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鬼暗算,被往日不屑一顾的打手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被逼到绝路,不得不冒险跳海求生,却连挣扎出水面的力量都没有,真是狼狈至极。
迷迷糊糊,意识将逝未逝之际,似乎有一股强大、不可抵御的力量猛然拉扯自己,与海水激烈冲突的庞大压力令濒临极限的身体再无力承受,刹那间,缇苏彻底陷入黑暗。
卷而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想睁开眼睛,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艰难到无论如何努力都办之不到,杂沓的思绪在嗡嗡作响的脑袋里横冲直撞,一时间,缇苏甚至想不起自己是谁。就在他与伤痛对抗,争夺主权的高潮时,火炽般的疼痛伴著呛入喉咙的滚烫液体摧折得他几欲疯狂,一道冰冷,仿佛没有感情的声音似远似近的在耳边响起,却让他如坠冰窟。
“醒了。”
浪涛拍岸声此起彼伏的岩洞中,一堆篝火跳跃著带来光与热,血发血眸的男人坐在篝火边,用野外生存时常备的多功能水壶煮著黑呼呼的药汁。他的面容极致精致,精致得让人一眼看到觉得这是一件鬼斧神工的艺术品,他的神情极致冷淡,冷淡的缺乏作为一个人所应具备的最基本情感。
似乎察觉到身後气息的变化,男人没有知觉般拿起装著沸腾翻滚药汁、被火灼烧得滚烫的水壶,转身扯著身上胡乱裹著绷带、血水不停从伤口溢出的银发男子的头发,将人提起来,把足以烫伤人的水壶口压上血色褪尽的苍白唇瓣,将壶里的药汁灌进去。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对承受之人而言是一种怎样的酷刑,把药一滴不剩的灌进男子嘴里後,绯色妖冶的眼冷冰冰的看著伤痛虚弱的人咳得撕心裂肺,如那夜莺啼血般凄然。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意识被冰冷的声音一激蓦然清醒,眼皮虽然依旧沈重,在主人坚韧的意志控制下,终於一点一点掀开。
视线最初的模糊退去後,缇苏看到一张精致绝美亦冰寒冷硬的面庞,陌生的面庞。顾不得满身伤痛,张口便要发问,却为喉咙中火焰灼烧般的疼痛折磨得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嘶嘶、嘶嘶”如同蛇类吐信的诡异声音。
说不出话,无法询问,缇苏只能用眼睛和耳朵确认现下的处境,一边保持高度警戒,一边四下打量。潮湿的空气、响亮的海浪声、被海水长期腐蚀的洞壁,联想起失去意识前的种种,缇苏判断这里是海边的一处岩洞,自己被眼前身份、目的不明的男子救了或者抓住了。
观察过环境,缇苏将视线移回男人身上,等他开口说出目的或条件,很快,他发现男人并没有跟他交谈的意思,自顾自坐在篝火边,安静的盯著洞口方向,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思考。
沈默在两人一个无心说话、一个无法说话中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得缇苏有种会沈默到地老天荒的错觉,他的体力不足以支撑长时间精神集中,随著时间的流逝,缇苏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保持清醒,身边有一个陌生的、难辨善恶的人,这种状况下失去意识无疑是危险的,他却无力改变。
当缇苏再也支撑不住,就要任由伤痛将他拖入黑暗的时候,细微的声响钻入耳中,勉强打起最後一分精神,看向洞口,也是声音传来的地方。
迅捷的黑影灵活的翻进岩洞,出现在洞口的是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
来人左手抱著一个鼓胀的纸袋,从缇苏的位置,只能看到里面露出两根长长的法棍面包,右手则在衣服上拍了拍,抖落沾染的尘土。做完这些,来人向两人走来,火光映衬下的面容有棱有角,不算英俊,却刚毅且极富男人味。他的眉眼充满魄力,同时带著暖人心脾的温柔,目光清澈,微微上钩的唇角即使不笑亦带了三分笑意,让他看起来非常有亲和力。
“回来了。”血发血眸的男人冷冷淡淡的说。
“嗯,回来了,我们捡到的小家夥似乎惹了大麻烦,港口不少人在找。。。”话音戈然而止,来人的目光定在血发男人仍旧拿著水壶的手上,坚毅的眉宇狠狠拧起。
弥忒快步走到郑思宇面前,将纸袋扔在一边,一手握住郑思宇拿著水壶的手捧在掌心,一手扯掉还有些发烫的水壶,目光盯住发红起泡的掌心,生气的斥道,“你居然直接用手拿烧烫的水壶!会痛、会受伤你不知道吗?!”
