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克瀚飘过去搂着他，“你休息下，我来就好。”
“嗯…好…”赛尔累坏了，靠着达克瀚，收了气流，任由他撑着往下飘。
两人渺小得就像风中的沙尘，悬崖无边的黑暗很快吞噬了他们。
第十八章 断罪（上）
【魔界 皇城】
三皇子一脸无奈地坐在偏房里，与皇后那喜洋洋的笑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莉比娅与黑龙王陌克瀚坐在一起，
Aaron喂了药后没有走，也守在一边，苍老的王依旧是睁着眼没动静。
他们在等人。
院长拿着注入力量的生命水晶往偏房走，路过花园的走廊，阿紫在雕塑后伸出手，朝虚空一抓，那水晶荡漾出一点紫色，又马上消失恢复正常。
Aaron感觉到什么，抬起头往那个方向眺望，隔着墙，无法获知任何情况。
不久，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房间里的几个人一起转头看去，院长拿着水晶进来。
“院长。”Aaron行礼。
“院长！你来了！”皇后惊喜地站起来。
莉比娅与黑龙王陌克瀚也一起站起来。
三皇子压抑心里的无奈，一脸淡定地也站起来算是行礼，视线扫过院长落在莉比娅与黑龙王身上，不禁大感头痛。
这俩混账来送雪原蘑菇也不是挑这时候啊…
院长的视线飘过众人，落到三皇子身上的时候心里一惊，隔了一段时间没见，这个三皇子乌黑的长发似乎有点泛紫？
之前每天都见面没觉察出来…他的头发好像有点发紫…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院长把心思深埋在心，淡定地在众人的注视下，按照老样子，把水晶放在王的枕边，念动起咒文。众人远远地在床尾观看，皇后捏着手想走前又怕影响治疗，犹犹豫豫地一脸焦虑。
枕边，水晶莹莹放出光泽，就当里面蕴含的力量要过渡到王身上的时候，一丝细微的紫光迫不及待地冲出水晶，院长一惊，猛地把水晶捞起，那已流出的力量无法收回，强制地融入院长体内，院长只觉得胸口里闷热难忍，内脏剧烈地翻涌。正当众人诧异地时，只见院长捂着胸口咳出一大口血。
Aaron赶紧绕过去扶住脱力的院长。
“院长！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啊？啊？”皇后也紧跟着绕过来，伸手抓着院长拼命摇晃，院长嘴角淌血，半昏迷地没反应。
皇后继续摇：“院长！你说话啊！院长！怎么回事啊？”凶狠地摇晃，好像只要加大力度就可以把院长摇出答案。
院长终于微微睁开眼，紧紧抓住空了力量的水晶，嗫嚅着咳血就是说不出话。
莉比娅与黑龙王对视一眼，静静观望混乱的那边。三皇子也热情地过来扶着慌乱的皇后。Aaron偷偷用力要把院长移开皇后摇晃范围，可皇后的手缠着院长就是不放。
“院长！！你说话啊！你说话啊！”继续大力摇晃。
Aaron实在看不过去了，出手制止皇后疯狂的举动。
“放肆！你居然敢抓我的手？！”皇后愤怒地瞪着Aaron。
“陛下，请放手，院长情况不妙。”Aaron解释。
“喂，还不放开你那贱手？”三皇子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假装恼火地与母亲站在同一战线。
Aaron坚持不放手，与皇后僵持起来。
“母后，我们送院长回去。”莉比娅及时解围，朝丈夫使了个眼色。
“莉比娅！不用你多事！呃……”皇后稍稍避开，让黑龙王过来。
魁梧的大汉直接一弯腰把院长抗在肩上。
“哎哟…龙王这不必麻烦……”皇后态度马上好起来，搜肠刮肚地要劝他留下。
