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情人ⅱ- 第12部分

　　
　　“霍天航，你喜欢松松吗？那以后常常来看我，和我说话，好不？”松松完全没注意到霍天航的变化，还是一副自我沉醉的样子，心里默默念着“潜伏，瞄准，潜伏，瞄准”，大眼睛眨巴了两下，紧跟着送上一个可爱无比的笑容，再小鼻子皱了皱，胡须也跟着欢快地扬起，嘴角抿着，变成了可爱的猫咪嘴。
　　
　　这是松松对着镜子能做出的最可爱的样子了。
　　
　　“松松，你……”霍天航深吸了口气，仍旧强烈地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猛烈收缩膨胀着。
　　
　　“好不好？”松松进一步追问，人又站了起来，极为期待地盯着霍天航。
　　
　　“好。”霍天航几乎是反射般地吐出一个字，也回看着松松，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我们打勾！如果谁骗人，就叫他一辈子再见不到对方。”松松伸出小指，坏坏一笑，小胡子欢乐地向上翘起，大耳朵跟着左右转转，连身后的尾巴也翘上来搭在霍天航手臂上。“我不怕，因为我一定做到，你怕吗？”
　　
　　看着绕上自己手臂的毛茸茸的猫尾巴，霍天航又猛咽了口唾沫，心跳的声音连耳朵都能听到了，浑身发热盗汗，肾上腺素蹿升。霍天航唯一还清醒的头脑让他明白，此刻他不是因为激动才这样，而是，他被吓得。
　　
　　松松疑惑地皱皱眉头，看眼自己伸出的手指，再看看霍天航呆呆的表情，就像很不情愿地样子。小脸一沉。
　　
　　“你到底要哪样！”松松往后一步跳开，气呼呼地指着霍天航的鼻子。“好好跟你说话你不睬我，你要哪样！”
　　
　　面对突然忍无可忍，装无可装而炸毛的松松，霍天航紧绷的神经反而神奇地给点拨开了。
　　
　　“啊……我都这样了，你还想哪样！”松松抓起座椅上的垫子直接向霍天航的头砸了过去。
　　
　　“松松。”霍天航挡住砸向自己的垫子，人也跳了起来，抬手就去抓又开始满屋子找东西扔他的松松。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什么松松乖乖就好，根本不是。”松松挥着手对着霍天航一阵乱砸。
　　
　　“松松，住手。”霍天航只是用手臂阻挡着，还没有从这个失控的场面里找回头绪，只好被动着躲避，不让松松伤到自己，也不伤到松松。第一次见到自家松松到现在的点点滴滴，第一次见到这个松松到现在的点点滴滴都在眼前交错着闪过。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推论浮现又被推翻，没有任何的答案。
　　
　　已经打开的松松见霍天航只顾后退着，也不说话，心里更是憋屈。一个上蹿跳到霍天航背上，手脚并用地把自己缠了上去，张开嘴巴就往霍天航的耳朵上咬下去。霍天航一个没有控制住力道，将松松甩到了床上。
　　
　　趴在床上的松松还不停歇，抓起枕头又砸。
　　
　　“松松，你到底做什么？”霍天航一把推开飞来的枕头直接扑了上去，把乱打乱踢的松松压在身下。“别闹！”
　　
　　“你坏。”松松挣扎不动，红着眼睛瞪着霍天航，张嘴凑上去对着霍天航的脸就要咬。
　　
　　霍天航一个眼疾手快，扯过被角塞进了松松嘴巴里，将人死死压在身下不给动弹。
　　
　　森林猫推开门那一刻，就看到一片狼藉的屋子，和床上紧紧贴着的两个人。松松嘴巴里咬着被子呜咽，眼睛红红地，眼角还湿漉漉地挂着泪珠。霍天航也是红着眼，抓着松松的手按在头两侧，人就那么压在松松的小身板上。那和松松红眼睛的原因可不一样，那是被逼急了，要喷火要发泄地红。
　　
　　小摺耳跟在森林猫脚边，看到这场面也一下子呆住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霍天航连忙跳起身，离得床远远地。
　　
　　松松可怜兮兮地看了眼森林猫，抓起被子盖住头，人在里头翻了个身，只留下小尾巴挂在外头。
