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秘书感慨:何苦生在帝王家。然后趁着沈紹来不及挤兑他,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秦白羽离开后,沈紹继续专心工作。只是,脑子里时不时会浮现出各种表情的洛毅森,搞的他完全没了心思。沈紹摇头失笑。自己怎么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越活越回去了。
可不能否认,昨晚的洛毅森的确“惊艳”了沈紹一把。
正想的起劲,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满脑子的旖旎。来电的人是沈家四公子,沈浩。
平日很少联系的四哥忽然来电,沈紹还是犹豫了一下。接了电话后,沉声问道:“四哥,有事?”
“老七,我回来了。”
自从沈家老大死于事故,沈家彻底洗牌。沈浩被派去T省的分公司做经理,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老四平日里跟沈紹这个总部的老大甚少联系,即便是工作上的事,也是通过秦白羽。直接把电话打给沈紹这种事,几乎没有。
开口就说我回来了,沈紹居然一点不吃惊。随便嗯了一声。沈浩便是爽朗地笑了起来,“老七,分公司这边有些问题,我需要跟你见面谈。你看是老宅这边,还是我过去找你。”
“过来,我办公室。”
沈浩说好,我带秘书过去。咱哥俩见面再谈。
距离中午休息还有一个多小时,一科的会议还在继续。方才公孙锦提到经过大半夜的突审,终于在姬涵斌口中得到一个微妙的线索。
江蕙,在持有完整合璧期间,会定期收到一个快递包裹。这个包裹来自T省Y市周边的某个小县城。包裹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姬涵斌不知道,但他提供的这条线索中,有一件事引起了公孙锦的兴趣。
“我这次去Q市调查盗窃案,具体来说是有一名盗窃犯已经抓捕归案。只是这个人受伤很重,交代的事情也不多。目前为止,他交代的是几个同伙的家庭情况。这伙盗窃犯共有七个人,其中四个是从T省Y市县城里一个花玉村出来的。这个情况刚好与江蕙快递包裹的地址吻合。”
说着,公孙锦放下手里的杯子,正色道:“你们把报告写好交给蒋兵,过几天,我会安排苏洁、褚铮去花玉村走一趟。”
“我也想去。”洛毅森举手主动请缨。
公孙锦看着他笑了笑,“你先把伤养好再说吧。啊,还有件事,毅森,等会你跟苏洁跑一趟刑警队,把转职手续办了;褚铮,你也要回去一趟,办好了手续马上回来。”
这算正式调入一科了吧?洛毅森偷偷兴奋着。他还以为,跟褚铮之间必然要走一个,两个都留下的希望真的不大。他甚至做好了嘉良案一结,自己就回刑警队继续窝着的打算。没想到,公孙锦这么快就定下来了。
虽然有一点小小的意外,但高兴也是必然的。这时候的洛毅森特别想跟沈紹分享一下这份愉快。
洛毅森是愉快了,但沈紹此刻非常郁闷!
沈浩来就来了,还带着个秘书来。秘书跟着沈浩进了办公室,一打眼瞧见沈紹立时红了脸,故作大方问候的时候,手都抖了。
沈紹的脸色略难看,沈浩这是给他找堵吗?怎么把这人带来了?
名为“史研秋”的年轻男子曾经被沈紹睡了一年。
那时候还在国外,一个自己创业的富家子弟,一个读研的学生。巧合的情况下结识。
为了拿住沈紹,史研秋没少费心思。如高岭之花一般搞起了欲擒故纵,但沈紹始终是一个态度,你愿意来就来,愿意走就走。几次单方面较量过后,史研秋按耐不住了,在一次酒会后顺理成章地爬上了沈紹的g。
沈七爷并不滥情,也不多情。他从来不会脚踏两只船,有人说他专情,对此,沈紹总是不屑一顾的。真正了解他的人很少,这少数人却都明白,沈紹哪里是专情,他就是嫌麻烦。但这种“专情”让史研秋越陷越深,渐渐超越了“游戏”规则。那时候,沈紹烦了。
史研秋也不是笨蛋,极力挽回不来沈紹的感情,认清了现实。只可惜,沈七爷太直白,说:“你我哪来感情?”
