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敢的……
我腹诽着，直接用行动告诉了他。
……
十月二十三日。
有两具尸体倒下。
常羽死了，被叶叟一枪爆头，在此之前我还正和他喝酒划拳，而到了下一刻，他就惨遭屠戮。
叶叟的冷酷，我是早就见识过了的，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能摸到常羽的家里来，也想不到他竟非要杀了常羽立威……而更教我诧异的还是我竟然对此毫无察觉！原本的感官在那一刻竟像是全部失灵一般，迟钝异常！
“我走了，再见。”就这么轻描淡写，年轻的叶叟却并不比后来的差多少，毫无畏惧，没有情感……比我果决，比我更像是魔鬼。
而我，说到底也不过就只是一个半吊子罢了！
恶神也是神，怎么可能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魔鬼？
这一刻，我前所未有的感到了挫败。
我带着常羽的尸体回到了天使之城的临时居所——那栋没有了主人的“城堡”。这里的男主人和女主人原来是兄妹关系，后来隐姓埋名，还生下了一个残障的儿子，现在，这个罪恶滋生的地方是我等待我的女儿——一个出色的半魔苏醒、出生的温床……
“Elizabeth！”我叩响了大门，这个懒惰的蠢女人！究竟我当初是为何要收她作为仆从的！？
“先生……？”过了半晌，门才犹豫着打开了一条小缝儿，果不其然的睡眼惺忪！
“我说过很多次了，你的情人不能在这里。”我看着她，没由来的愤恨，也不知是在愤恨自己的愚蠢还是她的？
“先生……我……”她似乎是欲言又止，异常的紧张……我这才察觉出了一丝端倪来。
“我说了不准再这样了！没有下次！你被解雇了！”
“什么？先生？”伊丽莎白诧异的瞪大了眼睛，我朝她打了一个眼色……
门，被猛地撞开了，屋子里面的血腥气连我闻见了都不由蹙眉，这样的屠杀，难道是那些个西方的闲得发慌的猎魔人？……真不幸！我今天简直有太多的不顺利了！
然而，等我真正的看见了那大堂中站着的两个人的时候，却发现了他们并不是什么猎魔人，而是……
“Alan？”少年孟千里几乎是惊呼了出来。
啊哈！——很好！
“知道吗，我最讨厌人类的背叛了！”我看向了护住了儿子的孟万里，对他一字字的说道，目光转向了他手中拎着的那颗头颅……
那是Aurora的头颅……
他们竟然敢这么做！
愤怒。
燃烧。
地狱之火。
作者有话要说：
夏军→赵博阳→文涛→墨愠→魔鬼。个人视角终止。
第113章 第一百零九章：THE DEVIL CITY
凌晨一点，写稿。
凌晨两点，校对。
凌晨三点，洗澡。
凌晨四点，写稿……
无聊的出身，无聊的工作，无聊的衣着，无聊的长相。
Boring！Boring！Boring！……
派对正值最热烈的时刻，那荡漾在水波间的点点星光从某种角度上反射/出了糜烂堕落的夜的真实面目。那拥有着美好的外表的一切都不可否认的无从完全掩盖下它带给人们的更多空虚不实、更多的浮华虚妄。
现在，就在我们的这幻象般的派对上，男男女女，衣着光鲜。三层船舱的私人游艇——这便是今天的这场派对的角斗场。当那些无可救药却自命不凡的人类离岸，游戏便开始了……
作为私人侦探的Oliver·Ivan（奥利弗·伊万）百无聊赖地靠在位于游艇第二层的围栏上，不无酸溜溜的想着。这些有钱人啊……真是够闲的！自己作为一个卧底也同要是无聊到要发霉，而更加无聊的却是那个自己要监视的家伙……
“Alan·Mara·ayar……aman？”（艾伦·马拉·亚拉曼）他不由得挑起了一边的眉毛，费力的拼着着那个是印度还是西班牙的什么鬼姓氏。
据他所知，这个Alan简直就是千万分移民中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伙了，小时候随着父母来到这里，长大后毕业于一个不怎么入流的大学，从小到大门门是B，没有任何的不良嗜好，更没有一点儿的兴趣爱好……现在，这个无聊的家伙就职于一家小的报社，专门靠报道一些小道消息夺人眼球，都是一群哗众取宠的小丑……
“Boring！”啊！上帝啊！谁能告诉他这个呆滞的家伙究竟是有什么可监视的？
