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的小黑脸刹那成了垂死的小白脸,惨白惨白,青白青白。
炸毛大叔觉得心脏被不知名的重物狠狠撞击了一下,震颤着深沉的疼痛,哭都没力气哭的疼痛。
“小、小黑……”
“狼羔羔……”
轻轻的,夹杂着颤抖的呼唤,整个闲云野境都仿佛染上哀伤的阴霾。天灰蒙蒙,云灰蒙蒙,花草树木,山峦流水都是灰蒙蒙。
“靠!郎昼!老子就这么一个老婆,你给打死,老子拿你抵命!”
底气雄浑一声怒吼,驱散凄惨阴云,拽回阳光灿烂。狼崽子像只蚱蜢似的弹蹦起来,双脚仿佛踩上风火轮,撵着烈焰冲向悬浮在空中的面瘫狼。
穷凶极恶寻仇状。
狐狸精与炸毛大叔面面相觑,醒过神之后,将熟睡的白馒头塞还给炸毛大叔,循着狼崽子留下的烟火痕迹,重返半空。
与狼崽子比肩而立。
郎昼伸手抓狐狸精,狼崽子挺身拦阻。
郎昼扬手挥开狼崽子,执意抓狐狸精。
狼崽子犯起拧劲儿,执意阻挠。
“滚,我要他!”郎昼阴冷低吼,眼喷火光,似是极怒。
“要个屁!老子的老婆你不许碰,老子的死党照样不许你碰!”
“郎皋,不要逼我。”
“郎昼,你才不要逼我!”
狼兄狼弟两相对峙,狐狸精自身后将狼崽子推到一旁。
“凭借法力伤害无辜,就是你身为狼王继承人的自尊?郎昼,你可以让我更瞧不起你一点吗?狼族落入你手,只怕前途无亮。”
“身为下任狼王的准王妃,你将与我一同治理幻狼界。不过,在那之前,我要你认真回答我,那个小杂种到底是谁的孩子?”
“老子的,怎么地?!”狼崽子突入两人之间认领白馒头。
看看狼崽子,又看看狐狸精,郎昼的面瘫脸已经阴沉到极点,质问完全自牙缝中挤出:
“你这骚狐狸到底和多少人有染?!”
“要你管?别以为咱俩睡过你就有权管我。狗屁准王妃,都是你一厢情愿!”
“别以为我会一直忍你,再问最后一次,那小杂种是谁的孩子,你该死的到底跟多少人不干不净?!”
“那我可要掰着指头好好算算了……哎呀呀,双手双脚都算不回来呢!怎样?我个骚狐狸逮谁跟谁睡,想睡谁睡谁。你不会以为我就骑在你身上过把?咩哈哈哈……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太瞧不起我了。迷恋我胡笑眉的多得是,你算个屁!咩哈哈哈……”
“你——”
唰唰唰,郎昼现出锋利的指甲,五指成弓直探狐狸精咽喉。
千钧一发,狼崽子又挤进两人之间,拦下郎昼的九阴白骨爪。
“老子不晓得你俩什么时候奸·情到一起的,老子就是要声明,肉馒头是老子的儿子。冯天光是老子老婆,他的儿子顺理成章是老子儿子,怎样?你有意见吗?”
“狼羔羔!你个专扯后腿的大嘴巴!”
看出郎昼依旧疑心深重,狼崽子不顾狐狸精抗议,继言道:
“肉馒头白胖胖确实人见人爱,谁都想抢为己有。但他确实是老子跟冯天光的儿子,谁抢都没用!”
“为什么骗我?”径直越过狼崽子,郎昼眼里只看得见狐狸精。
“谁骗你?我可从没说过肉馒头是我生的,是你自作多情自己误导自己。也不想想,我离开兽仙境才几天,怎么可能生得出这么大的孩子。没常识真可怕。”狐狸精一径儿嗤笑,猛翻白眼。
郎昼虽然还是那副永远的一零一号表情,却给人明显放松的感觉,语气也不再冷硬。
“眉儿,随我回宫。”
我呕。
我抖。
狼崽子和狐狸精,一个捂着肚子狂吐,一个环抱自己狂搓鸡皮,给郎昼肉麻的称呼恶心得够呛。
“你烦不烦,我都说不要了,你还要抢亲不成?”
