赶榜单,今天应该有两更,如果晚上还有时间的话,会有三更!
62第六十一章
张志一边轻声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另外几个人不时插几句话,陈瑾很快将事情弄明白了,心中唯有叹息而已。
之前也说过,留在这边的人家多数都有牵挂;有老有小的;女人也多;这样的人有个特点;往往心肠要软一点。而且;他们住的地方虽说算不上好;但是因为有个废弃的大型购物广场,很多生活用品都是齐全的,因此,日子过得还算宽裕。
就在差不多两个月前,村里的人结伴出去取水的时候,遇到了两个外来的人,其中一个人受了伤,是被狼咬伤的,直接丢了半边手掌,另一个人也被抓伤了,据他们说,他们是别的村的,本来想出来找点兔子什么的打一下牙祭,结果遇上了狼,好不容易才跑了出来。村里的人怕他们因为受伤,行动不便,在外面冻死了,便带着他们进了村,招待他们吃了点热乎的,甚至还拿了两个鸡蛋给他们进补,又帮他们包扎了一番,才送走了他们。
这会儿谁也不知道,这两人会是一切的根源。这两人的确是本地人,不过,怎么说呢,他们两个在认识的人里面绝对是臭名昭著,他们说起来是邻居,年龄也差不多大,一直混在一起,不过并没有起到什么互相督促进步的作用,反而共同飞快地堕落了。小时候就知道偷自家的钱,还有邻居家的钱,偷了钱买零食还有去游戏厅打游戏机或者是去网吧上网,并且屡教不改,几乎要将父母气死。后来他们的父母破罐破摔,也不管他们了,直接撒了手,出门打工去了,一年到头难得回来一回。
没了人管束,这两人自然更加无法无天起来。从小学高年级开始,他们就跟社会上的人在一起鬼混,敲诈勒索低年级的学生,刚刚上了初中,在老师发现他们逃课打游戏,要批评他们找家长的时候,他们直接找了几个人,半路上将老师给狠揍了一顿。
这实在是叔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了,学校本来就对他们两个害群之马很是不满,成绩差,没有升学的希望,用顽劣成性都不能形容他们的恶劣程度,要不是还没有发育完全,说他们五毒俱全也没有冤枉他们。虽说是九年义务教育,不过,学校也不乐意义务教育这两个敢揍老师的,而且乡下的学校对什么法律法规也没有多少遵守的意思,干脆当机立断,就将他们给开除了,连书面警告这一步都跳过去了。
两人家里也就是年纪大了的老头老太,哪里管得住孙子,他们的父母赶回来想要去学校说情,但是学校那边不肯松口,他们的父母也没办法,便打算让他们去学门手艺,总不能一直这么鬼混下去。
不过,这两人哪里是愿意踏踏实实学手艺赚钱的性子,在跟家里大吵一架,差点没大打出手之后,便干脆在外面游荡,很少回家了。
他们原本就跟社会上的人有联系,这会儿干脆正式加入了,当然,小地方所谓的混社会的能做的事情也无非是小打小闹一般的敲诈勒索,小偷小摸,还有就是在他们负责的地方向商铺什么的征收保护费,别的事情他们也没那个能耐。
可他们家里不这样想,他们对这种事情深恶痛绝,过了几年到了征兵的时候,家里的人想办法,托人送礼,将他们送去当兵了,希望所谓的部队大熔炉将他们的性子好歹拧过来,别再做那种被人背地里面戳脊梁骨的混账事情。
他们在部队里面还算比较安分地待了几年,以他们的水准,结束了兵役依旧还是大头兵,退役之后也别指望有什么复员的优惠政策,不过,在部队里面倒是学会了一身本事,起码等闲收拾几个人不成问题。
不过很显然,他们没有跟他们父母所期望的那样,洗心革面,回头是岸,退伍之后,他们直接在县城里面加入了县城最大的帮派,一开始不过是打手,后来也混成了小头目,手底下有人有地盘,除了收保护费,还会在场子里面卖一些摇头丸之类的软毒品,收入很是不菲。
好日子没过几年,2012来了。
