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是跟她慢慢解释说:“妹妹,你看,我已经答应了客户明天交货,那个客户拿这批货是用来送礼的,如果交货晚了,客户不要,我们就要压货,损失很大。你也没有跟工厂请假,随便旷工不好,小家伙的生日也过了,有机会我们下次再来了,我白天问了,这里晚上有12点半到广州的汽车,到广州后就有很多到深海的汽车火车,如果你不是很难受,我们晚上赶回去好不好?”
叶虹点点头表示同意,我大喜过望,如果是在家里,我一定好好的亲她一下。
回来后我心情很好,倒满了酒要跟人干杯,那个刚才要跟我斗酒的家伙已经倒下了,所以只好自己干了。
吃完了蛋糕就回酒店了,继续是麻将、砸金花,陆陆续续有几个女的都走了,只剩下那个穿黑衣服的女的和叶雪坐在床上说话,不知说到了什么,叶雪流出了眼泪。
我把叶虹爸爸叫到门口,跟他解释说最好还是回家,并说没什么事情,我和叶虹国庆再过来了,叶虹爸爸听完,摇摇头,道:“那好吧。”
我大喜过望,回到房间准备跟叶雪讲一讲,但是看她还在那里伤心,只好作罢,我想叶虹爸爸应该会跟她讲的吧。
这时,小家伙在床上哭起来了,于是叶虹阿姨让我替她打麻将,她要去哄小家伙。我想无所谓,入乡随俗嘛,于是就去打麻将。
除了叶虹小姑父,其他不打麻将的男人就都坐在地上“砸金花”。
这种麻将我从来没有打过,果然不怎么会胡牌,不过点炮也就是五块钱,所以前后我也就输了几十块钱,看看时间到了11点多。我起身给大伙儿说明要走,同时去叫床上躺着的叶虹。
叶虹阿姨惊讶道:“要走吗?很晚啦,明天吧。”
不是吧,她也不知道?刚才叶虹爸爸没跟她讲吗?由于我听不懂他们家乡的土话,所以也不知道叶虹把把究竟有没有给别人讲,于是又解释了一大通要回去的理由,这时叶雪在床上突然道:“要不你先回去吧,让叶虹在这儿呆几天再走,她来一趟也不容易。”
这怎么行?到时候谁送她?她工厂那边请几天假?能不能批准?你叶雪在我们来之前本来答应得好好的让我们礼拜天回去,怎么这时又变卦?弄得我多被动啊,还不说她欺骗我说在韶关派车接送我们来回。这哪像个自己人的做法啊?
关键是,我还有一个没法讲给任何人的理由,这个地方是什么环境啊,卖淫、赌博、无所事事,我能放心将我心爱的妹妹独自放在这儿吗?
于是我只好又解释一边要回去的理由,并说:“叶虹辛苦了,明天我帮他请假,关键是我明天白天一定要到家”
叶雪说:“不行了,12点半的汽车坐不到了。”
我一看时间,可不是,说了这半天话,已经12点一刻了,靠,我怒气上冲,大声道:“没关系,就是打的,也能回去,不就是一千多块钱吗?”
