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诸多逆臣都将以血为代价洗刷他们背叛的罪行!”
轩辕龙沉默了。对于绘梨衣的话,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就是龙类与混血种的差异,也是绘梨衣与他在种族上不可逾越的鸿沟。在绘梨衣看来,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她的东西,人类与混血种只不过是趁她沉睡时窃取王权的卑劣存在。但对秘党而言,他们绝不可能让白王重新君临天下,已经被历史抛弃的白王就该永远地沉睡在深渊之底。
好在绘梨衣此时根本不需要轩辕龙的回答。作为一位曾经君临天下的王者,现在只是她视察曾经的领土而后准备重新征服这片土地的战前发言。
绘梨衣对着大海沉思了一会。既然她现在来了,当然要留下一些证据证明她来过,可还不能让蛇岐八家那些背叛她的罪人们发现她。
有了!绘梨衣收起了她的浅蓝色小伞,用伞尖在沙滩上写下了“绘梨衣”三个字。
绘梨衣显然没有以伞为笔的经历,这三个字歪歪扭扭称不上美观,但笔迹间却透出一股自然而然锋锐之气。可绘梨衣不满意,她皱着眉左看右看,最终在旁边加上了一顶简易的王冠。
这完全破坏了绘梨衣刚才的三个字,看上去就像小孩子在沙滩上的随意涂鸦,轩辕龙在一边看得哭笑不得。
可绘梨衣还没写完,她在绘梨衣与王冠的之下,加上了“下仆甲”三个字。写完这三个字后,绘梨衣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到这,轩辕龙忽然心中一酸。下仆甲,这显然是指他。
尽管他和这位女王陛下立场不同信念不坚定,但绘梨衣还是肯加上他的名字,这让轩辕龙心绪复杂无从解起。
“好了,我们走吧。”绘梨衣抖落了伞尖的尘土,转身对轩辕龙挥了挥手。
轩辕龙跟在了绘梨衣身后,可他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沙滩上的“绘梨衣王冠与下仆甲”,他不知道这行字能在沙滩上留多久,也许是一小时也许只有短短三十秒。
可这是绘梨衣唯一给予他的称号。
注①:“我来,我见,我征服。”是盖乌斯·尤利乌斯·凯撒在泽拉战役中打败本都国王法尔纳克二世之后写给罗马元老院的著名捷报。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真的没立flag,真的
今天肝5…4居然出了爷爷和两把171!
我终于脱亚入欧了~(≧▽≦)/~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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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虫~
☆、第 136 章
和歌山市内,商业街依旧人潮拥挤热闹喧嚣,一副典型的日本城市景象。酒德麻衣远远缀在轩辕龙和绘梨衣身后一百米,时刻紧随着女王陛下与她的下仆。
不久之前,那场老虎与蜗牛的爱情故事,也是曾经让酒德麻衣与苏恩曦想破脑袋的荒诞计划,终于被老板亲自叫停了。他一向如此随心所欲,经常像神经病一样交代给她和苏恩曦一些莫名其妙的任务,可酒德麻衣与苏恩曦不得不拼劲一百二十分努力来满足老板的所有愿望。
没办法,谁让她们早就把命卖给那个万年不长大的死正太咯。更何况,尽管老板有些时候是个神经病,但大多数时候他也算个善解人意的好上司。
而关于这次紧急叫停,老板是这样说明原因的。
