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行事的礼节都是无可质疑的,唯独那张银色半脸面具,让人感觉到一些不自在。
而粗线条的林静棋童鞋却并非是为了这面具失神,而是感觉到一些不可思议,对这人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熟悉感。
良久之后,林静棋扬起一抹笑容,揉揉鼻尖:“看你说的什么话,要是想来这里玩,来就好了啊,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接下来的时间里,四人可以算得上相谈甚欢。末了他们离开的时候,林静棋甚至还好意的送了盒络丝婶婶的私房点心给面具人,还一直很欢乐的挥着手目送他们离开。
“老大,这个领主……怎么说呢,感觉好像有些奇怪呐。”年轻的那人拍拍自个儿脑袋,有些吃不住林静棋的表现所为何来。
那个面具人露在外面的玫瑰色薄唇弯了弯:“这不好吗?既然大人很待见我们,那就说明主上布置的任务我们很可能会提前完成,想必这样一来,能多得些奖励吧。”
‘奖励’二字深深的刺激了年轻人的神经,看他那绿得跟狼眼睛似的眼珠子,就知道这家伙有多想得到这份奖励了。
“看这位领主的谈吐和品性,的确是个很不一般的人,或许主上的决定真的能改变我族的命运。”年长男子的声音很低,除了他旁边并肩走着的面具男外,就连隔了一个人身体距离的年轻男子都没有听到这句话。
面具男并没有其他表示,只不过弯起的唇角弧度更加迷人而已。
林静棋坐在二楼阳台的栏杆上,双肘撑膝带着一脸的暧昧表情看着面具男三人离开的方向。时间一长,有人不乐意了。
“你到底在看什么?如果舍不得人家,就别让他们走啊。”星夜说话很直接,表面这丫心里的愤懑已经达到一定的深度了。
恪伦这人就有些纠结了,面对外人时他能联合星夜一致对外,但面对星夜和林静棋的互动时,通常会实施挑拨和破坏手段,只是得逞的次数少得可怜。
“精灵大人不会是吃醋了吧?谁叫你没人家神秘啊,有本事你也去弄个面具来戴戴?不过就算你带了面具,估计也没人家吸引某人目光的能耐吧。”
林静棋闻言淡淡的回头,恪伦这会儿正坐在他身边一臂远的地方,靠在阳台拐角的石柱上,眼睛望天,语气虽是带着些嘲讽,可别扭的脸上却是隐忍不住的浅薄怨愤。对星夜,也是对林静棋。
林静棋笑了,很是灿烂,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了恪伦的身体。阳台下方是草坪,虽然摔下去不会死人,但依然会痛。林静棋这会儿双手挂在恪伦脖子上,整个身子悬空吊着,而恪伦则是左脚勾住阳台栏杆,左手回抱着背后的石柱,右手使劲掰林静棋挂在他脖子上绞得死紧的手指,而右脚则是不停的跟林静棋凌空互踢。
星夜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互K,良久,见分不出高下,不由得摇摇头,移过去点点恪伦的肩:“要我帮忙吗?”然后也不等恪伦回答,出手如电……
“该死的星夜,你个王八蛋!”一声惊呼之下,恪伦连同挂在他身上的林静棋很是愉悦的做起了自由落体运动。
身为翼人族的恪伦,是不会让自己落到摔得灰头土脸的下场的,于是,林静棋很难得的再次凌空翱翔起来。这会儿,他很是忧郁……如果自己不是挂在恪伦脖子上,而是骑在他背上……咳咳……
就在林静棋懊恼不已的时候,恪伦突然一伸手,将他提了上来,也不知手脚怎么勾着的,反正这会儿林静棋变成了四肢死紧的缠在恪伦身体上的造型。当然偏着脑袋努力往下看风景的某只没有发觉,翼人少年脸上隐约浮现了一抹温柔,揽着林静棋腰背的双手也不着痕迹的紧了紧。
人类的梦想就是飞上天空,虽然在林静棋的前世,他也能偶尔在出任务的时候驾驶直升机翱翔天空,可是那种感觉跟现在这种感觉是决然不同的。若是能找一个参照物来形容的话,估计只能选择滑翔翼了。但是滑翔翼可没有恪伦牌飞行器这么灵活,忽上忽下忽快忽慢,穿梭在云层中,遨游在天地间。
