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王宝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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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王宝钏-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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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窑里湿漉漉的,一股浓重的药味挥之不去,魏豹才冲进去便咳嗽起来。

里面黑漆漆的,他脚下一滑,踢倒了东西,竟是一只药碗。

“哥!快出去!”魏豹在寒窑外小解,见状急匆匆地跑进来阻止。

“什么味道。”魏虎闻不惯药味,咳嗽得很厉害,抓住魏豹就骂。

寒窑陈列简陋,床上的被子也有些潮湿。薛琪昏昏沉沉地躺着,她感染了风寒,身体还在发烫。

魏豹不想她被人打扰,拽着魏虎出来才说:“哥,你怎么来了?我明明吩咐过不许外人到这儿来。”

“我是外人吗。”魏虎气坏了:“二弟,我真不明白你既然已经回到了大唐,为什么不肯回家。里面那是什么人,神神秘秘的?”

“是我朋友。”这些天来的相处,魏豹已经对薛琪由怜生爱,不愿意魏虎看轻了她。

“朋友?不可能。她是薛琪吧?我记得之前她就赖在咱们家。”魏虎抓住他一通大骂:“你居然为了伺候一个女人不回家,真是丢光了魏家的脸!”

“是啊,她是薛琪,我心甘情愿地照顾她。她是一个可怜人,我同情她不行吗。”魏豹看不起魏虎的作派,大声回击。

“她有什么好同情,只不过是一个不要脸的贱人。当初赖在我们家不走,现在又缠上了你。真是奇怪,你又没有欠她什么,竟然这样任劳任怨,真是气死人了!快跟我走,去向殿下请罪!这样的女人让她自生自灭就好了!到底生了什么病,你这样不顾尊严?”

“她怀孕了。”魏豹难堪地小声道:“哥,我求你了,小声一点好吗。”

魏虎愣了愣,仔细地打量着他:“不会是你的吧?”

“不是我的。”魏豹想着薛琪可怜的样子,忍不住红了眼眶。

魏虎更加不可理解:“你有病啊,为了照顾别人的孩子不回家?走,快跟我走!”

“不,我不走!”魏豹跟他拉扯着,突然听见寒窑里传来碗摔碎的声音。

冲进去,他们正好看到薛琪拿着碎片在割腕。魏豹吓得马上叫道:“你不要死,琪妹,你不能死!你不能再自杀了!”

薛琪虚弱地从被子里露出头来,喃喃地道:“我是不一个不要脸的女人,你不要管我的死活,我不应该拖累你。”

自从得知怀了薛平贵的孩子,薛琪已经自杀过一次。

而今被魏虎刺激到,这是第二次。

“不行!”魏豹马上说:“我没有看不起你,我答应你,会带你去见薛平贵,向他讨还公道,我一定说到做到,你不要管我哥说什么,他不了解情况!”

了解了又如何,只会更加看不起。

魏虎愕然地听见这些,啧啧地咂舌:“天啊,义妹怀上义兄的孩子,这种女人还有脸活着,真是……”正在感慨,魏虎却突然敏感地想到了别的,马上改变了态度,走到魏豹和薛琪面前,问道:“等一下,她刚刚说怀上了薛平贵的孩子?你还要去找他?薛平贵还活着?”

薛平贵当然还活着,哪怕他就快完了,但现在确实还活着。

说到他,薛琪就不可避免地想起当初在寒窑里被一大堆人发现滚床单的事,那些人的眼神刻在她的心里,一辈子都抹不掉。

薛琪身染风寒,多亏有魏豹照顾才能稍有好转,这一下被刺激得晕过去了。

魏豹抬起头来,很生气地瞪了魏虎一眼。

魏虎却是欣喜若狂:“薛平贵还活着,太好了,他在那儿,这样的叛逆如果被我们抓到,那就是大功一件啊,二弟,太好了,大哥错怪你了,现在有孩子作把柄,薛平贵一定会束手就擒的!”

想得美,才没有这么简单。

魏豹不理他,抱着薛琪盖好被子,才将魏虎拽出洞外,骂道:“你这个狠心黑肝的人,不要想拿这个孩子占便宜,我照顾薛琪是心甘情愿的,绝没有想过要拿这个孩子作文章,我也不许你告诉雍王,否则我们兄弟恩断义绝!”