“亲,感谢你和恩熙的大力协助。但是我改变主意了,那个‘老虎与蜗牛的爱情故事’,你们不用再跟进了。”老板在手机那端轻描淡写地说,仿佛他之前为了这个计划大手笔花掉的几千万日元只是一堆废纸。
所以说,她和薯片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咯!此时酒德麻衣非常想掐住老板那张萌萌哒软乎乎的小脸用力捏啊捏,直到这个神经病眼泪汪汪大声喊疼为止。
“先别生气嘛,我的姑娘。”老板似乎猜出了酒德麻衣心中的想法,他安抚着已经准备发飙的酒德麻衣,“没必要继续跟进的原因是,蜗牛终于彻底爱上了老虎。既然目标达成,我们当然没理由继续在他们身上浪费资源,要知道我可是一个穷人啊。”
目标达成?什么时候达成的?酒德麻衣根本看不出轩辕龙什么时候爱上了绘梨衣,她只看到废柴死宅已经被白王调教的越来越像一个完美管家,再给他一段时间轩辕龙简直能拿到金牌管家的最高认证。
“情报是路明非给的,这根本不用质疑。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最了解人心,那一定就是路明非了。他说蜗牛已经对老虎心生爱慕,接下来我们要给蜗牛一点时间,让他心中那份爱慕生根发芽根深蒂固。”老板笑了,笑声中好似带着恶意的嘲讽,“所以把你们那些意外惊喜与特殊优惠都撤掉,让蜗牛独自体会爱情萌生的欣喜与痛苦。”
“老板,你还真是一个混蛋啊。”酒德麻衣轻声说,她现在简直有点同情轩辕龙了。原本那货只是个想娶个老婆而后一辈子平平安安活到老的小宅男,让老板这么一折腾,偏偏爱上了一位永远不可能回应他的女王陛下。老板完完全全地把轩辕龙和白王操纵与他的手心之中,让他们随着他的意志或喜或悲或哭或笑。
“啊,我承认我是个混蛋。”老板坦坦荡荡地说,他好似一点也不在意酒德麻衣对他的恶劣评价,“可这一切都是轩辕龙的既定命运,他早已注定遇上白王,也早已注定会为这位女王陛下黯然神伤。已经被贝露丹迪扯下的命运之线,就绝无修改的可能性。但未来却是未知的,任何存在也不能保证他们能够完全预知未来,即使是黑王尼德霍格也不行。”
“老板,要是我去占卜结果占卜师扔给我这么一堆早就在漫画里看腻的说辞,那我绝对要用高跟鞋狠狠踩他的脚背。”酒德麻衣说,她忽然叹了一口气,“别犯中二了,少看点少年漫画吧。你再这样下去我怕你真成了第二个路明非……”
“那是麻衣你根本没有察觉到,我和路明非本质上是一致的。”老板悠悠地说,他的态度平静语气温和,仿佛刚才嘲弄轩辕龙与白王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不说闲话了,明天轩辕龙要和白王去和歌山进行一场公路旅行。我需要你确保他们一路顺利地抵达目的地,然后跟踪他们,每晚汇报给我。”老板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
“收到。”酒德麻衣简洁地说,她知道这是老板下达的绝不容拒绝的命令。
蛇岐八家在那次差点顺利抓到白王之后,发疯似的将整个涩谷翻了一遍又一遍。可他们没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白王会和轩辕龙去往东京市外,一路向着和歌山县前进。当然酒德麻衣也跟着女王陛下和她的下仆,一路奔波好不辛苦。
轩辕龙还挺有警惕心理,在高速公路上好几次忽然加速或慢行,这是为了检查是否有人跟踪他。但酒德麻衣从未被发现过,她是更专业的猎人,在猎物落入陷阱之前她从不让猎物发现一点蹊跷。