“眉儿,听话。”
“眉、眉儿,你快跟他走吧,我、我胃都快吐、出、来、了——”狼崽子从怪叫到变调,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个黑狼掏心直取郎昼心窝。
作者有话要说:嘿咩嘿咩~
狼大哥和狐狸精滴耐情好鸡情哟~~~》///《
正文 愤怒的狐狸精
能偷袭郎昼的机会比流星罕见,狼崽子岂会错过郎昼发·春破绽大露的大好时机?
震断心脉倒不会,好歹郎昼是他孪生哥哥,同个爹胎出来血管里流着相同的血。纵然郎昼对他不仁,狼崽子亦无法对他绝情不义。
小小的吐两口血,算是给他损失的狼血陪葬,谁都不吃亏,谁也别占对方便宜。
过于简洁的想法凸显狼崽子是个好了疮疤忘了疼的倒霉鬼,纯粹作死。
打从离开爹胎,郎昼几时谦让过狼崽子?锱铢必较,有怨必报才是郎昼这位兄长对待孪生弟弟的真实写照。
于是乎,两口狼血引发一场践踏人伦的兄弟阋墙大争斗。
狐狸精趁乱踹了郎昼几脚,烧了郎昼半条白裘,郎昼很有仁义道德的把这笔账一并算在可怜的狼崽子身上,以狼崽子哀嚎动天、鼻青脸肿、眼挂黑轮为终结。
眼见狼崽子吃亏挨揍,炸毛大叔急在心头疼在心里,真想冲上去助狼崽子一臂之力逆转局势。无奈,没人家飞来飞去放火喷冰的本事,又要保护白馒头不受波及,只能在地上攥拳头干着急。
事后给狼崽子上药,卯足力气问候到郎昼十八代后世子孙。还连夜给狼崽子熬上一锅大棒骨,拼死补钙,为狼崽子将来反攻倒算积蓄力量。
郎昼这样六亲不认的危险分子,连炸毛大叔这么好欺负的人种都百般嫌弃不愿收留,何况黑棘,抡起扫帚将除白馒头外的一竿瘟神轰出门去。
郎昼完全无视炸毛大叔的嫌恶之情,好似黏住狐狸精的一抹阴魂,跟回了炸毛大叔家。接着又不理会狐狸精的强烈抗拒,跟进了狐狸精借宿的小西屋。
好不容易折腾完,又到了后半夜。炸毛大叔入睡前真诚祈祷,与狼崽子相关的七大姑八大姨邻居二大爷……杂七杂八的妖精们千万别再登门造访,担惊受怕不说,睡眠也遭到重大影响,太不利于健康,太有助于早日驾鹤西游。
狼崽子和炸毛大叔一个运动过量一个惊吓过度,终于能安稳躺在炕上,很快就进入梦想。
小西屋也黑着灯,可狐狸精和郎昼各怀心事谁都没睡意。
狐狸精很后悔一时贪玩惹上这匹难缠的面瘫狼。
如果不是闲得蛋疼临时脑抽想看面瘫狼看似完美外皮下的丑态,给面瘫狼喝的水中加了一点无伤大雅的小作料;如果不是弄巧成拙自己喝了加料的水,淫·性大发骑上面瘫狼,哪里会有此刻的烦恼?
自食恶果的滋味真是差劲透了,嘤嘤嘤嘤。
面瘫狼真是讨厌!睡就睡过了,男人大丈夫谁会在乎初尝禁果的对象是谁?谁会因为尝过禁果就迫不及待给自己套上婚姻枷锁?对方是母的还情有可原,存在播种收获的职责归属问题。两只公的,没采取任何技术手段,播种累折了腰也收不到半颗粮食,哪需要负责?谁对谁负责?
他还没玩够,还有大把的年华等着他去挥霍,还有太多的倒霉鬼等着他去祸害,才不要被个了无情趣的死面瘫套牢。
他是狐狸他是狼,跨越种族,有违伦常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死面瘫还是哪里凉快,哪里栓根绳子吊死去吧!果真饥渴难耐,想结婚想成狂,赶紧幡然悔悟痛改前非,滚回去娶那同宗同族的原装正牌未婚妻吧!
别弄得他好像是条勾引别人汉子的坏狐狸精。他是很有品位的,好吧?死面瘫这号的,就算拿一百对彩羽烧鸡做诱饵,他也不屑一顾,好吧?
