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涯叔你要准备好多好多肉等我出去吃啊!
林枫心中咬着小手帕,面上却收了所有情绪,一门心思地扎进吞云吐雾的修行中,不再惦记一切。
努力抛开杂念吧,二胖!
林枫:如果我瘦了,请记得我曾经丰满过。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人形,他是全喵族历史上第二只向人类报恩的猫,第一只是喵族祖先,早已过世多年,只在卷宗上留下了只字片语,并没有提及更多讯息。
所以报完恩以后具体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连族长大人都说不清楚。
不过车祸这件事肯定瞒不住族长大人的。
而事实上当全部学霸宣布束手无策,楚飞涯就已经按耐不住的拨通了吴忻炎的电话,与其让那个和猫咪少年有关联的人从其他途径得到消息,不如自己去坦白,顺便打听一切可能让少年醒过来的方法。
他救了他。
除了人,还有心。
“你好,我是楚飞涯,我想和你谈一谈有关小枫的事情。”
“小枫?好啊。”吴忻炎悠闲的靠在办公椅上,示意桌前的三胖等会儿再汇报。
怎么的,发现林二胖的问题了么。
迟钝的男人。
楚飞涯哑着嗓子,“他刚才一身血,现在昏迷不醒。”
“你说什么?”吴忻炎“唰”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空闲的手掌狠狠拍桌。
嘭——
吓了对面的三胖一跳。
“楚、飞、涯,你再给我说一次!”
“出血量很多,现在医生们找不到伤口,也叫不醒他。”
“你把他送去了医院?”
“没有,在我的医疗室里。”他顿了顿,“都是可信的人。”
“还算有点脑子。”吴忻炎心里有谱了。
那小子应该报恩成功了吧?哼,你的人究竟可不可信,由我说的算。
不过出点血也好,不知道肚子上的肉能不能跟着减点。
吴忻炎冷静的听着话筒里的男音,含笑捏碎了一根纯金的钢笔。
“咔吧”。
就好像那是一根脆生生的薯条。
三胖浑身一哆嗦。
族长,您真的很冷静吗。
玻璃门内,楚飞涯抓着少年无力的手讲电话,深深的目光却始终定格在少年沉睡的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玻璃门外,一群惊悚到家的汉子们无声地挠着玻璃。
没指甲的悲哀……
“那个真是BOSS吗?”
“大概是吧。”
“BOSS的春天来了吗?”
“可能吧……”
“哦吼吼吼,我又相信爱情了!”
“你可以圆润的滚了。”
————
楚家书房是楚向天最喜欢喝茶的地方,这里没有后院秀美的风景,绿色清新的空气,却有着独特的,埋藏多年的美好回忆。
虽然与他共同编织美好记忆的人已经不在了,却并不影响他经常坐在窗边,一个人静静地品尝着她最爱喝的冰糖菊花茶。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炙热的爱早已沉淀。
遗憾,是因为再也无法弥补。
楚氏。
集团。
“哎。”楚向天捂住眼睛。
这个公司,让他失去了太多太多珍贵的东西。
一切都因为逃不开两个字——责任。
他肩上背负着父亲的希望,楚家的未来,一切来得并不突然,却始终都是无法逃避的。
每年的今天,都是他既甜蜜又痛苦的日子。
三十二年前的今天,他与曾经最爱的那个她相遇,相爱。而三十年前的今天,他与她被迫分离,因为她的身体虚弱极不适合生养,可是楚家必须要有继承人。
当然,这并不是他与她相分离的最终原因。
只怪那时刚刚接手楚氏的他在生意场上……
“谁在那——?”听到门外有硬物掉落的声音,男人缅怀的眼神,忽然变得犀利刺人。
他拄着拐杖缓慢起身,只是没等走到门口,门外的人已经自己捡起东西走进来的。
“我来给你送点心。”穿着一件黑色低调款旗袍的女人,果真端着一盘精致的果饼。
她脸上的妆容精致,笑容明媚,像是没有看到男人怀疑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得风姿无限,心中却扭曲得她几乎窒息。
凭什么!
她一个大活人,居然斗不过一个死了三十年的人!
“放下,出去。”男人声音低沉,转瞬收敛了一切情绪。
“我就不能坐会儿么?这里可是我们的家,我们的书房,你说是不是。”她刻意强调了“我们”,心中深知这两个字是男人心中的硬伤。
从前提不得,因为她还抱有一线希望,男人对她是有感情的,哪怕很少。
而现在,她却像揭开他的伤口,亲手上去撒一把盐。
“你——”男人捂着胸口靠在窗前,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身体,“我叫你出去——”
女人却笑眯眯的看着他,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怎么?难道是忘了这楚家大宅的房契上写得究竟是谁的名字的吗?是我郑佩雯!没有我郑家难道会有你们楚家的今天?当年楚家的难关是怎么渡过来的?楚向天!没有郑家的借款,楚家三十年前就垮了吧,哪还会有今天!”
