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鬼作者:风似月(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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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鬼作者:风似月(完结)-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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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上飞乃近年出现的采花大盗,但凡看上了哪家姑娘,必定提前发出胭脂帖言明出手之日,待到帖上所书之日将人掳走,从未失手。
  被他得手的女子已超过二十位。年前,这草上飞更是掳走了巡抚的女儿。巡抚派人四处围剿,却始终未能将其抓获。
  林娇荷被下了胭脂帖,就等於此生已毁,可怜这远近闻名的菩萨女,却将要落得如此下场。
  「龙大侠,求求您帮帮我家小姐吧。」小翠说著,又要下跪。她幼年失怙,全赖当时年幼的林娇荷说情,才能进入林府当丫鬟。林娇荷於她有大恩,是以今日见了龙天鸣的身手,才不顾一切恳求帮助。
  「老爷请了许多护院,眼见著明晚便是那胭脂帖言明之日,只希望能够护得小姐逃过一劫。只是老爷平日与江湖好汉并无往来,仓促间也难请到高人。
  「小翠见大侠身手了得,不求大侠抓住那草上飞,只希望能保我家小姐平安,小翠来生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大侠的恩情。」
  小翠说完,朝著龙天鸣深深一福。
  「这……」
  只有二日的话,也算不得耽搁。只是……
  「龙天鸣……帮她、帮帮她……」归明喻哆嗦著,扯紧龙天鸣的衣袖。那声音嘶哑难辨,似忍受著巨大痛苦。
  「你怎麽了?」看到归明喻的模样,龙天鸣心下一惊,几乎是立即的握住了他的手腕,却感觉他在不停轻颤。
  「帮、帮帮她……」下意识的揪紧衣襟,归明喻只觉浑身被某种巨大的恐惧攫住,在听完小翠的请求後,那种恐怖的感觉更加明显,甚至凌驾於对死亡的恐惧之上。
  身体似乎被某种冲动所驱使,告诉他,必须帮助这个女子,不然、不然──猛地弯下了腰,他的呼吸早已停止,此刻却似乎突然窒息,从胸膛中弥漫开难以形容的闷痛。
  「帮她……」
  「好。」
  伴随著龙天鸣的声音,那巨大的恐惧似乎逐渐褪去,归明喻扶著他的胳膊,慢慢直起了身子。




(0。48鲜币)荡鬼(纵欲而死的鬼?)第六章(下)

  既然应承了小翠要帮忙,龙天鸣和归明喻便随她回了林府。林员外一听到二人救了林大宝,又要帮忙的捉拿草上飞,立即大喜过望的安排他们住进府里。
  这林府原本并未设计护院住所,这几日情况特殊,林员外将林娇荷院外一排下人房清空布置成客房。一来安置新请来的护院,二来也方便保护林娇荷。龙天鸣与归明喻,此时便被安排进了这里。
  许是因为二人还有「林大宝的救命恩人」这一身分,虽同护院房连在一起,但房间布置却明显精致很多,连带膳食用度都高了几个档次。
  因此,二人一入住,便招来其它护院不怎麽友善的目光。加之林员外作为答谢送来的金银珠宝,更是惹人眼红。
  对那些或好奇或妒嫉的目光,龙天鸣毫不在意。腾龙堡在关外虽说不上第一大堡,但第二第三总是排得上的,作为堡主,他的吃穿用度自然不差。不至於被这些东西炫花了眼。
  他们只不过是来帮忙,过了明晚便可启程,歇脚之地也用不著计较许多。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归明喻的异常。自从听到了小翠的请托,他便表现得不大对劲。不但浑身发抖表情凝重,且直到现在似乎都被阴郁笼罩,全无往日嬉闹的模样。
  莫不是他认识林娇荷?但这林娇荷年方十六,若他真如自己所说那般在山间破庙度过了不知多少年,两人应该不会有什麽牵扯才对。