慢慢的,林静棋忘记了恪伦平素的可恶,他开心的大叫起来,享受被风吹过的畅快,享受着难得的属于恪伦的温情,虽然他并不自觉。
恪伦这是第二次和林静棋一起飞上天空了,只是第一次的时候,林静棋处于昏迷状态,而他对于林静棋的心思也仅仅限于好奇。但现在么,连恪伦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翼人族的孩子,打从出生满月后就会长出翅膀,还不会走路就先学会了飞翔,小时候一群孩子扇着幼嫩的翅膀偏偏倒倒的在空中追逐打闹,这是他们的生活方式,也是血脉中自然形成的习惯。所以恪伦根本无法体会不会飞翔的人的心情。
第一次感到自己身为翼人族真好,是源自林静棋那双清澈的眼睛中毫不保留的羡慕。他一直知道林静棋很想再尝试一次飞翔空中的痛快,可是他恪伦也有自己的骄傲啊,总不能让他无端端的跑去给林静棋说:喂,到我背上来吧,我带你飞……那样的话,他恪伦岂不是很没尊严的沦落为林静棋这可恶家伙的飞行坐骑了?
这次虽说是个意外,但是,无法否认,恪伦其实很享受这份意外,很享受某只挂在自己身上开心大叫的痛快。不自觉的,他的翅膀扇得更有劲了,越飞越远越飞越高。
林静棋身体紧紧贴着恪伦,头则吃力的偏转向后,没多久,他发觉某人很细心的调整了下飞翔的姿势,让自己不必偏头偏得那么痛苦也能将地面风光收入眼底。他的唇抿了抿,若是他不明白那是假的,可是他无法给予恪伦任何表示,在这一点上,他其实是没有资格责怪星夜的,聪慧透彻如他,也有迷惘的时候。
有人给他说,被爱比爱人好过;也有人给他说,只要有爱的感觉就尽情的享受。但是林静棋自己却认为,爱不仅仅是种感觉是种享受,他同时也代表了一种承诺跟责任。一颗心没有办法公平的分成两半,就如一碗水也会有倾洒的时候,他能做的,目前看来只有装聋作哑一途。或许,在不久之后避无可避的情况下,他能做出正确而不悔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昨日本人又老一岁,悲愤之下宿醉,目前依旧头痛不已
春光乍现
林海里千年以上的大树比比皆是,甚至万年以上的都不少,此刻恪伦和林静棋坐着的这棵树就是有着千年树龄的铁杨树。人坐在树巅,随风而动,有种刺激也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我们翼人族居住的地方在那里。”和林静棋并肩坐着,恪伦手指向东北方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那座山几乎没有人类能够攀得上去,就连龙族也只有巨龙以上的高手才能飞到我们族里。索拉山在我们族里的意思是最接近天神的山峰,而我们也是被天神遗弃的种族。”
恪伦的表情是平和的,语气也是淡然的,可林静棋还是感觉到了他藏于心底深处那抹深刻于血脉中的痛楚。
“据说在远古神魔还在的时候,翼人族现在所居的山峰之上,还有一座浮空城,那是天神的行宫,也是我们翼人族的圣地。所有的翼人族在成年礼之后就会接到去往浮空城学习的命令。而现在,无论我们如何请求如何召唤,浮空城的传送之光再也不曾降临过。”
林静棋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打断了恪伦的讲述。
“可是你们能飞啊,为何不飞上去?”
恪伦丢了个白眼给林静棋,卷了一边翅膀过来摸着玩。
“没有人或魔兽能飞上浮空城。据说在浮空城的外围有着神布置的结界,除了传送之光,再没有任何通道能进入其中。”恪伦的眼神迷离涣散,好似陷入了回忆中,“记得我小时候,父亲常常不在家,最初还有大哥和姐姐陪我玩,后来姐姐不知去了哪里,而大哥也布上了父亲的后尘,成为了翼人族最虔诚的祈祷者。他们把自己所有的心力和生命都投入到了呼唤神灵的行为中去,忘记了家人,忘记了他们除了是祈祷者外,也是人夫人子。”
接下去恪伦没有继续说话,但聪慧的林静棋却从恪伦难得流露的脆弱中明白了他不曾与任何人述说过的伤痛。
“那现在呢?”
