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空白。这么一来,这个案子的脉络就已经很明显了。”
“这个凶手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复仇。”
林珩点点头:“我也这样认为。之前他所做的一系列行为,都是想要营造一种那个女人回来向二叔复仇的错觉,让二叔产生巨大的心里压力。”说到这里,林珩也有些疑惑:“但是我还是不能明白的是,二叔昨天晚上在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最后为什么会自己突然跑出去?难道他是负罪感太深,选择自杀?”
“不可能是自杀,他身上还有别的伤痕。”南郁城断然道。
“什么伤痕?”林珩追问。
“三个月前的A大女尸案,你还记得那些女生尸体上的特征么?”南郁城道。
“记得。”林珩条件反射的回答,那个案子给他的印象太深刻,根本不需要回忆,林珩立刻想了起来。当时的两具女尸,因为白琴需要用她们的五官来炼制一种名为“重铸”的药物,故而眼睛和耳朵被取走,除此之外,当时的案子里还有一个未解的谜题,是这两具女尸的心脏也莫名失踪,并且拿走他们的人并非白琴。
想到之里,林珩猛地一震,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南郁城:“难道是那个人?!”
“对。”南郁城脸色很沉,却避开了林珩的视线,目光有些闪烁:“上一个案子里,他从头到尾没有杀人,只是取走了心脏。这一次,他又出现了,但是凶手究竟是不是他,暂时还无法判断。”
林珩的背上陡然升起一阵凉意。那个剜心的人,会什么会出现在距离A大这么远的地方?并且恰好自己正在这里?!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二叔是否是遭到他的毒手?如果是,那么这个人为什么要杀死二叔?他的动机是什么?
如果不是,那么全国这么多地方,每天都有人意外死亡,为什么他偏偏会来到这里?!
难道……林珩想到这里,身子一颤,但是还是忍不住继续想了下去:
难道,这个人是跟着自己来的?!
“你先不要多想。这个事情只是一个大概的推论,具体情况还要等待法医鉴定之后才能判断。”见林珩脸色煞白,身子微微发抖,南郁城走到他的面前,俯下身撩开了林珩额前垂下来挡住眼睛的刘海。他的动作前所未有的温柔,让林珩恐慌的心情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南郁城道:“你好好休息。今晚我打算去你二叔房间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他的房间现在已经被警察隔离起来。我在外休假,不方便透露身份,到时候我去看了,再来告诉你。”
林珩一把抓住他的手,坚定道:“我和你一起去。”
“你需要休息,别闹。”南郁城劝道:“再说,你去了反而碍手碍脚。两个大男人在一个房间里跑来跑去,你以为外面的人是瞎的?”
林珩却不放手,这段时间以来,他心里始终隐隐盘桓着不安的感觉,这让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一切阴谋背后的真相。他甚至带上了一点撒娇的语气,不满的道:“不管,我一定要去!”
南郁城有些火起,他看着林珩躺在床上可怜巴巴的样子。深呼吸了几口气,才道:“为什么一定要去,给个理由。”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警察调查这个案子,他们查到那个女人的身份和她的死因,第一时间会猜测到最具有杀人动机的人,会是谁?”林珩凝视着南郁城,目光坚定,他没有等南郁城开口,就给出了答案:“是我爸。”
“虽然我爸一直在外地,但是警方也可能会怀疑他雇凶杀人。毕竟截至目前,这整个案子里,我爸是最具有杀人动机的人。我不愿意让我他背上这样的嫌疑。”林珩说完,就看着南郁城,眼中有些祈求。他摇了摇南郁城的胳膊,没有说话。
南郁城被他看得没辙,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要是今晚上被发现了,我就拿你顶包。”
林珩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成!”
