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还捧着鲜血淋漓的席应首级,不过众人发现,他的脖子中,有一条古怪的血线,开始极淡,但随着他的动作,那条血线刹那崩溃,越来越现,最后竟然变成一道血口,里面有无尽的鲜血狂喷而出,形成一道环形的血瀑。
那个魔门高手自己也莫名其妙之极,他错锷地腾出一只手,去摸那脖子间的伤口,发现那里不知什么就已经让人斩首,整一个脖子都让人斩断了。
他一碰,整个人头竟然掉了下来,颈血直冲半空三尺,让众人吓得心里一哆嗦。
可是那个魔门高手的身体还没有倒下,还捧天君席应死不瞑目的人头,更显得诡异且恐怖。安隆一看这种情形,吓得肥肉乱抖。他看不出来,到底那个岳山是用什么办法,在什么时候,将那个魔门高手的脑袋整个斩首了,而他自己还丝毫不觉。
难怪天君席应也让他轻易斩杀,果然,练成了换日大法又得到了圣僧不嗔大师传功的霸刀岳山,已经远远地超越天君席应。
众人猜估,岳山之所以与天君席应缠斗,应是在众人面前戏弄这一个老对手,或者把自己最强的绝招收起,不轻易现于世。所以,等天君一出众人的眼内,霸刀岳山就马上将他斩杀了。自神奇的刀法于众人前不知不觉间斩杀了那个魔门高手就可以了解到,霸刀岳山,已经踏进宗师之境,实有资格问鼎于天下第一刀天刀宋缺之战了。
这边的骚乱还没有结束,众人还在议论纷纷。
忽然远处又传来一声怪叫,有人迅急如雷地向这边弹射而回,而那人的后面,则追有一人。
回来之人竟然是‘倒行逆施’尤鸟倦,而急他的人则是一个疤脸汉子。
那个无功不晓的弓辰春。
“妈的,尤鸟蛋,老子说过会回来的。”徐子陵又变成了疤脸大侠弓辰春,迫赶着尤鸟倦返回散花楼,让众人又觉得有好戏上演了。岳山岳霸刀与天君席应一战刚完,这边,窥探在旁的疤脸大侠弓辰春又要格杀尤鸟倦来报回刚才的一箭之仇。
“安胖子,让这个家伙住手。”尤鸟倦狼狈不堪,急急向安隆射去,想借助于安隆的帮助。
虽然尤鸟倦的‘倒逆神功’很诡异,但是比起同样也会‘倒逆神功’而且还会‘幻魔身法’的弓辰春而言,他逃命只是一种极力的挣扎,而不可能真正逃脱。尤鸟倦因为岳山已经吓破了胆,战意全无,现在又让弓辰春杀出,更是雪上加霜。
“尤鸟倦,你跟弓兄弟有什么恩怨可不关胖子的事,别拉上胖子。”安隆岂会让他拖下水,连忙撇清。
“你不要迫我,大家抱着一块死!”尤鸟倦为什么会逃回散花楼,就是想借安隆之力,因为安隆于世人面前是个商贾,还是解晖的结拜兄弟,并不是以魔门身份出现的,他可以要挟安隆这一点。他一边躲着徐子陵的追击,一边大呼小叫道:“快帮忙,否则……”
“妈的,天君席应都死了,你叫天皇老子也是假的。”徐子陵冷哼,一个倒挂,把尤鸟倦整个倒踢砸于地面之上,大吼道:“这是还你的一腿。”再不等尤鸟倦飞退逃离,一个飞踩让滚地的尤鸟倦吓出一身大汗,躲得了来自天空的重踩,不过却躲不过那神出鬼没的补天腿。
徐子陵一个上踢,将尤鸟倦踢飞半空,一边大吼道:“这是老子给你的利息。”
尤鸟倦惨叫一声,在半空中翻滚,却向安隆嘶声道:“安胖子,你不出手,不要怪我……”
“妈的,吱吱歪歪个屁,是男人就死个爽快点!”徐子陵这个弓辰春动作如电,揍得尤鸟倦这个魔门第八高手几乎没有满地找牙,于半空之中又追上,拳打腿踢,一边大吼道:“这是……这他的妈的是什么呢……这是老子给你的小费!看看老子对你有多好!”