史研秋当场哭昏。
最后,沈紹给了史研秋一笔钱,说你跟了我一年,我也不能让你这么走了。但史研秋不要钱,他很聪明,跟沈紹要了一份工作。回国后的工作。
沈紹直接把人扔到分公司,并对分公司的经理说:“要炒要留不用顾虑我,这人跟我再没关系。”
那时候,沈四公子还没到分公司做主。沈紹也没再想过史研秋这个人。时隔几年,沈紹早已忘了史研秋,甚至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连他叫什么都记不得。
老四,你这是什么意思?沈紹在心里冷冷地笑着。
☆、第51章 修改版51
“洛毅森,以你的观察、分析能力;不可能看不出和茗楼的事故有问题。你为什么……”
“我说爷爷的忘年交;您是听不懂人话怎么着?”洛毅森说着不客气的话,却伸手搂住了司马司堂的肩膀;往门口带;“现在;是真没时间。我所有的精力都要放在合璧的案子上。明白了吗?”
没等司马司堂继续劝说,已经被洛毅森关在了门外。
轰走了司马司堂;洛毅森深深吸了口气,坐在窗前;双眼发直。这样的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最后被电话铃声唤回了现实世界。
沈绍的号码;沈绍的声音。思念;淡淡萦绕在心尖上,化为一声低沉的呼唤:“沈绍……”
“嗯。”沈绍坐在办公室里,因时差问题还有些迷糊,“我回来了。”
洛毅森捂着半边脸,嘀咕着:“大哥,你别这么温柔行吗?”
半靠在沙发上是沈绍舔舔嘴唇,“晚上八点,我家。”
人家沈紹已经明明白白说了,今晚在我家。言下之意什么目的,大家心知肚明。洛毅森挠挠鼻子,觉得自己也该表个态。
这种时候该说什么?说:好啊,我把自己洗干净了送你家去?还是说:小爷这是头一次,你老悠着点?
听不到洛毅森的回答,沈紹温温柔柔催着,“毅森,你在听吗?”
“在在在在!”洛毅森急三火四的应付着,“去就去谁怕谁东西你准备我最近没钱你看着办!”
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洛毅森居然给了他这么个回答。沈紹愣了愣,随即笑了。
低低浅浅的笑声传了过去,搔痒似的落在洛毅森的耳朵里。红了耳朵,红了脸,红了带着春情的眼梢。
壮士断腕一般挂了电话。洛毅森咂舌就咂了半天——洛毅森啊洛毅森,你真是太不知道矜持了。
挂了洛毅森的电话,沈紹一头倒在沙发上,补眠。为了晚上的大战,养精蓄锐!
这一睡,睡到了晚上七点才醒来。沈绍拿起电话,叫了外面的秘书,进来听候圣旨。
漂亮的女秘书笑意盈盈走进来,沈紹头也不抬地问:“秦秘书呢?”
“还没回来。您有事,可以让我做。”
没有秦白羽的确很麻烦,但等他回来似乎更麻烦。沈紹拿起签好名的文件,“送到法律部,让他们抓紧时间办。”
女秘书从门口走到桌前这几步路,快把腰拧成了麻花。拿起文件的时候还捏了兰花指,“沈董还有其他事吗?”
沈紹挥挥手,打发她出去。
女秘书在外面关了门,沈绍马上拨通了秦白羽的电话,质问:“秘书部来新人了?”
“啊,对。你见着了?那孩子是从别的公司转来的,上个月才上班。我把她安排在三组,负责公关部那块。”
“她在三组,进了我办公室。你招的?”
秦白羽冷着脸吐槽。别开玩笑;我会招明知道老板是GAY还想往上冲的二货吗?那位杨柳细腰是你们家十少爷塞进来的。
沈飒!