郑思宇看看弥忒生气的表情,又低头瞅瞅被人捧在掌中的手,抿抿唇,想将手抽出来掩盖证据,却被弥忒抓得更紧了些,僵持一小会,拗不过对方,只好皱眉闷闷的道,“不疼,已经好了。”
狠狠剐了郑思宇一眼,弥忒恼道,“说过多少次了,就算你恢复力惊人,也不能这麽糟蹋自己的身体!”这样的行为,若放在普通人身上,掌心怕是已经被烫得糜烂,以思宇的恢复力,现在还留有这麽明显的伤痕就足以说明问题。
“我没注意。”对弥忒的情绪非常敏感的郑思宇轻声解释,不过显然这样的解释并不令人满意,眼见对方有越来越生气的迹象,郑思宇反手握住弥忒的手,向自己怀里一扯,在丰润的唇上印下一吻,轻声说,“别生气。”
(待续)
作家的话:
喵 算不算虐到妖孽美人了?
嘛 落在思宇手里 霉星高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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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第六十三章 旖旎迷乱的偷袭(一)
第六十三章 旖旎迷乱的偷袭(一)
情人讨好的亲吻令弥忒无法继续维持愤怒的情绪,等郑思宇小心翼翼放开他的唇,冰冷又纯粹的血色眸子看过来时,心中已经只剩下心疼与无奈。在郑思宇小巧诱人的唇上点了点,弥忒语重心长的说,“以後别这样了。”
“嗯。”见情人怒气消散,郑思宇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声。
弥忒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说了跟没说一样,思宇的存在太过特殊,作为人,在心智上有许许多多的欠缺,几近无法弥补的欠缺。这些问题由来已久,多想无益,弥忒将注意力转回今天捡回来的小家夥身上,等看清缇苏的样子,顿时生出哭笑不得的情绪,默默向缇苏献上诚挚的歉意与同情。
快步走到缇苏身边,在警戒的眼神中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手指轻触烫伤严重冒出血泡的唇瓣,接著,捏开下颚,观察口腔与喉道,里面凄惨的模样令他忍不住训斥了郑思宇几句。
缇苏从弥忒到来开始,就一直强打精神注视两人言行,大致可以判断出他们的关系,当然,多少有点小心眼的缇苏不忘在肚子里腹诽了郑思宇一番,自己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疼痛可都是拜这损人损己的混蛋所赐。
之後弥忒的靠近,让他的戒备达到了一个巅峰,可惜身体损伤实在严重,只能任人摆布。好在弥忒看来并无恶意,先对自己唇瓣和喉咙的伤口做了处理,又手脚麻利的将身上绑的乱七八糟的绷带换掉,等一切处理妥当,才开口向缇苏解释起现状,免得他不能安心养伤。
弥忒拉过郑思宇,揽住细韧的腰身,一起坐在缇苏不远处,笑容和煦的开口道,“小家夥,我是弥忒?肯修?布鲁斯,你可以叫我弥忒,当然,要等你能说话。”弥忒耸耸肩,言辞诙谐的对缇苏眨眨眼,表现出足够的善意,“这位是郑思宇,漂亮吧,我情人。”
被个看起来不到三十的男人老气横秋的叫作“小家夥”,让缇苏挂了满脑门黑线,等弥忒炫耀似的介绍郑思宇时更是不由得腹诽,“漂亮了不起啊,漂亮的人老子见多了,肤浅、没深度!选情人内涵更重要,懂不懂?!哼,赛德那混蛋比这个秀逗瓷美人好多了!”