“这是替你妈打你的,你这是替你爹打你的,这是替你二叔打你的……”徐子陵一边打,一边想着各种名堂。“我没有二叔。”尤鸟倦让徐子陵打糊涂了,分辩道,不过让徐子陵一拳揍了回去,徐子陵大吼道:“你连他妈的二叔都没有,还不该打?”
徐子陵迫着尤鸟倦到一个墙角,冲着他痛打狂殴,后来越打越快,半天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亲戚没说,而拳头却不停,早把尤鸟倦揍成了一个猪头。
尤鸟倦让徐子陵打得找不着北,不过他还能护住要害,间中向安隆出声求援。
“老子打得差不多了。”徐子陵忽然住手,运气,准备出重招,一边哼道:“这一下把你干掉,就什么气也消了。”
“安胖子……”尤鸟倦自徐子陵的身边飞扑出,虽然让徐子陵及时一脚踩中后背,不过倒也滚出数丈之外,逃出徐子陵的另一记重击。此时安隆身边的高矮二将却飞身而下,拦在尤鸟倦的面前。安隆呵呵地拱手笑道:“弓兄弟,也打得差不多,算了好不好?给安胖子一点薄面,反正这一口气出了,何不饶这家伙一命?”
“妈的,老子给面子你,谁给面子老子?”徐子陵闪电般在高矮二将的胸腹处各轰了一拳,让两人疼得大汗淋漓,却又不敢喊叫,只好张着大口呼着大气强忍。
“多谢多谢。”安隆一看徐子陵出手打了自己的手下发泄情绪,大喜,连忙拱手道谢。
“胖子,你他妈的肥脸够大。”徐子陵又一人赏一腿,将高矮二将踢得软倒地面前,然后冷冷地道:“屁大的本事,也敢来拦老子,老子最看不惯你们这种松软蛋,呸!”徐子陵装粗人简直出神入化,比起刚才装扮岳山更具神韵。
侯希白看得连连摇头苦笑,不过却让徐子陵看见了。
“侯小色狼,这里他妈的乱七八糟的,老子现在没有兴趣了,你自个在这里玩吧!”徐子陵过去在侯希白的肩膀重重一拳,然后腾空而起,正欲走,后面的安隆却哈哈大笑道:“弓兄弟,记得安胖子处有个洗白白的美人儿相候,弓兄弟记得……”
“不就是个破烂公主嘛!”徐子陵挥挥手,大笑道:“让她等着吧!”
“侯公子,清秀小姐想请你上来坐坐……”安隆又带点讨好侯希白,希望能拉近一些侯希白的关系。
侯希白却一摇扇子,淡淡一笑道:“谢了,希白还有事,先行告辞了。”他身如雪鹤,乘风而去,飘逸之风,如谪仙人,让不少青楼小美人看得眼睛直冒小星星。
此时一个厢房有把沉雄的声音问安隆道:“安兄,刚才那人是为何人?”又有另一把微尖锐似啸的声音却带有狂傲地冲着地上的尤鸟倦哼道:“尤鸟倦,川地并不是你们魔门邪孽横行之地,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我奉振不客气。”
“嘿嘿,你要搞清楚,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跟我这么说话的。”尤鸟倦此时身形一长,刚才那狼狈的样子丝毫不见,如果不是脸上带伤,简直看不出他刚才曾让人揍得满地乱滚。尤鸟倦刮瓷般难听的声音冷笑道:“包括你,巴盟的奉振。”
尤鸟倦一闪身,已在高墙之上,显示出虽然让刚才的弓辰春痛打狂殴,仍极具实力。
那个奉振一听,冷笑一声,不过却让那个沉雄的声音止住。那个沉雄的声音喝道:“范某从不屑乘人之危,改日重遇,当不客气,尤鸟倦你走吧!”此人话一出,尤鸟倦又冷笑一声,弹跳于空,再诡异一折,如同僵尸般没入远处的黑暗中。
另一边的厢房。
“板桥兄,你在里面吗?”郑石如在文姑的陪同下,敲着木门,着急地道:“刚才外面大乱,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石如要进来了……”
第497章 板桥公子
门开,徐子陵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站在门前。
郑石如一看,大喜过望。
“真是差点吓死石如了。”郑石如上来拉住徐子陵左看右看,然后才真正松了一口气道:“看见板桥兄没有事,石如可能安下心来了,否则,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刚才文姑唤了多遍,也听不到你回应,石如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幸好,幸好!”
