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贵反问:“是谁不守臣节,帅帐是可以随随便便地闯进来吗。魏虎,你想受军法?”
“李云贵,你跟我都只是王家入赘的女婿,若是识时务,趁早对殿下客气点,殿下可是大唐的新主人!”
“放肆,竟敢藐视君威,这样的话不可以再说第二遍,否则我就不客气了。”李云贵毫不留情。
李渼干脆不要脸:“废话少说,兵符一定在你身上,把兵符和帅印交出来!省得成为刀下亡魂!”
65制服逆贼
苏龙和魏虎默默跟随。
等到天行军们排列得如山如海;宝钏当众道:“大唐即将迎来新主人;雍王殿下人材出众;是新的真命天子;我们都应该听从他的号令。请殿下训话。”
李渼见他们很听话,笑咪咪地走到军列的中央,高声回应:“没错;本王是陛下唯一的成年皇子,又是此行的监军;足见父皇对本王的青睐;大唐江山必定由我来继承。如今西凉和大唐对战,本王保证会一举歼灭逆贼,护佑我大唐国威。你们奉我为主;绝对不会后悔;我才是真正的真龙天子,一旦本王继位,将为大唐开拓新的局面,令我大唐世代昌荣,连绵不绝。”
“殿下此言差矣。”苏龙反对地道:“真正英明之主,应当以仁德为先,以爱护万民为己任,而非一心杀戮,冤冤相报何时了,真命天子应当牺牲小我,成全大爱。”
“苏龙!”李渼生气地喝止他:“本王也可以做到爱护万民,牺牲小我,成全大爱。你要怎么证明,本王证明给你看!”
证明就是去死。
宝钏揭穿了终极秘密:“现在西凉兵已被许重生下毒变成了僵尸,要解救他们唯有用真命天子之血,殿下既然自称真命天子,那么就请牺牲自己来成全大爱吧。”
李渼当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陷阱,吓得面色铁青:“你胡说八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要我的命!”
“她没有胡说。我们亲眼所见。”宝钏使用了范离的身份,苏龙肯定不会揭穿她,只是也来对李渼道:“殿下刚刚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真命天子,为何连一点气度也没有?”
“你们都是骗子,国师不会这样做的!再说西凉是敌国,我有什么理由救他们!”李渼哪肯相信许重生背叛了他,还在做美梦呢。
“如果你不救他们,他们就会变成僵尸袭击我国士兵。殿下,孰轻孰重,你在三军阵前讲得很明白,你不是真命天子吗,你不是一心为了大唐吗。”苏龙觉得他好可笑。
“我只是随便说说。本王身体不适,本王要回营休息。”李渼露出傻乎乎的笑容,乞求道。
出尔反尔的小人,真贱。
三军阵前,天行军们威武地呼喝表达不满。
李渼吓得抱头鼠窜:“魏爱卿,快救本王!他们要造反了!”
“殿下不要说了!”魏虎小心地扶住他,暗示道:“快点离开这里!”
李渼于是装晕,回到营帐中后悔极了。
应该先偷到兵符和帅印再翻脸,可惜,真可惜。
魏虎却说:“不要紧,现在西凉人既然变成了‘僵尸’,他们一定很头疼。今晚微臣就动手,为了殿下,微臣不计生死!”
“太好了。”魏虎这样忠心,李渼很安慰:“你二弟呢?”
魏豹徒步返回很辛苦,不过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他终于赶了回来。
只是在他进来时一脸不快,气氛变得很僵硬。
魏虎上前拉住他责问道:“你怎么这么慢,今晚盗取兵符帅印,就看我们的了,你要好好表现!”
趁机宝钏和李云贵为了破敌之策想得伤透脑筋的时候,这些无耻小人却在危害大唐。
幸亏宝钏在帐中掐指一算,算到了这些,急忙对苏龙道:“大姐夫,今夜有人来偷兵符和帅印,给你。”
她变出假的,交到苏龙的手上,再将一直以来保存的手谕拿出来交给李云贵。
苏龙和李云贵默契地笑道:“我明白了,这帮乱臣贼子自寻死路!”