“你还有脸提借款?如果不是念着当年的旧情,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为郑家填补资金漏洞?郑佩雯,摸摸你自己的良心,那笔钱我有没有给清!”男人颤抖得厉害,腰杆却挺得笔直,目光发冷,“这么多年,你得到的还不够吗?”
女人脸色差极了,“不够!你居然要把楚氏交给那个贱女人的孩子!你心里从来就没惦记过我们母子!”
“啪——”拐杖狠狠地朝女人丢了过去。
男人这一下子做完仿佛使尽了浑身的力气,涣散的目光半天才重新聚拢,声音颤颤巍巍,“青峰比飞涯还要小上几天,可他为什么是大哥。”
说罢,他朝门口摆了摆手,不去看女人铁青的脸色,“滚出去,洗洗你的嘴巴。”
被拐杖砸中,有些狼狈的女人却仿佛得到了什么宝贝的讯息,笑得一脸灿烂,起身就退出了书房。
“楚氏只会是青峰的,呵呵。”
所以,楚飞涯必须死。
缓和气氛的小剧场——
林枫:居然有人要杀你?涯叔!放着我来!
楚飞涯:不,这个我来。
林枫:那什么才让我来?
楚飞涯:提供优质猫肉。
27、第二十七章
吴忻炎在电话中一共“警告”了楚飞涯三条注意事项——
第一条,就是保证除了他以外,不会再有任何人接触到林枫的身体。
对此楚飞涯非常理解,就连与猫咪朝夕相处有段日子的他也是因为刚经历了一场“奇幻”的死里逃生,心中的余悸和震惊还没有完全消退,才间接导致了他接受得还比较顺利自然。
但猫可以变成人这件事还是太匪夷所思了。
因为这条,几个学霸汉子们不得不万分惋惜地离开了医疗室,临走前那依依不舍的眼神看得楚飞涯第一次很想公报私仇。
扣工资!
奖金清零!
反正金钱对于你们来说只是身外的翔,不要也罢。
学霸们对上了楚飞涯若有所思的目光,忽然背后一冷,一秒钟都不敢再耽搁地匆匆跑路了。
不知道为毛,他们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啥,BOSS不会不给咱们拨款买最新那个仪器吧?”
“卧槽,你再走慢一点明天我们都要跟着你去喝西北风了!”
第二条,精选十斤清理过内脏处理好鱼鳞的鲜鱼泡在醋坦子里,放在林枫躺的病床边,最好是白皮的鱼种,同时还不能忘记准备餐巾。
对此,楚飞涯唯有沉默。
他派人专门弄来了二十多斤,翻了倍的想给某只进补。
不过人还昏死不醒呢,要怎么吃进嘴里?
吴忻炎的意思是放在那就不用管了,但是楚飞涯总觉得不太靠谱,他在病床旁边的角柜上放了可降解的一次性盘子,里面全是泡过醋的鱼,腥气降到了最低点,酸酸的味道取代了空气中原本的酒精气息,飘满了整间医疗室。
第一条,每天早晚给林枫洗头发洗澡。
喵族有专门清修的地界,他们体质不惧寒潭水,泡在里面不仅能冲散随时都会排出体外的尘土淤泥,饿了还可以伸爪子抓白鱼吃,不能更方便了。
但是人间绝对没有这样的条件,就只能让楚飞涯来伺候二胖了。
楚飞涯没有多问过一句原因,只是深深记下吴忻炎说的一切。
末了,他说,“为什么相信我。”
吴忻炎笑,“相信你?你不如说我在相信小枫。”
也许你已经不记得了,但你是救过他命的恩人,这点是怎么也不会改变的。
他为你受伤,是报恩的过程。
他变为人形进入闭关期,是报恩后的结果。
如果你守不住这个秘密,将林枫林枫交了出去,那就是他的命。我自然会有办法带他全身而退,斩断与你的所有关系。
所以,一切的选择权其实都在于你。
你选择了保护他。
我选择了相信你,就这么简单。
从今天起,二楼医疗室被BOS列为了“禁地”。
有关于这一说法,在论坛里已经被扒出了无数种不同的版本,其中被认可度最高的就是展初杨这个副BOSS披马甲占楼的HOT帖子。
——#我们总裁的春天来了#
那颗春天里发芽的小种子就在医疗室呦~~你如果敢冒着被扣去三个月奖金的危险跑去看看也是可以的呦~~
最终颠颠跑去看的也只有他而已,不过很快就被楚飞涯给踹了出来,送去的文件只被留下了一半,剩下一半都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作为私闯“禁地”的惩罚。
“NO——”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最好的基友!
展初杨郁闷极了,抱着一大捧文件夹头也不抬地上了电梯。
他随便瞄了几眼侧面的标签,猛然发现这些文件里居然夹杂着BOS与丰联最新谈妥的房产开发合同书?
是有关河畔花园的。
哦呵呵呵呵,不知道负责人是不是吴总呢。
电梯里,展初杨笑得一脸猥琐。
几个同乘的前台妹子默默脑补……相伴多年的好基友终于发展成相爱相杀的关系了必须要狠狠地点一个赞!