Oliver的目光跟上了那个同样端着一支精致昂贵的水晶高脚杯，却与这里处处格格不入的人的身影——这个身材相貌没有一样突出和要人能记住的小个子今年二十七岁，没有女朋友，更没有男朋友，每天除了工作就还是工作。偶尔他会去公寓下面的小酒吧里喝上一杯……然后，继续回去工作。
即使这小家伙看似工作认真努力，却也明摆着毫无前途可言，没学历，没才华，更没背景。偌大的城里连一个深交的朋友都没有。行为怪异孤僻，不喜言语，内向得一塌糊涂……
“废物啊……”他依然追着小个子男人的背影不放，恪尽职责的观察得细致入微。比如说当有一个高挑的金发尤物从这个家伙身边走过的时候，这个有色心没色胆的男人只敢怯懦的回过头去快速地瞄了美女的大腿一眼……
比如当侍应生端着颜色暧昧的香槟与他擦身而过的同时，他那副想要叫住又不敢叫住的样子……“蠢材！连杯饮料都不敢主动去拿！”就连旁观者的Oliver都替他感到了气愤以及难过……
再比如，现在。
“嘿！Alan！玩得怎么样？”迎面走来的男士朝Alan扬了杨手上的酒杯，大步走来，显得很是热情。
这个人正是他的高中同学，Benjamin·Hume（本杰明·休姆）。一个真正的成功人士，不光家底殷实，更是一个出色的银行家。相对比较起来，Oliver便不得不去承认，有些人天生就是要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而有些人——比如说他的跟踪对象，就注定籍籍无名。
“我……我很好……”看吧！Oliver暗中翻了一个白眼。这样的怂货就算是说话都说不完整！
“就是不太习惯这种场合……”Alan事实求是的说。另一边早已观察他已久了的Oliver也不由得怀疑起来，是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能培养出这么一个唯唯诺诺的家伙的？
“哈哈！没关系，以后你就能习惯了。走，我带你去认识一个好朋友！”成功而又英俊的Benjamin先生并没有太多的在意自己这个老同学的局促，反而更加的热情。他上前一把揽住Alan的肩膀，拍了拍，很是友好亲密的一副样子——这让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更加明显，对比强烈。一个是高大而强壮的英俊男子，穿着昂贵得体的西装，并不如何的正式，却让人分外尊重。另一个则矮小得多，身材消瘦，脸色由于长时间的生活不规律和熬夜显现出病态的苍白孱弱……
真看不出来是个印度人！——Oliver无聊的想着。
“来吧！Alan！不要放不开！他人很好的，上次你不是和我说想要一个新闻吗？……”
Benjamin先生和Alan的声音有些远了，Oliver很快便装作一副闲散的样子跟了上去，始终把自己隐藏在了一个安全而又合理的位置上，继续监视他的Case。
Emmm……The Boring Case……
“Arthur，这是Alan——Alan，这是Arthur，我的顶头上司。”Benjamin先生介绍着。同时，名为Arthur（亚瑟）的年轻男人也自我介绍道：“Arthur·Van·Constantine。”（亚瑟·范·康斯坦丁）矜持而又疏远的礼貌。
Arthur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美男子。这便是Oliver的第一个判断，作为一个只爱蓝颜的正常青壮年男性，对于这方面的审美观他一向很引以为豪。帅哥，人人都爱，更何况是又帅又多金的帅哥呢？
“哦——这小子的命还真不错——”弯人Oliver尽自己的所能的开始歪曲了他的Boring Case的处境。如果是他的话，那么一定不会表现的这么差劲的！他暗自想着。
“Well，Mr。Constantine。”小个子木讷的说，“希望你不会用圣水泼我……”①我们唯唯诺诺的Alan终于想起来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以后，总算是听到了这句答话的Oliver再次对那边的情况感到了不忍直视。