“你疯了吧,臭小子,难道你看上了这个残花败柳?”魏虎不可思议地喝问道:“你真是昏了头,不要脸的女人也要。总之这个女人我要带走,我不会让魏家的人白白花费人力物力!”

魏虎也气愤地推推拽拽,突然发现魏豹腰间的白玉不见了,气得不轻:“你这个不孝子孙,居然连家传的宝玉也拿去当了!这是不孝!这个女人到底做了什么值得你这么对她!”

“因为我杀了她爹!”魏豹忍受着内心的煎熬,终于不吐不快。

曾经在为了追求宝钏时,魏豹为了吓退薛平贵这个情敌,不惜蒙面扮作劫匪,到薛家进行恐吓和砍杀,并且放火烧屋。

薛平贵的养父就是这样丧生在魏豹的手上,魏豹也是在那个时候将无家可归的薛琪带回了家。

可怜薛琪还一无所知,以为魏豹是路见不平的大侠,对他抱有好感。

到了现在二人纠缠不清,真是宿命。

魏豹自叹冤孽,无可奈何,魏虎却听呆了。只好扔下狠话:“我会再回来的,宝玉你在哪儿当的,当票拿来,我去赎!今后不许你再当东西,哪怕饿死,都不许你再为这个女人花一文钱!你要是还承认你是魏家的子孙,就好好为殿下效力,西凉和大唐一战难免,我可以奏请殿下,由你来当先锋官,这样你可以带这个贱人回西凉,这个办法两全其美,你考虑一下吧!”

“好,我答应你!”的确是两全其美,为了薛琪,魏豹屈服了。

“这才像话。我先走了,改日再相会。”魏豹抬头看看漆黑的夜色,心神稍定。

鬼鬼祟祟的事自然是在这深夜方才敢做。

“好吧。”魏豹答应着,突然眼睛飞快地扫向摇动的草丛:“什么人!”

寒风飒飒,吹得草丛摇晃欲倒。

魏豹警觉地向前走,却被魏虎拉住。

魏虎不高兴地叫:“干什么你,一惊一乍的!”

“可能是我太紧张了。”放眼望去,魏豹的确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

“别疑神疑鬼。”魏虎抱怨地将他拽回去。

埋伏在几丈外的苏龙和亲兵们憋着呼吸,终于松了一口气。

真险,差一点就被发现了。苏龙聆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确认魏虎已经离开,魏豹已经回到寒窑里,才拨开草丛撤退。

身畔的亲兵大龙提醒道:“将军,小心。”

“我会的。”苏龙兴奋地分析着刚刚听到的大阴谋:“想不到魏豹身上还背着一条人命,真是冤孽。大龙,你和其他人在这儿看着,我先回府。”

大龙默契地答应了。

苏龙回到府中,走到李云贵和宝钏的卧室门外抬起了手却不敢敲下去。

夜深了,的确不便打扰。

思前想后,苏龙正要转身离开,卧室的门却主动打开了。李云贵和男装的宝钏笑盈盈地将他一把拽了进去。

“三妹夫,宝钏?”苏龙惊喜地分辨着,确认道:“对,你是宝钏!”

以范离装束出现的宝钏英姿飒飒,干净利落地笑道:“大姐夫,相公已经跟我说过了,现在我便不再保密了,我的确是宝钏。不知道大姐夫又探听到什么消息?”

说到国家大事,苏龙的神色变得严峻起来。

李云贵和宝钏听完了,也都跟着正色道:“魏豹想带薛琪回西凉?”

这可真是天意!

现在薛平贵正在西凉一心向代战复仇,到时候薛琪去讨债,到时候上演的将会是怎样精彩的闹剧?

宝钏想着它,笑了笑,问苏龙道:“大姐夫,魏豹是不是想做雍王的先锋官?”