弥忒可不知道缇苏在想什麽,就算知道,以他豁达的性格也不会当一回事,继续道,“我们在这里休息的时候你被海浪带到洞口附近,思宇发现後顺手把你捞起来。我见你伤得不轻,又受了冻,煮了驱寒的药汁,交代思宇给你包扎喂药後出去采买些吃食和药品。”说到这里,想到缇苏刚才的惨状,弥忒尴尬的咳了咳,说,“思宇不擅长这个,你别介意。”
话到这里,算是解释了此番因果,缇苏心中戒备打消一半,毕竟两人真要害自己,以他当时的情况没有外力相助必死无疑,实在没必要多此一举的救人。
“小家夥你似乎惹了不小的麻烦。”弥忒敏感的感觉到缇苏的变化,稍稍想了想,笑著说,“能这麽遇上也算缘分,救人救到底,在你能自由行动前,我们暂时留在这照顾你,就当结个善缘。”心里加了句,也当补偿思宇让你吃了个不大不小的苦头。
※ ※ ※
收摄心神,赛德揉揉眉心,在心中告诉自己,才半个多月而已,只要没发现那个混蛋的尸体,就还有希望。
正要翻阅收集到的消息,警兆忽现,赛德眼神骤冷,一手抬肘後撞,一手向腰间的光能枪摸去,却为时已晚,一把冰冷、泛著森森寒意的军刀稳稳架在脖子上,锋利的刀刃与绷紧的皮肤间几乎没有空隙,仿佛只是呼吸都会造成利刃划破肌肤与经脉的距离。
“不准回头,老实点,别耍小聪明,你绝对没有机会拿下我或者引来卫兵,那是找死。”粗嘎难听,仿佛砂石磋磨的声音,“把手放到椅子把手上,我再说一次,别耍小聪明。”
赛德按照要求把双手放在椅子把手上,任由对方用光能手铐锁住,神色间没有一丝波动,声音也十分平静,“你是怎麽进来的,想做什麽。”
缇苏失踪,大部分的力量都被派出去寻找查探,造成城主府人手不足,但这不代表随便什麽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相反,为了弥补防卫漏洞,赛德布置了不少暗手,不是对他的手段性格、对城主府的地形及守卫分布有一定了解的人,想趁虚而入不过是自投罗网罢了。
偷袭者“嘎嘎”笑了两声,没有回答。军刀从赛德肩上移开,用一条黑色的布蒙住赛德的眼睛,接下来,动作迅速的将赛德身上的武器、道具一一找出来,随手丢到一边,几乎没有犹豫的动作让人忍不住怀疑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东西藏在什麽地方。
等赛德身上的“危险物品”搜罗一空,偷袭者将椅子移到房内的空旷处,远离那张同样危险的桌子。做完这一切,他好整以暇的点点头,粗嘎的声音再次响起,“缺乏人手,再精巧的布置也能找到破解之法,阁下又神思恍惚,警戒心不足,偷袭轻而易举,如此托大,当要受点教训。”话里点出能如此轻易得手的原因及教训赛德的目的,算是回答先前的提问。
赛德沈默片刻,即便听到来人说要教训自己,神情、语气也没有太大变化,依旧平静沈稳,不动如山峦,“你想怎麽教训我?”
