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听要听!”玄泽自然是连连点头。
“前几天,我和一位天上的旧识见过一面。他说起你现在的那个主人──北岳溟澄,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还悬了重赏呢!”
听说是这件事,玄泽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反正他找了我回去,多半也是拿去练鞭子的。”
“可是你还是喜欢他的吧?不然也不至於拿他的头发做个傀儡同床共枕吧?”
被焱青一语道破了私密,玄泽的脸又暴红起来。过了好一阵子才认命似地低声回应道:
“可是我对傀儡做的事……本尊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同意吧?”
听到他这样说,焱青忍俊不禁道:“看不出你年纪虽小,野性倒是不小嘛。放心吧,等你成年之後,光是在体力上就一定能够压倒那个病秧子。若是你担心自己身份及不上他,想要变得更强大,想要与之抗衡或是超越他,我都可以帮助你。溟澄虽然是北岳帝君,但你背後却有整个妖界。”
被他这一番话说得怦然心动,玄泽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同时笨拙地将话题转开了。
“不、不说这个了吧,大人你刚才说找到了替玉竹君解毒的方法?”
“哦,差点把这个忘记了呢……”焱青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青瓷小瓶,交给玄泽。
“喏,这个可是我亲手收集制作而成的。拿好。”
玄泽双手接过了,拿著细细端详。瓶子里盛著一种暗绿色的汁液,仅是闻著就能感觉十分苦涩。
“这个是一百种动物胆汁的混合液,杀孽极重。我虽然已经做了表面上的净化。但若是玉竹君,想必是宁死也不愿服用的。你便悄悄地将它加进他最近所服用的粥饭里,每日只需要一滴,用完则止。”
焱青这样介绍道,同时还特别嘱咐:“这种药必须仔细保存,可要收好。为免让玉竹君知道,你最好连商陆和小五都不要告诉。”
“好的……”不疑有他,玄泽仔细将瓶子揣进怀里收好了,高高兴兴地推门而出。
“他们都走了,现在总可以靠近你了吧?”
将碗放回桌上,商陆侧身坐在床头,伸手抓过玉竹君的右手,在几个穴位上揉捏著。
他用力不轻不重,手法恰到好处,玉竹君一时舒服得闭起了眼睛,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一丝微笑。
t“呵……”
“你笑什麽?”
“不久前还是你躺著,我站著;现在却颠倒过来了。”
“是啊,为了感谢你做的这一切,就让我好好服侍你。”
说著,商陆俯下身,在爱人的嘴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可爱的红晕随即如涟漪一般在玉竹君的脸上渲染开了。
“……说什麽呢,以前都是我亏欠你──被你所救,却害得你失去家业、沦为妖奴,甚至差点死掉。现在换我……换我被鱼咬了几口,又有什麽关系。”
说这番话的时候,玉竹君虽然面带羞涩,但眼神中却满是真诚,可爱的表情让商陆忍不住再次俯身。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啊……”男人以轻到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回答,“你不知道自己为我带来了多大的惊喜呢。”
更为绵长甘甜的一吻,从嘴唇开始一直蔓延向口中。两情相悦的认识如上好的催情圣药,让双方敞开心扉感受彼此。唇舌交叠之间,细碎的呻吟和喘息也泄露了彼此内心的欲焰。
然而在火苗燃起之後,其中一方却停止了动作。
强迫自己从恋人柔软的双唇上离开,商陆重新直起身体,将目光从玉竹君略带绯红的双颊上移向冰冷的地板。
“……怎麽?”
等到头脑稍稍冷静了一些,玉竹君困惑地看著打退堂鼓的恋人。
重新握住玉竹君的手开始揉捏的商陆低下了头,这是他心虚的表现。
愣了一愣,玉竹君忽然明白了。
“……第四次。”
“什麽?”
“你自己心里明白。”
迅速将手抽回,玉竹君干脆背向商陆侧过身去──生气了。
这才恍惚明白过来的男人哑然失笑,急忙俯身贴在恋人的耳根子後面低语道: “你身体不好,需要静养。这种事,以後有的是时间……我可不想为了一时的欢愉,换来你大病一场……”
“我没有病。”
玉竹君这才以幽幽的声音回应道:“虽然……最近确实不太舒服。但是我总觉得:这不是病,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麽……”
他的苦恼和困惑透过声音表露无疑。商陆爱怜地连连亲吻著他的後颈,然後同样躺在了床上。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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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竹韵 48
“我明白,我都明白……”
伸手放下了床帷,他侧躺在玉竹君的身後,将手轻轻地放在了爱人的腰上。
感觉到了来自身後的热流,玉竹君身体微微地僵直了。
一边细细地吮闻著他的颈项,另一手已经从腰间往下游曳……撩开袍子的一侧,解开裤结,滑入那隐秘的地带。
“啊──”
口中难以抑制地发出甘美的声音,玉竹君微微闭起了双眼,双颊泛起了诱人的玫瑰红。
但是他并没有拒绝。
就这样,商陆很快触到了那异常高热的部分,他将它轻轻地包裹在掌心中,感受著与血脉一同的搏动。
“这里,已经有点硬了呢。是因为刚才的那个吻麽?”