七爷蹙着眉摇摇头。他这个十弟,什么时候才能老实些?从头到尾都没抓住重点,还拼了命的折腾。
算了,由他去吧。现在也没心思归拢他。
可不是么,沈绍所有的心思都在洛毅森身上呢。
煞费苦心的沈飒哪知道他七哥全然没将他放在眼里,而事实上,沈飒也顾不上什么七哥了。他拼命地跑在一条窄小的土路上。
身后什么都没有,他却好像被野兽追赶一般,拼命地跑!落在他后面的是苏北,不停地回头张望。那后面,黑漆漆,没有路灯的照明,就连月光都吝啬的收起皎洁,躲在云层后面。
脚下坑坑洼洼,泥泞不堪。沈飒一个不留神摔倒在地,划破了手掌,血流如注。
“快起来沈飒!”苏北叫破了嗓音儿,疾跑过去拉起沈飒,“快,快!”
沈飒早已没力气说话,惊恐地回头望着来路。
不是何时,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了吱吱嘎嘎的声音。苏北惊愣的四下找寻,触目所及都是黑压压的一片,而那吱嘎声不疾不徐的继续着。
“这,这是什么声音?”苏北下意识攥紧了沈飒的手腕。
沈飒缓了几口气,“好像是,是脚踏车。”
言罢,俩人相互看了一眼。下一秒,继续没命地跑。那吱嘎声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跟着他们从路的这头,跑到路的那头。
洛毅森并没有因为今晚的“约会”特意打扮一番,照旧是体恤牛仔运动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沈紹在“平常”的洛毅森身上进行了及其仔细的扫描,X光眼把人从头看到脚,就连额头上挂着几滴汗都数的一清二楚。
“走过来的?”沈紹拉着洛毅森进屋,顺手关门,还上了锁。
洛毅森把塑料袋举到沈紹面前,笑道:“半路看到这个了,下车买了点。剩下的路不远,我走过来的。”
沈紹好奇地打开袋子瞧了瞧,根本不认识里面这些玩意儿。洛毅森逗他,“你肯定没吃过。”
“这是什么?”
“菇茑。”说完,洛毅森好笑地看着沈紹,“吃过没?”
沈紹很诚实地摇摇头,“没,小时候好像见过。”
洛毅森走过去,拿过袋子,继续逗沈紹,“我小时候那会儿,这玩意儿有的是。学校门口两块钱一杯。现在,哼哼,一斤十八。去,拿个空碗过来。”说着,抓出一大把的菇茑剥了起来。
拿个空碗这种事沈紹还是可以做到的,坐在洛毅森身边,俩人肩膀挨着肩膀,一起剥菇茑。
房间并没有开室灯,围绕着客厅的小溪流下面铺着的五彩灯亮着,透过清澈的水,反射出美轮美奂的色彩。随着水流微微波动,映在墙上的光色也跟着缓缓浮动。靠着沙发的小圆桌上点着三个散发着香味的白色蜡烛,粗粗的、圆圆的、高矮不一,烘托出温馨的气氛。
洛毅森指着蜡烛很正经地问沈紹,“这么烧包的事,你干的?”
沈紹:……
“不是吧?”洛毅森乐了,“你为了泡我搞的这么浪漫,我会不适应。”
沈紹:……
“别对我虎视眈眈的。我喜欢还不行吗?”洛毅森忍着笑,愈发觉得逗弄沈紹很有趣。
在洛毅森虚伪的诚意下,沈紹坦言东西都是秦白羽准备的。
“是吗?除了这几个没实用价值的蜡烛,他还买什么了?”
啪一声,沈紹把小盒子拍在桌上,什么滑滑剂啦、丁丁套啦、一应俱全。洛毅森立时红了脸,瞠目结舌的自乱了阵脚。沈紹在一旁神态怡然,继续把剩下的几个菇茑剥完。完全没有安抚洛毅森的意思,由着他在身边呆若木鸡。
若干年后,洛毅森回想起这件事,才语重心长地感慨:论段位,沈紹秒杀我。
当然,这是后话了。
其实,洛毅森很怀疑这些东西就是沈紹买的,他是不好意思承认才栽赃给秦白羽。但是,划卡的发票也在,下面还有秦白羽龙飞凤舞的签名。洛毅森扭头看了看沈紹,“你,你让他买的?”
沈紹横了洛毅森一眼,“我不用。”
什么意思?是那什么的时候不用这些,还是不用秦白羽买的这些?