　　
　　“到底这是……怎么了？”
　　
　　“对不起……我……我先回去了。”霍天航从森林猫身边擦过，逃一样地跑了。
　　
　　小摺耳“喵喵”一声，跳到床上趴着，爪子在松松背上一推一推。
　　
　　认命地叹口气，森林猫一路捡着被松松扔地上的枕头，抱枕，被子，装饰品，扶起被推翻的桌子椅子后才在床边坐下。连同被子一起把委屈地又变成小花猫的松松给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刚刚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还打起来了？”
　　
　　“他不喜欢松松。”松松露出半张脸，委屈地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松松试过了，松松做出很可爱的样子，有很乖地跟他说话，但是他都不理我……讨厌他，讨厌他……呜呜……森林猫，怎么办？”
　　
　　“傻瓜。”森林猫将松松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那我们回去？离开这里？”
　　
　　“我不要。”松松快速地擦了把眼睛。“是不是我太急了呢？刚开始他明明有很喜欢和松松说话的样子。”
　　
　　“松松，我觉得……”森林猫捏了捏松松的大耳朵。“他发现了什么。”
　　
　　“发现什么？”
　　
　　“那么近的距离，他不是瞎子，松松……这是真的猫耳朵，他不可能每次都看不到。”
　　
　　“所以……”松松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耳朵。“他害怕了？”
　　
　　“是……在犹豫吧。”
　　
　　松松咬住下唇，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松松，你要给他时间。我们不能因为人类接受不了，就责怪他们，那只能说明……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森林猫用拇指擦着松松脏兮兮的小脸，笑着在他额头上啄了下。“你还有我，有小摺耳，有其他我们还不认识的可以变成人的猫，我们还有神女和Bast女神，松松……霍天航不过是芸芸众生里一个。”
　　
　　“但他是第一个跟我说带我回家，会对我好的人。”松松低下头，赌气似的将眼泪蹭在森林猫的衣服上。
　　
　　“那就等等看，也许他会再回来。”
　　
　　“如果不呢？”松松抽搭了一下。“森林猫，松松也害怕了。”
　　
　　“小傻瓜。”森林猫揉着松松的后背，将他整个人保护在自己的怀里。“那就把他追回来，关一辈子。”
　　
　　“哪有那么容易啊？他又不是老鼠。”
　　
　　“不是老鼠又怎样？哪怕是头熊，你也要把他给猎回来。”
　　
　　“森林猫，我想了下。”松松揉揉眼睛，慢慢坐正，把小摺耳抱进怀里。
　　
　　“说来听听。”
　　
　　“我想变回猫，回到霍天航那里一次，最后一次作为一只猫咪回到他身边。然后……我要做一个真正的人。”
　　
　　森林猫捧住松松的脸，极为认真地注视着，许久之后，点了下头。
　　
　　“我一定帮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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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近了，这不，霍天航回家后，又开始失眠了。那只玩具老鼠趴在床头，黑溜溜的圆眼睛正好对着他，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嘲笑他。一个居然被一个长着猫耳朵猫尾巴猫呼吸和猫鼻子，但是非常可爱的男生吓跑的男人，确实……霍天航摇摇头，将玩具老鼠转了个身背对自己，也是情有可原吧？
