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爬上他膝头,展开双臂,赤/裸的肢体柔软的摩擦着男人胸膛,一边分开双腿,大咧咧在他怀里坐下,双臂藤蔓一样缠上去,搂着脖颈,红艳柔软的唇像花瓣一样,擦过男人面颊:“可是你没说不让我来找你,嘻嘻……”——平缓的呼吸骤然绷紧,泄露了男人的压抑,若非调息到关键时刻,本命圆珠不可离体,万载修行系在此间,他此刻真想狠狠的一口吞掉这小妖精!
少年依旧四处点火,撒娇似的舔着男人的脸颊和脖颈,两手滑进他衣内不断摩挲,小腹四周游弋,却没有更进一步。
“会不会忍的很辛苦呐……”少年勾着他脖颈跟他咬耳朵,一边嗤笑,指尖在他腰际不轻不重一挠——
男人周身轻微一颤,一直平方在膝头的手臂骤然弹起,狠狠攥住少年嫩滑的臀部,用力摁在怀里,仍闭着眼,沙哑的声音低低道:“碧玉落!”那分明是染了情/欲的声音,隐忍,痛苦,还有矛盾的挣扎,以及诱人堕落的沉迷感。
少年眯起眼冷笑一声,一手握住男人的手滑进自己胯/下,攥住将将复苏的嫩物,一边扬脸含住那男人形状优美的唇,呢喃着:“伪君子……唔啊~”颤抖的尾音源自他握住男人右手自渎时带来的快慰。他就那样半跪在男人面前,放/荡而娇艳的盛放了自己,羔羊般迷人的吟哦,不停转动的腰肢,情浓时攀着男人脖颈贪婪的吻上去……
“啊哈——!”少年在他怀里发出一声尖叫,抵达高/潮。
疲软的四肢,绵团一般雪白柔嫩的身体,酥麻的快慰尚不曾消失,触
60、合?横贯九世哀 。。。
电般微微痉挛的身体,起伏不停的胸口,磨蹭间嫣红欲滴的茱萸,迷离的双眼……
黑暗忽然降临。少年睁开眼,径直撞进男人深邃冷静的瞳孔中,不见一丝波动,却藏匿着万千汹涌欲来的征兆。他心蓦地一紧,下一刻天旋地转被人死死按在胯/下,几乎没有任何前奏和抚慰,那默然昂扬的凶器便狠狠贯穿他的身体,果断决绝,轻易宛如撕碎一件玩具。
挞伐开始。
那是自相识以来最疯狂的一次,不、几乎已经数不清有几次,只是不知疲倦的被贯穿着,霸道的吞噬,拆吃入腹仍不过瘾,还要缓缓啜饮他甜美的血液,香浓的呻吟。
整个过程只能听到少年的尖叫、哀嚎、哭喊、求饶、漫骂,直至最后发不出一个音调,仿佛坏掉一样躺在男人怀里。
“你自找的……”男人吻他的鼻尖,开口说出第一句话。
少年始终闭着眼,这时却颤了颤睫毛,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个诡异阴毒的笑。那种令人脊背发汗的恨意,从他缓缓睁开的双眸中放射而出,竟令男人僵住。是在那个瞬间,他感觉到胸口一阵锥心蚀骨的痛,由一个原点触电般蔓延至全身,痛的他言语不能。
少年撑起身体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微微一笑:“我等这一刻,等了那么久。”
是的。为了能将这银针狠狠插/进他胸膛,为了能让他也体验一刻人世间著称的锥心之痛,为了能看到他这一秒错愕的眼神,为了能夺走所有属于他的荣耀!!