任由假的兵符和帅印被盗去,一旦李渼作出逆乱的行为,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拿下他。不过,西凉之祸始终迫在眉睫。总不能真的让李云贵去死。
宝钏皱眉思索片刻,想出了一个办法:“看来只有我的师父梨山老母有办法解危,我现在要元神出窍去找她,你们自己小心。”
“好。”李云贵和苏龙异口同声地回应。
宝钏用心地在帐中布下阵法,而后元神出窍。
当她的魂魄来到梨山,只见梨山老母正静坐在莲池旁,默默地观想。
含苞的玉莲传来清幽的香气,正在徐徐绽开每一瓣。
“弟子求见师父,您在做什么?”宝钏跑过去下拜。
“我在等你,宝钏,你是否为了‘大唐新帝’而来?”梨山老母慈爱地睁开了眼睛,一语道破她的来意。
“正是,天下万民要救,我相公也要救。”作为新帝的确应当爱惜万民,但若是为此丧命,岂不是教贱人们如愿以偿。宝钏绝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祸福同行。
梨山老母笑道:“天子之血,又没有说要流尽所有的血。宝钏,你为什么不想一想,你的相公也可以趁机扬名天下,收伏万民之心?”
“师父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件事?”宝钏见她早有准备,很惊喜。
许重生知道李云贵和宝钏肯定不会坐视天下百姓受苦,便以为李云贵会心甘情愿流干所有的血来救人。他便可借此机会渔人得利。一旦确认这些人两败俱伤,他就会快速赶回朝中,杀掉宣宗篡位。
可惜,许重生的美梦只能到此为止,因为这个美梦已经变成泡影,它要破了。
梨山老母观望莲池,掐指算着时辰。
终于时辰到了,莲池中传来轻微的声音,一瓣瓣莲瓣徐徐绽开。莲心中央静卧着的一颗半掌大的宝珠。
宝珠出世,滑如丝缎,但却没有一点光彩。
“这是引水珠,它为万民而生,可解天下奇毒。李云贵是真命天子,他的血便可使这颗宝珠闪耀光华,引动天雨,浇灌在西凉兵民的身上,危困自然可解。到时万民爱戴,大业可成。”梨山老母小心地将宝珠收入怀中,对她道。
宝钏更是喜出望外:“太好了,我们一定能解决许重生的阴谋!”
许重生所做的一直都是自取灭亡的事。单从他对薛平贵和李渼态度来看,他们有今日的下场一早便注定。
李渼也好,薛平贵也好,只不过是许重生的玩物而已。当宝钏元神出窍离开唐营时,许重生隐身在高空中,默默地观察唐营中的动静。
为了驱使毒术奴役那些西凉兵马和民众,将他们变成失去意识的僵尸,许重生耗费了不少法力,现在身体有点虚弱。他没有想到所有布置都即将瓦解,还很有兴趣地在半空中观望着。
由于宝钏在离开前布阵,光环笼罩着唐营四周,他想要下手就有点困难。
此时,下方鬼鬼祟祟的魏虎魏豹正在向帅帐靠近,意图不轨。
他们的样子很滑稽,许重生看在眼中忍不住笑道:“白痴,我都没有办法进去,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刚刚鄙视了他们,他自己就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瞧。
魏虎仗着和李云贵的连襟关系,斥走了帐外看守的卫兵,然后为魏豹把风。魏豹顺利地钻进了营帐里,很快还从里面捧出来“兵符”和“帅印”,爱惜地搂在怀中。
那里面放着宝钏早已布置好的假货,魏豹完全不知道,搂着宝盒很安慰地对魏虎说:“哥,我得手了。”
“小点声!”魏虎急忙提醒,跟他一起搂着盒子跑回去找雍王。
虽然没有拿到帅印,有兵符在手也算不错,李渼退而求其次地夸了一阵,对二人道:
“好极了,现在兵符在我手上,我才是天下之主,集合三军,这一回我看谁还有话说!”
自投罗网的傻瓜们很快去照做,当集合令再度响起,李云贵当众指住他们道:“拿下!”
