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疏影!你竟敢指领曜帝的亲卫!简直是大逆不道!你可是要叛离!〃容长老恶人先告状,正义凛然的勃然,胡子几乎翘了起来-
一旁的程总管只是静静观看,一言不发,而原本跪坐的五人,倒是有三人起身,仿佛应变,唯一没有动弹的,是季长老,还有璩尚昂-
姬疏影自是用心记下每一个人的言谈举止,末了,轻蔑一笑,从袖中拿出一张素笺,赫然,正是帝尊所传旨意的黄泉素笺,朗声而道,〃曜帝有命,容显扬阴谋不轨,现免除其长老职务,禁於思过殿,等候发落!〃
〃你!你假传旨意!怎麽可能!〃容长老,现在已经只是容显扬惊怒交织,他怎样都没有料想到,那个一向被他不放在眼底的区区曜帝,这一次竟然想要先下手为强,竟然敢公然囚禁他?
〃这些话,你等著亲自和帝尊说吧!〃姬疏影噙著一抹冷笑,挥手,那禁卫们便将容显扬周身的路全部堵死,随时可能将他捕获-
容显扬阴冷著脸,一派爆发的模样,却一言未发的,只是故作镇定的僵立,仿佛在等待著什麽,又像是故意在延迟什麽-
〃怎麽?还指望有人来救你麽?容显扬,你以为你那区区几个暗桩,也可以瞒过帝尊的眼睛?〃姬疏影继续嘲讽著,但见两名禁卫已经上前,一左一右的架起了容显扬,正要朝门外走去-
〃哼!本长老就陪你们玩玩!等到帝尊回来!量你们也不敢把我怎样!〃容显扬见自己暗自培养的一群贴身护卫迟迟未出现,心中不禁凉了大半,他毕竟身为两朝长老,越是情势不利,越是冷静,此刻索性一派大义凛然的样子,实则还是在以退为进,他最大的王牌,还不到出场的时候-
〃那麽你真要保重了呐!〃姬疏影看著他们远去的背影,不由用内力送出自己的嗤笑,远远的额,有听见容显扬暴戾的叫骂,还有一阵指风,随即终於安谧-
谁也没有想到,一向嚣张跋扈的容长老,就这样被囚禁起来,所谓争斗,不过制衡,纵横拿捏之间,只有真正无畏勇者,才会取胜-FEAF5F月事重口:)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
思过殿,重复著入夜以来的诡谲气息-
姬疏影对一言不发的程镜灭点点头,但见他竟然推门而出,并且为他们重新掩上了门,大殿之上,只剩下五名涉嫌盗取翡魇玲珑之人,和姬疏影-
〃几位可是想清楚了,我奉帝尊之令来问各位,去年十月廿五亥时之後到十月廿六辰时三刻之前,究竟身在何处,有何凭证?〃姬疏影意味深长的看著他们,缓缓发问,有些事情,已经昭然若揭了-
天极最先发话,〃去年十月十五,在下就前往岭南查账,因为息魂的一家玉器商铺出现了两百万两的亏空,这件事情想必姬总管也知悉,所以当时在下身在泉州,身边的随从们都可以证明-〃
太阴神色有些犹豫,〃我去了边塞的火眼沙漠寻找天外玄铁,为了打造兵刃,孤身一人,并没有什麽凭证-〃
璩尚昂则是有些难以启齿的,但是还是说了,〃那夜的事情实在记不清楚了,也许没有什麽特别,就像平素一样就寝入睡-〃
末了,只剩下季长老和柏总管,但见他们相视,又不由的尴尬的躲开视线,毕竟女子脸皮较薄,柏总管纵是再冷漠,也是红了颊侧,於是季长老轻咳一下,温和的说,〃我,和她,在一起-〃
姬疏影听完他们的解释,不由的挑了挑眉,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如何裁决-
(76)
〃如果你们自认为已经说了实情,那麽,留下武功,便可以走了。〃姬疏影莫测高深的说著,他深沈的眼底仿佛波澜不惊的夜之海一般,所有的事情,尽皆在他的拿捏之间。
五个人面面相觑,竟是谁也无法动弹,末了,天极斟酌的问,〃姬总管此言何意?〃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们已经可以离开这里了,息魂已经不需要无心忠於息魂之人,但是首先自己废了自己的武功!〃姬疏影声音并不严厉,但是那口吻竟是无人可以拒绝。
