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费了不少周折弄了三只土佐来,是因为徐北的那只雪狼体型太大,用体型中等的比特做陪练肯定不行,这几只土佐体重都在90公斤左右,就绝对力量来说,肯定比梗犬类的比特要更强大。
不过他也只能是试试,用从小受专业训练的土佐来练雪狼,他还从来没想过。
这主意是林睿出的。
“挺快啊。”林睿慢慢走进院子里。
“快他妈看看这几只怎么样,绝对专业训练过的,比原来在国内找那几条要强多了。”班大同回头看了林睿一眼,他穿得很少,一件衬衣加一件外套,看上去很单薄。
林睿没说话,向几只土佐走过去,离着笼子还有五六米距离的时候,几只土佐就突然齐齐转过头来盯着他,喉咙里发出了让人心里阵阵发慌的低吼,有一只甚至红了眼。
班大同很兴奋,这几只狗果然不错,林睿身上沾过无数条斗狗的血,狗见到他的反应要不就是害怕,要不就是愤怒,这几只土佐眼里一点点渗透出来的杀气让他非常满意。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那只雪狼弄来,”林睿站在笼子前,平静地跟几只狗对视,其中一只土佐被他盯了一会,犹豫着退一步,“这只有点悬。”
“过几天吧,他现在在星悦住着,不方便动手。”
“麻三儿不是说他在广安路么?”
“那他妈就是个傻冒。”
“你确定?他带着那狼,怎么进得了星悦。”林睿转身走到班大同身边。
“不知道,反正这小子叼得很,永远都不会换名字,一查就查到了,”班大同伸手把林睿往自己身上一拉,伸手就往他衣服里摸过去,“管他怎么带进去的呢,反正他只要出来就完蛋。”
“冷。”林睿皱着眉想推开正在解他扣子的班大同。
“一会就让你暖和过来……”班大同手上使劲,把林睿扳倒在长椅上,压了上去。
郎九和徐北对视了一分钟之后,一步跨进了浴室里。
徐北被他那种专注而充满欲望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往后蹭了蹭,后边是墙。他实在不明白自己躲在浴室里的自娱自乐怎么就能演变成了这样的场面。
朗九没有退出浴室的意思,徐北搞不清这孩子现在是要揍他呢,还是要爆了他。于是他也顾不得别的了,猛地提着裤子站了起来,喊了一声你他妈给我出去,然后迅速把张着嘴的拉链上,动作太急差点夹着肉。
郎九愣了一下,停在了原地。
徐北裤子穿上了,立马感觉自己有了安全保障,瞬间爆发的自信让他顺手扯过喷头,对着郎九就拧开了龙头。
他就手拧开的是凉水开关,冰凉的水一点没犹豫,喷涌而出直接洒在了只穿着一条内裤的郎九身上,徐北感觉自己跟拿了枪似地无比威风,一声怒吼:“快给老子滚回房间去!”
郎九像是被吓到了,这吼声未落,他就已经闪了出去,徐北只觉得眼前花了一下,再看的时候他已经没了影子。
“大冷天的你至于么,离春暖花开还有好几个月,”徐北关上龙头,一边整理裤子一边有点郁闷,“你说你爹容易么,老子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你总这样,我容易憋出毛病来你懂么……”
外面没有声音,徐北心想着该不是那一喷头凉水把那孩子给冻着了吧,赶紧走出来往屋里看。郎九应该是在床上,被子鼓起来一大块,他是连头带脚把自己都盖起来了。
徐北觉得趁这个机会应该好好教育一下他,让他有点起码的性别意识。于是走过去坐在床边,往被子上拍了拍:“你这是不好意思了还是冷啊。”
被子动了动,从被沿下边伸出来个白色的大爪子,抓了抓他的腿,又缩了回去。
“……不是吧,”徐北吓了一跳,手跟着探进被子里,还没摸明白了,就被小狼的舌头舔了一下,他站起来一下掀开了被子,“你有没有准谱啊,怎么又变回去了?”