只是酒德麻衣一边要紧紧跟着女王陛下和她的下仆,一边还要跟轩辕龙斗智斗勇,不免有些心里疲惫。她好多次暗暗诅咒这对狗男女的车子在半路抛锚或者汽油耗尽,但事实却让她失望了。他们最终顺顺利利抵达了和歌山县,期间酒德麻衣帮他们处理掉了好几个发现疑点的蛇岐八家的家族成员。
好在到了和歌山之后,酒德麻衣的任务就变得轻松了。她只需要远远跟在这对狗男女身后,随时和苏恩曦交流情况。
“鹭鸶鹭鸶,老虎和蜗牛现在情况如何?”耳机那端的苏恩曦八卦无比。这个无聊的女人自从那个计划取消之后,就开始把百分之二百的精力用来关注女王陛下和她不知名的下仆。用苏恩曦的话说,这种真实发生的苦恋故事,要比任何言情小说带感多了。
“两个人刚刚去了海滩,老虎在沙滩上题字表示要重新征服世界。而蜗牛在一边用仰慕的眼神凝视女王陛下,好一个默默付出暗暗苦恋却不可得的奇男子。”酒德麻衣用平淡刻板地语气总结道。
刚刚她用望远镜看到了绘梨衣和轩辕龙在沙滩上的行为,直到那一刻,她才相信轩辕龙真的爱上了绘梨衣。那种默默凝望的眼神,只有陷入苦恋的人才会有。这份爱情生根发芽的速度迅速无比,片刻后就变成了参天大树。要想摧毁它只能拦腰切断,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哎,我都有些被蜗牛感动了。”苏恩曦说,“他愿意为了老虎献出四分之一生命,而且还对女王陛下痴心一片。换做是我,也许会认真考虑一下。”
“但那是白王,她是龙类,根本不知道爱是什么。”酒德麻衣淡淡地说,“这份爱情注定只是不能握住的虚幻之物,我希望蜗牛尽早放弃。”
“想不到妞你还挺有同情心啊,怎么,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在蜗牛失恋后给他一些安慰与关怀?有你这样身材傲人的长腿美人安慰,想必蜗牛失恋的抑郁会缓解许多。”苏恩曦调侃道。
“不是同情,只是有些看不惯。”酒德麻衣的语气有些冷淡,“我们一直低估蜗牛了,尽管他平时看上去是个死宅废柴,可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这种男人能为他心爱的姑娘与整个世界为敌,我只是不希望蜗牛的付出得不到任何回报。”
“可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公平呢?”苏恩曦轻轻地说,“蜗牛终于长大了,他从一个起点文看多的小屁孩变成了成熟男人,可惜成长的代价未免有些大……”
“一切不过随波逐流而已,从一开始,蜗牛就不是这场舞台剧的主角。”酒德麻衣说。
接下来的一天,酒德麻衣就静静看着绘梨衣和轩辕龙游览和歌山市的各个景点。他们参观了《Air》中那家著名的神社,在自动售卖机里买神尾观铃喝过的超浓稠桃子汁,最后绘梨衣随便指了一家商店两个人就进去扫荡。
不管是女王陛下还是她的下仆,两个人都兴致勃勃面带笑容。其实他们都清楚,以后他们两个绝不会再有这种轻松惬意的旅行。
耳机那边苏恩曦很贴心地放了音乐,酒德麻衣轻轻哼唱起了那首歌。
“我们目送消散而去的航迹云
由于太过耀眼而避开了不管何时都这样懦弱着
从那一天开始什么都不曾改变过
始终都难以再一成不变下去了
你我惋惜不已,黯然放手
尽管那只鸟还不能够展翅翱翔
但是总有一天它会迎风高飞
无法企及之地尚隔千山万水
只能将愿望深藏于心眺向远方
……”①
“呼叫薯片,老虎和蜗牛上了汽车,他们准备连夜返回东京。我们可以收工了!”酒德麻衣汇报道。
“鹭鸶鹭鸶,情况有变情况有变。蛇岐八家不知从哪得到的情报,他们紧急派出了和歌山当地的黑帮组织,准备再次对老虎和蜗牛实行紧急抓捕。”苏恩曦的声音透出一丝慌乱,她懊恼地责怪自己,“都怪我最近智商下降得太厉害,该死的蛇岐八家,想不到他们的手居然都伸到了和歌山!”