“所有将士听命,你们看清楚,兵符和帅印现在本王的手中!现在本王命令你们杀了李云贵!”李渼当众打开盒子,抓着假兵符和帅印,举手示众。
士兵们的眼睛都转向了他,可是全部露出奇怪的表情。
李云贵哈哈一笑,伸手指向这个可怜虫:“睁大眼睛看清楚,你拿的是什么?”
李渼这才感到很不对劲,用力一捏。
顿时,他呆了。
哪里有什么兵符和帅印,只是两块木头而已。
李渼上当了,再一次的当众出丑则更加证明了他的野心。
面对如此无情又无耻的皇子,天行军发出愤怒的呼声:“军威,军威!”
这种人若不拿下,何以立军威。李云贵顺势出示真的帅印兵符,当众展现:“这才是真的帅印和兵符。雍王,陛下早就怀疑你有不臣之心,现在终于证明了!这是你自寻死路!”
“我不服,我不会输,许重生,舅舅,你快来救我呀!”李渼呼喝着求救,由于太过焦急,又自曝其短。
“大家听清楚了吧,雍王和国师根本不是普通关系,他和国师许重生是甥舅内外勾结。许家危害大唐与西凉,助雍王谋朝篡位!现本帅有陛下手谕在此言明处置,三军听令!”
“是!”威武的天行军齐步前进将李渼围住,李渼逃不掉了。
李云贵则将手谕交给苏龙当众朗读。
苏龙打开它认真地念出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现已证实雍王李渼早有逆心,图谋造反,即日革除爵位废为庶民。许家上下包藏祸心,罪同此理,所有职位一概革除,夷三族,余者发配三千里!元帅李云贵原系朕失落民间的骨肉,现朕废除雍
66长长久久
“李云贵!你这个小人;胡说八道!你怎么可能是父皇的儿子;父皇对本王宠爱有嘉;你这是矫诏!要造反的人是你!来人啊;拿下这个这个贼子,本王重重有赏!”穷途末路,李渼已顾不得颜面;举止可笑。
可怜的是,现在李渼已经指挥不了任何人。
“你已被废为庶人;我等皆是见证!”见雍王如此猖狂;作为见证的另外两个重要人物令狐宰相和魏丞相正气凛然地走了过来。
令狐宰相和魏丞相是三朝元老,经历过宪宗、穆宗、和宣宗时期,在朝中举足轻重;有他们作为见证;证明李云贵的身份,雍王就会变成离水的泥鳅,再也无力挣扎。
面对穷凶极恶的贱人李渼,令狐宰相毫不容情地指定了他:“你这个叛上逆乱的贼人岂配做大唐新主,陛下有旨,元帅李云贵系当年遗落民间之子,现已正名为大唐太子,岂容你信口污蔑!”
“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竟敢也来跟本王作对!”李渼气愤地转移了目光,朝着魏虎魏豹唤道:“你们还不快来救本王!”
魏虎和魏豹冲了上去,也被天行军一把拿住。
傻呼呼的他们还没有明白已经都完了。
苏龙冷笑着读完了手谕上剩下的内容,将他们判了刑:“魏虎魏豹及其下属为虎作伥,立即免除将军一职。三军将士皆听从太子李云贵之命平定逆乱,勇擒贼子者,赏银千两官升一级,钦此!”
诱人的奖赏立刻有了效果。魏虎和魏豹很快被捆绑起来。
而同时被制伏的李渼则是一双贼眼到处乱看地挣扎道:“放开我,许重生快来救我,你在哪里呀!”
许重生不耐烦地从空中跳了下来,却是根本不看他,而是朝着李云贵走去。
李渼不甘地叫唤:“许重生,你终于来了,快杀了李云贵,大唐皇位是我的!”
许重生觉得这很可笑,纠正道:“大唐皇位是我的,李渼,你这个白痴。你完了,李云贵也完了!”
“为什么!?”李渼不肯相信。
令狐宰相和魏丞相也怒极喝问:“妖道,你说清楚!”