  思来想去,龙天鸣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决定直接问个清楚。
  「你究竟,怎麽了?」
  归明喻受惊一般猛地站起,看到龙天鸣,似乎又松了口气,慢慢坐下,「没、没什麽。」
  「到底怎麽了。」龙天鸣皱起眉头,看他这副草木皆兵的模样,没事才有鬼。
  「我、我……」归明喻站起来,在屋内走了一圈,最後还是坐回榻上。
  「真的没什麽。」
  「你如果没事,那我们即刻便走吧。早些见到天逸,说不定还能赶回堡中过年。」
  「别──」归明喻悚然一惊,却见龙天鸣好整以暇的单手支额,显然只是说说而已。他这才放下心来,轻呼口气。心里纠结的感情被这麽一吓倒是好了很多,只是,那种纷乱的感觉……连他自己都不知该怎麽形容。
  「说吧,你究竟是怎麽了?为什麽要我答应帮助小翠?」
  「我……也不知道……」努力将声音自喉间挤出,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归明喻彷佛又感受到了那不知名的恐惧,身体不自觉地开始发抖。「我只是觉得,必须要帮她,好像如果就这麽走了,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可怕的事情?」
  「对,很可怕,但不知道会是什麽……」
  刹那间,他似乎感觉到了每晚必会降临的那种痛苦,挣脱不了、永远也无法解脱的死亡之苦……归明喻猛地抓住衣襟,晃了晃,虚脱一般倒下。
  龙天鸣上前一步,将他接入怀中。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这麽做,只是突然有种感觉,怀里这副不停颤抖的身躯若是没了支撑,很可能会烟消云散。
  归明喻如溺水者攀住浮木一般抓著他,似乎要借著他身上的温度,来驱散笼罩住自己的恐惧。用了龙天逸给的符咒後,他的体温不若之前冰冷,只是比常人略低,但这种温度毕竟与活人不同,每次碰触到龙天鸣的身体,都会让他产生温暖到快要被灼伤的错觉。
  就这麽被龙天鸣的体温包围著,似乎心中那些恐惧正被慢慢驱散,归明喻慢慢停止了颤抖。
  就这麽将他拥入怀中,几缕发丝落在自己肩上,那单薄的肩膀慢慢停止了颤动,抓著自己的手却未见半丝放松。龙天鸣微微低下头,归明喻也恰在此刻抬起头来,两双眸子猝不及防地对在一起,二人一同怔住。
  接著,不只是谁先开始靠近,两双眼睛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龙天鸣的呼吸已经可以落到归明喻的唇上。距离慢慢减小,终至为零,眼见便要两唇相接──
  「啊啊,憋死本大爷了──」松鼠玄瑶突然自归明喻领口窜出,猛地撞上龙天鸣下巴,「唔!痛──你们在做什麽!」
  两人闪电般分开,各自坐在床榻一角。
  「没、没什麽。」
  「什麽没什麽,一看就是有什麽的样子……」伸出小爪子揉揉自己被撞出一个包包的脑袋,玄瑶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越发觉得有问题。怪只怪它窝在衣服里头没事做,竟然睡著了,错过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再看那两人,一个坐床头,一个坐床尾,还各自将头撇向两边,玄瑶用小爪子抹了抹脸,窜至归明喻肩上。
  「喂,你们做了什麽?怎麽一副被人捉奸在床的模样?」如果不是这两只都是公的,它还真的以为他们做了什麽呢。
  「我们什麽也没做呀。」归明喻一脸无辜,他们本来就什麽都没做麽,虽然似乎差一点就要「做些什麽」了。
  「你们──」玄瑶还想问些什麽,房门突地被推开,小胖子林大宝冲了进来。
  「松鼠松鼠──」一边叫著,一边就要往床上窜。
  「哎哟天呀,又是这个小胖子。」玄瑶低叫一声,就想钻回归明喻衣中。
  「松鼠,我给你带松子来了。」小胖子笑得两眼弯弯,迈著小短腿靠在床边,将手里的松子捧至松鼠面前。
  「松……子?」已经探入归明喻衣领的爪子停了停,玄瑶扭过头,盯著林大宝……手里的松子。
  「我爹特意让人找的松子呢,肯定很好吃,松鼠快下来吃吧。」将松子再举高些,林大宝直盯著玄瑶。