两人达成了协议,林珩心里暂且将这件事放下,决定先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南郁城则出去跟外面的警方打探消息,看看案情有没有进一步的进展。
林珩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正准备睡觉,忽然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来电人父亲。
二叔的事情林珩也是刚刚才得知,然而在他的潜意识里并没有立刻将这件事告诉父亲的打算。第一是因为父亲人在外地,告诉对方也没有任何意义;第二是案件牵涉到那个女人,凶手的身份尚且不明,但想必跟父亲以及那个女人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贸然让父亲回来,未必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他一狠心,挂断了父亲的电话,将手机关机。
暂时先这样吧。林珩忐忑的想着,至于之后父亲会怎么收拾自己,那就只有到时候再见招拆招了。
他实在是不会撒谎,与其最终被父亲拆穿,不如根本不接电话。
林珩这样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1
当夜。凌晨1点,小院里的人都陷入了沉睡。
林珩与南郁城两人偷偷溜进了二叔的房间。
二叔的房间有两排巨大的窗户,窗外是小院后面的那一片稻田 ,不远处就是那条小河。今夜月光非常明亮,银白色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到房间内部,将房间里的陈设照得异常清楚,两个人分头在房间里先粗略的看了一圈。
二叔的房间陈设非常简单,除了两个床头柜外加一张一米八的大床之外,就是一排贴墙放着的大衣柜。
房间里装着空调,但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使用,空调的排气管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唯独剩下凿在空调旁边的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孔,原本应该是用来插上空调排气管,连接到墙外去的,然而因为排气管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取走,此时这洞里空洞洞的,在黑暗里,看起来深邃而诡异,林珩乍一眼看过去,倒是吓了一跳。
乡下这边的房子二叔很少回来住,因此衣柜里的衣服都是他这次回来特意带的。虽说这个房间从很久以前就只有他一个人在用,但是毕竟一年也住不了几天,因此房间里算是空空荡荡,没有多少私人的东西。
林珩和南郁城在房间里找了几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倒是林珩被蚊子咬起了几个包,难受得抓了好几下,正好看到二叔床头柜上放着一瓶花露水,连忙拿来抹了几下。
林珩拿在手里的花露水,跟他自己房间里的那瓶一模一样。林珩将它抹到被蚊子咬上的地方,一阵的清凉让他舒服的呼出一口气。正要站起来,南郁城忽然朝着他的方向蹙起了眉头。
他快步走了过来,蹲到林珩面前,仔细的嗅着什么。
林珩被他的动作搞得有些懵,小声道:“你干嘛呢?”
南郁城没说话,眉头却锁得更深了。他从林珩手中把花露水拿过来,凑到鼻边闻了闻,迟疑道:“……这个花露水的味道,有点奇怪。”
林珩听他们这么一说,手上沾了一点,凑到自己鼻端轻轻嗅了嗅。
“好像……是有点不对。”林珩迟疑道:“有点太甜了?”
“对。这一瓶跟你房间里的有些不同,应该是添加了某种成分。”南郁城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密封塑料口袋,他将口袋上方打开,倒了一点花露水进去,又迅速的密封好,放进自己的包里。
林珩疑惑的看着他,“你拿这个做什么?”
“你二叔情绪变化太快,昨夜发现他遇害后,我就怀疑凶手对他进行了药物刺激,导致他精神失控,从房间里狂奔出去。所以我立刻叫了我几个懂药物的朋友尽快赶到这里来。”南郁城看了看表,现在是凌晨一点四十:“他们今天晚上九点就已经到了小镇,跟我约好凌晨三点见面。原本是打算叫他们去尸体发现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发现了这个。”
他说完,正准备叫林珩离开。忽然,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极轻,连呼吸都可以轻易的将他掩盖过去。
倘若不是因为今夜格外的静谧,而屋中的两人神经又始终保持高度紧绷的状态,恐怕一不小心就会忽略掉这一点响动。
南郁城听到脚步声,反应非常迅速,立刻一把拽起林珩冲到了二叔房间内的浴室里,将门轻轻的掩上,透过门缝观察着门外的情况。
二叔的房间靠近走廊的那一面,也有一扇窗户。
窗户上贴着许多年前流行的那种绿色的花纹窗纸,看不清楚外面的景象,但是能隐约的勾勒出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比较娇小的身影。
它的个子不高,身材颇为瘦削,站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踟蹰究竟应不应该进来,考略了半晌,这才小心翼翼的把门推开。
然而,它一进门,躲在门后的林珩就是一怔。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进来的人,竟然会是她?!
来人是林珩的姑母,林泽宜。
看到她的瞬间,林珩的脑海里闪过种种猜测,但最终都被他按了下去。
他决定看看姑母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南郁城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靠在门后,将林珩紧紧的揽在怀里,他的脑袋就在林珩的上方,下巴蹭着林珩的头顶,呼吸非常的轻,静静的凝视着屋内的女人。
林泽宜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的憔悴,她的眼眶有些红,进入房间后,她先是茫然无措的左右看了看,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最后她放弃似的捂住脸,低低的哭了起来。
“哥……”听到她的哭腔,林珩心里有些不好受。姑母应该也是因为无法接受二叔的突然离世,太过难受,所以才来到二叔的房间的吧。
姑母和二叔这对亲兄妹的感情一向很好,无论如何姑母也不应该会想到要害二叔。自己刚才一瞬间竟然猜测姑母会不会是凶手,真是杯弓蛇影得可笑。
想到这里,林珩心里便放松了许多。有些不愿意再看这一幕,便用手肘戳了戳身后的南郁城,意思是让他赶紧想办法偷偷溜出去。
然而南郁城却只是收紧了揽在林珩腰间的手,却没有其他的动作。林珩疑惑的抬头看了南郁城一眼,就见他正非常专注的透过门缝仔细端详着林泽宜。
他的表情非常严肃,冷峻的面容在阴暗的环境下更显得宛如雕刻。他的唇抿得很紧,神情里带着一丝探究,以及浓浓的戒备。林珩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一突。
正在这时,就听到林泽宜一边哭,一边开始低声说话。
“你怎么这么狠心,这么狠心……居然丢下我一个人。”林泽宜断断续续的哭着,说话的声音很轻,吐字含糊,林珩必须得非常专注才能勉强分辨。
“你倒是好,轻轻松松的就走了。我呢?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你走了,我还活着做什么?”