　　
　　手机里还存着很多小猫崽的照片，很多还是偷拍地。小猫崽睡觉，吃饭，翘着尾巴在饭桌上，沙发背上踱步，跳书架，咬枕头，追任何圆形滚动的物体，和镜子里的自己打架，还有在阳台上晒月光，怎么看都是一只很正常的顽皮小猫，当然，除了晒月光这件事情。霍天航若不是有天晚上水喝多了起夜，也不会注意到这点，还有就是拜那个针孔摄像所赐，让他看到了很多小猫崽不为人知的一面。比如，开窗户让自己的猫朋友进来做客，不仅会开电视，还要选频道看，面对电视购物或肥皂剧时还会很嫌弃地摇头。原本霍天航以为小猫崽是因为喜欢书架才老是跳上去趴在书上睡觉，后来发现小家伙竟然还会用那只毛茸茸的小爪子翻书看，当然那时他不知道他是在看，他以为只是巧合，以为小猫崽只是发现了新奇的玩物。
　　
　　“到底怎么回事呢？”霍天航从床上弹起来，将自己的头发抓成了鸡窝，还是想不通。
　　
　　两分钟后，霍天航开始满屋子寻找那份老外带走小猫崽当天来证明自己是猫主人的文件，但是，不见了。
　　
　　“喂，是我，霍天航。”霍天航翻着书房抽屉，给自己那位兽医朋友打电话。“你上次不是和我说，确实有一只埃及猫的幼崽入境吗？……你能弄到复印件什么的吗？……我现在也说不上怎么回事，我连我自己都解释不通没法和你解释，但你得相信我，真的。……我是有托他去帮我从英国弄只埃及猫过来，但这两件事情没有关系，我现在想知道，你说的那只在一个多月前入境的埃及猫幼崽是不是我的松松。……等下。”
　　
　　霍天航翻了下手机上的日历，电话那头兽医不明所以地一个劲儿“喂”着。
　　
　　“如果你说的属实，那么那只埃及猫现在至少有三个月了？……但是你觉得我的松松是多大？……好，我等你的消息。……是的，我去看松松了，不过没有见到猫，这个……下次见面再说。”
　　
　　霍天航挂了电话，看着一桌子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文件资料，正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时，处在视线范围边缘的书房门口突然出现了什么东西，霍天航猛一转头，就见一只脏兮兮的小猫崽倚着门口，也不知道是外面下雨了还是不小心踩到水坑里了，全身的毛都粘在一起，显得耳朵和那双绿绿亮亮的眼睛特别大。
　　
　　“松松？”霍天航除了喉咙里发出了个声音外，整个人都是僵直的。
　　
　　小猫崽探出舌头舔了下鼻子，张开嘴“喵”了声，尾音还拖得很长，声音清清甜甜地，很是可爱。
　　
　　“松松！”换了种更为强烈的语气，像是身体也被唤醒了，霍天航在意识到自己做出反应时，人已经冲到门口并将那只湿漉漉的小猫崽抱在了手里，小心地捧着，还是那么小，那么瘦，轻轻地没点分量。
　　
　　“喵~”小猫崽又叫了声，低头在霍天航的手掌上舔了舔。
　　
　　“你自己偷偷回来的？”霍天航将小猫崽放在一只手的掌上，小心地检查着。“有没有受伤？哪里摔着没有啊？怎么都没长个头？有没有吃饱？冷吗？先去洗个澡，然后烧小鱼给你吃，好不好？松松？”
　　
　　小猫崽四仰八叉地躺在霍天航手掌上，毛茸茸花花的小肚皮朝天，小脑袋仰着，眼巴巴地望着霍天航，小尾巴倒钩着遮着屁股，四肢缩着贴近身体，可爱得不得了。听到霍天航叫他，又是一声“喵”。
　　
　　“小东西。”用手指很轻地戳戳小猫崽的肚子，霍天航低头在那个湿哒哒的脑门上亲了下。
　　
　　那个小猫崽的专用小澡盆还在原处没有移走，霍天航准备水时把小猫崽放在小毯子上，开了暖气灯，又拿了小猫崽最喜欢的猫饼干出来喂了几块，说道：“我都有留一份儿呢，想你回来了能吃，先垫垫肚子，乖。”
　　
　　小猫崽低头叼起一块小饼干含在嘴里，嘎巴嘎巴地嚼着，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霍天航看。
　　
　　“我在呢，再看也不会变成两个。”霍天航笑着点了下小猫崽的脑袋。
　　