〃姬疏影!你不要太过分!〃最先发作的乃是同为总管品级的柏夏荑,她毕竟是女子,双颊染了一层不正常的红晕,不知道是羞涩,还是气愤,天极和太阴也逼近一步,眉宇之间,也有不甘,唯独璩尚昂和季汐无动於衷,仿佛没有被眼前的变故所撼。
姬疏影逡巡著他们每一个人,轻蔑的笑,〃去年十月廿四,天极人在燕城,和富贵浮云塞北分字号的老板章至诚密谈约两个时辰,之後行踪不明;去年十月廿四,太阴在蓟城中的惜花坊头牌段缘房中,之後行踪不明;去年十月廿四,璩宫主在尊师寒长老的房中一个时辰,然後离开去了燕城,直到次日清晨才动身回杭州苍龙行宫;去年十月廿四,季长老一整天都在房中密室,而柏总管,人在我朝与劭渊国的边界小城延庆府。〃
一时间,五个人一起惊愕,他们原本以为隐藏得极其精妙得行踪,竟然被姬疏影一一道出,那些不想为人所知的秘密开始放大,杀气,开始无所顾忌的肆虐起来。
〃所以,我让你们自废武功,永远消逝在江湖之上!〃姬疏影眼神霍的凌厉起来,仿佛眼前这五个息魂曾经的重臣,在他眼底,不过跳梁小丑一般。
〃姬疏影!你凭什麽可以决定我等去留!〃柏夏颐似乎被说中了什麽心事一般的,显然恼羞成怒了。
一般的天极和太阴已经情不自禁的抽出武器,有些事情,尽在不言当中。
姬疏影却似乎无所触动,只是冷冷的,〃你们这是决意不走了?〃他问的蹊跷,反而让人心生怯意。
又是柏夏颐最先开口,正义凛然的样子,〃夏颐师从上任帝後,一心为息魂,从未有过叛离之意,如今你这居心叵测的小人不禁怀疑我的忠心,莫不是你趁著帝尊他人不在息魂,有意谋反!?〃
〃正是!你口口声声说是奉帝尊之命来问讯我等,究竟有何凭证!又在这里信口雌黄,侮蔑我等,看来这一回,我等要清君侧了!〃天极也不甘示弱的,厉声呵斥,仿佛天理全部都在他的掌握之间。
季汐轻微侧目,看了看柏夏颐,又转向姬疏影,在等待著他的回答,他自有一套,衡量事情轻重缓急。
太阴冷肃著容颜,从他铁铸般的五官当中,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璩尚昂则皱了皱眉,他同样等待著姬疏影的解释。
一时间,思过殿里有种一触即发的张力。
〃哼!你们莫不是想要看这个?〃姬疏影从怀中拿出一张素笺,冲著无人展开,自是上官瀛邪的字迹,上面不过一切将这五人的处置评判交付给姬疏影,并且任何人等不得质疑,於是刚才声浪渐渐息止,有人不甘,自然也有人开始胆怯起来。
〃在下只是有一事想要请教姬总管!〃一直未开口的璩尚昂终於开口。
〃请说!〃姬疏影微眯著狭长的凤目,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
〃就算我五人没有言尽其实,就算盗取翡魇玲珑的人真的在我们其间,那必有被诬蔑之人,帝尊信任你,将此事交予你处理,我等本无可厚非,但是帝尊毕竟初涉息魂事务两年,一切尚未有所熟稔,更何况依我之见,盗者根本另有其人,抑或说,翡魇玲珑根本没有失窃,楚总管不也说,翡魇玲珑尚在我息魂之内!?总之不论如何,姬总管仗借帝尊的黄泉素笺,这样草率的命我等皆自废武功,离开息魂,退隐江湖,不是有些欲盖弥彰了麽?〃璩尚昂理智剖析,听起来头头是道。
〃哦?璩宫主的意思难道这一次都是姬某所为,不过是加罪於你等身上了?〃姬疏影依旧维持著刚才的表情,没有任何芥蒂地把璩尚昂的言外之意道出。
〃原来!姬疏影!这一回,你休想逃过我等之手!〃天极见状,眉目眦裂,仿佛随时可能发作,将姬疏影笼罩在自己的剑气当中。
刚才几欲发作的柏夏颐此刻更是森冷了容颜,冷冷嗤了一声,静待时机。
〃这话,从阁下口中道来,恐怕是尤其的滑天下之大稽了!〃姬疏影没有任何慌乱或者动怒,还是那样沈稳笃定,一切按部就班。