时辰到,许重生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干脆揭穿了所有。
“因为李云贵也很快就要死了。这个‘真命天子’马上就会为了大唐江山而丧命。因为只有他的血可救西凉军民,如果见死不救,这些‘僵尸兵’就会袭击唐营,到时候两国军民同归于尽,他就是辜负天下的罪人。而我许重生才是最大的受益人。你们在这儿自相残杀,哪如我坐收渔利。”
原来一直在被算计,李渼这回震撼地说不出话来了,他确确实实地感到了恐惧。
但李云贵并不这样想,而且也不怕。
“看来你们早就想好了要算计我,没错,我的血可以拯救天下万民。但是你们想要杀我,没有那么容易。”原来阴险的机关等在这里,李云贵片刻间已做好迎敌的准备,安抚军心。
“你一个人能有多少血,你死定了。”许重生狂妄地笑着,很笃定地坚信计划的完美,以为到时候西凉和大唐自相残杀他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他转过眼睛,窃喜地观望着士兵们。很想看见他们害怕得逃窜。
可是这些天行军却一个个挺直了脊梁,像茂密的树林整齐地排列着。他们身上充满了浩然的正气,无坚不摧。
许重生意外地愣住了。突然想起刚才李渼和李云贵之间的对话已证明了他们是乱臣贼子,自然没有人相信他。于是冷笑着继续说:“你们既然不相信我那就等死吧。西凉军民很快就会打来了,他们一个个都是‘僵尸’,专门攻击活人!你们一个个都会死无葬生之地!”
事情变得复杂而紧张,令狐宰相恐慌地转身吩咐士兵:“来人,快找黑狗血来破这个妖道的妖法!”
“省省吧,区区黑狗血就想破我的法术?”许重生哈哈大笑,一袖挥出。
顿时,哀号遍地。
许重生不再理会这些人,凝神向着西凉兵营所在的方向念咒拼尽全力催动。
而十里外的西凉大营被宝钏定住的“僵尸”们又开始前进。当中包括薛平贵和代战。这一对可悲的怨偶已被法术控制,失去了自我的意识。
在这群“僵尸”中,唯一的正常人是薛琪,可她正面临着滑胎的痛苦,见到薛平贵呆滞地向前走,忍不住便呼喊起来:“大哥,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这么可怕?”
薛平贵和所有“僵尸”们都平伸着手臂,双目无神地朝着兵营的方向走去。
许重生咒声一起,他们便自动进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冷森森的西凉万民没有一点感情,每一个都是行尸走肉。
他们的目标是行动的活人。
薛琪就是第一个受害者。
她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景象,尖叫着想要逃开。
薛平贵迅速地手一转卡住了她的脖子。
“我是薛琪,大哥,我是……”薛平贵的手像铁钳扣住,薛琪痛苦极了。不过转瞬间,她已明确地感到自己快要死了。
薛琪好后悔啊,此刻,她在想,如果没有三心两意,而是跟魏豹离开这里,也许就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可是魏豹为什么偏偏是她的杀父仇人?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真是可悲的一生。
薛琪睁大眼睛,望着薛平贵的手在收紧,最终她倒在他的身边,死不瞑目。
面对这具尸体,薛平贵只是面无表情地移开手,继续向前走。他和代战并肩走在一起,却是谁也不认识谁了。
众多的脚步声传得很远,接下来,唐营这里也感应到了震动。
许重生高兴得哈哈大笑,对全军上下威胁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们吧,他们就快来了,你们还不快将‘真命天子’放倒割血?只有他的血才可以唤醒这些僵尸的神智!”
一个人能有多少血,不过杯水车薪。
就算李云贵牺牲了,人们还是会同归于尽。
天行军鄙视地瞪着妖言惑众的妖道,没有一个人上前。苏龙自豪地代表他们回应许重生:“你这个妖道,休要信口雌黄,我们不会上当的,只要宝钏回来就一定有办法!”
宝钏真的回来了,还有梨山老母和宝珠。
当梨山老母当众说明解救的办法时,李云贵大喜过望地捋开了袖子,伸臂道:“请让我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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