他轻轻捧住他的脸,无限温柔的呢喃:“是你让我知道,神,也会有软肋。”
一霎那的寂静。
然后,明白了一切。他刻意的求欢,百般勾引,只为逼他破功,交融的瞬间窃取他承载了万载修为的本名圆珠,然后将这被诅咒的银针,狠狠钉在他一瞬间轻薄如纸的身体上;他明白了,明白了。原来从前所有温存与爱恋,所有轻言细语,所有耳鬓厮磨,所有甜美的纠缠嗔怪的责难,都是且只是,为了而今,蓄谋已久的,报复。
原来到最后,他爱的还是诗白起;
原来到最后,他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劫。
从一开始他的劫数就不是帮碧玉落过天劫这么简单,碧玉落才是他的劫难,令他万劫不复的灾难,他要渡的劫只有这么一个,就是碧玉落……
他终于明白何谓情时,却也在瞬间体味到贯穿骨髓的恨。当少年癫狂一般的大笑着,甚至喜极而泣,甚至在他面前吐出那颗与妖珠纠缠在一起的本名元丹,那般缠绕的姿态,如此讽刺的映射着过往的一切,就像他和他。
诛仙台上,少年哼着破碎的调子,用布满血腥的双手摩挲着那两颗光芒万丈的珠子,一金一银,金色是晃思泉的,银色,正是他碧玉落。像人一样,这两颗珠子纠缠太久,终于也分不开。
山摇地动,太极山五彩的霞光缓缓消逝,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片囤积的青云,当天神被折断双翼,荣光即将变成堕入凡间的一颗流星。美丽的少年,赤足在玉台上唱起不知名的歌谣,破碎的衣衫,美玉般得肢体,在众神恍然失色的目光中,他舔去指尖那人遗留的血,终于,神也能变成凡人。终于,他没能辜负白起。
在众神骤然变色的脸上,他看到自己向往已久的快慰,美丽的少年扬起手臂,脚下是无尽轮回,他却回眸一笑,毅然决然的,松开了纠缠在一起的圆珠……
你知道,他知道,我们都知道,失去了荣光,神与妖,都不过一粒浮尘。
只是刹那间,九界地动山摇,金光乍泄,天神失去双翼,妖孽被剥去法力。
也是在那个刹那间。
九州,人间,朱先真永远的闭上双眼。
他穿着单薄的寒衣异常安静的坐在廊外,腿间铺了一片小小的有些粗糙的羊皮毯,双手交合卧放膝间,微微偏头靠着廊柱,曾流连于盛放的梅花间那温柔如情人的目光,终于永久的阖上……
燕昭二十八年,淮南王朱先真薨,囚于帝京数十载,四十岁染顽疾,此后经年始终缠绵病榻,至四十八岁于院内梅树下含笑而逝。
一生未婚娶。
九界,天下。
神又怎样,妖又如何,纠缠到最后,不过为一个情字。而那一年,又是谁在梅林里拥抱,谁在草庐前惊鸿一瞥,谁在佛堂前擦去眼底最后的温柔……
凭生不尝情,才最薄情,却难得深情,结局,不过绝情。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字数超了,好歹,算是交代完了……
话说写白起的时候,我有点纠结了,尤其是最后等待的姿态,我心中并非想塑造个圣母白莲花,只是少年的存在等同于一种黑暗时光里的希冀,是变相的安慰。
情之所以简单,因为它只是情。爱却不同,走到这一步,我想三个人也应该是情爱相颤,不再是当初单纯的热爱和迷恋,情里夹杂太多成分,也就不再简单,人心会贪婪,神也一样。
啰嗦了一通,咳,也是写着写着憋不住有些感受= =
于是“合”卷完结,后面几章是真正大结局高/潮部分,九世之前的谁欠谁的债一清二楚了:晃思泉,碧玉落,诗白起,一个都不少,九世轮回后再相见,但是需要提醒大家注意几点,也是为了后面的阅读——
1,“朱先真”为白起第二世,按照约定,下一世重生会与玉落相见,这也是玉落费尽心思报复的原因;但是细心的同学应该会留意到,薄佻白,隅殷色和隅枕棠的出现已经是第九世,而众所周知隅枕棠就是诗白起的转世;那么中间架空的八世到哪儿去了?这是要点一。
2,正文紧接着第53章,殷色被地煞掳走,薄大看到地煞的脸后,才激发(54——60)几章记忆,也就是彼此真身故事;所以下一小卷开始,势必会连接第53卷,希望忘记的孩纸稍稍温习一点。
3,薄大被刺激导致关于真身的部分记忆苏醒,但请注意是部分,截止到本章末,只看到碧玉落毁掉了晃思泉万载修行,给予他致命一击,其后又是什么惩罚降临?为何两人同时堕天?堕天之后如何?甚至最为关键的,为何晃思泉堕天后转世薄大,却又冒出一个地煞?地煞的身份至关重要!