忽然有些恶质这样说道,商陆的戏谑自然换来玉竹君了羞怒。
“混蛋……要做就赶快!”
不用他催促,男人已经用实际行动做出了回应──他腾出另一只手,粗鲁地撩起恋人的亵衣,然後将亵裤一拉而下。
玉竹君白皙的腰臀暴露在了暧昧不明的光线中,感觉到商陆赤裸裸的目光,在他手中的欲望颤动得愈发明显了。
“舒服麽……”
小心翼翼地观察著爱人的反应,他看见玉竹君紧闭的眼睛,双睫轻轻颤动著,似乎是在点著头,商陆也终於无法按捺住自己胯间的勃发了。
“诶──”
腿间传来被炽热坚硬的东西穿过的滑腻感,玉竹君本能地想要躲避,却被按住了双肩。
“别动。就让我用这里……”
喑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倾诉著渴望,同时,商陆已经开始了律动……
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躺在被商陆彻底清理过的床上,玉竹君愣愣地看著床顶的布帐出神。
虽然商陆还是温柔不改,但他最近的行为却实在越来越古怪。自己又不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何必过分保护起来。就连……就连那种事也是,
他正胡思乱想著,忽听见“吱呀”的推门声,是玄泽端著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是两碟酱菜,一碗热粥。
“吃饭了。”
“这是药粥?”
看著碗里沈浮的药材,不知怎麽的,玉竹君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看起来就很苦的样子,是那条鲤鱼麽?”
“不是不是!”玄泽生怕他耍性子不吃,“这是我们焱青大人特别嘱咐厨房做的药膳,全素的。”
“活血化瘀?那更吃不得了。”
同样端著一碗粥走进来,商陆虽然笑著,但口气却不容置疑。
玄泽正想要辩解;忽然觉得两个手腕一沈,像是被挂上了什麽千钧的重担,不得不赶紧找了桌子将粥放下。而另一边,商陆则已经将自己的那碗放在了玉竹君面前。
“我亲自熬的鲤鱼粥,一点点腥气都没有,快点趁热吃了。”
盯著青瓷碗里一粒粒细若米粒的鱼肉,玉竹君下意识地咬著嘴唇,向著玄泽伸出手来。
“……把你的那份拿过来,我要喝。”
“嗯?”
玄泽愣了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商陆。
一贯随和好商量的男人,这一次却严肃地皱起双眉,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行。”
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如投入油锅里的一勺凉水,立刻引来一阵“劈啪”的爆裂声。
玉竹君立刻瞪圆了眼睛。
“为什麽?凭什麽我一定要听你的?凭什麽非得喝你这碗粥不可?”
“这……”
商陆一时语塞,他倒也不准备反驳,而是径直走到桌旁,一把抓起玄泽那碗粥,一仰脖子全部吞了下去!
“你在干什麽?!”
那碗粥是刚烧滚的,自然极烫。见他一股脑儿吞下去,一旁的两个人顿时都瞪大了眼睛。玉竹君与玄泽更快一步,他急忙下床,抓起桌上的凉茶灌进商陆嘴里,末了还问,“怎麽样了?”
商陆笑笑:“我没事。”
“怎麽会没事?逞强也要有个限度吧!”
玉竹君半信半疑地又盯著看了一会儿,突然之间脸色一黯,倒是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肚子……好像,被捅了一刀似的……怎麽回事……”
他声音轻微发颤,额角也有冷汗流淌下来,显然是正在经历非同一般的痛苦。
“不要乱动。”商陆要将他扶回床上。
玉竹君虽然吃痛,但又不甘心被看轻,便急著抗拒。商陆拗不过他,只能先回头对玄泽说道:
“麻烦你先出去,一会儿我来找你。”
他这样说的时候,虽然语气还是温柔一如往常,但是望向玄泽的目光却似乎含有威压之力,让人无可抗拒。
玄泽端著盘子离开屋子,直在走廊上站了没多大一会儿,便见到商陆推门出来了。
“跟我来,我有些话想要问你。”
於是两个人沿著走廊一路前行,在远离玉竹君卧房的庭院里站定了。
商陆开门见山道:“那碗药粥里是不是加了什麽东西。”
明明只是滴了一滴药物,却没想到被商陆一尝就觉察,玄泽著实呆了一呆。然而又转念一想,这件事是绝对瞒不住商陆的,倒不如说出来。既然他如此为玉竹君著想,那一定会配合自己的。
思及至此,他便痛快地点了点头,然後就将焱青嘱咐自己在粥里下药等的事情和盘托出。末了还特别嘱咐道:“你可不要告诉玉竹君啊。”
商陆并没有立刻点头,却反问道:“你是说……是焱青叫你下的药?
玄泽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可知道那药里究竟都是些什麽成分。”
“知道。”玄泽对於一切毫无保留,“焱青大人说这是百种动物的胆汁混合液,杀孽极重。”
“杀孽极重?”像是听见了什麽可笑的事,商陆嘴角微微地弯起一个弧度。
“你把那瓶东西给我,由我来负责。还有,我和你的这番对谈,不要告诉焱青。你也不希望被他当成是守不住秘密的人吧?”