这个狡猾的小个子！ 他想，不会幽默却偏偏扯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谁知……
“哈！Alan你可真幽默，几年不见竟然也学会讲笑话了……”可怜的Benjamin先生干笑着打着圆场，不无尴尬地看了看沉默对视的Arthur和Alan，随后继续发挥着他的热情，“啊！不要站在这里了，我们进去聊吧，今天晚上的表演绝对精彩！”
可怜的先生们。
无聊的冷笑话……
Ohhhhhh！Boringggggg！……
夜幕之下，私家侦探出神的开始幻想着来一些刺激的，却唯独忘记了继续追踪自己的监视对象。
美酒，美人，美食……还有钞票。
进到了私人空间中的那三人完全就像是变了一副模样。没有了尴尬的寒暄以及愣头愣脑呆呆傻傻的小报记者，而是变成了默契的，安静从容的互动。
然而。
“不！不行！我不能再帮你洗钱了！”向来风度翩翩的Benjamin先生突然之间好像是有些情绪失控了一般，他喝下了一大口烈酒，喉头上下滚动着，连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
“说什么也没用了！Alan，你就是一个魔鬼！——现在，你要我做的我都做完了！I’m done。别想再拖我下水！也别想再威胁我！”他激动的站起来，离开那长形的真皮沙发，很不礼貌的用手指着Alan，几乎是有些歇斯底里的意味。
“Oh，Dear……你不听话。”其貌不扬的小个子男人罗锅着背，笑眯眯地扫了眼始终坐在对面无动于衷的Arthur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一日为贼，终生为贼。Dear，你已经上了贼船了，下不去了。所以你要懂得看清实事，更何况我给你的分红也足够诱人……”
“够了！我不愿意再受你的蛊惑了！你几乎就快要毁了我！”Benjamin大吼道，失手打碎了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水和着冰块儿溅了一地。
“你弄脏了我的鞋……”小个子男人垮下了笑脸，有些不高兴的说，“作为一个成年人，你要为自己的行为所负责。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二遍我的意愿。Benjamin。”
这一次，他唤了他的名字，而不是平常那般嬉笑甜腻的昵称……
“我……”Benjamin一时间似乎就像是僵住了那样，他求救一般地看向了自己的上司，也是好朋友的Arthur，却发现从始自终他都像是一只漂亮的古董人偶那样僵硬冰冷，面无表情，冷漠麻木。
诡异且毫无作为。
“来，过来，乖孩子……”小个子男人冲他招招手，极具有蛊惑性的低声道，“把它舔干净。”
……
Arthur·Van· Constantine一直靠在舷窗旁边，冷淡地望着外面一成不变的斑驳的绚烂夜景，他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不耐烦。
两个小时，并不算漫长。
地狱里的一秒钟简直就抵得上人间的十年！
但是，如果除去了那两个小时里从未间断过的，毫不抑制、放浪形骸的女人的尖叫声，以及那个执着于扮丑的魔神的高亢呼喊声的话，Arthur觉得自己一定就不会这样抱怨了。毕竟，他的耐性向来极好，作为一个跨越了单纯生与死的问题的一个恶魔来说，他本身的时间就是漫长而静止的。
灵敏的耳力要Arthur不得不忍受那一墙之隔的房间内不断呻/吟的床和那些荒唐无稽的鬼话。
又过去了十五分钟，正当他那张/万/年冰风雪山似的大理石一样的表情，逐渐趋于扭曲的时候，房门总算是被推开了。
身材修长，颜色艳丽的黑发女人走了出来，已经穿好了她来时的那件经典款的黑色小礼服，只是那一边滑下的肩带以及白皙脖颈上的一点吻痕泄露了她刚刚都在做些什么。
她走出房间，并不停留，嘴角翘起一个充满魅力、自信的愉快笑容，对还在房间里那张king…size的大床上，正在享受他的大/麻的那个男人说：“bye～daddy～”
房间里面随即也传出了一声应答。走时，黑发的混血美女还不忘朝那个一直都在等待的，那个真正令她感兴（性）趣的英俊男士报以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只要你稍微做出了些微试探，那个笑容就只会更加的甜蜜诱人……