“怎么啦?”徐子陵轻揉着眼睛问道:“外面失火了?”
“来了好多江湖好汉在打斗,奴家不是怕伤着公子,所以就急急来唤公子离开,原不知可能公子睡得太沉了,奴家唤了多遍也听不过回应,所以就去找郑公子……”那文姑怕徐子陵责怪,连忙解释道。
“有人打架?”徐子陵听了双目一亮,道:“那我们去看看?”
“早就走了。”郑石如大笑道:“板桥兄真是悠闲,外面闹得翻天覆地,你却在此高枕无忧。不过,也幸好没有去看热闹,否则有个万一,石如怎能向郑大当家交待呢?”
“今天作画累了。”徐子陵找个藉口道:“来了之后很是渴睡,怎么?外面出人命了?”
“江湖中事,生生死死在所难免。”郑石如呵呵笑道:“如果板桥公子睡饱睡足了,不如一起随石如去赏花如何?”
“要不奴家去请清秀小姐来给两位公子唱个小曲吧!”文姑一看这个出手就是夜明珠的板桥公子没事,心中也大喜,她当然知道这个公子肯定非富即贵,连河南狂士都如此紧张之人,那要是发生点什么事,她责任自然是跑不掉的。
“此举最妙。”郑石如点头同意道:“再把秋红小姐请过来,她也渴望见板桥公子一面呢!”
此时外面一阵喧哗,忽然有人振声而响道:“板桥公子在不在?请石如兄和板桥公子听到回话,家父想请两位再临舍下一聚,板桥公子与石如兄,听到文龙的声音请回应一声。”
解文龙的声音一起,接着听到郑淑明的声音于前楼的屋顶响起,听她惶急地扬声道:“板桥,听到了请快快回话,你有没有事?不要吓大姐!早说此等地方不太平,偏偏来这里胡闹,你在哪?快出来,不要吓我,赶紧回话。”
外面的人本来还要议论纷纷岳山和那个弓辰春的事,现在一听独尊堡的解少堡主解文龙亲自来找一个叫做板桥公子的,又听一个女声同时来唤,顿时又奇诧无比。
怎么今天晚上,这个散花楼那么多奇人异士啊?
这一个板桥公子倒底是什么人?竟然惹得解文龙这个解家的少堡主亲自来找,甚至还有解晖相邀到独尊堡聚话,到底是一个如何尊贵之人,才会有此等殊荣?
文姑一听,更觉得这个出手就是夜明珠的板桥公子不简单。
“文龙兄。”郑石如提气扬声道:“不必担忧,板桥公子无事。郑大当家也不必过虑,刚才板桥兄一直好好的,没有让什么人骚扰到,石如马上就带他出来。”
郑石如一开口,解文龙顾不得与周围的熟人打招呼,飞身而来。
未及,已于半空拱手作礼道:“幸见板桥公子无事,文龙真是高兴,家父已在堡中等候多时,如果板桥公子已经尽兴,不如随文龙而归?郑大当家也在外面等候呢!石如兄,请与板桥公子一起回堡如何?我们白天之酒意未尽,金樽何不再续?”
郑石如一听解文龙连自己也客气相邀过堡,也倍感光荣,欣然而从。
此时四处有人探首出来,好奇地看着这一个让解文龙亲自来接的板桥公子,到底是何人氏。
但只能勉强看到一个打着呵欠还带点睡意的年轻人,就让解文龙带来的堡内数位高手团团护佑左右,遮挡住了,生怕有人攻击这个谁也不认识的陌生公子似的。
安隆一看,竟然是那天和泽岳一同来见自己大谈生意开口就是一万五千金的郑板桥,不由奇问道:“这位是否扬州八怪帮的郑板桥郑公子,可记得我安胖子?当日在历阳,曾与泽天文之子泽岳一见,不知板桥公子可否记得?”
“啊,是你呀!”徐子陵像刚发现安隆似的,奇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对了,白天我与石如兄曾到南街找过你,你的属下不是说你还没有回来吗?”