“走，”莉比娅示意，朝母后道，“母后放心，院长不会有事的。”
龙王扛着院长往外走，Aaron跟上，莉比娅转身也要走。
三皇子暗暗咬牙，皇后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去拦挡他们，最后还是跟上几步，“哎，莉比娅，晚上有接风宴，别忘了。”
“嗯。”莉比娅朝母后点点头，走出去后顺手关上了偏房大门。
龙王扛着院长走在前面，莉比娅和Aaron跟在后面。路过花园走廊的时候，阿紫收敛了气息隐藏在雕塑后。黑龙王疑惑地朝那巨大的雕塑望了眼，Aaron也下意识地朝那边望了眼，莉比娅觉察到他们的视线也偷偷朝那边看去。
公园绿化很好，各种魔界植物生长茂盛，大叶子大枝干，那个巨大的雕塑静悄悄地立在院子里，整个花园连个园丁都见不到，随着前行，走廊的墙壁把花园的景物挡住了。
“这边。”Aaron示意一道楼梯。
“哦。”黑龙王与莉比娅跟过去。
阿紫悄悄探出头，一抹笑意牵上嘴角。
魔界医师正在碾磨草药，西方部落进贡了不少植物，给药柜子添加了不少库存。
当他正踮起脚去摸索头上的抽屉，门乒乒乓乓响起来。
医师老头儿连忙整理滑落的袖子，确认把那灰白干裂的部分掩饰好后，才过去解锁打开门。
魁梧的大汉像一面肮脏的墙，堵在小小的门口，肩膀上扛着是瘫软的院长，院长吐出的血染红了大汉的粗布衣。
“你是……？”医师老头很难想象龙王会来这种地方。
“院长不舒服。”Aaron的声音在大汉旁边响起，大汉堵着视线，医师老头儿看不到他。
大汉腾出点位置，把院长放下来，Aaron和莉比娅一边一个撑着院长进了治疗室里。
“放这。”医师老头儿朝里间示意，瞄了门外的大汉一眼。
“你在门外等等吧。”莉比娅对丈夫说，那门太小，要是他进来肯定会撑破。
“好。”大汉像一尊巨大的雕像守在门边。
“他这是怎么搞的？”医师老头儿给院长仔细地检查，摸摸手，掀掀眼皮。
“……”Aaron和莉比娅对视一眼。
“院长在做实验的时候受伤了。”莉比娅撒谎。
“他是在用水晶的时候受伤了才对吧？”医师老头儿不动声色地继续检查。
“呃……”莉比娅愣了一下。
“我会读心哦。”医师老头摸摸院长的脉搏，“有人不想让王恢复呢，对不对？”
“是的。”莉比娅承认。
“……”Aaron抿抿嘴组织起语句。
“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医师老头儿又读取到信息，“你们的事，我不管，我只管病人。”
“……”Aaron松了口气。
“院长还好吗？”莉比娅也摸摸院长的手，触感一片冰凉。
“他接收了不该接收的诅咒。”医师老头儿起身去药柜那捡药，踮起脚手抬刚抬起又马上放下，“白龙，你过来帮我拿上面的药。”
Aaron过来，以他的身高很轻松地把小抽屉取了下来。
“还有那，那，那，这里也是。”
小抽屉排满一桌子，医师老头儿开始配药。配着配着心里听见莉比娅的声音，他回过头，望着莉比娅。
莉比娅也在望着他，在心里问：那诅咒是哪种咒文？
Aaron对于他们俩的心里对话完全不知道，他正在帮忙捡药。
“一种古代咒术。”医师老头毫不在乎地说出来。
Aaron疑惑地望着老头儿。
莉比娅瞄了Aaron一眼，心里又问：你不怕这人泄密？
“他与院长是同一辈的。”医师老头轻轻拍拍Aaron，“我也是，你父亲也是。”
Aaron有点诧异，瞄向医师老头儿，又瞄向莉比娅。
“你们的事，自个儿慢慢商量，我不管。”老头儿把磨好的药渣倒进罐子里蒸煮，“不要扯上我，我只关心病人。”
“……”莉比娅抿抿嘴。
“你们出去吧，院长醒来，我就通知你们。”医师老头儿又轻轻拍拍Aaron，“有些事，不该管就别管，你要管，也没法管。”
