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所以白狮体型不仅比其他经过的狮子整整大上一倍,连毛色都是最独特的!
不要问拜郁为什麽会知道白狮是族长,路上行人朝他们喊的语言经翻译不是「休」就是「族长」,或许还有其他是光脑无法辨识的,不过只要再多收集语料光脑很快地就可以完全掌握这种语言,这样对他学习语言也会简单许多。
还有这样看下来拜郁竟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女人,街上除了狮子男人两种分类,完全找不出第三种归类啊!难道女性都被保护在家中了吗?不,这不符合常理,那麽女人都到哪里去了?拜郁不解,但由於沟通不良没办法问出口,只好等到把这边的语言学好点再问。
走了一段时间,脚边的杂草越高也越偏僻,终於在一间毫无特色的石屋前停下,白狮的鼻头轻轻顶著拜郁的後腰要他开门进去。
族长住在这样的地方吗……心下疑惑,不过拜郁还是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扫视一圈,拜郁发现屋内不大,大概白狮翻滚个四五圈就到底了,左後侧倒是有个通道连向後院,里头的摆饰也很简单,一张木桌孤伶伶的放在正中央,角落铺著几张兽皮就没什麽特别的地方了,很乾净简陋的一间房子。
随意挑了个地方站著,拜郁看著白狮变回人从门走进来,冷冽的眼中有著淡淡的不安和期待,拜郁瞧了眼心马上就软成一片,揽过男人的脖子朝著他的耳朵轻吻了下,不意外对方的反应就和狮子型态时一样,一双耳朵马上变得红烫烫的!
这时候就特别感叹语言不通的不便,要是能和大白沟通,他绝对会让男人的脸更红,男人湿润的银眸实在很招人喜欢啊!不可否认拜郁对男人有著破表的好感。
休不知道拜郁邪恶的思想,只是死盯著地上不敢再和他对上眼,脸颊的温度在在显示著自己对雌性不堪的心思,让他更加的无地自容!明明拜郁只是善良的对自己表达善意,为什麽会忍不住就脸红了!
深深吸了几口气,感觉脸上的热度终於消退,休才带著拜郁到要让他睡的地方。
理解男人连比带说的解释,拜郁看著要给自己睡的几块兽皮,暗地里狠狠皱了下眉,这分明就是男人自己原来睡的地方!整间屋子也只有这里能休息了,他给了自己是要去睡後院吗!
心里顿时闷堵,却苦於沟通不了根本无法说出口,拜郁只好用动作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让他睡後院的决心!
一把拉住男人一起坐上兽皮,然後在惊讶的目光下拜郁牢牢压在他身上不让他有起身的机会,果真休红著脸见拜郁怎样都不肯爬起,也就顺著他的意思阖上眼休息。
听著男人绵缓的呼吸声,拜郁开始回想著拜亚斯的一切,其实当初他压根不想继位,只是皇兄硬把王位丢给自己才不得不接手,而当国王也没所谓快乐不快乐,有的只是身为皇族的责任,要是真的回不去了,他想自己除了会想念亲人外也不会有其他留恋,反正自己失踪了还有侄子可以继任。
要是真的回不去啊……看著休轮廓深邃的面孔,拜郁把头靠在他胸膛上听著他有力的心跳。
那真的该想想除了王外他还会做什麽了。
05
阳光从後院通道还有木门的缝隙中钻了进来,感受到眼皮上温暖的温度,一双绿眼睛缓缓张开,转头看了看已经全亮了的天色,拜郁打了个哈欠从兽皮上起身,休在一大早的时候就外出打猎去了,他今天要做的事只有把家里清一清、拿兽皮到太阳下晒,其他缝补腌肉的只能等休回来,谁让他对这些事完全一窍不通。
提著装有成堆柔软皮毛的籐蓝走到後院,外头光线刺的让人张不开眼,虽热却也是十分适合晒东西的天气,弯腰拿起兽皮正要摆弄,风一吹,毛皮上休的味道瞬间扑到脸上散开,拜郁闻著不禁没形象的露出傻笑,突然後方低吼传来,一头棕狮载著个长相中性的男人跃到了他家的後院,拜郁脸闪过无奈,扯起嘴角上前招呼。
「乌纳,好早。」
「掰,怎麽又再做这些无聊的事?让雄性去做就好啦!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帮你,真是多到连我都忌妒了呢!」乌纳掩嘴笑著,扭著腰走到拜郁面前盯著他的脸满是好奇的说。
「呵,能帮上休我很高兴,何况我不喜欢让别人进我家。」边说边在树枝披挂上兽皮,然後拿起枝条打松皮上绒毛,把人晾在一旁拜郁淡然的笑道。
乌纳眼底一暗,惹人怜爱的脸撇开的同时瞬间扭曲,他真的非常讨厌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雌性,以前他还没来的时候他可是部落第一美人,但他一来後几乎所有单身的雄性都改而喜欢上这个贱人,真不知道他有哪里好,要个性没个性、说脾气没脾气,只是脸长得好了点,凭什麽抢走他第一的头衔?何况这贱人还不知好歹住进族长家里,想当初他放下身段愿意让族长追求,族长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绕过他走了,这人竟然能够得到向来冷淡的休的亲睐,真是令人生气!