嗯……如果一千对,倒是可以勉强考虑。
嗉……想起彩羽烧鸡,那宽大的翅膀,肥硕的大腿,圆润的屁股……要知道黑二伯家有那么肥沃的一大片养鸡场(闲云野境= =),出逃时应该带上两只种鸡过来的。两只种鸡生好多小鸡,小鸡长大,让小光光一天三顿做给他吃……嗉……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
哎呦,都怪死面瘫阴魂不散,害他晚上非但没吃饭,还耗费不少体力,下雨前垫吧的那只鸡早消化完了,好饿。
咕噜噜……
嗉……好香……好怀念的烤鸡香……彩羽烧鸡!⊙O⊙!
狐狸精跟打了兴奋剂似的翻身坐起,尖尖的鼻子迷醉在烤鸡的香味中,拽着狐狸精凑近烤得外焦里嫩刚好够味的大号烤鸡。
神往的伸爪,张嘴……没抓到,咬个空。(╰_╯)#
“死面瘫,给我!”
“随我回宫,让你吃个够。”
狐狸精眼珠滴溜一转,抹掉溢出嘴角的口水,露出很精明的笑容:
“切!障眼法而已,我才不会上当。”不就变出一只鸡?他能变出一个养鸡场,有毛了不起?哼!
郎昼没有戏法被戳穿的囧状,反扯下鸡腿,优雅进食,细嚼慢咽。
惹人馋涎的香味越发浓郁,且在不大的屋子里弥漫开来。狐狸精的馋虫快给这要命的肉香馋死了,哗哗哗,口水不受控制的恣情奔放,绿色的眼珠子都快变红了。
“我有个纳宝福袋你知道吧?”一只鸡腿很快变骨头,又去扯另一只。
眼瞅损失一只鸡腿,狐狸精心肝脾肺一块疼,岂会再让悲剧重演?豁出一切扑上去,将缺了一条腿的樱桃木烤彩羽烧鸡抢为己有,躲去墙角撕吃起来。
看着防贼防抢似的小气吧啦背对他的纤细身躯,郎昼还沾着油的嘴,几不可见的弯出浅弧,眼中的宠溺比满屋的肉香还要浓郁。
速度惊人,白鹅一样大小的一只鸡就剩一堆骨头,骨头上一根肉丝都不挂。
顾不得抹嘴,狐狸精爬回郎昼跟前,收债般的伸出手,手心朝上,手指勾勾,示意郎昼识相点,把存货统统交出来。
“随我回宫。”
“你是复录机啊?只会这一句吗?少废话,彩羽烧鸡统统交出来滴干活!”
“别闹脾气,听话。”
“听你妹的话!交是不交?!”
“大婚在即,为何要逃?”
“谁要跟你大婚?把彩羽烧鸡交出来!”摩拳擦掌,瞄准郎昼腰间的绣银线的福袋,狐狸精已经做好准备硬抢。
“原本好好的,你到底闹什么?”
“一只不留都是我的!”高呼口号,狐狸精纵身扑抢。
福袋系在郎昼腰间,狐狸精去抢,必然扑到郎昼身上。
利用此项优势,郎昼搂抱住强盗狐狸精,翻身压在身下。
眼对眼,鼻碰鼻,呼吸在彼此口鼻间交缠。
狐狸精吃了一嘴油,郎昼不嫌,轻喃狐狸精的名字,含住圆嘟嘟饱满的小油嘴。
有鸡肉香,更有狐狸精妖娆魅惑的香。
吃对了味,便上了瘾,总想再深入一点,侵占更多。
狐狸精出奇温顺,异常热情。
主动张开嘴,探出舌头,和郎昼的舌头搅在一起,时不时哼出销·魂的呻·吟。
郎昼面容冷艳,气质冷漠,给人感觉禁欲而已。狐狸精体会过,放纵开的郎昼有多豪迈热·辣,百无禁忌。堪称闷骚之经典。
火,以燎原之势蔓延扩散。
随双方体温上升,需索加剧,郎昼真实的野性逐渐显露出来。
那真是狂风暴雨,侵香袭玉,卷落珠汗无数。扬鞭宣战,金戈铁马,抢占娇躯如虎。
狐狸精理所当然不是省油的灯,打开双腿夹紧郎昼腰身,逆转到了上位,在双方惊呼助阵中扭腰摆臀,摇动起落。
原始而狂野。
纵情享受强悍的利器一次次向上冲撞他的身体,狐狸精益发卖力释放魅惑,要郎昼为他拼死拼活。
