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硬地站起身来,走到朱静旁边,搀起她的手,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腰肢上
她的腰肢和脚下的地毯一样柔软。
蓦地,朱静在我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我正吃惊,却听她说:“你身上好大的烟味和汗味啊。”
我感觉面孔有点儿发烧,结结巴巴地说:“不好意思,跑了大半天,出门忘记冲凉了,下次我记住出门前。。。。。。”
朱静把双手猛地一紧,说:“不用,我就喜欢你的臭味。”
我不由得一阵眩晕,朱静这是在挑逗我吗?她为什么要挑逗我?一时间,我心乱如麻,机械地跟着朱静的脚步依来依去。朱静慢慢地把头越降越低,最后双手搂住我的脖子,整个身体完全吊在了我的身上。
我把手环绕放在朱静的腰上,也不敢太用力,就那么放着。一丝燥热袭来,我扭头看去,朱静的头发完全散开了去,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在黑发黑衣中间显得格外的摄人心魄,我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突然想起了叶虹,她会像个小猫一样蜷缩在我的怀中吗?
又跳了两只舞曲,朱静在我的耳垂边小声说:“我们休息休息,好吗?”
我点了点头,朱静挽着我的手臂又坐回沙发,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把凉鞋摔了去,两只脚放在了桔红色的茶几上,裙子从腿上滑落下来,露出了一段白皙丰腴的大腿。我胸口怦怦乱跳,却始终没有勇气去在大腿上摸一把。
朱静就这样靠着我,拿着酒杯,听我唱歌。又喝了两杯后,她抬起身,一脸媚笑,道:“我不能再喝了,喝醉了你这家伙欺负我怎么办?”
也对,我要是碰了她,她翻脸不认人,我这生意还要不要做啊?于是连忙说:“也对也对,等一下你要开车,别喝的太多。”
朱静“啪”的一掌打在我的大腿上,说:“你好坏哦,如果人家不开车,你就要把我灌醉,是不是?”
我嘿嘿苦笑,不知道回答yes or no。
我忽然想起来明天上午还要给河南老乡送手机,不由得急躁起来,现在应该很晚了吧?可是当着朱静的面我不好意思拿出手机来看时间,于是借口说要上洗手间。
起身的时候,头脑居然有点儿晕乎乎的,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似乎感觉腿也使不上劲,看来洋酒虽然好喝,不过也很容易醉人啊。我定了定神,走进洗手间,拿出手机一看,已经是深夜12点半了。洗手间的墙上有一块大大的镜子,我凑过去,看到了自己充满了情欲而血红的双眼。我赶紧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发现自己还是有点儿迷糊,我是在请我的一个客户的客呢?还是客户在请我?还是我在不问青红皂白不分原则的陪客户?只听说有小姐们强装笑颜做三陪的,那我呢?似乎也不必要强装笑颜,那朱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摇了摇头,拒绝自己在想下去。
等我出来后,朱静软软地说她也要上洗手间,好啊,去吧去吧,却见她伸出手来,原来是要我搀扶她起来。只见她杏腮晕红、眼神迷离,扶起她的时候,浑身软做一团,我搀着她走到洗手间门口,打开门,赶忙退了出来。
朱静在里面呆了好大一会儿才出来,出来后,看她清醒多了,关切地问我:“卫君你饿吗?”
我摇摇头。
朱静又问:“还要不要再喝点?”
我摇摇头,想想又不对,于是说:“朱姐你决定啦,我问题不大。”
朱静说:“别喝了吧,你明天应该还有事情,我等一下还要开车,我们叫两杯茶来喝吧。”
我当然没意见了。服务生端茶进来的时候,朱静吩咐她埋单。过了一会儿,那位服务生拿着单据过来说:“一共是2480元,两位谁埋单?有没有VIP卡?”
2480?虽然之前我寻思价格会比较昂贵,但2480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我赶忙掏出钱包,从里面往外数钱,却见朱静从包里掏出两张卡,然后一只手拦住我,说:“我有VIP卡,刷信用卡买单吧。”
我赶紧又查了1300块钱,递给朱静,她却死活不收,这怎么好意思呢?到底谁请谁的客啊?朱静最后说:“这样吧,我知道你最近做生意需要资金周转,这钱算你欠我的,下次你赚钱了再还给我。”
我还有什么说的呢?唉,朱大姐、朱姐姐,真是。。。。。。
下楼梯的时候,朱静似乎还有些腿软,我赶忙扶上她。到了车上,我问:“朱姐,没事吧?”
“没事,对了,你会开车吗?”
“不大会,我开不好,又喝了酒,还是你开吧。”
车子在幽静的夜路上飞驰,朱静打开车窗,晚风撩起了她的秀发,收音机里面徐徐送出一首歌,却是一首粤语版的《意乱情迷》。
朱静似乎在全神贯注的开车,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题来,看着到了华侨城,我说:“朱姐,到你家了,放我下来吧。”
朱静没有转头,道:“这个时候哪还有车啊?”
