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卡已经在沙漠里行走一天一/夜了,除了解决生理问题,一刻也没有停下过。自从各种奇葩的异能被运用到基层以后,汽车根本就不用停下来加油了,车队的副驾据说坐了三位资源再生的异能者。
若放到暴/乱之前,或许这些异能者还会受到各种莫名奇妙的敌视,可现在好多了,大家的目的都一样,那就是尽其所能的生存下去。谁都不会有什么优越感和自卑感,当面临的难题一致时,往往都会达到一种统合,那就是团结。
我突然之间明白了参加过朝/鲜/战/争的太爷爷他那一生勇往直前的无畏来自何处……
“噗哈哈!”
“你笑什么?”
对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漂亮男人,我总是有种惧怕感。因为他太像神经病了!经常说些不知所谓的话就算了,还会和现在一样莫名奇妙的大笑,并且一直跟在我身边简直神烦!
他看了我一眼说:“我这些天告诉你的,都记下了吗?”
“呵呵,原来你是对我讲的啊,不好意思,我完全没有听。”
本以为这人会冲我发火,可我完全低估了神经病的行为。他只是笑了一下,然后站起来,一把削了军卡的车篷。
至于怎么削的,用的什么工具,动作太快完全没看到啊!我和大家一样,都被突如其来的太阳光给闪瞎眼了!
等视线恢复,我才发现,车队停了下来。本以为是这个漂亮男人的行为引起了注意,谁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地震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屋漏偏逢连阴雨!虽然不知道震源在哪儿,可摊在这个节骨眼上来,那是分分钟要人命的啊!
前面已经有两个军卡陷进沙里了,还好经过这么多事以后,大家的反应速度都快了许多,都逃了出来。
这时命令也下来了,居然是集合之后原地待命。好吧,现在有了功能齐全的异能者,流沙沙暴也完全不是事儿了。
“你的功法修炼的怎么样?”
“啊?”
正往集合点去的我愣了下,差点被沙子吸进去,好不容易踩上结界,我才抽出时间来瞪那个漂亮男人。
“你什么意思!”
他笑了下说:“能保命的功法你不修炼,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
我想了下,还是决定要温和的对待神经病,就老实回答了:“保我一个人的命有什么用,若是这么大一个星球上只剩下我一个,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虽然以前那种计较鸡毛蒜皮的生活也挺没意思的,可凡人的生活也就是那么回事。现在不一样了,转机就在这儿呢,如果我还和以往一样缩着脑袋,命运再绕回去了怎么办?”
“你这说法倒是有意思。”他眨了眨漂亮的凤眼,问我:“若是现在有个伟大的神明出现呢?他可以拯救一切,归顺他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呢?”
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当我傻啊!都这种时候了才跳出来说什么拯救,有脑子的都知道有问题!还归顺呢!我呸!说这两字的一听就是大反派!”
说完,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正奇怪呢,却见他抬头对着天空中的一处喃喃自语,说的什么我听不太清。只是奇怪,那么大的太阳,他是怎么做到睁着眼睛死盯着看的?
我正在这儿想呢,沙暴就来了。
沙尘那叫一个铺天盖地啊(哈,又理解并体会了一个成语,真好),明晃晃的太阳眨眼功夫就被遮住了。我揉了揉酸疼的眼睛,刚想问漂亮男人他眼睛不难受吗,就听到他呵呵的笑了声,接着飞了起来。
是的,飞了起来,我为什么用这么平常的语气呢,因为那时候有更夸张的事情等着呢。
他飞出了结界,在灰暗的沙尘里,他自带光环,显眼极了。 只见他伸手那么一抓,就从旋过来的沙尘暴里抓出了一个人来!
我去!大变活人也不是这么玩的!
并且那个人长什么样呢!我真是不想说啊,那个人的形象和电视里曾经出现过的某个神仙是那么的一样一样,叫我说什么好呢?
他们的对话我能听到,队里一部分异以者也能听到,于是同声翻译就这么来了。
“按理说,你这么怕死应该躲起来养伤才对,怎么又撞到我手里来呢?”
“……你,你到底是谁!”
“哈哈哈,我是谁?嗯,过了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想起来吗?还是说,你想到了,却不敢承认?”
被捏着脖子的白衣人抖了下,演技一等的小班长也抖了下,他哀切的说。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她!她已经死了!十二神亲自确认过的!我不信!不信!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扮演漂亮男人的异能组组长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来,“你怎么把人族的毛病也学了来呢?罢了,这些都不重要,说吧,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小班长哼了声,同声翻译的小王立马道:“做什么,你不是一清二楚吗?”
“啧!你说你这些贱毛病都是哪来的?”漂亮男人突然恨恨的甩了白衣女人好几个巴掌,小班长和异能组组长为了效果也这么演了。我斜眼看了看那些捂嘴笑的同志们,突然觉得很无力,是不是大事遇得多了,这些人就什么都不怕了?
“东西呢?”漂亮男人挑着眉问。
“……”白衣女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扭头不语。
漂亮男人突然又笑了,你看,这情绪变化之快那就是个神经病!