Aaron浑身一震。
“走，出去吧，别打扰病人休息。”医师老头儿开始送客，“放心，有我在他死不了。”
莉比娅看了院长一眼，沉默地出了房间。
Aaron看了医师老头儿一眼，也跟着四皇女出了房间。
医师老头儿跟过去，等他们出门后，把门关上，反锁了。
黑龙王望着沉默的两人，有点不解。
“我…告辞了…”Aaron心里乱着，连礼节都忘了。
“等等。”莉比娅轻轻喊住他，走前几步，“我过几天就要回去了。”
“哦。”
“有句话你带给院长。”
“好。”
莉比娅四下望望，有几个巡逻士兵正在朝他们走来，她耐心等着。
“哦，莉比娅陛下，龙王大人。”士兵们恭恭敬敬行礼。
“唔。”莉比娅和黑龙王点点头表示回礼。
士兵们瞄了Aaron一眼，也朝他行个礼后继续前行。莉比娅目送他们拐了个弯后，才轻轻地朝Aaron道：“有人出发去找水晶。”
Aaron点点头。
莉比娅望着他，也不多解释什么，若无其事地拉着黑龙王离去了。
晚宴上，赛尔也出席了，黑龙王与莉比娅对他视而不见，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把皇后哄得开开心心，三皇子偷偷瞄了妹妹一眼，松了口气。
还好，他们不知道，看来赛尔没有去找他们。
莉比娅感觉到视线，转头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心虚地朝她笑笑。
莉比娅也若无其事地朝他笑笑。
赛尔低着头，谁也不看，冷冷地吃着烤肉。
【人类世界 机场】
短暂的飞行后，变成一坨烂泥的斯利亚被苍抗了下来。
苍承受天使的体重，气喘吁吁地把那个决心更加坚定起来，他把天使放到一边，自己去柜台开始订票。
这一次的订票他决定把距离拉远，就算是路过了裂缝也好，只要经过了，分辨好大概位置，再回过头去找也一样。
斯利亚只需要再吐一次就好，等到目的地，看情况再换巴士什么的…他在英国坐那农夫的车没有吐，唔……他应该不会晕车的吧？
于是苍仔细看完飞行路线后，终于把那个令好几个人痛苦的决定给执行了。
他买了两张路程最远的机票，看看时间，是后天上午的飞机。中间有一天正好可以休息。苍收好票，继续半扛半拖地带着天使出了机场。
“呜呜……恶……”斯利亚眩晕着又干呕起来。
“喂你撑着点啊。”苍无奈，出了机场后四下寻找旅店，最近的一家是香格里拉酒店，以昂贵的消费和豪华的装修着称。苍撇撇嘴，继续寻找便宜的地方。
“呜呜…”天使神智不清。
“呜……你好重啊……”苍又扶着斯利亚走出一段路，累得满头是汗，“你醒了就自己走啊…喂……”
“呜呜……”试了试，脚下乏力，用力站好，眼前又是一阵眩晕。
“……”苍瞄着远处的廉价旅店，又瞄了眼前方的香格里拉，一咬牙，拖着天使往那豪华建筑走去。
斯利亚瘫在床上睁开眼，看到的是豪华的水晶灯，还有苍的那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
“你醒了？哼！”苍拿着湿毛巾给他擦身子。
“这是哪？”斯利亚睡完精神多了，开始打量起房间。
米色的墙布，怪异的抽象油画，精美豪华的水晶灯，连柜子和床头灯都是雕刻精美的艺术品，地毯厚厚的红黄花纹交错，还有巨大的家庭影院，床软绵绵的很舒服。
“唔，好香。”斯利亚嗅嗅，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
“哼！”苍黑着脸，心在滴血。
这儿是最便宜的一间单人房，价格比起普通双人房和总统套房低了不少，但那数字依旧实在是……
“苍，你怎么了？”斯利亚伸过手摸摸苍的脸。