  本大爷可是辟谷已久,才不需要吃什麽松子呢!玄瑶将头一昂,很不屑的模样。不过……松子耶,它都很多年没吃过了。小耳朵动了动,玄瑶情不自禁的耸起鼻子──唔,它似乎闻到了那种清香的味道。
  「松鼠松鼠,过来吃吧──」
  林大宝锲而不舍的诱惑著。
  先顶不住诱惑的,却是归明喻。他飞快的从林大宝手里拿了一粒松子,放在嘴里嗑了,登时一阵清香在口中弥漫开来。
  「嗯,好吃。」这麽说著,归明喻点了点头,又要伸手去拿松子。
  也不知是被他夺食的行为震撼了,还是根本没想到会有人抢松鼠的松子,林大宝就这麽怔在那里,也不知道躲开。
  玄瑶震怒了,这个人,有了自己做使兽还不够,竟然还抢自己的松子!真是、真是……
  一气之下,玄瑶猛地扑上小胖子的肩膀,将松子全部纳入口中,两腮被塞得鼓起来。
  「松鼠。」林大宝悄悄摸了摸玄瑶的大尾巴,没被反对,又摸了摸它的背。小翠说的果然没错,松鼠还是要喂松子才会乖。
  「恩人,我可以带它出去玩吗?」抱著玄瑶跑到龙天鸣跟前,林大宝没忘记征求恩人的意见。
  「嗯。」
  「太好了。」怀抱著玄瑶,林大宝连蹦带跳的跑出房门,看不到杂耍,他要跟松鼠好好玩玩。
  「唔唔唔唔唔唔物──」(翻译:你们就这麽把我卖了──)
  玄瑶咬著牙抗议,奈何塞了满嘴的松子,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唔唔声。
  「为什麽都没人问我的意见?」
  归明喻瘪瘪嘴,望著敞开的房门。他还想要吃松子呢,为什麽都没人问他,好歹玄瑶也算是他养的松鼠嘛。




(0。68鲜币)荡鬼(纵欲而死的鬼?)第七章(上)



  林家大小姐林娇荷住的院落名唤碧霞院,位於林府内宅。碧霞院外有一排下人房,原是供仆役丫鬟居住之用,现在被林员外改做了客房,成了护院们的住所。
  这排房间原本便是为内宅的老爷夫人方便使唤下人而设,整体结构呈拱形,将碧霞院与外宅分隔开来。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想要进入内宅,必须先通过护院们居住之处。
  那采花大盗草上飞的胭脂帖上写明的日期便在今日,因此一大早,林员外重金聘请的护院们便各自在府中巡逻,所有的小厮在今天也被禁止进入内宅,只有丫鬟们可以往返。
  龙天鸣因是小翠请来帮忙,并非林府护院,所以只需在必要时刻出手,并不用加入巡逻。
  这一天清早,天还未亮,碧霞院外便开始巡逻,时至中午也未见可疑之人,护院们不免有些松懈,巡逻得也不及清晨积极。
  林员外早就放出话来,凡是能捉住草上飞者,重金酬谢。即使捉不住草上飞,只要能保得林娇荷平安,护院们每人都可得一百两现银的谢礼,因此松懈归松懈,护院们还是监视著每个靠近此处之人。
  「咳,你说这大中午光天化日的,采花贼要来,也该是晚上吧。」说话的汉子扛了大刀,往院中的椅子上一坐,从腰间掏出块布擦起刀来。
  「兄弟说的是,现在也只是防著那草上飞混进来,重头戏还是晚上。」另一个汉子跟著坐下,眼睛还盯著碧霞院大门。
  「要我说,咱们在这里戒备了好几天,连林小姐的头发丝儿都没见著,那草上飞就是变成苍蝇,也是飞不进去的,哈哈──」擦刀的汉子继续道。
  「那可不好说,听说巡抚大人的千金,也──」说话的汉子压低了声音,瞧了瞧四周似乎没有其它人,这才小声说道:「听说巡抚大人当日带著上百名衙役围堵,却还是让那草上飞……谨慎为上、谨慎为上。」
  「让草上飞怎麽了?」少年人的声音突然响起,两个大汉猛然回头,就见一青衫少年托著下巴坐在两人中间。
  「你你你──你什麽时候来的。」擦刀的汉子瞪著少年,他险些将刀扔出去,这个少年是什麽时候跑到他们中间来的?他怎麽一点都没发现。
  「就刚刚说到头发丝儿也没见到那段的时候。」少年歪了歪头,很是天真无邪的模样,「这位大哥你还没说让草上飞什麽了?刚刚声音好小我都没听清。」
  「去去去,小孩子家乱打听什麽。」另一个大汉挥了挥手,站起身来继续巡逻。走了两步,他似乎想起了什麽,突然扭过头盯著少年。
  「你很面生,是哪个院子的小厮?不知道今天这边男人不能靠近吗?」大汉眯起了眼睛,这家夥该不会就是草上飞吧?