　　这次给小猫崽洗澡格外顺利，小家伙就坐在澡盆里任由霍天航浇水倒浴液揉搓冲水，大眼睛定定地看着眼前动作比平时都温柔的人。小猫崽似乎成了霍天航最开始想的那样，可爱乖巧听话好带，但即使是骄傲炸毛生气时，小猫崽也是可爱乖巧听话好带地。霍天航不知道哪里不一样，有什么悄悄变了，感觉依旧很好。
　　
　　“在想心事吗？”霍天航抓起小猫崽的两只前脚，将他拎了起来，手指沿着软软的肚皮探到后腿间。小猫崽忽然缩了下，小尾巴一绕，挡住了自己的要害。霍天航一愣，立即又喷笑出来。“哈哈哈哈哈。”
　　
　　小猫崽一脸“我忍着”的表情，坚决不在这个时候炸毛。
　　
　　“那么小只，还害羞。”霍天航将小猫崽放回水里。“那自己洗干净哦，哈哈，还害羞。”
　　
　　小猫崽别过头，不理。
　　
　　“松松，是准备好回来了，然后一直不走吗？”霍天航将小猫崽抱到干净的毛巾上，对着暖气灯，小心地吸着身上的水。“松松，可能以后我会没那个勇气，当事情更加清晰的时候，我可能就真的不敢说了，所以趁着现在，我还只是沉浸在因为看到你回来而有的喜悦里，我想说……我知道你可以听懂我说的话，我知道你是一只很特别的猫，是真的特别，比其他猫，甚至是人都特别。……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跟我回家，但我真的很高兴捡到你。……我不能阻止你成为你该是的样子，松松，做很特别的存在是需要勇气地，很多人其实都有那样的能力，只是缺乏相应的勇气。……我呢，也试着那样，好吗？”
　　
　　小猫崽从毛巾从探出脑袋，顶着被霍天航擦得乱糟糟的毛，眼睛特别的绿，透透得和翡翠一般。
　　
　　“松松。”霍天航双手抱住小猫崽那颗小小的脑袋，用额头在他前额蹭了蹭。“我必须承认，我真的有那么点害怕，别笑我，也别生气，好吗？像我说的，如果你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猫，我可以把你带回家，一直养你到老死，我甚至可以保证只养你这么一只小宠物，但是……如果你不只是，那就不一样了。”
　　
　　松松探出小舌，在霍天航的下巴上舔了下，刺刺地，有些痒。
　　
　　“好了，先把毛吹干，然后我去烧小鱼。”
　　
　　为小猫崽准备的小鱼，冰箱里还冻着两条，霍天航把它们取出来，用小猫崽的专用锅给煮上，不加任何的调料，带着鱼最原始的气味，那才是小猫崽喜欢的味道，也是鱼该是的味道，就像那顿意外的午餐。
　　
　　小猫崽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看眼在餐桌边作陪的霍天航，享受着那双温暖的大手在自己后脑背上的爱抚。
　　
　　做出任何一个决定都比想象地要容易，难的只是做了之后，要去坚持，坚持了还不后悔，后悔了也能承担起责任。对于一只猫很难，几乎不可能，对于一个人也很难，几乎做不到。几乎不，所以才要去试。
　　
　　你说的，猫是天生的猎人，他们知道怎么捕猎。
　　
　　小猫崽舔了舔嘴巴，对留在盘子里的鱼头鱼尾和鱼肚子上最肥腻的部分视而不见，踱着小猫步在餐桌上走了一圈，然后定下来，闭上眼睛，认真地开始洗脸理毛。哪怕有人替你洗澡了，脸还是要自己洗。
　　
　　也不知道是几点，霍天航侧卧在床上，手掌护着一个又软又暖的小身体。小猫崽的呼吸很轻，只有小肚皮的上下浮动还显示着他微弱的生命迹象。那怎么看都像是一只未断奶的小奶猫，却有着那么强大的内在。
　　
　　曾经有一个故事这样讲述。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农民，名叫吉普，有一天，他在树下睡着了。这时，来了一位公爵和他的仆人。公爵命人将吉普送到自己的家里，给他换上公爵的衣服，睡在公爵的床上。当第二天吉普醒来时，他以为自己是农民的生活只是一场梦。然后，又是有一天，吉普睡着了，这时，公爵和仆人出现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