叶雪听后脸色一沉,不再说话,我想,我这句话应该伤到了她。。。。。。
这时,叶虹小姑父说:“我知道车站应该还有一趟晚上2点才发的到广州的汽车。”
众人一阵沉默,最后叶虹爸爸说:“如果坚持要回就回吧。”
自始至终叶虹妹妹没有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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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拿起行李,和叶虹一块儿出门,屋里面的人都出门来送,我看了一下,里面没有叶雪。我回头瞥了一下屋里,发现她还是表情冷冷地坐在床上。叶虹小姑父拿了摩托车钥匙送我们去车站,叶虹爸爸跟着下了楼梯,我说:“阿叔,你回去吧,路上我会小心的。”
叶虹爸爸停住了脚步,道:“好,别忘了开饭店的事情啊。”
车站里面是一辆卧铺大巴车,车上已经躺了好几个人,有的人带着很大的包裹,看样子,都是些生意人,赶早到广州去办事,以便当天就能打个来回。
叶虹小姑父把我俩送上车,又跑下去买了两罐虹牛、两罐可乐,一些点心。我赶忙表示非常感谢,感觉叶虹小姑父实在是个很不错的人。
车开了,叶虹躺在铺上也是不停地呕吐,没办法,只好起来不停地锤她的背,弄得我两个一夜都没睡好。
天蒙蒙亮的时候,到了广州,车子却停在广州西站,我想坐火车回家,这样可能没那么颠簸。于是拉着叶虹的手,穿过车站广场去打车。
广场上有一点儿风,吹起了叶虹的秀发,不时拂过她苍白、俊秀的脸庞,妹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运动短衫,黑色运动裤,脚上穿的是来韶关之前才给她买的白色运动鞋,显得特别青春靓丽。我就拉着她的小手骄傲地穿过一辆辆汽车、一堆堆人群,那一刻,我想到了世事的艰难、男人的责任。我想,等我有钱了,我就自己买辆吉普车,带着妹妹慢慢地开,她晕车了我们就停下来,好好地游玩一番。
车站里面还很黑,到处都亮着灯光,坐上火车后,妹妹跟我说:“哥哥,我要爬在你腿上睡觉。”
我有点儿受宠若惊,赶忙道:“好、好,你爬着睡吧。”
妹妹爬在我的腿上,闭上了眼睛。
火车开动了,窗外的车站灯光被拉得老长。我轻轻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突然觉得,她比我活得更辛苦。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生活的权利,在那个环境下长大成人,或许,她改变命运的希望,就全部寄托在我身上了,除此之外,她那柔弱的肩膀又能做出什么徒劳的挣扎呢?唉,我可怜的妹妹哟。
终于回到了家,妹妹一骨碌趟到了床上就不愿起来了,我把药放在床头,让她吃了,又下楼去打了一点儿早餐,但妹妹却说她什么都不想吃,只想睡觉。
我替她盖好毛巾被,道:“那你睡觉吧,等一下我去工厂帮你请假,然后就要去发货了。”
出门后,感觉头有点儿晕晕的,可能是太累了吧。
一直忙到了下午五点多才回家,叶虹已经起来了,气色显然好了很多。
我躺在床上,明明很困了,可是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心底里面并没有今天的顺利交货沾沾自喜,而是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我问叶虹:“大姐不会真地生气了吧?”
叶虹正在玩电脑,并没有答话,我自言自语地说:“我也不是故意要惹她生气,她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
第二天,我赶忙联系上我北京那同学,跟他说明了情况,我同学说:“没关系啦,既然是自己人,我一定尽力帮忙。”
接着我连忙给叶雪打电话,电话那头叶雪冷冷地说:“不用了,我已经联系别人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一阵发呆,靠,怎么这样呢?也不知道怎样跟她再解释。
过了两天,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叶虹正在跟一个年轻女的视频聊天,我问,这是谁?
叶虹看我往摄像头跟前凑,赶忙把我推开,我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这是你二姐。”叶虹抿着嘴傻傻地笑,我说:“为什么不让二姐看看帅哥啊?”
叶虹道:“我每次跟她讲都是跑来你这儿上网的,她不知道我两个天天在一块儿。”
原来如此。
我觉得二姐也没有我家妹妹长得好看。我悄悄往前凑了凑要看她们都在聊什么内容,叶虹连忙用手去挡。我还是大概看到了她二姐起的网名叫“暗夜精灵”,里面有几句都是说什么“莫得”,应该是长沙的土话,看字面估计是“没有”、“不行”的意思吧。我看到似乎还有一句“胖子不老实”,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吗?可是我两个都没见过面啊?
我躺在床上闷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叶虹:“二姐是不是说我不老实啊?”
叶虹道:“哪能呢?她又不认识你。”
“我刚才看到她在电脑屏幕上说‘胖子不老实’,不就是说我的吗?”