以上三点请务必关注到,以免结尾时造成思维混乱,毕竟真相只揭开了一半,更纠结的在后面……
SO,为了结局,为了大虐,为了虐后重见阳光,为了白起,潜水的孩纸们,冒泡吧,拜托了。
61
61、终?阎神的秘密 。。。
江阴泗水向南二十里远,有茂林一片,月上重火时分,魍魉妖患穿行,却甚为乖觉柔顺。只因老生皆知,泗水中央烟波幻境,有一妙处,名唤——莲花坞。
坞内曾有只猖狂又漂亮的少生鬼,着碧衣点朱砂,眉目妖丽。听闻是打通了那么些个关系,所以便常干些别的鬼魅不敢干的事,比如调戏黑白无常,比如随手提几个贪心人的心魂……
有新来混的妖精不懂事,存着心思去抢夺那地界,不想被渡桥前靠着栏杆面无表情喝酒的白无常震住,灰溜溜逃开,后来才知,莲花坞里那位“金贵”的小人儿,背后的靠山竟是地府阎神。
有关阎神的一切,先头儿咱也有提及;说的是这位名唤“地煞”的大人如何禽兽——当然,是禽兽的外形,本尊着实温柔,温柔到日日跟着少年屁股后头收拾残局,间或替他清理莲花邬左邻右舍那些不长眼的东西。
日子久了,妖鬼皆知地府上神与莲花坞里那只“催命鬼”有一腿,便再不主动来犯。 再后来不知为何人去楼空,那常常在水中央弹两下琴的少年不见了,然后地煞君也不见了,连黑白无常都不怎么露面,重妖以为必有大事。
果然。
约莫一年光阴,那诡异的房子里又迎来了主子光临,只是少年脸色甚为难看,身后跟着的地煞大人倒是温柔依旧。重妖唏嘘间,却见少年抓起一本册子头也不回掷过去,地煞君身形一虚默然避过,上前,修长有力的手臂不有分说揽了少年,嫣红的袍子蓦然腾起,道道金光流泻而出,瞬间二人足下地面绽开一朵金色的索罗花纹,然后白芒一盛,男人搂着少年消失不见。
众妖表示理解:小别胜新婚,偶尔闹个小别扭神马的,这是情趣~情趣。
又果然,在众多意味深长的目光里,阎神九殿再次以暴力迎来了春天——
这是殷色第二次来地府。第一次是他生时弥留之际,眼睁睁看着灵肉分离,看着自己浮上云端,他生时一直想离开隅家,只是从来没想过会是这种方式。
第一次死,难免生疏,死多了就习惯了。摆渡的骷髅架子桀桀笑着仿佛要散架,殷色出神的盯着他身上那件宽阔飘逸的黑袍,不知在想什么,也或许什么都没想。
脚下是忘川,清澈碧绿的流水倒映出少年稚嫩的脸,眉宇间一片茫然。下了船到桥头去,孟婆翘着涂满艳丽蔻丹的细指移开烟枪,慢悠悠吞云吐雾,隔着袅袅烟丝,用一双看尽世态炎凉的眼睛漠然的注视少年:“你有愿望未了。”
“人人都有愿望未了,可该死还得死。”少年翘起嘴角冷冷的笑了。
孟婆挑一挑眉,笑的隐晦:“你和他们可不一样。”
少年漠然的伸出手,索要一晚汤。
孟婆敲了敲烟枪,朝少年身后长长的队伍努了努嘴:“我说过,你跟他们可不一样。”末了不等少年蹙眉,随手支起一旁写着“东主有事,今日不奉汤”的牌子竖到摊前。少年抽了抽嘴角被她揽住肩膀:“来来来……”
他有些僵硬的挣扎:“做什么?你想带我去哪儿!”
“哎呀,对你没的坏处,小东西~”孟婆妩媚一笑,嫣红的唇凑过去吧唧了一口,嘻笑间将他推搡了一把,少年踉跄着向前几步,直直撞进一人怀里。抬头,巫树勾月,俊邪昂藏,美艳的红袍舞动间,还有缠绵悱恻的香。他呼吸一窒,一抹艳丽的红花落在肩膀,那人伸出颀长白皙的手指温柔拂去,并顺势勾起他下巴蜻蜓点水一吻。最亲昵的瞬间,少年不知是因震惊还是茫然,竟没来及闭上眼,清澈的瞳孔里,倒映出那男子深情的脸,他在他耳边轻声呢喃:
“你回来了……”
隅殷色觉得惊惶莫名:他从未见过这样一张脸,可是为何他吻着他时,空缺的心脏竟然会怦怦直跳?!