“哥哥会在三年后结婚,然后生儿育女繁衍后代,一辈一辈的重复下去,直到……神灵降临或是种族灭亡。”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恪伦的语气中带上了些许冷意,一丝淡淡的怨恨和讥谑挂上了他的眉间嘴角。
林静棋难得没有去打击恪伦,而是摆出哥俩好的姿态,将手臂搭上恪伦的肩:“怕什么,等去了精灵皇城回来,安顿好领地的事,咱们就去找关于上古传说的那些遗迹,我就不信找不到关于那个什么浮空城什么传送之光的消息,光念叨有什么用,难道念就能把那玩意儿念回来?”
要说恪伦一点不感动那是假的,可这厮跟林静棋总是打过去扑过来,要让他温情脉脉的说声谢谢,估计他宁愿从树梢跳下去摔死。
好在林静棋也不是计较的人,径自拍拍恪伦的背后就打算往下跳。恪伦没有阻止他,眼睁睁的看着林静棋像猴子一般三两下就窜了下去,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看着家的方向,恪伦在心里道:父亲,大哥,你们等着,恪伦一定会找到让我族荣光回归的方法的。
“喂,等等我,要不我飞回去了啊。”收起翅膀,恪伦学着林静棋的模样,手足并用的窜下了树,追随他的脚步前进。
回到庄园时天已经黑了,两人在林海里窜了小半天,收获猎物不少,虽然没找到几颗品质好一些的魔核,但给庄园里的所有人加荤的食材倒是齐备了。
夜里林静棋泡得一身皮都发皱了,才不舍的出了浴池,随意在腰间裹了根浴巾,然后拿着一根大毛巾边走边擦拭湿发。
“星夜你怎么来了?”看着自个儿床上坐得相当随意自在的精灵,林静棋的眼快速瞄向浴袍所在的方向,果不其然,新做的浴袍又不见了踪迹。“星夜,你什么时候有了收集浴袍的癖好的?要是你喜欢,让米米替你多做些不就成了,非得要拿我的吗?”
半是抱怨半是笑谑,林静棋朗朗大方的凑近星夜,年轻的身体在古烈强力的锻炼下,渐渐有朝健美男儿发展的倾向,至少那六块腹肌的雏形已经有模有样了。
“最近武技练得还不错。”精灵大人蛋定的瞥了爱现的某只一眼,注意力又收回至手上拿着那几张纸上去了。
林静棋偏头瞅了瞅,瘪嘴,他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结果这只精灵感兴趣的竟然是他列出来的关于合作加盟的一些粗略想法。这个想法源自前世听闻的商业模式,可惜前世的林静棋并非商业精英,只是在大学里兼修过一点点关于这方面的知识,然后就是无所不含的网络让他多少开了些眼界,这会儿将自己知道的全写了出来,看上去洋洋洒洒好几大篇,实际上内容很散乱很没章法。可正因为这样,反而让星夜以为这真的是林静棋想出来的,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就以爱的名义粘在一起的少年感觉更加纠结了。
精灵从来就是高傲的种族,他们有漫长的生命,有特殊的传承教育,所以对于人类这种低生命力的生物来说,从来就是俯视加漠视的。如果不是为了给种族找些乐子,那些隐藏起来的实力一爆发,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族生存的机会。
星夜算是很特立独行的一只精灵了,也是精灵中比较亲近人类的一员,但说实话,某些时候,他也会不自觉的流露出天生高人一等的姿态。唯独在面对林静棋的时候,他获得的,从来就只有惊奇跟惊喜。
身着精灵族的紧身长裤跟丝质贴身衬衣,星夜半倚半躺在林静棋的床上,将看完的那几张纸搁到旁边的书桌上压好,这才半侧身体好好打量坐在床边擦拭头发的林静棋。