“不,不是你的错。”酒德麻衣说,她的声音透着三分残忍,“老板说,要我们保证他们一路安全到达和歌山,剩下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这都是老板的计划?!”苏恩曦惊愕片刻,随后她忽然明白了。
从一开始,老板就一步步将老虎与蜗牛引入了圈套内,现在只是到了该收网的时候。
“我们没必要思考老板的目的,我们只需要执行他的计划罢了。任务完成了,六个小时后我会返回东京。”酒德麻衣淡淡地说,她发动了汽车,不再理会身后毫不知情的女王陛下与她的下仆。
“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啊。”苏恩曦靠在了椅子背上,她凝望着黄昏的天空。难得的好天气终于结束了,黑沉沉的乌云已经堆积在天边。
山雨欲来风满楼。
注①:以上歌词摘自Lia演唱的《鸟之诗》。
作者有话要说: 老板其实是个小正太,2333
今天捞到了胡扯哥哥╮(╯▽╰)╭
感谢枫涟亲的地雷~
捉虫~
☆、第 137 章
当酒德麻衣风尘仆仆地返回高天原俱乐部时,她发现苏恩曦正一边饶有兴致地盯着监视器,一边吃着哈根达斯。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酒德麻衣毫不客气地抢走了苏恩曦的冰淇淋,找了个舒适的角度窝在沙发里,活像一只猫。
“现场版脱衣麻将。”苏恩曦从旁边的冰箱里重新摸出了一盒哈根达斯,她这套动作完全是顺手而为甚至根本没用上眼睛,这个死宅女现在根本舍不得将她的眼睛挪开监视屏一寸。
酒德麻衣叼着冰淇淋勺子凑到了监视屏前,上面是一间高档包厢,恺撒楚子航和芬格尔正在和一位女客人打脱衣麻将。只是牛郎团的情况不太好,恺撒输得只剩内裤和一只袜子了,楚子航略好一些,总算保住了裤子,输得最惨的是芬格尔,因为不小心喂了客人几张牌,现在只剩兜裆布了,他今天是和服出场。女客人似乎有备而来,玩了两个多小时只去掉一只丝袜和两条围巾。
路明非并没有加入战局,他只是在一边静静旁观,桌上有茶有点心。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军装,军帽领章一应俱全还戴着白手套,和整个房间的画风格格不入。
“路明非又没脱光你看得这么专注干嘛?”酒德麻衣看了几秒钟就重新窝回了沙发里,她以一种阅尽天下男色的语气点评道,“Basara King 的身材还不错,胸肌足有C Cup吧,想不到Heracles的身材也和Basara King不相上下。其实我比较喜欢右京橘那种类型,有六块腹肌但肌肉不过分发达,我还是欣赏不来西方壮汉。”
“难得有这种免费看美青年脱光光的机会,我也涨涨姿势。”苏恩曦目不转睛地说,她以一种叹惋的语气说道,“最让我意外的是路明非根本不卖肉,他平时都裹得严严严实实走禁欲风格。可他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想把他扒光啊……”
说到这,苏恩曦的眼睛中绽放出幽幽的光芒,活像黑夜里的饿狼。
“醒醒吧,在你扒光他之前他的那群信徒就能直接撕了你。”酒德麻衣缓缓地说,“怎么,看到美青年脱衣服就忘了可怜的蜗牛和老虎么?”
苏恩曦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说:“他们早就逃出去了,蜗牛又用了言灵·时间零。现在两个人已经在返回东京的路上,估计再过一个小时就能顺利抵达了。”
“想不到蜗牛和老虎这次还能顺利逃脱,不过再有下一次他们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酒德麻衣淡然地下了判断,“作为被老板操纵的人偶,老板的剧本是怎么写的他们就必须怎么来,根本没有例外的可能性。那么,蛇岐八家那边情况如何?”
“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橘正宗据称已经去世了,由源稚生接任职务。”苏恩曦飞快地说,“他们已经发现了隐藏着白王伪肉身的那口井,准备随时销毁白王的躯壳,三无妞也被派去跟进任务。一切尽在掌控中,不用担心。”
“我担心的根本不是这件事,而是我们的神经病上司。”酒德麻衣说,她忽然向苏恩曦问道,“老板究竟是谁,或者说他究竟是什么?”
这次苏恩曦不再死盯着监视屏,她转过来望着酒德麻衣,表情严肃。
“老板是棋手,他在背后操纵着这局名为日本东京的棋局。不管源稚生源稚女恺撒楚子航轩辕龙白王,还是蛇岐八家猛鬼众和卡塞尔学院,都是老板的棋子。路明非本来是老板的那颗至关重要的国王,但他中途跳出棋盘,也成了棋手。至于他们俩的对手,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一点,那绝对是非常非常可怕的存在,至少比白王可怕得多。”
酒德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