孟婆屈膝行礼,妖丽的眸露出狡黠:“殿下可要给我涨工钱~”男子对她的回答是微微一笑,弯腰扛起少年转身离去。
“啧啧,还是这般大胆~我喜欢……”孟婆倚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白无常咯咯脆笑,白无常冷冷的蹙着眉,表情活像被人掘了祖坟。
要离去时,听见那女人又在笑:“已经第九世了,你猜,这次会有什么不同?”
无常脚下一滞,雪白袍角随风漾起,良久,冷漠道:“天命不改。”言下之意,饶是九殿再过宠爱,那少年也已是残缺不全,两个残缺不全的人在一起,再加上惨不忍睹的前八世孽缘,这一世想有个好结局?那简直是个冷笑话。
“你总这样悲观。”孟婆支起烟枪慵懒的抽了一口,媚眼如丝,“我却不信。即便这一世他早早的死了,可劫数仍在,你们都不信邪,可我知这一世必定要清零重来……”
言毕转身离去。
白无常独自立在风中,仰首看见万丈悬崖上那一片灼煞双目的红,如同阎神盛满怒意和悲伤的双眼。良久,不曾离去。
“你在想什么?”声音落在自己右边耳畔,炙热的唇瓣若有若无摩擦着耳廓,熟悉的味道席卷嗅觉。殷色上前一步与那人拉开距离,双臂撑开微微支着栏杆,眺望远方一望无垠的娑罗花海。在他身后的男子一袭红衣,正是地煞。
“我想起第一次遇见你……”少年斜了眼脚下的忘川,似笑非笑语带促狭,“在我死那一日,孟婆将我带至此地,我第一次看见你,就是在忘川河边。”
——那不是第一次!
地煞双唇微微翕动,片刻,却只垂下眼睑,遮挡住一湾晦涩的视线,轻声说:“你在怪我么。怪我抹去了你的记忆,又将你送回人间……”
“是啊,是你将我的亡魂送回去的,我怎就忘记了……”少年的笑声有些飘渺,眼神明显虚无起来。
他想起那一日醒来,在莲花邬,在泗水边,他忘记了一切,忘记是谁害死了自己,忘记姬冰是谁……他忘记了所有不该忘记的,却独独没有忘记自己如何亲手贯穿姬冰的胸膛,那般咸涩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心流向眼角,有一瞬间几乎让他误以为是自己的眼泪。
男人的怀抱又圈过来,附耳低语:“是我的错。原本只想助你积累道行方便立足,没曾想……”
“没曾想我却一心为求死因,一步步的,自己走近了当年惨绝人寰的真相。”少年漠然道,“地煞,你究竟是谁。”
如果只是区区阎神,只有掌管碧落黄泉的本领,何至于欺上瞒下,帮着一个短命鬼谋出路,教他如何在不同于人间的世界里生存;如果只是阎神,怎会有那般温柔的心肠和眼神,既然是初时,又为何凭多忧郁在心,言谈举止如此小心翼翼;为何是他?只需要回答这一个问题,为何独独是他隅殷色……
“……不可说。”踟蹰间给出的答案,带着一丝无奈和颓然,似乎只有这一件事情是他无力办到的,也似乎只有这一刻,他才会颓唐的松开怀抱。
隅殷色转身,冷冷的看着他。他知道一切。是的,他知道一切。这个男人知道所有或者恐惧的事实真相,正如同他曾经拼命阻止自己靠近隅庭,靠近那一群人,靠近生前杀害自己的凶手;正如同他后来附身于薄佻白,令那冰山一般冷漠的人,莫名其妙起了变化;更如同这一次他假扮姬冰,在前往燕山的路上出手劫走了自己,留给那人一片黑暗的未知……
——我是谁。我是阎神地煞。我是太极仙山上的上神九殿。我是,晃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