城里面人都快过不下去了,谁还去消费,他们这些混混自然也没什么收入。不过,他们人多势众,什么坏事都能干,这会儿政府自己都顾不上了,帮派里的人自然慢慢也胆大妄为起来,先是到附近的街道派出所抢了几把枪,后来连公安局也没放过,而且,他们还占据了繁华地段,那边有一些大小型的超市,自然很容易就度过了头一年最艰难的阶段,然后地震了。
帮派里面很多人在地震中死了或者受了伤,如今医院早就关了门,伤势稍微重一点都很难救回来,自然县城里面呆不下去了,这些混混本来也不是什么多团结的人,干脆散了伙,各自回了老家。这两人也回去了,回去之后,他们才知道,自己的父母一直没有消息,估摸着回不来了,家里的老人也接连去世了。他们村的人也算不上厚道,见没了人,直接将他们的地给收回了,分配给了别人。
他们这么多年不怎么着家,家里的地一部分是老人在种,另一部分干脆租给了别人,因此,他们连自家的地在哪儿都不知道,别人自然也不肯放弃自己的利益,告诉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两个本事再大,也不好跟全村的人对着干,哪怕他们不知道怎么种地呢,可是自己不种和被别人占了,那是两回事!这让他们对此愤恨异常,心里头一直想着要报复。
直接在县城的时候,抢劫杀人他们也不是没干过,如今他们身上甚至还有枪支弹药,虽然少了点,不过也是一个威慑,干脆就重拾旧业,找了一帮子年轻人结成了一伙,干起了无本买卖。
他们将附近的村庄划分成了他们的势力范围,征收粮食做保护费,平常还要顺手牵羊一番,两人当老大当得高兴的时候,却遇上了另一伙人,那些人也不是什么软柿子,而且手段也很是狠辣,两人见势不妙,干脆投靠了他们。
不管什么时候,人才都很重要,这两人固然人品不怎么样,不过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便是亲兄弟也有个磕磕碰碰呢,他们对别人或许不怎么样,但是,跟对方却算得上是穿一条裤子的死党,而且两人有人有本事,投靠进去之后,自然也做了一个头目,几个头目装模作样地歃血为盟,结拜做了兄弟,搞得跟梁山聚义一样,可惜都不是什么干好事的。
一开始,他们这伙人也不过是征收一下保护费什么的,不过,谁也不乐意平白被他们盘剥啊,因此,附近村里的人自然都想了办法,趁着他们冬天不出来的时候,各自商议了一番,一边和小河村那边一样,先是弄出了厚厚的冰墙,然后也开始在后面想办法修建防御设施了,他们那边没什么砖窑,而且他们也不像小河村这边一样,外面除了野兽,没什么威胁,因此,干脆加班加点地,不顾天寒地冻,用碎砖垒了两堵墙,中间还用泥土夯实,这样才结实。
这边几个村子都被村里的人想办法保护了起来,那些人手头最好的武器也不过是几把手枪罢了,哪里有什么办法,眼看着粮食快吃光了,他们也不能坐吃山空,干脆出来打猎,那两人带了几个手下出来,一开始挺顺利的,结果却遇上了几条狼,几个手下也不是什么舍己为人,忠心不二的,四处逃散之下,很快都走散了。
他们两个干掉了一条狼,被另一条狼强追不舍,子弹打了个精光,连枪都丢了,最终好不容易想办法摆脱了那条狼,自己也受了伤,还迷了路,然后便被那边村里的人救了。
这两人不是什么知道感恩的人,他们爹妈死在了外面,都不当一回事,何况是些陌生人,在他们眼里,这个村出产多,村民少,而且没什么战斗力,那就是典型的肥羊,回去之后,就将村子里面的情况跟几个头领说了。
一群人商议了一番,觉得如今想要征收保护费实在不是个办法,万一人家都学着弄起了围墙,一整个冬天玩坚壁清野了,那就要抓瞎了。他们觉得,他们也需要一个能提供粮食的基地,而那里离得不算很远,在县郊,有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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