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涵被肖寻然问的愣了一下，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难道他要告诉寻然这是长者对小辈的称呼？那肖寻然不炸毛才怪。再说了，他们也不是长者和晚辈的关系。如果说宝贝是爱人之间的称呼，那肖寻然更没有理由不能这么叫了。思来想去，虽然觉得不妥，但是楚天涵没理由来反对。
最后，只能摸摸肖寻然的脑袋点头说道：“恩，可以叫。你是我的宝贝，我也是你的宝贝。”
他们两个在这边说话，下面的舞蹈也已经完了，妩媚的女人行了个礼就退下了，接着换人上场。而刘良为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往外看，顺着他的视线往下，也只能知道他是在看那些上台演出的女人，至于他到底在看什么，谁也不知道。
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儿的过去，五个人的隐身符的效果也已经用完了，刘良为还没有看完，万般无奈之下，五个人只好从屋里退出来，都趴在房顶往下看，反正现在天色已经黑透了，下面的灯火也照不到上面，所以五个人很安全。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刘良为一直没有行动，快到子时的时候，众人的娱乐才总算是差不多到了头，大多数的人都搂着自己中意的女人往另外一个小楼去度春宵了。这时候，刘良为也终于有了行动。
藏界 第七十四章 行凶
房顶上昏昏欲睡的几个人一看刘良为出了屋子，立即清醒了过来。迅速的翻身下去，跟在刘良为身后。程静看看身边一双眼睛很精神的瞪着的李明耀，无语的叹口气，伸手拍拍他：“你还不赶紧回去带捕快过来抓人，还要在这里看到结束吗？”
李明耀抬头，很是迷茫，带捕快过来抓人？可是他们还没有拿到证据呢。程静一看就知道这个人在想些什么，恨铁不成钢的低声说道：“你们捉个现行凶的杀人犯，总比过后还要听他辩解要省力气把？”
李明耀恍然大悟，转身就要去喊人。可是，还没来得及跨出去，就被楚天涵喊住了：“我们要先看看他为什么杀人，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抓。你看那个密室，肯定是还有隐情的，所以，先听故事。”
那些个抓人什么的，和他和肖寻然没有半点关系，他们两个主要就是为了看戏。
李明耀呆了一下，看向程静。虽然这里他只需要听程静的，可是，貌似程静很迁就这两个人，所以连带的，他也要听这两个人的。果然，程静听完楚天涵的话，连反应一下都没有，直接做了决定：“那我们看完再说。”
于是，几个人继续跟着刘良为。刘良为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己身后带着尾巴，悄然来到那座小楼前，抬头看了一下，找了一个亮着灯的窗户，然后起身跃到房顶。悄悄的掀开一片瓦，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竹筒，往室内吹了几口。
“这是迷香吧？传说中的迷香吧？”楚天涵神情兴奋的看着刘良为往屋里吹迷烟，这可是传说中的迷香啊，他和肖寻然也只是听过，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迷烟。今天早上就觉得那香味比较特别，没想到居然是迷烟。
不过，自己和肖寻然闻不出来就算了，毕竟他们两个只是听说过，而没有见过，怎么这些人也闻不出来？他们不都是老江湖，或者经验丰富的捕快吗？眯着眼睛，楚天涵看向程静，很明确的表达出自己的疑问。
程静终于抓住了一个嘲笑楚天涵的机会，当即晃着两排雪白的牙齿笑道：“每个人的迷香都会自己加入一点别的香料的，所以味道并不一样，只有效果是一样的。没想到，博闻强识的楚天涵也会有不知道的东西。”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的，你不也不知道很多东西吗？”白了一眼程静，楚天涵继续看刘良为的行动。吹完迷烟之后，刘良为翻身倒挂在房顶，程静也反应过来，自己昏迷之前看见的人影，应该就是这样出来的。
往室内看了一下，确定里面的人都已经昏迷了，刘良为才小心的打开窗户，自己跳进去之后重新将窗户关上，后面被关在外面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立马翻身上了房顶，趴在刘良为刚才所待的对方继续往里面看。
刘良为将里面还没来得及休息的女人拽下床，然后围着她走了一圈，众人这才看清，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第一场演出的那个跳舞的女人。只不过身上的那身衣服已经换下来，变成粉红色的半透明的纱衣了。刘良为俯身将人抱起来，直接打开门出去了。因为刘良为是半抱着半拖着女人的，所以就算是碰见了人，也大都将他当做寻欢男子了，并没有多少人起疑心。
而去老鸨院子的那条路比较偏辟，走到这边的时候已经碰不到别人了。刘良为顺利的将女人弄到老鸨的院子，并没有理会依然站在外面的老鸨，直接将女人弄进了院子里一个比较矮小的房间里。
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铁质浴桶，说是浴桶，其实还不如说是一个大铁桶。刘良为将女人身上的衣服剥下来，然后将人扔进水桶里。也不知道他的迷香是什么成分，这么折腾，那女人都没有醒过来。随后，刘良为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纸包，里面是白色的粉末，闻起来有一种香味，只是味道很淡，常人几乎闻不出来。很可惜，楚天涵和肖寻然并不是常人。