〃姬疏影!你少废话!事到如今,你莫不是真要我们动手,才肯露出真面目来!〃柏夏颐言语挤兑著,眼底的恶毒之色,渐渐蔓延开来,显得有些狰狞了。
姬疏影却只是一径的冷笑著,〃动手?呵呵,真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你们以为,就凭你们五个人,有资本和我动手了麽?〃他自是云淡风清,但是有人,已经觉察到了不对。
〃你!你下了毒!?〃璩尚昂感觉到自己迅速流逝的内力,不由的惊呼而出,已经小心提防的他,还是不知道什麽时候中了招,他不由的再次重新打量这位了解不多的姬总管,第一次深切的认识到,眼前这个人,才是帝尊唯一的亲信,才是在幕後审度著息魂的男人。他深深呼吸,然後一言不发,仿佛沈默,是现在唯一的策略。
其余四人这才恍然大悟,於是森然冷对,愤怒的喘息顿时交错起来,几乎要群起而将眼前这个优雅独立的男人撕碎一般,但是,他们已经流逝了所有的内力,永远的丧失了。
〃毒?我下的是斩红尘,帮助你们斩断红尘,退出息魂!〃姬疏影笑靥如花,却让人感觉到了慑骨的寒。
(77)
清晨;在一种没有预兆的寒冷当中降临了;当阳光舔拭著少女光裸的肌肤的时候;有些事情;已经注定了万劫不复。祈冉一从浑身酣畅的酥软当中清醒过来,便感觉怀中软玉温香,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让他忍不住亲吻著少女的脸颊,〃对不起。。。。。。还痛吗?〃
少女睁开那双纯真无垢的眼睛,打量著周遭的陌生床塌,她觉得自己是从一个很深沈的梦中醒来,之前最後的记忆,是自己唯一的弟弟竟然疯狂的把自己推下悬崖!
他不是故意的!
邪他不是故意!
他喝了酒!
一定是酒里有什麽毒药之类的混乱了他的心智!
他一直,是自己心目中最优秀的弟弟呵。。。。。。
上官瀛心眼底一抹哀痛的睿智,再也不复当初天真无邪的样子,她试图移动自己僵硬到疼痛的躯体,也正是因为这初经人事的疼痛,让她蓦然发觉,自己此刻正赤裸的偎依在一个陌生的男人怀中,发生了什麽事情,一目了然。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会负责的!我要娶你为妻!〃祈苒一觉得自己被这双幽婉的眼睛蛊惑了,他从来没有这般冲动过,冲动的想要和一个女子厮守一生。
上官瀛心却不留痕迹的推开他,缓缓的起身,床塌周遭是被撕得零散的内衫,仿佛某种凋零一般,她那一双宛若白玉的莲足轻点在地,娇嫩的肌肤上满是被男人狂风肆虐後的痕迹,更加楚楚可怜的样子,可是晶莹的眼底却是另外一种坚毅,她翻找著房中的衣橱,随性为自己换了一套男装,然後正待走出房门。
〃等一下!〃祈苒一不顾自己的赤裸,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焦躁到底算什麽,只是觉得自己已经被她的沈静所征服,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也不知道她要做什麽,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一夕春梦,恍惚醒来,他只能拉住她的手,〃你叫什麽名字!〃
上官瀛心冷淡的拂袖,眼底浮现一抹憎恨的光芒,〃你不配知道!〃然後,施展轻功,飘然而出画舫,在长廊上留下一抹馨香,和一道始终没有流出的眼泪,她更加在意的是她唯一的亲人,她的邪。
祈苒一痴痴的望著她的背影,没有去追,他努力平复著心底的躁动,昨夜的密谈再度缭绕起来,他要的是聂徵狐的命和他手中的凤翥宝珠,他要的是天虐宫中的珍宝和秘笈,他要的是整个武林,所以,他也只能为了那样一个香豔的夜晚踯躅须臾,今日便是元夕,和净莲派的纷扰,在息魂的颠覆,还有抹煞那个可能损害他最是敬爱的母亲的名誉的存在,一切,终将有一个终结,他起身,从衣橱中找了衣物,然後,看见散乱在床榻上的一只珍珠耳饰,如果有一天,可以还君明珠的话。。。。。。