  「我是……那里的。」少年嘿嘿一笑,指了指身後的某间房子。
  「你是林小少爷的救命恩人?」大汉惊讶道。昨日倒是听说有位高手从惊马下救了林小少爷,员外老爷将最好的客房安排给了他。只是当时天色已晚,他们都没瞧清这位高手的模样。不过这少年一副羸弱模样,哪里像是可以从惊马下救人的高手?
  「不是我啦。」少年连忙摆手,指著某间房门口站著的某人,「是他。」
  两名大汉顺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便见一男子立在门边,此人入目的刹那,二人皆是一凛──只见那人身著黑色劲装,外罩黑色大氅,身形笔挺不怒自威,俨然是上位者惯於发号施令的模样。
  只看了一眼,二人便不敢再看,扭回头来。
  这人,肯定大有来头──不约而同的,二人心中升起同样的想法。
  「欸,你还没说草上飞的事情呢。」少年锲而不舍的追问著。
  「这个、这个嘛……」大汉抓了抓头皮,这种事要他怎麽说哦。
  「开饭了、开饭了──」
  恰在此时,丫头俏生生的嗓音将大汉自困窘的局面解救出来。只见十几个年轻丫鬟拎著食盒娉婷而来,走动间环佩叮当,煞是好听。
  「吃饭了,先吃饭、吃饭──」大汉快步赶到一个丫鬟面前,接过她手中食盒,笑得煞是殷勤。
  「哎,老岳呀,真是──」擦刀的汉子也放下自己的刀,对归明喻笑笑,「你看这林府的丫鬟们一个个都长得水灵灵的,我们这些粗人若是能娶个回去作婆娘,那做梦都该笑醒了。
  「哎,不说这些,吃饭吃饭,小兄弟你也快回屋吧,你们不用巡逻,饭菜是送到屋里的。」说著,汉子也迎上一个丫鬟,从她手里拎过食盒。
  「娶回去作婆娘?」少年摇了摇头,这些个丫鬟比他家从前的可是差远了……咦?他家从前有很多丫鬟吗?好像记不清了。少年甩了甩头,一只松鼠从他袖子中跳出,沿著袖子攀至肩上。
  「玄瑶,你说,我怎麽会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呢?」
  「听说人死的时候,因为太过痛苦,所以生前的记忆会逐渐变得模糊。」松鼠想了想,小声在少年耳畔说道。
  自从订立了使兽契约,它便可以分享少年的一部分记忆,但少年所有的记忆几乎都是自死後开始,生前的记忆像是被烟雾笼罩,半点瞧不清楚。
  对这个成了自己主人的少年(或者说鬼?),玄瑶其实说不上来是什麽感觉,以它尊贵的身分,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他人的使兽,更不要说过程是这麽稀里胡涂。
  只是少年虽然喜欢玩(想起自己被命令著做出杂耍一般的动作,玄瑶暗暗咬牙),却没利用主人的身分命令自己交代身分和目的,它心中不是不感激的。现在见他为记忆苦恼,不由便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嗯──原来是这样。」少年咬了咬唇,旋即笑开,「既然这样,忘记了也是好事。」
  松鼠一个踉跄,差点自他肩上摔下。这种瞬间变得灿烂的家夥,以为他在苦恼的自己简直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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