我说:“应该有小巴吧?”其实我也不确定有没有。
朱静思索了一下,道:“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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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用了,大不了我打车回去,有点晚了,你一个单身女性,也不安全。”
朱静扭头看了看我,接着又扭头看了看我一下,道:“你真的担心我啊?”
我说:“是啊。”想,单身男人总比单身女人安全吧,其实,我是害怕她家人在着急等她回家,不过我没有讲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很少提及她的家人,是她不愿意提及还是我心底里不想提及?
“乖,知道疼姐姐。”朱静嘴角浮起了一丝甜蜜的微笑,道,“这么说话,也不枉我送你一趟。”
车子到了岗夏站台那里,朱静问我:“然后怎么走?”
我说:“这就算到了,我就在派出所斜对面那幢楼住,几步路而已。”
朱静问:“你怎么住啊?回去方便吗?”
我说:“我租了一个小小的一房一厅,挺方便的,今天太晚了,改天邀请你去我家坐坐。”
朱静听了,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斜着眼看着我,道:“平常如果时间不是太晚的话,你就会邀请靓女到你家去坐坐吗?”
我一时语塞,其实我这是句客套话啊,不过怎样回答呢?说经常邀请吗?还是告诉朱静,这只是句客套话?
朱静眼睛瞪着我,道:“原来你是个花心大萝卜啊。”
我连忙解释:“不是啊,这个,怎么说呢?”
朱静“噗哧”一笑,道:“好了,在深海,不花心大萝卜也艰难,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我应了一声,下了车,刚走出几步,朱静叫我:“回来。”
我一回头,突然想起手机没拿,唉,今天晚上怎么老是失魂落魄啊。
我到了声谢,拿起手机往回走,突然听到两声喇叭响,回头一看,朱静的白色富康还停在站台那儿,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不对吗?
我快步又赶了回去,朱静从车窗伸出头来,道:“卫君,这批手机真的是快没有存货了,你觉得你是否要备一点儿存货呢?”
哇,我这才想起来朱静提醒过我这件事情,不过,我本小利薄,做这一行时间不长,目前只有一个客户能吃一点儿货,除去今天进的货,我统共也只有6万块钱了,也买不了多少台。再说了,朱静凭啥对我这么好?莫不是处理有问题的机器?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慌乱,我赶紧回答她:“朱姐,我最近资金确实紧张,实在是没办法吃货,如果最终留不住货,你就让别人先拿吧。”
朱静瞪着眼看了我一会儿,缩回身子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手指在车子方向盘上轻轻敲了几下,突然睁开眼,道:“这样了,我自己吃一点儿货,每样拿100台,你可以随时来我这儿提货,不过每台你要多给我算20块钱,你看怎么样?”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这样一来,风险全部转移在朱静身上了,对我来说,赚10块是赚,赚一百块也是赚,我丝毫不用担心机器卖不出去,这样的好事情,何乐而不为之?
只是朱静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啊?
一时间我不知说什么好,朱静见我不回答,说:“怎么,你不愿意吗?”
我连忙摇头说:“不是,朱姐,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觉得这样你未免吃亏多了。”
朱静淡淡一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只管好好卖机器,不要让我把货底仓压烂就行。”
哈哈,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转过拐角,我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脸,很痛。刚才我还在怀疑朱静会不会诓我,看来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朱静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呢?我抬头看了看深邃的夜空,天边,几个小星星正在神秘地眨着眼睛,为什么呢?朱静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呢?难道又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回家后,却久久睡不着,朱静的身影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起身兜头浇了一桶冷水,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准时和河南老乡交易。接下来的几天,成绩虽然不是很好,却也是不断零散的有机器卖出,河南老乡的第二批一下子就是各20台,过了一个礼拜,又是20台,这时我开始有点儿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多弄点儿钞票多进几台机。
朱静似乎这一段有点儿忙,中间我们在天安数码城那儿的肯德基简单吃了一顿快餐,看到她的时候,感觉她似乎有点儿心事,不过既然她没说是什么事,我也就不知道该怎么问。我把最近的业务情况简单给她讲了一下,请她帮忙看看是否还有没有别的合适的机型,她说好。我把她的提成拿出来给她,朱静看了看,还是没接,只是说:“先放你那儿吧,下次一块儿给。”
闲暇的时间,我依旧会去华强淘一淘货,顺便搭配给河南老乡等客户,虽然赚的不多,不过总不能在朱静这一棵树上吊死啊,再说,我始终相信,幸福要靠辛勤工作才能够找到的,只要我努力,日子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第三批,还是20台,朱静还是在老地方给我货。车窗摇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疲惫的脸,我刚要张口问候,朱静示意我上车说话。
我关切的问:“朱姐,最近工作很辛苦吗?多注意休息啊。”
“嗯,我小孩儿前两天发烧,我妈身体也不好,请的那个小保姆前一段回老家了,把我也累的感冒了几天。”
原来如此,我本来想说你老公怎么不帮你?想想还是别问了。于是说:“那可辛苦你了,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家人,感冒好了吗?孩子现在还发烧吗?”