掀开的被子下,是团成一团的白色大毛球,小狼的脑袋压在爪子下边都团得看不见了,身上的毛还是湿乎乎的,内裤被胡乱地压在身下。
看到被子没了,小狼从爪子缝里露出一只眼睛瞟了徐北一眼,很快地跳了起来,直接蹦下床,在房间里贴着墙边心急火燎地转了一圈,最后钻到了窗帘后边,露了个屁股和尾巴在外面。
“你看上去也不是小孩儿了,怎么智力还是有点跟不上啊,”小狼在屋这一通乱窜让徐北乐得不行,把刚才要教育它的事给忘到一边了,他跳过去一把揪住小狼的尾巴,很严肃地说,“要不爹给你补点脑白金吧。”
徐北拽着小狼的尾巴把它从窗帘后边拖了出来,拿了毛巾给它擦毛。这整个过程中小狼都低着头,鼻子顶在地毯上,只在徐北拿了风筒吹毛的时候躲了一下,把徐北撞了个趔趄之后它干脆趴在地上不动了,看起来相当郁闷。
“这玩意能让你的毛变干,而且能让你的毛变蓬松,嗯……”徐北抓了抓小狼的脑袋,“能让你看起来可爱点,不容易吓着人。”
徐北一边给小狼吹毛,嘴里一边罗里罗嗦地东扯西拉,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为了安慰一下看起来有点萎靡不振的小东西。
他脑子里转的是别的事。小狼是铁定不能卖的了,它一会人形一会变回狼没个准数,这要卖出去,自己极有可能涉赚贩卖人口。而且一旦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事,小狼下半辈子没准就得在实验室里度过了。
他觉得有点头大。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徐北正对着在他脚边假寐的小狼发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浴室事件受到了打击,这会它是无论如何也不睁眼,就趴在地上装死,踢它也不动,拽耳朵也没反应。
徐北叹了口气,摸过手机看了一眼,号码显示,徐岭。
他心里没来由地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捏紧了小狼的耳朵,多少年了,他都记不清徐岭最后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准确地说,他现在连徐岭长什么样都快记不清了。
“喂。”
“过年你回家吗?”徐岭很简单地问了一句,没有多余的话,连招呼都懒得打。
“不一定,”徐北站起来翻了翻桌上的台历,他对过年这种事没有概念,要不是徐岭问,他都没注意到,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过年了,“你今年回家?”
“我已经回来了。”
“放假了你们?”徐北把写着腊月二十九的那页台历撕了下来,在手里来回折着。
“嗯,”徐岭犹豫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你要没空就不要回来了。”
“这么不愿意见我。”徐北躺倒在床上,干笑了两声,觉得自己这话有点矫情了。
“不是,他可能会回来……”
徐岭的话没说完,徐北喊了一句我操,从床上一跃而起,一脚踩在了小狼的尾巴上。
小狼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一个激灵,猛地从假寐状态惊醒,回头就想咬,看到踩在它尾巴上的是徐北,又赶紧停了下来,挣了两下没挣脱,只得很郁闷地在自己尾巴上咬了咬,哼哼了一声以示抗议。
“老混蛋要回来?”徐北没注意脚下小狼的反应,走到床头柜上拿了根烟点上,冷笑了一声,“老子就是高位截瘫了也得爬回去见见他啊!”
徐岭沉默了一会,冷冷地说了一句:“我就不该告诉你这事,没想到你还是这样子,你打算让全家人过年都不安生吗。”
“安生?放心,我会等着过完年的,”徐北咬着牙,后半句话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他先让老子没法活的!他敢回来,老子就敢弄死他!”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过了几秒钟,徐岭挂断了电话。
徐北把手机扔到一边,进了浴室,站在喷头下拧开了凉水开关。
冰凉的水迅速从他头顶淋了下来,顺着脖子滑进了衣服里,又很快地沿着腰背往下。徐北打了个冷战,手撑着墙没动。对老混蛋无法控制的怒火烧得他几乎双眼喷火外焦里嫩,要不是没练过,他肯定使出十成功力一掌劈了眼前这面墙。
小狼的脑袋挨着浴室门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徐北从镜子里看到了它,哑着嗓子说了一句:“走开。”
这话对小狼没起作用,它走进了浴室,张嘴咬着徐北的裤腿就开始扯,要把他拉离水帘。这力量很大,徐北没防备,被它扯得脚下一滑差点没摔了。
“别他妈烦我!”徐北一把抓过喷头往小狼脑袋上砸过去。
小狼头偏了一下,躲开了喷头,没等喷头落地就一口咬住了,同时脑袋一甩,直接把连着喷着的金属管子给拽断了,水从断口继续喷涌而出。
徐北看着被扯断的管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过了好半天才慢慢地蹲了下来,摸了摸小狼的脑袋:“我没事。”
小狼马上靠了过来,在他身上来回蹭着,顺带从脖子到脸都舔了一遍。
“别他妈耍流氓,”徐北推开它,洗了洗脸,撑在洗手池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转身慢慢走出浴室,“我说儿子,那个喷头至少要赔酒店300块。”
小狼没什么反应,凑到还在流水的管子前喝了两口,然后抖了抖毛,小跑着蹦出了浴室。
“我跟你说过老混蛋么,就是我爸,”徐北把湿了的衣服都脱了下来,扔到洗衣篮里,裹上被子盘腿坐到床上,看着端坐在地毯上的小狼,“如果杀人不偿命,我杀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没有肉!这个贱兮兮的作者让大家失望了,嘿嘿……主要是还不到时候……
另外,明天要出门,加上是周六,按惯例还是休息一天吧,下周因为旧文完结,所以这文暂时隔日更,周日,周二,周四,然后不出意外继续日更,谢谢大家支持!