“哼！”恼火地拍开他，起身去洗毛巾。
“……”斯利亚一脸无辜地望着他的背影，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脏衣服和裤子全被剥了个干净。他支起身子，靠着软软的床头觉得很舒服。
苍洗好毛巾出来，继续帮他清理身子。
“手感好不？”斯利亚挺挺胸，结实的胸膛被热毛巾揩过，留下淡淡的水迹蒸发出一丝烟气，胸前的两个红褐色乳头受热后软软的。
苍一脸冷酷地擦完他的胸，一路往下擦到他的腹部上，斯利亚敏感地缩了下身子，苍面无表情地囫囵擦一遍，逃避似的把毛巾揩上天使修长的大腿。
“这里呢？”指着腿间，柔软的阴毛里那段东西正软软地垂着。
“啧！”苍恼火地把毛巾砸到他身上，“你自己擦！”起身进了浴室。
斯利亚一脸无奈，拿起还热着的湿毛巾往胯下探去。
毛巾的摩擦和湿热的触感，让斯利亚在清理的时候不得不努力压抑下一种情绪。
等苍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斯利亚惊恐地捞起被子挡在胸上，但是没挡好，有半边身子和一条腿露了出来。
“你…你这……”苍哑然。淡金短发的斯利亚半遮半挡地坐在床上，蜜色的肌肤露在深色的被子外，颜色和谐着对比出莫名的性感。
斯利亚红着脸，慢慢把被子移好，侧着身子躺下去，整个人缩进厚厚的被子里，又把被子捞高，把头也挡起来，被子外只冒出一些散乱的头发。
“你你……”苍气结，“我睡哪？”
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往下朝地毯指指，又缩了回去。
苍朝那堆隆起的被子翻了个白眼，掏出烟插进嘴里的时候又忽然想起打火机哑了声，恼火地把烟放下，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一会又忍不住地把烟拿起来叼着，摸出那个打火机继续努力去按。
啪嗒啪嗒啪嗒…
再怎么努力就是点不着火。
被子里的手又伸了出来，一抬手，手指上冒出一个小小火焰。
“你…你你……”苍拿着打火机，觉得被一股气憋着就要吐血了。
那只手燃着小火焰等着他。
苍叼着烟，终于忍不住把烟挨过去点燃，那只手完成任务后又缩了回被子里。苍叼着烟去了阳台，坐在个凳子上一脸享受地吸起来。吸了几口，回头望望床上隆起的被子，被子里安安静静，天使高大的身子睡在中间，霸道地占据了大部分床位。
他妈的这个豪华大床我还没摸过啊，这臭小子。
狠狠把烟屁股按熄，狠狠走过去，狠狠捞起被子一角，把身子用力挤进去。
“唔唔…别挤了，别挤了…”斯利亚背对他，卷着被子固定自己。
“你过去！你他妈的过去！”狠狠扭腰挤他。
“呃……”斯利亚轻哼一声，用力抵抗。
苍拼命地挤，把他挤到了床边的时候，苍终于也侧身躺了进去。
呼，豪华床铺就是舒服，软软的枕头，软软的床垫，厚厚的被子，爽…就是有点热…
“你好热！别贴着我！过去点！”苍用力挤着斯利亚。
“呜呜…我快掉下去了…”斯利亚还有一个翻身的距离就要下地毯了。
“是吗？”苍转过身，伸出手环过斯利亚要去探索床沿的位置，“你怎么那么热？”苍的皮肤碰到一种滚烫的温度。
“没什么。”斯利亚微微喘息。
苍的手折上去摸摸斯利亚的额头，微微的有汗。
“你发烧了？不像呀？”苍疑惑着，手往下想确认点什么，斯利亚慌张地缩起身子要掩饰。
高耸的肉棒探上到小腹，苍的手摸了上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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