快感逐级攀升,一阵密集的抽搐之后,狐狸精先行抵达巅峰,甘露喷撒在郎昼胸腹间。
喘息间,感到体内的昂藏越发壮大,他后面的通道已经饱胀到脱不了身的极限。一**比刚才更猛烈的撞击,令他陷入疯狂的颠簸,逼他哭喊求饶。
狐狸精又抓又挠,连捶带咬,催促郎昼尽快收工。把郎昼刚才留在他身上的印记,变本加厉报复回去。
郎昼驰骋耕耘得正带劲,哪肯草率收兵?索性翻过身,将狐狸精按趴下,从背后继续卖命。
狐狸精实在受不了,觉得肠子快给撞断,五脏六腑快给搅成一锅粥,哭着喊着开始骂街。
骂累了,哭哑了,身子脱力成一滩潋滟春水,这场持久战总算结束。
郎昼一遍遍爱抚亲吻狐狸精雪白的背,安慰他疲惫的身子。
狐狸精一动不动趴伏着,暗自咬碎一口锋利的小白牙。
先骂死面瘫外表冷漠内里风骚纯变态色·情狂,再骂自己淫·乱放荡意志不坚。明明计划好把死面瘫的兴头挑逗到最高,临门一脚之时将他踢下床,让他尝尝球门在前却攻不进去的抑郁不得志,以泄他心头愤懑。
谁承想,不单让死面瘫志得意满,更把自己害到快要暴毙!要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新仇加旧怨,他一定不会让死面瘫称心如意,一定要让死面瘫沉没进挫败的汪洋大海!
“满嘴谎话的骚狐狸,只有身体最诚实。”
“滚——”
死面瘫,老子跟你势不两立!(╰_╯)#
作者有话要说:有肉灭?木有嘛!
大热天的,筒子们都很清淡嘛~~~
水清则无鱼,河蟹不喜欢来滴,对不?》///《
正文 愤怒的面瘫狼
狼崽子猎奇的目光不断在狐狸精和郎昼之间打转,好奇狐狸精究竟给郎昼下了什么迷药,能够令孤高尊荣的狼王太子殿下肯纡尊降贵,与他这不成材的胞弟,及胞弟的人类老婆同桌吃饭。
狼崽子自打脱离幼儿期,除重大场合外,就再没与他出类拔萃的兄长同席而坐过,几乎忘记他的兄长依旧有血有肉,还有进食这项需求。
多么端正的坐姿,多么儒雅的动作,一小口一小口数饭粒的臭德行,多么娘们唧唧,虚伪装逼。= =
是怎样?嫌他老婆做饭难吃?难吃就不要吃,多这一副碗筷,意味他要少吃这一副碗筷的份额。这太残酷了!原本他就发育迟缓,别说少吃一份,就是少吃一口都会延误他向成狼迈进,害他不得不多忍受来自本族外族的嘲笑。
由此可见,他的兄长是个卑鄙的坏家伙。嫉妒他幼小可爱,可以多多霸占爹爹的疼宠。
世间险恶,狼心难测!
“狐狸精,我梦见吃彩羽烧鸡了,真香啊!鼻子里现在还有香味呢!你不是最爱吃彩羽烧鸡?羡慕不?”
“是哟,真羡慕。”狐狸精吧唧吧唧嘴儿,确实感觉齿颊留香,意犹未尽不怀好意的瞄向郎昼腰间。
角度问题,郎昼误以为狐狸精是在对他胯·下的重型武器送秋波,不着声色的将腰杆挺得更直,炫耀骄傲。
“烧鸡?”不拔毛的烧鸡?能吃么,多磕碜啊!
“长七彩羽毛的一种山鸡,和你们的白鹅一般大,脾气不好,会喷火,特别难抓。拿樱桃木烤特别好吃,嗉——”抹抹哈喇子,狼崽子觉得刚才吃下的东西全白费了,又饿了。
“想家啦?”炸毛大叔蕙质兰心,从怀念故乡食物推断出狼崽子犯了思乡病。
狼崽子闷头啃棒骨,不吱声。
“不然,你回家看看?”
“现在回不去。”狼崽子声音闷闷的。
“是不是法力还没完全恢复?你哥不是在吗?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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