跟初见时那副单薄消瘦的模样不同,现在的他无论骨架还是肌肉都有了醒目的变化,少年的身躯过渡到青年的挺拔,看上去挺赏心悦目的。星夜伸出手,顺着林静棋弧度漂亮的背脊抚弄到腰际,手指灵巧的一拨,那根碍事的长浴巾顺利崩散开来,松松垮垮的摊在林静棋股间,紧实的臀部半隐半现。
作者有话要说:咱没食言吧,没食言吧,累毙啊……
恪伦的坦率
感觉到流连在自己腰际的手指有些微薄凉意,长期习武的原因,指腹上有很浅的茧子,但跟腰际细嫩的肌肤相比,这份粗糙被无限放大。手指拂过时,好似蝶恋花又好似细流水,缠绵在那一片,终惹出了淡淡绯红的春意。
长毛巾覆盖了林静棋大半张脸,只露出微启的唇和急速吞咽的喉节,锁骨因为身体异样的紧绷而显露出美好的凹状,更别说因为颤栗而挺起的樱红。
无声的空间被再也忍耐不住的低低喘息划破,当星夜温度略低的嘴唇覆上等待已久的火热后,林静棋咬紧下唇放开半挂在头上的毛巾,双手朝后撑起身体,难以抑制的吐出了呻/吟。
绿色发丝掩盖了星夜的模样和他正在做的动作,林静棋只能凭借感官去感受来自别扭精灵的“惩罚”,半响,他轻笑着任由自己仰躺在床上,暗自品味这份“惩罚”背后隐藏的淡淡酸气。
夜漫漫,无心睡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投射到床上如交颈鸳鸯的人影上,静谧而温馨的祥和气氛让原本热烈的阳光也学会了含蓄。
林静棋是被痒醒的,缩脖子耸肩的想要躲避啃食自己耳廓的讨厌家伙。躲了半天没躲开,反而灌入耳中的热气更甚了,无奈之下林静棋只得睁开依旧睡意迷蒙的眼,顺便抽出手往后给了一拐子。
耳畔传来低哑的笑声,腰间箍紧的手臂刚健有力。
“别闹了,让我再睡一会儿。”林静棋唇齿不清的嘀咕,翻个身将自个儿再度埋入软软的枕间。
星夜也不恼,四处肆虐的唇比昨夜的温度要正常很多,密密吮吸的成果就是栗色肌肤上遍布的暗红色点点斑痕。终于拗不过星夜的执着,林静棋翻身压到星夜身上,牙口在身下某只的颈项上狠狠闭合,只听精灵凉凉的倒吸冷气,手却依然环绕着某人的肩背。
“大清早的别玩火,你等下还要议事呢,如果你不愿意去,咱们可以玩上一整天。”
听着精灵悠闲惬意的语气,林静棋无力的瘫在他身上长长的哀怨的叹息。
“我后悔了,当初该让苏执行官多培养些人才的。”
“现在也不晚,赶紧起来吧,再有四天就要召开你那个什么招商会了,相信各家商会的管事都会找机会前来拜访你的,咱们可得好好盘算收拾一番,不能让人家把庄园给看扁了。”
在星夜没觉察的时候,他的言行和心态早已偏向了这座小小的庄园。
“喂,林静棋你怎么还不起床?”门被赫然推开,风一般的恪伦卷了进来,而后话音戛然而止。
“看够了没?”星夜大大方方的不遮不掩的问恪伦,他和林静棋身体交叠,只有一床单薄的被子掩盖住两人的腰部以下,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俩做了什么。
“切,大清早的就这么辛劳,当心早衰。”不知是怨是妒,恪伦扔下这么句话又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当然,他并没有忘记掩上房门。
被恪伦这么一闹,两人也躺不下去了,各自起床洗漱打扮用早餐。
“大师傅,你这是什么东西?”
“你才是个东西,不,你才不是个东西。”妖孽小师傅媚眼一瞪,直接拿了大玉米棒子当暗器。林静棋顺手一捞,还热乎着,干脆直接就凑嘴里了。
边啃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