听到这里,林珩颇为感慨。
虽然一直知道二叔与姑母一起长大,又是同胞兄妹,感情自然不是外人能够比拟。但是林珩毕竟没有亲生手足,无法想象这一份感情的程度,如今听到姑母这么说,他忍不住感叹兄妹情深的同时,又联想起从前二叔对自己的种种,林珩心里便越发的不是滋味了。
这样想着,又听姑母说了一句什么。
林珩没有听清,然而勒着自己腰间的手却猛地收紧,疼的林珩缩了一下身子,下意识的一肘反击到了身后人的身上。
南郁城被他猝不及防的一击给打得倒退一步,一下子撞到了浴室墙上架子中摆放的洗露,那洗发露被撞得一晃,立刻掉了下来。
南郁城反应迅速,立刻回身接住,然而似乎是之前放在架子上时盖子便没有盖紧,南郁城尽管接住了瓶子,却也沾上了一手的洗发露,那盖子更是从他指缝中落了下来,掉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屋内的林泽宜自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
她猛地抬起头,惊恐的四处看了看,颤声道:“谁,谁在哪里?!”
林珩大气也不敢出,躲在门后身体冰冷,想着如果被发现了要如何收场。
然而林泽宜喊了两声之后,见没人应答,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脸色一白,迅速的站起身来,夺门而出。
这一场景倒是让林珩有些怔愣。回过神来后,他小心翼翼的呼出一口气,这才回过头去看南郁城。
此时南郁城一手揽着林珩的腰,一手握着一瓶防脱发洗发露,上面的标签林珩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近来电视上广告打得铺天盖地的某款产品。
洗发露的盖子已经掉到了地上,液体淋湿了南郁城的手。南郁城却没有动静,低头静静的看着自己的那只手,表情里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
林珩见他神色有异,又想起刚才突如其来收紧的手臂,问道:“你刚才怎么了?”
南郁城没有吭声。林珩见他盯着一瓶洗发撸还盯上瘾了,不禁有些好奇,从南郁城手中把洗发水拿了过来,小心的避开了上面的液体,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特别,抱怨道:“这种时候你都走神,看什么呢?难道你脱发?”
林珩心里想着,就算你脱发也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掉链子啊,这不符合南郁城的作风。
这么想,见南郁城却还是呆呆的站着,林珩也不想管他,便打算自己先出去看看姑母有没有走远。
然而他刚刚一动,南郁城揽在自己腰间的手又是一紧,林珩刚迈出去的脚步就被他猛地拉了回来。并且因为南郁城用力过猛,林珩脚下不稳,一下子就扑到了南郁城的怀里。
这下子林珩真的有些惊讶了。他抬起头看着南郁城,却见对方正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的目光宛如漆黑的海洋,深邃而不可预知。当他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睛里一瞬间蔓延出许许多多的情绪,让林珩一下子怔在了原地。
那种极度痛苦、茫然,不知所措,却又一往情深的眼神,像是一把箭,瞬间击中了林珩的心脏。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南郁城却忽然低下头。
他将林珩轻轻的拢在了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脸埋在了林珩的脖颈。他的鼻尖高挺,微微带着些凉意,轻轻地在林珩的耳后磨蹭着,非常的温柔,跟平日里那个暴躁的南郁城完全南辕北辙。
林珩被他的动作惊呆,他想要挣脱,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不受自己的控制,僵硬的立在原地。
南郁城在林珩的脖颈间细碎的亲吻着,微凉的薄唇游走过的地方引起了林珩一阵颤栗。林珩感觉自己几乎快要站立不稳,那个人拥抱着自己的双手非常的轻柔,轻轻的将他环绕住,林珩只觉得整个耳畔嗡嗡作响,鼻尖萦绕的全是南郁城身上惯有的淡淡烟草香,这股香味充斥了他的大脑,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过了很久,南郁城终于停下了动作。他贴着林珩的耳朵,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字:
“风。”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2
风?
林珩已经无比迟钝的大脑因为这个字而缓慢的开机重启。
这是什么意思?
联想到南郁城方才一系列的动作,林珩不禁想:难道“风”指的是某个人的名字?
这个念头让林珩心里一阵不舒服,他随即又想,这么紧张的环境下,南郁城好端端的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做什么?他不像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啊?
林珩侧过头去,看着仍然将脸埋在自己脖颈间的南郁城。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姑母进房间之前,南郁城都还好好的。甚至于在姑母开始哭诉的时候,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