“你们是不是都忘记了自己所依仗的能力都是谁给的?”
说完,也不等那惊呆的白衣女人说话,漂亮男人捏着她脖颈的手稍一用力,那个白衣女人就、就……没了!
“啧!玩心眼的手段倒是在,你以为自己能逃到哪去?”
漂亮男人本来也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往沙尘远去的那个方向看了去,嘴里还补了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来。
沙尘远走,结界也就撤了下来。陆团这时候才擦着汗从不远处被埋起来的车堆里爬了出来,他边抖着身上的沙子边问:“一个个傻站着做什么?赶紧把车捞出来,再有两公里就到了。”
听他这么一说,看完好戏的大家都动了起来,我抬头瞟了一眼,那个漂亮男人居然凭空消失了。
看大家都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问陆团地震是怎么一回事。
他瞪了我一眼说:“等你爬到团级自然就知道了。”
我心底暗骂了下,加入了捞车大队。
现在的大家都是很节俭的,能捞出来的东西自然是不能抛弃的。
摘自《李励·我的回忆录》
※※※
陈柑和张春晓刚踏上极南的冰原雪地,就被那突如其来的震动给甩了下踉跄,等两人互相扶着在冰面上站稳,地震仍没停,偌大的冰原已经从四分五裂向着七零八碎走了。
“怎么回事?”
“估计是下面出问题了,咱们得快些进去!”
张春晓说完,便控制着脚下那块不大的碎冰往目的地赶去。
陈柑看着消散的冰山有些担心,便说:“这一震,人族那边怕是又要出事。”
“这种事,除了神使那一级别的存在,没哪个能料到。”张春晓的脸色很不好,陈柑一听心里也揪得慌:“你说,咱俩能劝住吗?”
张春晓摇头,在离离岛的时候,秋离和玉茗虽然没有对他们说些什么,可那盘棋却是当着他俩的面下了一遭。他虽不懂棋,却也知道她俩在告诉他们一个信息,那就是——这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一盘正在对弈中的棋局。
每走一步,有棋子的意识选择在,也有控棋的那个人的引导在。
如今的源星,有资格下棋的就是神使初夏,而与她对弈的那位,却不知是哪个。
“嘿!往哪走呢!错了错了!快回来!”远远的,一个吼声把两人惊回了神。
“是极南驻地的人。”张春晓抬指点了点水灵,便看到离两人不远的地方是个被结界护起的驻地,TR的旗帜正在里面飘得欢。
“要过去吗?”陈柑问他,张春晓摇头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这边喊话的那人看到两人眨眼就消失,惊得不行,便问边上的队长怎么回事。
那队长倒是个熟人,他摆摆手说:“是来出任务的,别管他们,你快点组织人手把实验室里面那些位给‘请’出来。”
这人应了后便走了,倒是这熟人站在原地,看着张家夫夫消失的方向叹气。
“张十,你和你媳妇可一定要回来啊。”
张家夫夫很快就来到了那处进入地心的漩涡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地震的关系,那漩涡居然是由内向外转的。
“下去吧。”
张春晓点点头,把结界加固了下,就拉着陈柑走了进去。可是,怎么走都走不进去!
“难道是这漩涡的关系?”
陈柑听了张春晓的话皱起了眉头,他蹲下身子在结界侧面开了个口子,探出右手在漩涡上方感应了下,才抽着冷气道:“这里被下了封印!”
“封印?”张春晓想了下,和陈柑对了个眼神后窝火的问道:“能解开吗?”
陈柑笑着安抚他说:“不要担心,我可以。”
张春晓小心的护着陈柑,心里却是把中立派那些家伙给虐了又虐,那些不省心给他们找了多少事啊!下次见到,决不留情!就算有人护着也得死!
这个封印其实挺不好解的,这里是什么地儿?那是通往地心的通道所在啊!平日里不说九兵对它的关注了,只说如今下去的神使、妖皇和花苒,这三个放出去哪个是好相与的,就这,他们到这儿也得小心着走。也不知道给通道下封印的那个人脑子是怎么长的,这明摆着做死,陈柑愤愤的心情想到这里也好受了点,在这个地方动手脚,那代价可是大的很!
陈柑耐着性子解封印,张春晓也是耐着性子护卫,两人硬是坚持了一天一夜才同时破口大骂。
“一群龟孙!”