今晚干什么?
必须刷论坛!
约会神马的哪有看论坛连载YY区给力啊!
二楼医疗室如今已经成为了楚飞涯的私人办公室,外加临时卧房。
楚飞涯睡的也是独立可折叠的病床,和林枫的一样,俩人床铺紧紧挨着,一旦深夜里某只有个风吹草动他肯定在第一时间感觉到。
只是连续几天过去了,楚飞涯的睡眠时间却在不断骤减中。
为什么?
因为给林枫准备的白鱼,这货一条也没动过。
楚飞涯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电话,实则暗暗盘算着该怎样能喂他吃进去一点东西。
营养液?
不,吴忻炎既然没提,就说明这东西对小枫来说不是最好的办法。
看来还要想办法喂鱼。
电话那端的展初杨,已经等得快眼冒金星口吐白沫了,“尼玛——劳资要不行了,快给个回话啊,到底怎么情况!”
总裁不露面,他这个副总就必须扛起所有。
不仅要摆平车祸现场以及后续事端,应付老约翰和美国那边的一群老滑头,时不时憋难受了会挑…逗一把丰联大总裁,被冷言冷语刺激得痛哭流涕,同时还必须留意楚氏的股票涨幅,随时做好大批收购的准备。
展初杨一直认为他和楚飞涯的工作节奏差不多,尼玛通过这次“难得”的机会他可算是深有体会了。
这哪里是差不多?简直就是一天一地根本没有可比性啊!
楚飞涯你到底人还是机器啊,工作量也太恐怖了。
这还是被他分走一部分文件后的分量……天啊!展初杨深深汗颜,“神啊,干脆杀了我算了!”
连刷帖子的时候都没有了怎么破。
楚飞涯也知道他最近压力很大,一个没控制住唇边绽出了车祸后第一抹微笑,“没事,楚家那边先不用盯着,你守好BOS就行。”
展初杨内牛满面的趴在办公桌上QAQ,“你怎么可以笑话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楚家不用盯?楚飞涯你特么的要忍我可以忍不了!”
“冷静,初杨。”
“冷静个P,你难道还认为那是意外吗?证据我都已经搜集得差不多了,好一招自愿献出生命,楚氏内部早就被那个女人给搅合成臭水沟了!”
“所以我才不要楚氏。”
“麻烦?”
“错。”是不屑。
他的母亲在过世前一刻嫁进了楚家,而那个沉浸在缅怀亡妻中无法自…拔的男人从来都没有在他成长道路上有过任何影响。
第一次见到父亲是五岁,是在外婆家,六岁的时候他被送到了美国的小学。
男人对于他的养育之恩,有。
指派了信任的人在美国照顾他,保他衣食无忧的成长。
他对于亲情的渴望,有。
曾经有过。
“所以……?”展初杨不由拔高声调。
“报废的东西,应该丢进回收站。”
“我懂了。”
不是想办法继承,不是收购,不是抢夺,而是正面摧毁后亲手送它走向灭亡之路。
到时候他们该哭了,争到头破血流不惜害人的企业灰飞烟灭,看他们还抢什么,看他们还有什么可惦记!
你们惹到的是一个从小隐忍一切,几乎没有感受过任何亲情和呵护却努力拼着一股韧劲儿茁壮成长的楚飞涯。
他拼命想要守住的东西已经被你们弄没了,满意了吧,现在他火了。
“拍卖股份的时候,我请求到场围观。”展初杨已经精神抖擞的从桌上爬了起来,前一刻还颓废不已的眼中炯炯有神,明亮放光。
“啊。”这个再说。
楚飞涯没有明确细说,在展初杨老妈子气场全开前先一步掐断了电话,彻底关机。
因为,他觉得自己很可能……要……
“变换作战地点了。”
一团毛茸茸的尾巴,轻轻地勾住了楚飞涯的手腕,瘙得血管附近很痒,他却已经被震得动弹不得了。
病床上躺着的还是那个少年,盖好的被子不知何时被他踹翻在了一边,宽大舒适的睡袍也被扯得不像个样子。
领口开得很大,睡袍下摆卷到了腰际。
那一团光亮柔软的毛,正是从少年饱满的PP后面伸出来的。
“咳——”楚飞涯移开目光,低声轻咳。
他抬手,正准备扶开那一团儿弯曲乱挠的尾巴,只是摸着摸着吧,就一直往上面多摸了两把。
手感很不错,咳。
但这东西是怎么冒出来的?
他全神贯注地观察了一会儿,接着忽地站起身低下头整理衣领,接着又快速地用被子将猫尾巴少年给裹了起来,只允许他露出白白的脚丫。
抱着人却不敢多作停顿,男人直直就朝外面走。
公司里不能再待了。
“嘭——”楚飞涯非常自然地撞上了医务室的玻璃门。
这门保洁有快一个星期都没擦过了,上面全是各种爪印。
看来某人也不是毫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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