话音方落,颈项再次感受到刀刃的冰冷,不同的是,这次的位置不再是颈侧动脉的位置,而是喉结,赛德清楚的感觉到,刀刃顺著自己的脖子向下滑动,整齐合身的军服被一点点划开,结实的胸膛、腰腹慢慢暴露在空气中。
(待续)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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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第六十四章 旖旎迷乱的偷袭(二)
第六十四章 旖旎迷乱的偷袭(二)
不一会儿,刀刃彻底划开了上身的衣物,但偷袭者并未就此满足,执掌军刀的手稳定的继续向下,皮带被切开,线结断裂的扣子“啪”的弹到地上,包裹著沈睡中器官的内裤同样难以幸免。似乎想借势施加压力般,偷袭者的动作不紧不慢,赛德能清楚分辨出每一个步骤。
带著夜间寒意的冰凉手掌覆上饱满的胸肌,揉捏一阵後袭向因直接接触空气而紧张挺立的凸起,将它夹在食指与中指第二个指节间,轻轻摩挲。
敏感处被人把玩,赛德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栗,轻轻喘息一声,说,“你这是做什麽?”声音中带著不容忽视的隐忍,配合他此时的模样,格外撩动人心,让人想狠狠欺负他、占有他。
偷袭者的呼吸变重,勉强压制下源自本能的冲动,不满赛德在如此劣势的情境中还能左右自己,夹著乳粒的手指加重力道,将可怜的小东西夹扁,紧接著拧住转了半圈,逼出一声闷哼才罢手。
“到这一步还问我做什麽,阁下是装傻拖延时间呢还是寂寞难耐想借机纾解一番?”目光盯著赛德胸前被蹂躏得红肿挺立的凸起,屈指弹了弹,看它憋屈的又涨大些许,像是觉得这样弄很好玩,用相同的方法一连弹了数十下,折腾得赛德几次想开口,却碍於不想发出可耻的呻吟,只能咬牙忍耐。
玩了一阵,打量由於他只玩弄一边,变得极不对称的两颗乳粒,思考片刻,松开赛德束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扯下一根,拽著扯了扯,觉得韧性足够,手指逗弄适才受到冷落的那颗凸起,让它站立得更加精神,用发丝一圈又一圈缠紧後打了个结。
做完这些,偷袭者的目光移向赛德半抬头的下体,来不及为自己如此轻易挑起赛德的情欲而沾沾自喜,反而有一股无名怒火直冲脑门,令他咬牙切齿。
这个淫荡的混蛋!随便溜进来个阿猫阿狗都能让他有这种反应,实在欠教训!!
心里不舒坦,说出的话便变得非常不动听,“啧啧,看不出,一本正经的模样下藏著一副这麽淫贱的身体,我这麽搞你究竟是惩罚呢还是奖励?”说话的同时一把握住赛德的分身,以粗鲁又不会伤到人的力道和动作撸动。
赛德双眼被蒙住,看不到对方的动作,只能用身体感觉,故而偷袭者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被放大,令本就因体质特殊而比常人敏感的身体越发敏感。他甚至能在心中描摹出掌控著身体的那双手纤长优美的形状,细嫩的掌心诉说其主人是那种两手不沾杨春水的存在,这样的人应该坐在上位指点江山,而不是一个“偷袭者”。
不温柔却极具技巧的套弄给予赛德战栗的快感,没多久,分身就如出鞘宝剑般直指苍穹。耳边传来一声表达主人不满的哼声,下一刻,在分身上作怪的手骤然停住动作,握住根部狠狠捏了一下。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习惯了粗暴却能带来快感的套弄的赛德一时不察,发出隐忍、痛苦又愉悦的呻吟,短促却十分勾人。
偷袭者身体一震,险些失控的扑到赛德身上放任本性肆意驰聘,幸亏他意志坚定,很快压制住情绪。但这番失控依旧令他恼羞成怒,瞪一眼脸色潮红的赛德,用粗嘎的声音怪声怪调数落,“舒服成这样,你就这麽喜欢被人搞?用不用这麽下贱啊,阁、下!”
赛德拧著眉,慢慢平复缭乱的呼吸,听出偷袭者口气中明显的不满,勾勾唇,笑道,“男人那个地方被挑逗,哪有不舒坦的,”顿了顿,口吻变得戏谑、挑衅,“若按你的理论,岂不是你也跟我一样下贱?或者你被人这麽玩不会兴奋,那我就该同情你了,那方面不行可是男人的耻辱,我认识不错的医生,需不需要为你介绍一个?”
只有两个人的房间中能清楚的听到磨牙声,赛德心里有些好笑,这混蛋原来这麽受不得激,怎麽以前没有发现。
偷袭者憋屈至极,明明自己占尽优势,凭什麽被这个任人宰割的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