“不是她说你。”
“哪谁说的啊?”
叶虹绷紧了嘴巴。
我看她不吭声,于是又问了一遍,叶虹回过头来瞪着眼道:“谁让你那么笨蛋把价格标签放在礼品袋子里面?”
“什么价格标签,什么礼品袋子?”我一时还没闹明白。
“就是我们去韶关拿的礼品,你把商场打的价格单都放在袋子里。”
什么。。。。。。?如果在商场买东西,我一般会把价格单放在袋子里面,免得门口保安盘查时没有凭证,可是这有什么问题啊?
“你把给叶麟买的遥控玩具车多说了5块钱,给他买的童装多说了10块钱。”
是吗?记得当时叶虹的爸爸问我价钱,我哪里会记得了那么多啊,那件衣服还是叶虹买的,应该是我记不准价格,根据印象就多报了一点儿,小小的虚荣心啊,也不是我故意欺骗他们啊?
还有,他们当着客人的面拆礼物,看到价格了还来故意问我,这不是有心诓我吗?
不管怎么说,我自信我是用心想把事情做好,用心对待我的妹妹,尽力希望大家能接受我,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和谐的声音?
为什么会这样?
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对叶虹格外的好,只是希望她能够感动,能够多在她家人面前替我说说好话。再说,很快就是国庆了,我想到时候我和叶虹再去弥补一下关系吧。
另外我也不停地给叶虹讲道理,希望妹妹能比平常能坚强一些,为我们未来的幸福共同努力。
九月中旬的时候,叶虹说他表哥要来深海找工作。
“哪个表哥?王猛吗?派出所不找他麻烦了?”
“不是,是王力。”
“王力啊,他不是在韶关吗?”
“姐姐都不在韶关了,爸爸他们也都回去了。”
原来如此,可是为什么不在韶关了?他们不是在那儿有挺好的业务吗?
可是我也没办法问叶虹详细的情况,总不能问她叶雪是被公安抓了起来,还是为了保持对嫖客的新鲜感而过一段时间就换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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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表哥来了就要安排,我只好再去求董友良,看是否能安排和叶虹在一块儿上班。董友良似乎也有点儿头大,说人家工厂现在基本上不招收男工啊,末了,说他再找找看吧,有消息了就通知我。
我想许茂林那儿我基本上隔天就要去一趟,他那儿暂时应该不需要人,不过我还是打了个电话给他。电话里许茂林给我解释:“老弟啊,咱们自己人,也不说二话,你看那几个老乡,跟了我这么久了,让谁马上走呢?再说她们都是女的,你来个小伙子,还要另外找地方给他住,这一两天肯定搞不定。”
可是王力后天就要来了,董友良依旧没有消息,怎么办?我只好去求求陈哥,看他有没有办法。
看我坐在他柜台前不走,陈哥只好拿起电话本,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打,终于告诉我说沙井的一个工厂招工,他一个朋友在那儿,让下个礼拜一去那儿直接上班。
王力来了,我招待他吃肉喝酒。王力平常的话语很少,接连两天就闷在屋里面看电视、上网。
礼拜一,我找了一辆黑车,说好价钱,拉着王力的行李去沙井。
沙井那儿满是荒芜的土地和新建的厂房,靠,深海市政府不是天天嚷着没有土地盖房吗?如果搞好交通,这儿不是大把的空地?
王力要进的那个工厂周围也是一片荒芜,不远处有几座新盖的厂房,一阵风吹来,搅得漫天都是黄沙。
在厂门口等了好一会儿,陈哥介绍的那个人才把王力领进工厂。我看着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突然怀疑王力能在这儿做多久,这儿的工资也不高,低薪350块,加班费2块钱一个小时,管住宿,吃饭每月要扣150块钱。王力在韶关做什么我不清楚,但他没有去开摩托车拉客,也没有听说他在哪儿上班,我想,他在那儿最可能的工作就是拉皮条。
拉皮条应该没有进工厂做打工仔辛苦吧?