“呵呵……”安隆一听大窘,不过毕竟老狐狸,马上大笑道:“安胖子刚回,来此乃是招呼几个朋友,呵呵,如果早知板桥公子也在,安胖子必然……文龙贤侄,解大哥在堡中等板桥公子,可否也让安胖子厚皮过去劳叨一杯水酒?”
“安叔客气。”解文龙本来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这个郑板桥的怪才奇技,最少今晚不想让人知道,但既然安隆发话,他又岂能拒绝。解文龙拱手微笑道:“独尊堡自是随时恭候安叔,只是安叔要在此招呼朋友,文龙不敢太扫兴……”
“安胖子的朋友早已经招呼完了。”安隆一听,更是哈哈大笑道:“文龙贤侄不必替安胖子担心。板桥公子,安胖子也可算成都小半个地头,不如与安胖子一道坐车前往独尊堡如何?”
“好是好,只是你太胖。”徐子陵淡淡一笑,道:“太挤了,我还是与石如兄坐一车罢。”
解文龙一听,这个安胖子不知这个脾气古怪的郑板桥那有话直说的习惯,暗暗好笑,又希望安隆听了心生恼气,不再跟来。
“人人都叫安胖子,能不胖吗?”安隆呵呵笑道:“一见板桥公子,安胖子忘形了,呵呵……”
可是谁不料安隆却一副人胖心宽样,哈哈大笑,毫不介怀。
“板桥,快出来。”郑淑明在外面楼顶扬声传来道:“此地多事,不可久留。早知道就不放你这个小猴子来了!让人提心吊胆的,快出来!”
“郑大当家放心。”解文龙连忙代为回话道:“有文龙在,岂能让板桥公子有事?我们马上就出来了。”
此时有人认出了,外面那个惶急的女声是大江联女当家郑淑明的声音,于是纷纷猜疑,这一个板桥公子与她之间的关系。就不说这个大江联的女当家郑淑明,单单是这个板桥公子的身边,就站着‘河南狂士’郑石如,解家的少堡主解文龙,而且还有那个成都大富豪安隆,这一个板桥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呢?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有人忽然记起了,先前这一个板桥公子进门时就曾用一颗夜明珠来换见清秀小姐一面,可是让安隆房中的尤鸟倦喝止了。
现在回想起来,人人都更觉神秘,这个板桥公子怎么不用金不用银,出手就是夜明珠啊?
他到底是何人呢?
为何如此多人皆极度紧张他呢?甚至就连安隆这等人一见他,都主动过去打招呼,甚至让他直言说太胖也一笑了之呢?
厢房中那把沉雄的声音又起,问道:“文龙留步,范某想问一下,解兄找这位板桥公子何事?”
“不等可欢迎奉振前往叨唠一番?”那个尖锐如啸的声音又随着响起,道:“难怪解堡主与奉振商谈正酣之时,就急急回堡,原来是回去招呼这位板桥公子,文龙世侄,何不介绍介绍?”
众人一听,寂然失声。
独尊堡主解晖竟然抛下同为巴蜀三大巨头的巴盟之主奉振,而回堡招呼这一个板桥公子,这,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一个板桥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板桥公子是独尊堡的贵宾。”解文龙自然不会直说原因,不过对枪王范卓和猴王奉振出声相邀道:“两位世叔,如果方便,也来独尊堡喝杯水酒如何?”
“板桥,你还在这里干什么?”郑淑明一看徐子陵走到了中间的花园,又让枪王范卓他们叫住了,飞身进来。也不顾什么英雄俱在这里,一把拉了徐子陵便走,一边跟河南狂士郑石如道:“石如,这里太杂了,板桥他武功不好,特别容易吃亏。我们郑家就板桥这一点血脉,如果有个万一,我如何对得起郑家列祖列宗……别的事让解少堡主忙去吧!我们走了!”
郑石如一听,呵呵一笑,而众人拱拱手,大袖飘飘,随郑淑明与徐子陵出门去了。
文姑追上来,似乎想把那颗夜明珠还给徐子陵。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给你了,它就是你的。记得你还欠我九日的费用呢!”郑淑明一听,马上不同意地道:“你还来这里干嘛?这里太乱了!这里可不是扬州,也不是大姐的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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