夫夫感应什么也不说了,两人只骂了这四个字也顾不上什么,赶快下去才是正事。
这一天一夜里,极南的冰原全消了,红土大陆时隔良久终于再次现世。与它一起现世的,自然还有那些与它同时沉睡在冰雪里的各种细菌生物……人族啊,麻烦又来了,一定要挺过去啊……
地心
进入的的通道和西海的那个海渊有些相似,初进入时已达九兵之境的夫夫俩依旧五感尽失,在黑暗里飘荡了会儿,才进入一个七彩的通道里。
“上面那一段是怎么回事?”陈棋站在曲形的通道口回身看了看身后,十分不解。
张春晓也不明白,他还是张小鱼的时候来过这里,那时候,极南的通道就是眼前的这个七彩曲廊,根本就没有刚才那一段黑洞。
“走吧,妖皇应该知道些什么。”
陈柑点点头,回握住张春晓的手,两人便走进了七彩曲廊。
这个七彩曲廊据说一直都有,这个一直,指的是源神化生的时候。也因此,未得源神认可的人是无法进入的,而能够进入的人,若没有一个坚定的信念,也是走不出去的。
而这个信念就是听起来特不靠谱的两字:直觉。
是的,在这里,所有的存在都只能依靠直觉走。至于你走多久走多远才能走出去,全看七彩回廊的心情。别误会,七彩回廊并没有生出意识,而没有生出意识的它,完全是跟随着大宇宙的环境随机。
张家夫夫自然也得不到什么关照,走得累了就歇歇,然后继续走,就这么走着,陈柑突然问了个问题。
“你说等咱们到了,鬼面会不会已经被耗死了?”
张春晓眼皮一跳,无奈的说:“你就不能想点好的,这话要是让秋子产听到了,还能有你的好?”
陈柑哼了下说:“我这不是无聊!”
水晶睡了香香的一觉醒来就听到陈柑的抱怨,就开口说:“陈陈可以和水晶聊天的嘛,水晶也是知道很多的。”
陈柑抬手点了点胸前的粉晶说:“那好啊,你快说点啥来,我都快被这七彩回廊给烦死了。”
水晶一听,立马严肃起来:“陈陈千万不要烦燥啊,要是你的情绪不稳,会被七彩回廊给碾平的。”
陈柑立马笑了:“这事我能不知道?就是走太久了,无聊。”
水晶想了想,就开始讲故事了,自然这故事也是从龙王那儿听来的。
“主人曾经说过,这个七彩回廊和源神的关系很密切,不说神使,这个七彩回廊才是源神真正的伴生物。认真说起来,七彩回廊也算是保护源神真身的防线。主人曾说,就算是被源神认可的存在进入七彩回廊,若是那个存在有一点想要对源神不利的想法,都会被七彩回廊消灭掉……所以,水晶一直不明白,当初带入混沌的那些人是怎么逃过七彩回廊的审查的?”
张家夫夫俩头回听说这事,两人对视一眼,便明了了对方的想法,那便是——许可。
若这个七彩回廊真有那么个功能,那么进入地心的带入混沌的那批家伙就是得到了源神亲自下的许可。
水晶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便问:“为什么源神要让那些人把混沌带到地心?她是想自杀吗?”
陈柑好笑的摇摇头,捏着张春晓的手说:“哪能啊,肯定是我们无法理解的原因。”
“啊,是这样吗?”水晶有些疑惑,源神并不是那种会把危险因素搁置在自己身边的存在啊。
陈柑也没有再说什么,尚家三兄弟被源神救下来的时候,龙王已经在源星上生活很久了。若说了解源神,总是听龙王唠叨的水晶是当任不让。可现在整体局势不明,他也不能无端猜测。再说了,他们俩都到地心了,有什么不解找到初夏问问就好了,反正现在的BOSS是她。
就这么念头一转的功夫,陈柑和张春晓就走出了七彩回廊。陈柑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忍不住流下了泪。
茫茫无尽的柔和光亮充斥着偌大的空间,这就是地心的虚无之所,也是源神真身所在的空间。
按照科学的说法来讲,极南的通道,是一个奇点。这个奇点,和黑洞的那个奇点有些类似。而这么解释下来,源星为什么会是个球体,答案就这么出来了。
古人语:天圆地方。老祖宗还是留下了许多真相的,可惜,我们大多看不太懂……很多时候,那也是人云亦云。
而科学二字,和英语里的GOD一样,反过来一看,就会得到一个很可爱的答案。
学科,西方的传承就是这么回事。虽说是这么回事,可人家近代以来的作为,有脑子的都知道,那是发扬光大。
这么一来,倒是苦了饱受战/火之苦的华国。
本就散乱的传承,在这种文化入侵之下,更是碎成渣了。
地心的空间并不安全,以前夫夫俩进来都是由源神身边的近侍引路的,而如今看着茫茫无尽的空间,夫夫俩却不知道该踏哪只脚了。
水晶见他俩面色犹豫,就问:“陈陈晓晓,你们怎么不走啊?”
陈柑无力道:“没人领路啊。”
张春晓也拧着眉头说:“也不知道妖皇现在是否安全。”
水晶愣了下,说:“水晶知道路啊,水晶和主人来了好几次呢,源神告诉过主人如何通过这里。”
“啊?真的假的?”陈柑惊讶极了,龙王和源神的关系到底好到怎么一种程度啊,通过这里的方法居然也告诉了龙王?
水晶点点头说:“这里也是个诺比乌斯场,只不过,这个诺比乌斯场比水晶宫的要厉害多了。你们感受一下,应该能感受到时空规则的力量。”
夫夫俩一听,调起全部的精神力感受以后,都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水晶这孩子说的危险,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