「掰,难道族长都不帮你做这些事吗?我们雌性就是要让雄性疼爱才对啊!他们皮粗肉厚的怎比得上我们娇嫩的皮肤,哎!休不一定是最好的,你真的可以考虑换其他雄性。」乌纳拨弄著头发坐到用来洗兽皮的矮凳上,拖著腮笑嘻嘻的直盯著人。
拜郁霎时表情一僵,手上动作顿了下,优美的唇勾起不自在的笑,「做这些事是因为我自己想做,休对我非常好。」说完他转移话题似的跟趴在一旁晒太阳的棕狮打招呼,雄狮抬抬眼皮发出咕噜声回应,乌纳不明所以的看著拜郁希望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不过还是找不到让後者变脸的原因。
拍完兽皮後又过了一段时间,终於把大神请走的拜郁回到屋内深呼了口气,然後看著角落柜上的一株小巧紫花表情古怪的笑出声,「雌性……」
其实不能怪拜郁反应大,距他到部落已经过了三四个月有馀,靠著光脑对陌生语言早已掌握了七七八八,自然得知这地方完全没有女人的存在,生殖上只有雌性和雄性的分别,虽然两者的外表一样是男人,但雌性相对看起来会较纤细矮小,容貌也偏清秀,不似雄性可以变成狮子连容貌身体都是阳刚无比,还有一点──这里所谓的雌性可以产子。
对自己构造表示万分理解的拜郁知道他绝对没有生孩子的功能,开玩笑,男人生孩子分明就是摩贝大陆的孕体才有办法做到的事,不巧他哥夫正好就是一个,与其要为别人生一辈子都生不出来的孩子,还不如让人为自己生个孩子还比较实在,所以拜郁真的接受不了有人一天到晚在他耳边叨念雌性长、雌性短,还有雌性要给雄性照顾是理所当然等等。
在拜郁眼里除了不能变身外,他哪项不是比「雄性」还要高素质,甚至是超标准了,当初要不是休怕自己被部落其他人用异样眼光看待,他早就跟著休打猎去了,还用得著成天待在家里晒晒太阳、没事就跟其他人聊聊天,过著这种像是贵妇只能依附男人的生活。
既然都来到这儿了拜郁不是没试著想融入环境,不过除了猎杀剥皮这种技术活他擅长外,缝补、烧饭、处理猎物他没有一项比得上休,或许可以直接了当的结论道:当雄性拜郁稍嫌薄弱,但当雌性那完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馀。很多时候他能在休眼里看见希望自己在旁边喝喝凉茶就行了,可是为了不驳了自己的面子他会让自己做完,然後没人注意时再悄悄重做。
後来不让休太累,拜郁乾脆只做不用脑和技术的活儿,他知道这世界的雄性从小就被教育要爱护雌性,最好把雌性当成幼崽照顾,所以一开始休只是皱皱眉告诉拜郁若是跟著他去打猎,部落人一定会用怪异的眼光看他,拜郁自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但是别人怎麽看休他就不能不放在心上了,帮休作面子也是他这个住客该做的,况且他对休尊重自己的观念很感动,做以陌生的异世人,他能做的不多,不过有的他都会努力完成。
轻轻叹口气,拜郁绑了个马尾开始擦著屋内为数不多的家具,反正再想也没用,一切就让他顺其自然吧。