玄泽连连点头,又从怀里取出那枚青瓷瓶交给了商陆。
拿著那枚瓶子回到自己的居处,商陆关紧了门窗,坐回桌案前,将瓷瓶里的液体倒在茶杯里端详。
青绿色的汁液在杯子里激荡,散发出一阵淡淡的腥臭味。
“若是玄泽尚且有情可原,但是你焱青拿这种东西过来……那就是明知故犯。”
桌案的右侧摆著一盆盆景,他将手一扬,把所有的液体都倒入盆内,做完这一切的商陆,表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冰冷。
而就在最後一滴液体流出瓷瓶的瞬间,远在宅院另一边,坐在床上冥思的焱青睁开了眼睛。
被迫喝下了那一碗鱼粥之後,整个下午商陆并没有来骚扰。玉竹君安稳躺在床上睡了一个好觉。养饱精神之後,抬眼正看见焱青笑眯眯地坐在床沿。
“你醒了,精神还不错吧?”
“嗯……没事。我可没有你们想象的那麽柔弱。”
稍稍整理了一下松散的衣装,玉竹君就要起身为焱青倒茶。一见他如此,焱青居然也上前阻止。
“别动,这几天你还是躺著为妙,动了胎气的话,我可没法向你的商陆交代。”
“什麽?”
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什麽问题,玉竹君困惑地睁大了眼睛。
似乎很享受他此刻的表情,焱青罕有地露出了恶作剧的笑容。
“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呢……你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商陆……嗯也不对,说是你们的孩子也不完全。”
他的话太过古怪,玉竹君实在无法理解,愣了半天才讷然道:“什麽孩子?焱青大人,你是怎麽了?我可是个男人。”
“我知道啊,是你不知道。”
焱青笑著靠了过去,与他俯身低声道。
“还记得罢?玉液潭里的那尾阴鱼。你道它出水之後去了哪里?这里……”
他轻轻点了点玉竹君的腹部。
“最近你不是常常感觉腹痛如绞?因为阴鱼阳鱼,籍由你和商陆的身体交合而孕成了灵珠,就附著在你的身体里面。”
什麽……
被他这一番话说得目瞪口呆,玉竹君只觉得有一道寒流扫过全身。然而仔细回想起来,天庭里又确实不乏男仙怀孕的传闻──方法各异,但全部是借助於各种不世的奇珍异宝。既然阴阳鱼被深藏在玉液潭的深处,那麽也许它们确实可能会有什麽神奇的作用……
可是重点不是这个!现在,就在自己的腹部里,有一个小小的孩子正在孕育著……自己和商陆的孩子……可是自己是个男人!
无法形容的感觉如潮水一般,一阵一阵涌上心头。玉竹君哑口无言地用双手捂住脑袋,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时间很难接受,对吧?”
焱青的眼神中透露出怪异的理解。
“不过我挺羡慕你的。因为我还真想要和伯苍生几个孩子呢。”
这是焱青第一次如此直接的表述对於伯苍的感情,炽热中多了三分邪魅。
紧盯著他的双眼,一种强烈的不详感觉袭上玉竹君的心头。
“为什麽要告诉我这些?你不像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焱青。这是怎麽回事?”
他的问题换来了焱青更为低沈的私语。
“那是因为,我不准备再演这场戏了。”
“!”
本能比理智更早一步行动,玉竹君迅速闪身从床尾下了地。警惕著看著面前陌生的焱青。
“说真的,我曾经很欣赏你。要怪就怪造化弄人吧。”
曾经的南岳帝君向著他伸出手来,掌心里赫然是一团黑色的火焰。
“焱青大人,这是要做什麽?”
震惊的询问声来自於开启的门外──前来探望的玄泽瞪大了眼睛,连手上的水果掉在地上了都没有觉察。
趁著焱青分神的时候,玉竹急忙想要唤出钩吻剑,可只是微微提了一口气,就觉得一阵剧痛──这一次却是从丹田里传出来的,居然和当年中毒时如出一辙。
读出他的惊异,焱青冷笑道: “没用的,那个灵珠会吸取你体内的修为。现在的你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说到这里,他才又转头望著玄泽。
“走开,这里不管你的事。回屋去!”
一边是重要的人,一边是朋友,应该如何选择?冰冷的命令让玄泽皱起了眉头。但在他身後,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却将他轻轻推开了。
“够了,焱青。你想做什麽,直接对我来。”
“商……商陆!”艰难地唤出这个名字,玉竹君此刻突然发觉不知道应该用什麽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男人,“他、焱青刚才说的事……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
商陆缓慢、但是郑重地点头。
“对不起,是我对你隐瞒了这一点。那阴阳鱼之所以珍贵,本就因为它们能合而产生太乙神珠。放入人体内,无论男女,都能结成珠胎。”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亲耳听见商陆说出来,还是令玉竹君吃惊不已。
“你怎麽会知道这些?难道……”
“是啊,这也很让我好奇呢。”
焱青也在一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