13
13、人狼还是狼人啊 。。。
徐北大约有快三年没见过老混蛋了,而称呼从爸爸改为老混蛋,则要继续往前追溯很多年。
不是徐北不想见他,是见不着。
自打老东西从不知道什么鸟地方弄到了班大同的一个重要的物件之后,徐北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班大同倒是出现得很勤快,徐北觉得差不多是一不留神就能看到他,因为老混蛋告诉班大同,东西在徐北那里,你找他要去。
其实徐北在被老混蛋栽脏之前,就经常能看到班大同和班大同那辆改装跟装甲车一样的悍马,因为他欠了班大同的钱,很大一笔,原因也是老混蛋。
老混蛋输了钱要卖房子还债,徐北看着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地说要是还不上这笔钱就会失去一条腿的男人,觉得自己这辈子估计没什么机会尽孝了,于是一咬牙跟班大同借了一笔高利贷,把老混蛋的钱还上了。
可是这件事让老妈对他的评价一下由谷底跌入了海沟,她说我要是知道你的钱是高利贷,我就是露宿街头也不会碰,死我也不会碰,你死了我也不会碰。
那之后徐北就没再安生过,利滚利堆得跟珠穆朗玛峰一样的债让徐北看到班大同唯一的反应就是逃命。班大同倒是给过徐北不还钱的机会,但徐北没接受,他不是有多硬气,只不过自己就算真是一堆垃圾,也有垃圾的底线。
他说班哥你直接杀了我吧。
我不杀你,总有一天你会爬到我面前求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徐北裹着被子躺倒在床上,觉得身上有些发冷,他看着小狼:“帮你爹把空调温度往上调调,我怎么觉得这么冷。”
小狼歪了歪头,端坐着没有动。
“空调……”徐北从被子里伸出手,指了指墙上的温度控制开关,“往上拨一点……啊,你够不着吧。”
徐北很郁闷,他身上没劲,不想动。犹豫了半天,实在没办法,他裹着被子开始往床边一点点蹭过去,觉得自己看起来很像条大白虫子:“悲哀啊……老无所依啊……”
徐北一边悲叹一边往床边蹭了还没两下,看到小狼站了起来。
它有点懒洋洋地看了看徐北,又走到墙边盯着开关研究了一会,跳起来用鼻尖在开关上一顶,开关被顶了上去。
“好样的……”徐北愣了愣喊了一嗓子,躺了回去,又裹着被子蹭回原处,“就是好像有点太高了,可能过几分钟就会热啊。”
小狼站着没动,似乎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徐北又从被子里伸出手,指着开关往下勾了勾:“往下点,不过有点难度,鼻子可能不好使,你不是有手……爪子么,试一下。”
小狼这次没有前一次的认真劲了,随便跳了一下,爪子在开关上一拨,也不管扒拉到多少度,转身就回到了床边,眼巴巴地看着徐北。
“干嘛,”徐北扯了扯被子,“想上来?”
小狼像是表示肯定似的,前爪搭到了床沿上。徐北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基本没东西:“不许进被子,你就在被子外边趴着,懂了没?”
小狼跳上了床,挨着徐北在被子外面趴下来,又蹬着后腿往他身边挤了挤,脑袋放到徐北的胳膊上,闭上了眼睛。
徐北身上还是发冷,他翻了个身,搂了搂小狼,小狼的体温很高,加上一身厚厚的毛,让他觉得挺舒服。
如果这只是一只普通的雪狼该多好,能卖不少钱,就算不能卖钱,还可以当暖水袋用,不用担心什么时候搂着搂着就变成了个裸男……这裸男的听力还他妈比自己的更牛逼,电视声开得那么大,隔着浴室的门居然还能听到他的“呼吸变化”……
一想到这里,徐北就有点沉不住气,那个眼神又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不行,必须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他在小狼脑袋上抓了一下,小狼没反应,他托起小狼的下巴,用手指把它的眼皮扒开:“别装睡,我有话跟你说。”
小狼半睁着眼看他,凉冰的鼻尖碰了碰他的手指。
“你是只公狼,知道吗,”徐北想了很久该怎么开场,该怎么表达出自己的中心意思,一个男人不该对着另一个男人流露出那样的眼神,“你变成人,就是个男人……跟我一样,然后呢,男人……呃……男人应该跟女人……女人你懂么,朱小蕾就是女人……应该那什么,跟她那样的……操,总之就是你不能对我……有那种想法……懂了吗?”
徐北不知所云地说了半天,小狼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永远都是傻头傻脑的样子,徐北只能盯着它的眼睛,但小狼那一片茫然的眼神让他很绝望。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觉得对着一只狼解释男人不能对男人有性冲动这种事实太难以进行,憋了半天,最终还是一挥手:“算了,你这个三岁儿童的智力估计理解不了,以后再说吧。”
他也不想再给小狼上课了,他头有点痛。徐北手指按在眉心上,转圈揉着,闭上了眼睛,操,不就淋了点凉水么,不至于吧……
“我可能发烧了,”徐北把手按在自己脑门上,手和脑门一个温度,摸了半天没摸出个所以然来,“我睡一会,难受死了。”
小狼抬起头来看着徐北,脑袋探过去在他脸上舔了舔,徐北推开它的嘴,皱着眉翻了个身:“别闹,你消停会,你爹要是病了你就有麻烦了。”
小狼没再动,定定地看着徐北发愣。二十分钟之后,徐北似乎已经完全睡着了,小狼才往前靠了靠,鼻子在徐北的脖子上碰了碰,徐北没动。
小狼站了起来,跳下了床,蹦到桌子边,后腿轻轻一蹬,站直了身体。桌上放着没吃完的半袋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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