做完所有事看向外头天色,其实也只过了没多久时间,这时恰好午後正凉爽,拜郁侧头想了想决定到街上采购生活品,不是他要说,休真的很不会过日子,吃随便吃、穿随便穿,房子就好比旅馆似的,看不出生活的痕迹,拜郁又怜又好笑,所以在他住进的第一个月就开始改造屋内,至少增点人气也好。
提了个竹篮上街,走在路上有不少清秀的男人朝一身黑衣的拜郁微笑招呼,至於角落那些只敢偷偷看著的雄性就当作没看见,惹来一堆苍蝇让休烦恼这种事他已经干过了,没必要再来一次。
来到市集一个卖陶器的小摊前,挑了几个作工较精细的小瓶,用能量晶交换後拜郁又继续逛著。在这里交易几乎都是以物换物,较少人会用晶石换物,不是不珍贵,而是难以得到太贵重了,不过等级低的晶石就没这种顾虑,拜郁一向都是用低阶晶石交易。
淡然的经过一群盯著自己发愣的男人们,买了符合件休尺寸的兽皮上衣,拜郁摸了摸,果然就像摊贩说的这件衣服是用最柔软的袋兔毛缝制的,穿在身上一定非常舒服,想著休麦色肌肤上裹著这件兽皮的模样,拜郁绿眸一闪,勾起了温柔的微笑。
「郁。」突然低沉的声音从身後传来,拜郁回头看去,这声音果真是休,就见他背著一头体型中等的羚鹿,腰间还稳稳系著一束清雅的黄花,充满野性的冰冷俊脸似高兴又似羞涩的直看著自己。
「休,我买完了,一起回去吗?」
休点了点头,然後接过拜郁手上的竹篮跟在他身旁一同走回家。
虽然这样慢慢散步会花很多时间,不过能和休走动间偶尔说个话,看著他因为自己微微红了耳朵,拜郁觉得即使走再久都没问题。
两人一到家,拜郁就先把篮子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放在木桌上,然後在陶器里装水把柜子上的紫花插进去,又接著把休腰间系著的黄花装到另一个陶器里,两个不是很精致却温馨的花瓶很快就被拜郁摆到桌子中央,屋内立刻多了家的感觉。
拜郁看著休眼底流过的温暖也不自觉露出微笑,休从他住进屋子的第一个礼拜每天去打猎的时候都会顺便带回一束花,虽然休从来都没说过花是要给谁的,不过看柜子上孤伶伶又乾萎的花儿,拜郁就知道休一定没有养花的经验,所以这花无疑是休带回来给自己的,於是用盘子装了点水让花可以吸水,他开始观察休的举动。
06
休通常在天还微微亮就会出门,拜郁这时候都会是睡著的,所以为了不吵醒一同睡的拜郁,休向来是睡靠门的外侧,但一晚睡前在有意下休被某人紧紧搂在怀里,还被刻意堵在墙与人的中间,如果要起身势必要把拜郁摇醒。
於是从天刚亮身体僵到快中午,休终於等到拜郁呼吸一变,睫毛下的绿眸漾出氤酝的水光。
见自己的小心思得逞,拜郁嘴边噙著笑,软软嘤咛一声,放松箝制让休逃跑似的离开自己的怀抱,接著呼吸放缓的继续装睡,却暗暗看著休的反应。
脸红平复不少的休有些疑惑,拜郁和自己睡的时候手脚都乖得很,像昨晚睡到正熟被突然缠紧抱住,还被爬到身上的经验完全没有过,不过休自然不会认为拜郁有什麽不纯的目的,於是也没多在意,打猎用具收拾了下就准备出门。
往常经过矮柜时休不会特别分神关注,以前是没必要,拜郁来了後虽然他是习惯把花放这儿,却因为心里总有莫名害羞不会刻意去看,只有拿新花回来时他会把枯萎的收到後院去丢,接著再把新的摆上。