哦，只可惜，这位拥有着完美皮囊的先生简直就是“无欲无求”。他竟然就这样毫无回应的，面无表情的走进了那间房间里，并且还很不绅士的甩上了房门！
“you lost。”勾引未成的黑发美人儿偏过头轻耸了一下肩膀，将自己的细肩带重新拉了回去，走出了这间“套房”。
与此同时，房间之内，Arthur看着那个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吸食大/麻/烟的小个子男人，突感一阵好笑。即使他的表情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类似于“好笑”的神情，但是带着揶揄讽刺的话却还是从他那平淡冷漠的声线中滑出。
“你要那个妓/女叫你什么？——Daddy Alan？②”
“哦——亲爱的——别那么叫她！”始终一副没有骨头似的躺靠在床上吞云吐雾的小个子，突然间睁开了一直眯缝着的眼睛，神情朦胧，似乎已经快要浸死在了性和大/麻当中。
他显然不是很满意Arthur对于方才他的短期床伴的称呼，于是缓慢地道：“她可是一个高级的公关！是性/爱治疗师！——Katherine，哦，我亲爱的！”小个子坐了起来一点儿，一只胳膊搭在自己屈起来的膝盖上，狠狠地吸光了最后一丝烟和大/麻。
“她可真合我的胃口！”似乎还是在回味似的，他的舌头淫/靡的吐了出来，在嘴唇上面舔舐，在口腔之中兀自搅动着……而这些都看在了禁/欲的，又非常诱惑人的Arthur先生的眼里，他对此嗤之以鼻——当然，他其实也是一个有着正常性/欲的恶魔。
名为Katherine·Collins（凯瑟琳·柯林斯）的高级应召，他当然知道，不光是知道，她还是他帮着Alan找来的呢！作为一个有些禁/欲的，实则是对这些皮囊厌倦了的魔鬼，Arthur实在是搞不懂Alan的这种热情来自何方？
“哼！”他冷哼一声，依旧用那种冷淡的平板的声音说着嘲讽的话，“你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啊，恋女情结？听说你的女儿也曾经是你的情人？”他顿了一顿，研究着对方的表情，“哦——真不幸！”
“是啊，‘真不幸’——但是Daddy Alan就是喜欢这个调调～已经腐朽到了灵魂都生蛀虫了的老魔鬼自然是不会明白爱恋的炙热的。”他着重于“老”这个字，随即心满意足的看见了那张石头雕塑一般的脸上的表情突地一变，变得有些……呃……恼怒？
“我还不到一千岁！我是‘新派’的恶魔！别拿我和那些天生就是魔鬼的家伙相提并论！”Arthur不悦的声音高了几度，连音调都尖刻了起来，说，“那些才是‘老家伙’呢！早就自我淘汰的家伙！”
“好吧，好吧，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其实才是那个比较‘老’的……”小个子男人无可奈何地败下了阵来，同Arthur本人（本魔）寻找寄宿的皮囊一样，他总是要挑最完美的，最无可挑剔的、正值大好时光的人的躯壳来驱使。这也正好说明了他的苛刻和挑剔，以及像女性一般的对于年龄的执着……
九百九十九岁，和一千岁的区别吗？
现在伪装成了违反了某个魔鬼同类审美观的样子的小个子决定，乖乖闭嘴。
只是很显然，既然是戳到了人家的痛楚，或者说不愿意承认的地方，就总是要接受反击的。所以，还没等小个子版的“Daddy Alan”决定是先穿好衣服继续伪装，还是干脆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在游艇上狂欢一阵儿的时候，Arthur便已经对他现在的这副模样展开了毫不留情的评论。
“话说回来了，”Arthur抚了抚自己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这领带的质材恐怕算是这世上最为昂贵的一种的，他热爱完美，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