将粉末全部倒进水桶之后，刘良为将浴桶下面的柴火点燃。等将水烧的半开，还没有完全沸开的时候，刘良为将火熄灭。然后在一边等着水凉。水凉之后，刘良为重新开始点火，这样反反复复来回了几次，那女人就算是没有被煮熟，也要被烧死了。
楚天涵和肖寻然兴致盎然的看着这一幕，很想弄清楚刘良为到底要做什么。而程静和李明耀则是在一边拉拉扯扯，顺带着进行言语之争。
“放手，我要去救人。”李明耀挣扎着要绕过程静往屋里闯，只是程静抓着他的两条胳膊，让他绕不过去。论武功，李明耀是比不过程静的，论力气，李明耀可能比得过程静，但是他也不敢大力挣扎，毕竟眼前这个人身份尊贵，万一要是伤了他，十个自己都不够赔的，所以李明耀挣扎的很辛苦，既要不伤到程静，又要努力的冲过去。
“不放，你不想看这个刘良为到底要做什么吗？”程静死劲的抓着对面那人不停的扑腾的胳膊，说什么也不放手。楚天涵和肖寻然都没有开始动手，他着急什么？别人不知道妖怪的生存法则，他可是知道的很清楚的。如果，那两个人真的让这个女人死掉的话，虽然不是他们亲自动的手，但是也是他们间接造成的，这杀戮是会算在那两个人头上的。而聪明如楚天涵和肖寻然，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因为程静不放手，李明耀气得一张正义的脸都变成了大红色，挣扎的也更用力了：“你这是罔顾人命你知道吗？就算你身居上位，你也不能这样漠视人命！快放手，我要进去救人！”
“不放，我保证她会没事的，你相信我。”程静脸色僵硬了一下，但是手上的力气依然没有变化，只是看着李明耀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那种坦诚了，那是加入了其他的感情。经过这一天的相处，他原本以为这个憨大个是能将他当做朋友的。但是，没想到对他来说，自己就只是一个罔顾人命的上位者而已。
看到程静的脸色僵硬了一下，李明耀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他也不是笨蛋，马上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虽然想道歉，可是木讷惯了，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之前那么大了，看着程静，张开嘴巴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这时候，楚天涵回头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放心吧，里面的那个不是真人，是我做的纸傀儡，刚才刘良为进房间的时候，我就已经将那个女人的真身塞到床下了。这个纸傀儡只要不用火烧，就会没事的。”
听了楚天涵的解释，李明耀的脸更红了。他也明白过来自己是误会程静了，张开嘴刚要道歉，程静就松开了抓着他胳膊的手，淡然的看了他一眼，也看不出来那一眼是什么意思，然后就转身走到楚天涵身边一起往屋子里看。
李明耀在后面懊悔的抓了两下头发，有心上前道个歉，可是看对方那淡然的样子，他倒是不好开口了。再看看场地时间什么的，也不适合来道歉，因为刘良为已经抱着死透的女人出来了，所以李明耀当即决定以后再道歉，然后就跟着楚天涵他们继续看刘良为的行动了。
刘良为抱着女尸来到隔壁同样矮小的房间里，众人趴在窗口看了一下，里面放着的都是冰块。刘良为将人放到冰块里，等那女人身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之后，伸手从袖子里掏出来那把匕首，将女人翻过来让她趴着，然后比划了一下，找到肾脏的位置，剖开之后将肾脏取出来。
这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寅时了。楚天涵他们也总算是弄清楚这么长的时间用来做什么了。至于闷死，就是错觉了。这样用温热的水将人煮死，和闷死的差别并不大，都是窒息而死的。
刘良为推门出去，将手中的两颗肾脏交给老鸨之后，就背着尸体原路返回了。没有从门口进去，而是直接选择了窗户，这样一来，就能解释从内屋到外室窗户下的血迹是怎么来的了。
至此，这个行凶过程已经很明了了。但是，动机什么的，他们还没有弄清楚。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老鸨那边是不用再理会了，她和翠儿都是帮凶，明天是要逮捕犯人的话，这两个是跑不掉的。
至于刘良为，目前为止还是需要跟踪的。几个人看刘良为换掉一身紧身黑衣，重新穿回他原本那身很潇洒的黑衣，然后重新往石室走去，也赶紧的跟上去。刘良为也不介意自己身上的血腥气，直接去石室里见水月。
“水月，已经是第七个了，还有两个，再有两个你就能复活了，你再等等好吗？”刘良为这时候一点儿都没有杀人时的狠戾，从眼神到表情，还有语气，都是温柔的像是一汪水，有着能将人溺死的深情。
躲在通道里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很好，动机就是复活水月。
藏界 第七十五章 相遇
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要知道这里面的故事。但是刘良为和水月说了半天，也都是情意绵绵的话，没有一点儿实质性的东西。看来，光靠偷听是听不出来什么了，应该出来询问了。
可是，派谁去这是个大问题。李明耀身为捕快，其实是最应该去的。可是，正因为他身为捕快，一旦现身很可能还没有说话就被刘良为给毙掉，论起武功高低，李明耀很明显不是刘良为的对手。程静的武功倒是很高，但是他能现身大大方方的说，我是跟踪你来这里的吗？这样一来，不要说得知故事了，刘良为没有恼羞成怒让他去投胎已经很不错了。田七的理由同上，剩下的就是楚天涵和肖寻然了。