“都好了,小保姆昨天也回来了,”朱静便说边把头重重地向座位上一靠,“我可真是要好好休息几天了。”
“这个自然,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幸好我壮得狠。”我便说边在胸口上擂一拳。
“你壮得很吗?我看看你哪里壮啊?”朱静睁开眼睛,斜着眼睛看着我宽厚的胸部,好像要把我的T恤看穿一样。
我不由得一阵发窘,奇怪了,我在朱静面前总是信心不足。
我赶忙从包里拿出一个大信封,转移话题道:“朱姐,这是给你的货款,你点一下。”
接着我又拿出了另一个小一点儿的信封,道:“这个是60台机的提成,一共4200元,请你务必收下。”
朱静先把大信封接住,打开,看了一眼,接着用手把几叠钞票轻轻用手抖了一遍,问我:“一共多少钱?”
我赶忙说:“一共是4万2千,那四叠厚的,每叠一万块,薄的那叠,是2000块,朱姐你点一下。”
朱静撇了撇嘴,却没有点钱,直接放进身体旁边的包里。接着抬头看了看我还拿着小信封的那只手,说:“你去过南澳玩没有?”
我回答:“没有。”
“那好,我们这个周末去南澳玩吧,这钱你先拿着,去南澳玩要花钱的,用剩下的再还我。”
我愣了一下,马上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朱姐,这是你应得的钱,我另外请客请你去南澳玩吧。”其实来之前,我算了一下帐,我这个月已经净赚一万两千多块钱了,这钱又不用交税,又不用缴纳什么遥遥无期的三险一金,又不用纳贡,所以是实实在在的净收入,也是我来深海的月最高收入纪录。不过收入这么多钱我却也没有非常开心,因为我大致算了一下,这里面将近有7000块钱得益于朱静对我的照顾,所以即便朱静不提,我也要请朱静好好吃一顿饭。虽然去南澳玩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我还是坚持要请客,我隐约觉得这样我可能会心理平衡一点儿。
朱静双眼紧盯着我,说:“怎么?觉得你赚了一点儿钱就非要显摆一下?”
“不是,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朱姐,我。。。。。。”我确实没法表达,当然我不知道朱静自己到底每个月赚多少钱,我想那也不是我关心的东西,我肯定也不是显摆,我肯定没有朱静有钱啦。不过她这样讲,我一时间确实不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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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静道:“好了,就这么决定吧。明天是礼拜五,我会提前请假,上午10点钟,我们就在这儿准时见面。我还有点儿事情,你先下车吧。”说完,依旧用双眼紧盯着我。
我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话来,最后我说了一声“好吧”就下了车。
深海市南澳所在的位置在深海东南的大鹏半岛,那里海岸线悠长,污染较少。附近有大小梅沙、七娘山、桔钓沙、东西涌、三门岛等旅游景点,群山叠翠,沙滩柔软,还有价格便宜的新鲜捕捞的生猛海鲜,是深海人理想的休假游玩的地方,我早就想去玩了。不过过去一直以为是等自己赚了钱才有闲心独自去玩,或者出钱带妹妹去玩,没想到以这种方式实现我的南澳处女行。
朱静开车走了,我呆立在原地,沉思了半晌。不由得想,难道是朱静老公对她不好,或者朱静闺房空虚,找我来替代吗?可我有什么好?我不是帅哥,也不再是小年轻了,认识朱静时间也不长,没什么感情基础,朱静想找小伙儿打发寂寞,过去和将来都会有很多机会找人来完成这件事情,在深海,只要有钱,出卖肉体和灵魂的人随时随地都可以找到,为什么是我?
再说了,整个事情我隐隐约约都觉得似乎都在朱静的算计之中,而我却不知道怎样去正确应对,所以我才会不自信,难道有什么阴谋吗?可会有什么阴谋呢?我光杆司令一个,没家没业的,又没钱,她能对我耍什么阴谋,难道有仇?呵呵,我卖手机前我两个素未谋面,再说我这样的小人物会得罪谁呢?值得人家花这样大价钱算计我?
那究竟是什么?难道真是桃花运撞上了我?咳,反正是整不明白。
整不明白就不要费脑筋去想,把货物抓紧送给客户后,我想起到南澳那里应该要下海游泳吧,于是去商店买了泳裤、墨镜,还有风油精、仁丹什么的,在回家路边的小摊上叫了一瓶啤酒,边走边喝,晕呼呼地上楼睡觉。
一阵闹铃把我吵醒,睁眼一看,已经9点钟了,赶忙胡乱收拾一下,匆忙出门。到了约会地点,老远就看见朱静的车子已经停在那儿了。
我赶忙过去,上车后,发现朱静一身蓝色的运动衣、白色运动鞋,头发高高扎进来,眼镜也不见了,显得青春活泼了许多。
我问:“朱姐,你的眼镜呢?不戴镜影响不大吗?”
朱静用一个手指指向眼睛,一只眼眨了几下,笑着说:“我带了隐形眼镜啊,大傻瓜。”
原来如此,我早该想到了。我接着道:“不过你不戴眼镜,穿着运动装,青春靓丽了好多啊。”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