不过今日不同,矮柜上明显变化已经让休不得不注意到。
从门缝钻进的阳光斜斜射著,照得摆在朴素盘子上的白花每片小花瓣像是在闪闪发亮,比起昨日被他摘下後厌厌的模样感觉就像被重新注入了活力,花朵也更娇美可爱。
休愣後马上慌了,窘迫的不敢往拜郁的方向看,红著脸就迅速的大步跨出门外,心想著被发现自己是在讨好了,却不知道拜郁在他出门没多後就放肆的大笑。
後来几日皆是如此,冰冷的男人羞涩了段时间,两人无声的默契让休只是默默带著花回来,拜郁细心摆上,家的感觉就这样被渐渐培养,然後一直平缓的进行著。
很高兴能在休脸上看到表情,拜郁十分庆幸自己买了花瓶,不过上头手掌大的黄花似乎非常眼熟。
微偏著头思忖著,拜郁终於想到这黄花是依附在树干生长的,之前住山洞曾吃过它的叶,有些苦涩却是意外的顺口,但也相对的难摘,要不是有空浮鞋他也不见得到得了,好笑又宠溺的勾了勾嘴角,拜郁想像著休面无表情的攀上树干,摘到後把花轻手轻脚的系在腰间,打猎时一边小心顾著一边注视猎物。
虽然只是想像,拜郁却觉得事实差不多就是如此,因为休就是这样的人啊!
这时盯著花很久的休终於不舍的移开视线,拎著羚鹿往後院走去,把桌上摆弄好拜郁也跟著到了後院。
羚鹿是今天在崖边猎到的,体型不大,已经足够他和拜郁吃中晚餐,重点是铃鹿的皮非常保暖毛色也好看,在天冷的时候对雌性很有用,雌性肯定会喜欢,虽然气温还有点热,不过休想多做几件让拜郁可以常常替换,拜郁的洁癖他都看在眼里,所以休计划在冬天来前至少要做出五件羚鹿衣,他不得不加紧努力。
俐落地把羚鹿皮剥下,用著石刀割开鹿肉,没多久一头羚鹿就被完整肢解,剩下用不到的内脏拜郁驾轻就熟地挖了坑埋进去,休抬头看了眼,银眸里的无奈淡得几乎看不见。
其实他想说,就算碎肉不埋隔天照样会被腐虫吃食殆尽,但拜郁似乎很喜欢埋东西,从初见时就不难发觉,於是休也什麽都没说,依旧放任拜郁捣弄。
见休将清理好的鹿肉丢进石锅,拜郁笑了会儿,自动自发到屋子内备好餐具,接著拿著小凳坐到休身边,看他认真地处理食材。
拜郁之前也掌过厨,不过除了用不了多少技术的烤肉能吃外其他的连他自己也不敢入口,於是演变到最後他只需要准备碗盘,当个嗷嗷待哺的幼雏。
白烟嬝嬝冒著,没多久休就变出了一锅炖肉和一道闷咸菜,肉自然是最新鲜的羚鹿,还被加入了香草提味去腥,炖得是嫩滑有弹劲,就连对肉没有特别偏好的拜郁也忍不住多舀了些;至於菜则是拜郁用晶石换来的,因为一不小心拿错晶石结果换得太多,多馀的休就乾脆用石头压著把水分挤出来,涂抹上盐巴晒著做成咸菜,配著肉很解腻,拜郁嚐过後就非常喜欢。
一顿饭吃得很快,毕竟两人都不是会在用餐时说话的人,把火灭掉後,天边跟著接替火光已经橙黄。
部落的夜晚通常都是甜腻且暧昧的,这时伴侣们不是正滚著床单就是在浪漫的晚餐後也跟著滚床单,至於独身汉子的夜晚无非编编篮子、缝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