他小心翼翼的把那收藏在怀中,提气,血脉间的残毒已经消却,於是纵身,朝著东边掠去,万丈霞光,吞噬了这小小的画舫,和太多的命中注定。
翠氤殿中,瑟缩的跪了一地侍女,姬疏影一掌击碎檀木桌的一角,〃你说什麽,心儿小姐失踪了!?〃他刚把那五个人驱除出息魂,此刻正要来这里将上官瀛心带到一个最为安全的地方,因为今日元夕,息魂总部,将要面对一场修罗炎火了。
侍女长白樱颤抖著声音说,〃昨天下午的时候,我们按照聂大夫留下的方子给小姐服用,并且帮她按摩穴道,结果。。。。。。结果小姐她说痛把我们都赶走了,我们不敢耽搁,於是去找罗!,但是当我们回来的时候,小姐已经不在了。。。。。。〃
〃一群废物!〃姬疏影狠厉的瞪了白樱一眼,然後准备亲自去寻找。
〃疏影,不要责怪她们了,我回来了!〃一阵疲惫却宛若天籁的声音传来,上官瀛心推门而入,神色有些憔悴,素颜粗装,却让她的美丽更加惊心动魄起来。
〃。。。。。。〃姬疏影仔细的端详著,然後眼睛渐渐睁大,试探的问,〃瀛心。。。。。。麽?〃
上官瀛心在那场事故之前,和姬疏影乃是知己,此刻笑靥如画,〃是我,回来了!〃
姬疏影瞬间移动到她面前,有些失态的把她搂入怀中,〃你。。。。。。想起我。。。。。。们了麽?〃
〃嗯!〃上官瀛心仿佛安慰一个委屈的孩子一般的,抚摸著他的发丝,〃让你们担心太久了,对不起,还有,邪呐?〃
姬疏影心中不禁佩服起那位帝尊找回的寻魔医来,他真的救回了失智太久的瀛心,简直,是一个奇迹,然後松开她,小心翼翼的上下察看,〃是什麽时候恢复的?你昨晚去哪里了?让我们担心极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感觉好像南柯一梦,於是就什麽都想起来了,邪。。。。。。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他现在怎麽样了!〃上官瀛心没有说自己的事情,她现在最为关注的是她那个最为重要的弟弟。
姬疏影的神色渐渐森冷起来,他对著一地侍女挥挥手,〃白樱,你们先下去,给小姐准备早膳,没有我的传令,不得进来!〃
上官瀛心自是玲珑剔透,事实上,她刚刚被蹂躏过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昏眩之感正在吞噬著她的神志,此刻她心中一凉,心想,大概瞒不过他了。
等到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姬疏影横抱起虚弱的她,盯著她领间一抹嫣红的痕迹,〃不要瞒我,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上官瀛心苦笑了一下,〃疏影,我好累呐!〃一道泪水,终於顺延著那白皙的颊侧流淌起来-
此刻天山,上官瀛邪感觉到心中一阵刺痛,恍惚中醒来,却看见自己怀中男子无邪的睡颜,情不自禁的微笑,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妖魅魔煞,此刻的纯然,究竟有几分真实。但那也是无所谓的事情了,他发觉自己眷恋上了这样的拥抱,怀中的满足,让他有些慵懒起来。
於是他搂紧了他,让自己依旧停留在他股穴之中的男性更加深入三分,也许是触到他某一点敏感,惹得他一阵呻吟-
有匪君子,不如沈醉-
混乱江湖,不如沈睡-
-章五完-
章六*非战
(78)
今日元夕今日风,今日清晨不闻锺。
聂徵狐懒散的不想睁开眼睛,即使这样,也可以清楚的分辨出眼下到底是处在怎样的境地,那个名叫上官瀛邪的该死的男人,一遍又一遍的充斥著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