三个字把洛毅森搞的云里雾里,为自己的屁屁担心不已。人家沈紹把装着菇茑的碗推到他手边,洛毅森这才缓过神来。
“干嘛?要我洗?我刚出院,你去洗。”
深邃的眼神落在洛毅森消瘦的脸上——这人怎么喂都不胖吗?
遂抬手揉了揉洛毅森的脑袋,说:“卧室里给你准备了睡衣。”
在洛毅森的概念里,只有在自己的家才可以穿着睡衣横行无忌。其实,他根本没睡衣,平日里就大背心大裤衩,随便又自在。可沈紹特意给他准备了睡衣,不换吧,有点驳人家的面子。换了吧,又觉得别扭。
似乎看出了洛毅森的纠结,沈紹拿着碗起身,顺手又揉了他的头发,说:“不习惯就不换。把袜子脱了,放松。”
该说沈紹体贴?还是自己矫情?洛毅森甩掉脑袋上的大手,说:“我去换睡衣。”
闻言,沈紹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看着逞强的洛毅森大步走向楼梯,看着他一耸一耸的屁股,还有两只红彤彤的耳朵。
进了卧室,看到铺在床上的一套深蓝色睡衣。没有花纹没有图案,特别的素净。别说,这睡衣还真是沈紹的风格。
衣服的速度还是很快。下楼的时候,沈紹还在厨房里洗菇茑。他也不想进去搀和,
走到涓涓细流前,看着清澈的水,脚底痒痒起来。干脆坐下去,把脚浸在了水里。冰冷的水温让他瞬间满血复活!舒服的直哼哼。
沈紹出来的时候愣了,看到洛毅森一个人坐在那里,不声不响的。水里的灯光映上来,竟把人照出了一点仙气儿。沈紹忽然觉得如此美丽的画卷里没有自己,简直就是却了点睛之笔。他走过去,坐在洛毅森身边,拿起一个菇茑塞进嘴里,不等洛毅森转过头来,直接吻了过去……
浸在水里的脚微微撩起一阵波动,很快安静了下来。
洛毅森迷迷糊糊地抓住了沈紹的衣襟,只觉得菇茑在两个人的嘴里滚来滚去,也不知道究竟被谁吞进了肚子。
不知何时,沈紹的脚也进了水,踩着洛毅森的脚压住凹凸不平的石子。异样的感觉让洛毅森打了个激灵,情不自禁地搂住沈紹的脖子,热情反击。
平日里,沈紹总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今日却暴露了一点急躁和迫切。被掀翻在地的时候,洛毅森感觉到脑袋下面的大手给他垫着呢。心,顿时更软了几分。
沈紹啊,细心过头了。
沈家七爷并不是个温柔细心的,主要还看对象是谁。以往不是没有过伴儿,也不是没跟伴儿玩过浪漫。但要说呵护,沈紹的呵护从来不是给伴儿的。可到了洛毅森这,沈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愿意护着他。
要说沈紹的爱人史里,洛毅森是最强的一个。能打能骂智商跟铁打的一样,杠杠地!偏偏看似粗枝大叶的洛毅森,拿住了沈紹的心。
沈七爷也想过,为什么独独对他不一样呢?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如此的问题放在心里正儿八经地琢磨起来,想到的答案竟是洛毅森各种各样的表情。
太精彩,太丰富,真真实实,清透干净。就像他的吻……
脑海中的人就在怀里,沈紹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变的暖了,不仅仅满足于嘴上的亲密接触。他放开了洛毅森的唇,垂眼看着他红透的脸,温热的之间摩擦着他的嘴角轻声问道:“给我的答复呢?”
洛毅森直接翻了个白眼,抓住沈紹的衣襟拉扯,“你都把我压下面了,还在乎那一句话?”
“在乎。”
“不必了吧。”
“在乎。”
得,这人的倔劲儿又来了。洛毅森哭笑不得,拍拍他的脸颊,跟哄小孩儿似地说:“乖,先亲,亲完了哥给你买包子吃。”
深邃的眼里溢满了笑意,沈紹低下头咬住洛毅森的鼻尖,含糊不清地说:“你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