“是啊。”苏龙想起魏虎对魏豹的确是这么说的。

“那也就是说许重生现在肯定在西凉挑拨,很快便会开战。我们一定不能让雍王挂帅,否则生灵涂炭,他不会顾惜百姓性命。”宝钏说罢望向李云贵:“相公,明天我们一起进宫去见圣上。”

“直接去?会不会引起雍王的怀疑?”李云贵想起兵符和宣宗,有些担心。

“不用怕。许重生既然身在西凉部署,一定不会马上回来,我们要趁机拿下主帅之位,主动迎击。”宝钏坚定地道。

59父子相认

第二天;宝钏以探望广德公主的名义进宫,而李云贵则等待早朝后和她汇合。

广德公主对宝钏早已望眼欲穿,听到通报后立刻迎了上去:“宝钏,见到你真是太好了,现在宫里没有一个可信的人;我和母妃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自天火后;李渼对宫中各处加强戒备;李盈和母亲吴惠妃也受到了监视。心灵上受到了不少折磨。

这时候到来的宝钏可谓及时雨。

李盈拉着她进到内室;小声地说了一阵;越说越觉得伤心:“现在父皇也在被监视都不敢来看望我们;我们也不敢去看他,这样跟坐牢有什么分别;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命丧在二哥手上。”

说完,李盈害怕地摸了摸肚子。她怀有身孕,最担心的就是孩子。

“不会的。只要他一天拿不到兵符,就不会伤害你们。况且他现在要赢得人心,绝不会轻举妄动。”宝钏安慰着她,讲述这些天的所见所闻。

李盈听得目瞪口呆:“天啊,原来二哥早就想要篡位,还拿两国百姓的性命开路,真是丧心病狂!”一时没有管住自己,她义愤地喊出来。

说完后,李盈惶恐地掩住了口。

“不用怕,这里我已经施了法,无论说什么,外面都只会当我们在闲聊。”决心要揭开身份的宝钏特别温柔。

尽管是这样,李盈还是有点吓到了:“你说什么,施法?”

“是的。”宝钏拉住了她,说起从前:“你还记得我们曾经在花园里遇到过的年轻内侍吗,他根本不是内侍,他是国师。”

“内侍?”李盈茫然地摇头,她已经不记得了。

“来。闭上眼睛。”宝钏握住她的手,带她回忆那一刻。

李盈的脑海中浮现当初的那一幕,感到妙不可言:“真的有这个人,为什么我现在不记得了。”

“这个‘内侍’就是许重生,当初他便一心颠覆大唐。”宝钏分析给她听:“当初我们遇见了两次,可是他抹去了你的记忆,所以你没有印象。”

“天啊,许重生不是国师吗,居然假扮成内侍?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李盈不明白。

宝钏冷笑道:“那是为了方便进入后宫,内外勾结。你没有想到吧,他还有另一个身份。许重生是雍王的舅舅。”

世人都只知道许将军是李渼的舅舅,却不知道他还有一个舅舅。

许将军掌管着神策军,而许重生则一心谋划天下。

宝钏又说了一阵,事态越发明朗。李盈终于顿悟道:“我懂了,他们全都在谋害我父皇,我父皇被他们骗了!”

“当初薛平贵和代战死在宫中,以借寿之术还阳。现在薛平贵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性命,想必许重生想要一举数得。”宝钏叹道:“他想利用雍王,薛平贵,还有代战和西凉国。”

一旦雍王的大军到达西凉,薛平贵就会主动暴毙。雍王便自动为大唐清剿了叛逆,树立了军威,而西凉也会因为“驸马”被杀死的仇恨越发攻击大唐,到时候仅凭雍王根本压制不了。

到那时,许重生便可堂而皇之地上位,成为万众瞩目的偶像。不但收伏了西凉兵马,也可收伏大唐的军队。

无论是李渼还是宣宗,都会成为踏脚石供他高高在上。

虽然许重生蒙骗众人,却蒙骗不了宝钏。而现在,李盈也知道了他的阴谋,吓得手忙脚乱:“宝钏你一定要救我大唐和我父皇!”

“这是当然的,我们首先要拿到兵符还有兵权。”一定要抓住主帅之位。宝钏已打定主意,问她:“你和惠妃娘娘知不知道皇上将兵符放在哪里?”