于是，三个人一起看向那两个明显打算只看戏不演戏的人，目光很是诚恳，然后程静作为代表凑到楚天涵身边悄声说道：“你们不是也很好奇吗？就当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吧去吧。”
楚天涵瞥了他一眼，坚定的摇头。看戏是一回事，演戏是一回事，两者坚决不能混为一谈。
“你要是去的话，以后的食宿，我都包了。”程静很豪爽的拍胸口，无论如何，今天都要让这两个上场，要不然他们就什么都听不到了。故事听到一半，听不到结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楚天涵伸出食指在程静面前晃动了两下：“我自己有银子，用来养一个你绝对没问题。”
程静脸色僵了一下，愤愤的看着楚天涵：“那你想要什么？”
楚天涵微笑，眼睛像狐狸一样闪耀着狡黠的光芒，嘴唇微弯，露出三分笑说道：“其实，我要的很简单，以后你不准对我的寻然宝贝别有居心。”
程静嘴角抽了抽，这个人果然是小人，但是还是立即点头了，反正自己的目的是拆散他们两个，对于肖寻然，不能别有居心就不别有居心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已经非常确定了，那个漂亮的孩子，不是他的那盘菜。
见程静点头同意了，楚天涵才将嘴角的三分笑化成十分，拉着肖寻然晃悠悠的走进石室。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刘良为原本是坐在床边将水月揽在怀里的，所以听见脚步声，一抬头就看见有两个人从通道内走过来，刘良为瞬间戒备起来，将水月护到自己身后，拿出匕首挡在前面。
“我们啊，我们是经过这儿的神仙。”楚天涵笑着看着像只刺猬的刘良为，然后一伸手，一道看不见的灵力从他掌心发射出来，直接将两个石凳从原地拖过来，挨着摆放到刘良为面前。
虽然武功高深的人也能凭空挪动东西，但是绝对不可能像他那样轻松，只是一抬手就能将两个石凳挪动了地方。要知道，那两个石凳，可是深埋在地底下的。寻常人要搬出来尚且不能，更不要说轻易挪动了。
这样一来，刘良为戒备的神色就松动了几分，看着微笑不语的楚天涵和冰冷冷的肖寻然，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笑着的那个长相俊美，身材修长，站着有一种丰神俊朗的风流。没有表情的那个，精致的不像是凡人。刘良为见过美人，水月就算是一个美的惊天动地的女人，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水月的姿色到了这个人面前，恐怕连三分都比不上。
两个人都是仪表非凡，而且，身体周围还有一圈若隐若现的乳白色光芒，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当下，对于刚才他们自称是仙人的话也信了几分。站在原地抱拳说道：“不知仙人驾到，在下有失远迎，还请仙人见谅。”
“不知者无罪。”楚天涵伸手虚扶了刘良为一把，然后拉着肖寻然在石凳上坐下来，凤目流转，微笑消失，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看向刘良为身后：“刘良为，你身后的人，可是已经死了？”
在楚天涵不着痕迹的用灵力将刘良为扶起来的时候，刘良为已经差不多相信了对面那两个人的身份。所以，听见楚天涵叫出他的名字，刘良为也没有多大的疑惑，他唯一有反应的是楚天涵的最后一句话。
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他身后的水月已经不是活人了。而对面的那两位是仙人，仙人向来是降妖除魔的，很有可能对水月不利。所以听见楚天涵的问话，刘良为迅速的后退一步，完全将水月挡在身后，也不回答楚天涵的话，就死死的盯着他们两个。
“不用害怕，我们不是过来杀死水月的。”楚天涵看刘良为那紧张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一下。这个人，是真的爱着他身后的水月，居然连神仙都敢瞪。不得不说，真是胆子够肥的。
“你们真的不是过来杀水月的？”刘良为怀疑的看着楚天涵，当然，他从楚天涵的眼里只能看见真诚。
“当然，我们只是看这里有冤魂，所以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刘良为，你可知道你的行为是什么罪？”楚天涵曲起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然后肃容问道。冤魂什么的，完全是瞎掰的，那些女人是被人杀死的，根本没有看见凶手，而且死亡过程中都没有醒过来，所以就算是冤死了，也不会产生怨气的。被刘良为杀死之后，她们的灵魂很快就会被黑白无常带走的。
刘良为一咬牙说道：“知道，我杀了很多人，自知罪孽深重。死后是要下地狱的，仙人是为我而来的吧？能不能请仙人多宽恕我几日，等我将事情做完，就自动去地狱领罪。”不是他不想活，而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他的活路了，人和仙斗，后果不用看就知道。还不如干脆点，能让水月活着也算是他完成愿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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