果然,第三天,王力就打电话给叶虹嚷嚷说那个工厂的加班时间太长、伙食太差,要辞职不干了。靠,这可怎么办?
叶虹想了想说,她认识工厂里的一个测试主管,也是湖南人,他那个部门可能需要男工,不过叶虹说她跟人家也不是很熟,只是挂面认识。幸好叶虹的一个工友和这位主管蛮熟的,估计能够约到人,叶虹建议让我请请这个人的客,或许能行。
那好吧,于是约了人出来吃饭,我又封了一个500块钱的红包,那人收下后,答应这两天帮忙。
于是让王力再忍耐两天,大约过了3、4天,终于把他搞进了叶虹的厂子。
帮助王力又买了些生活用品,安顿下来。我想,这个工厂活儿不重,工资高些,王力如果要求不太高,应该能适应下来。
晚上吃完饭,王力就过来我们这儿看电视、上网,他话语依旧很少,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爱好。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王力又问我:“胖子,你看能不能找个司机的活儿?我有B驾照。”
靠,不是吧?唉,我又不认识什么司机,和货运公司的人也不熟。看来这次确实是无能为力了。
于是很快王力就辞职回家了。
这还没完,很快,叶虹的小姑妈又打电话让帮忙找工作,我想起我跟陈哥经常去吃饭的那个小肥羊的老板目前已经混得挺熟了,于是打电话给他,让他帮忙介绍份工作。对方倒是答应地挺爽快的,600块钱一月,做厨房打杂、端盘子的工作,管吃住。我跟叶虹小姑妈讲了后,她却嫌工资低,餐馆工作太累,不来了。
叶虹似乎越来越不开心,终于国庆放假了,由于叶虹家人都回了长沙,叶虹又不愿这时回去,于是就不再回去探亲了。本来我计划带她一块儿去南澳玩一下的,可是她怕晕车,就不去了,只好白天上网,晚上和何小霞一块儿去新一佳附近的衣服档买买衣服,吃点儿小吃。
何小霞的功课进展地蛮顺利的,可是当着叶虹的面儿,我也不好意思再提及这档子事情。
到了10月6号晚上,我想闷了好几天,就这样过了国庆也很没有意思,就约上何小霞一块儿去唱卡拉OK。
地点就选在村子附近的一间档次不高的卡拉OK,3个人300多块钱的消费也就足够了。
叶虹终于有了点儿兴致,和何小霞就在那儿你一首我一首的唱,说实话,妹妹的歌喉真棒,可惜,她没有一个有钱的能给她做娱乐包装的爸爸,我也不认识这方面的人。
一直唱到差不多12点才回去,冲凉上床,我一把抱住了妹妹,我的下面涨得厉害。自从那次怀孕事件后,妹妹基本上都不会和我再亲热了。
果然,妹妹又嘟嘟囔囊地说:“哥哥,我困了,我要睡觉。”
我说:“明天又不用上班,我们玩一会儿吧。”
“不行,会怀孕的。”
“没事的,我们有安全措施啊,如果那么容易怀孕,计划生育早失败了。”
可是不论怎样说,妹妹就是死死地拽住睡衣腰带不放,折腾了半天,我说:“人家夫妻都照你这么弄法,都早离婚了,你看看别人都是怎么做老婆的。”
妹妹嘟着嘴道:“我不是你老婆。”
“这样啊,那你如果是我老婆呢?”
“那当然不是这样子啦。”
得,居然这么说!我窝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泄,闷闷翻身睡下,却怎么也睡不着。起身下床,翻出了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买的一些A片,开了电脑,就在那儿边看边打飞机,弄了半天,终于弄出了一些存货。回头看看妹妹,翻身朝里面睡着,全无动静,也不知道是否真的睡着了。
一个礼拜天的下午,妹妹在门口的长凳上逗着我们的小灰兔玩,突然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