宣宗现在可谓小心翼翼,只有主动相助于他。

“我不知道。”李盈也很忧伤:“我现在不管到哪里都会被人监视,母妃说,为了父皇好不要去探望他,否则会给他带来麻烦。我父皇也没有来看望我们。”

“这是一种保护的措施,你们做得很对,但是如果你和惠妃娘娘继续留在宫里,将来就会成为累赘。李渼会把你们当成人质,到时候我们就会投鼠忌器。”宝钏想得更远。

“我也知道,那该怎么办呢。”李盈后悔极了:“早知道当初我就不会留在宫里养胎,也省得连累你们。”

“不,你可以借用为子祈福的名义到慈云寺上香,我们会接应你。”好主意就在眼前,宝钏很高兴:“还有,我要借用公主的名义去拿兵符,你要受些委屈。”

“我可以帮你们拿兵符?太好了,我也可以帮大唐做点事。”李盈惊喜不已。

“不,我是说。”宝钏摇身一晃,再伸手一指。

她变成了李盈,李盈则变成了她。

李盈惊诧地问:“为什么?”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老是这样僵持着,雍王不会放心的。”宝钏抱歉地对李盈道:“公主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宝钏从殿中出来,正好李云贵也来到殿外等候,见到“李盈”,默契地笑了笑。

“李将军也在这儿,真是太巧了,本宫正想去探望父皇。”宝钏故意提高了声音,跟随着她的内侍和宫女全部脸色一变。

李云贵视而不见地接应道:“正好就由微臣护送您去含元殿,回来再接宝钏。”

宝钏自然听从,接下来,公主的仪驾跟随着他们一路浩浩荡荡。

等到他们来到含元殿外,李渼早已得到风声,顿时喜出望外地吩咐:“先按兵不动!打探一下他们在干什么!”

含元殿内,宣宗见到李云贵和“李盈”,居然热泪盈眶地主动相迎:“你们来了?”

“是。父皇。”宝钏使眼色道:“父皇,儿臣特意前来探望父皇。”

“好,让父皇好好看看你。”宣宗一点即明,感触地吩咐:“来人,快拿点心,赐座!”

宝钏坐下来,一挥手,殿中人的视听皆被屏蔽。这时候,李云贵跪倒对宣宗道:“陛下!实不相瞒,臣有不情之情,大唐危矣!”

“怎么了,爱卿快起来。”望着李云贵,宣宗便会想起七月初七,感慨万千。

“西凉和大唐即将再有一战,陛下请一定要将主帅之位交给我们!”宝钏变幻了身形,以真容相见。

李云贵也紧接着揭穿了秘密:“对不起陛下,臣一直隐瞒真相,其实宝钏就是范离,她会法术。”

“原来如此。”这也是宣宗一直渴盼的结果,他高兴极了:“朕早前便这样揣测,没想到是真的,太好了。大唐有救了。爱卿,朕也有一事相求,你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陛下,您是想问‘七月初七’的事吗。”李云贵摸摸颈后,目光变得悲伤起来。

他的身世牵扯了太多的人,当初香济寺的方丈千叮万嘱,不到不得已时,万万不可泄露。

而现在已是不得已时,说不得也要说了。

一旦提起便是扯动十九年前的伤疤,李云贵叹道:“十九年前,我被香济寺的方丈圆通收养,方丈说我是十九年前九月初二的清晨被人用一只竹篮放在寺门外,方丈打开山门,见到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只木头雕刻的凤簪。”

“木簪?”宣宗激动起来:“那只簪是什么样子,画来朕看。”

金簪银簪常见,木簪不常见。

这只簪代表着二十多年前一段旖旎的往事,等李云贵蘸着茶水,在地上画完后,宣宗一见便流泪了:“对,没错,就是这只簪,这只簪是朕和芸娘一起雕刻的!”

这只木簪虽然是木制的,但是精巧细致,丝毫不亚于金簪银簪的华美。木簪以凤为形,口中衔珠,凤尾厚重繁复,每一片羽毛都细腻刻画,栩栩如生。

“是她,是芸娘所做。”宣宗边说边哭。

“圣上。”将此事联想到自己身上,李云贵的心也跟着悸动起来。

父子相认的时刻就在眼前,没有人可以阻止。

宣宗望着眼前的李云贵,越看越感到命运的奇妙。不知不觉间,他说起了自己:“这一切都是天意,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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