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想把她一放就走,可是她现在还是这样晕头转向,我想帮她把那脏衣服换掉,可是我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
此时我想起了汪芳。我在电话里撒谎说,我在外面遇到了一点麻烦,你不要给别人说,快点来某某路某某号某某楼的903来找我。
汪芳一听什么也没说,反正一个小时不到,她就出现在903。
之后就是这样的情形了,是汪芳把张萍的衣服换掉,把她摆在床上,张萍依然很安稳地睡着,我呢,在洗手间稍微洗了一下就和汪芳离开了张萍的家。
在路上,汪芳很奇怪地看着我,我对她傻笑一下,又撒谎,这是我的一个同学,她喝多了。
不过一路上我心里想的最多的是——等张萍醒来,她可能还不知道是我曾经到了她那里吧,我这些力气不是都白费了。
当打车回到我的住处,已经晚上8点左右。我发现我的西装外套、我的手机全拉在了张萍的家中。
这个夜晚我在辗转反侧中度过,我一直在想,张萍如果看到陌生的衣服,陌生的手机,她会怎么想呢,她会不会主动找我?
第二天的中午,我终于忍不住给我的手机打了电话。
张萍已经很清醒了。第一次在手机里听张萍的声音,声音很轻,但是很有力度。她让我到她的地方去拿手机和衣服。
又可以见到张萍,而且是到她家里去见,我心中一阵狂喜。
我按照张萍指示的时间准时到了张萍家里,我很兴奋地敲开了她的门。
当门打开的时候,迎接我的不是张萍的笑脸,而是一盆水,“哗啦“一下全部泼在我身上,把我淋了一个落汤鸡。
我被泼了个冷不丁,往后一退,咯噔一下就滑倒在地上,我感觉到左臂一阵彻骨的疼痛。
好久没摔交了。自从我车祸后,医生就特别叮嘱我,行路做事要特别小心,我的左臂是个易碎品,一不小心就可能肘关节脱臼。
今天当我摔在地板上的那一刻,我的左臂自车祸后4年多来第一次脱臼了。
我“哎呀”大叫一声,脸上一下就出了冷汗,但是因为所泼的水,根本看不出这冷汗。
我倒在地上,半天也没起来,张萍看我倒在水里面,仿佛有点意料不到,她看我在水中半天还不起来,好象更有点害怕了。
我挣扎了半天,用右手硬撑着站起来,左臂自然下垂,我铁青着脸看着张萍,“把我衣服拿来吧。”
第二十三章 回到上海
回到上海后,我呆在薛丙处,就是不想回自己的住处,觉得回去好凄凉。
我一个晚上就在向薛丙讲述我和张萍的事。
薛丙这小子有个很好的习惯,就是善于倾听,我不说完他是不会打断我说话的。
但我一说完,他就笑着对调侃我,“你小子,活该啊,谁让你自己甘愿背黑锅。要不我打个电话给她,还你小子一个清白。”
“别胡来,我不想在她眼里扮什么正人君子了,做个小人倒比较轻松”。
“你这个虚伪的鸟蛋,在这里痛苦,还要装个鸟蛋的轻松。”薛丙有个著名的口头禅,就是一着急就说一个“鸟蛋”,我不知道他在单位是不是也这样,一点没有公务员那种斯文的味道。
我对着他说,“也许这就是命吧。”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住在薛丙处,和他睡一张床,和一个男人如此近距离接触,居然觉得很温暖。还真想搬过来和他一起住,可这小子却一直想赶我回去。一直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去呢?”
我猜想他晚上想和女生通电话,可能因为我在,他一直不好意思打。而我呢,确实也有点小隐私,老是给薛丙这样的男人吐苦衷很不过瘾,我很想和汪芳通通电话,有薛丙这小子在也不大方便。
住了一周多,我就搬回家了。那几天,我就一直和汪芳通电话。
这是我第一次深度和汪芳交流。有时人也很怪,在北京那么近的距离,我和汪芳没有任何过多的交流,到了上海,却和汪芳交流的多起来。
也许是心态放的很开,我和汪芳说电话的时候,就如口渴的时候喝一杯清凉的牛奶,很舒服,很平和。
汪芳电话里说话的声音很慢,也许是因为在北京读书的缘故,她说话的声音特别标准还特别软,听起来特别中听,就是那种让我把所有心里话都倒出来的类型。
我把我相亲的经历,我把我认识张萍的经过,统统告诉了汪芳。
我觉得我是个肚子不存货的家伙,我把我全卖给了汪芳,但是她却一点也没有说起她自己,这种电话其实就是我唱的独角戏。
我依然在做我的市场经理,我照样每月给家里寄钱,家里打电话问起我的私人问题时,我就打马虎眼说,正在进行中。
回来后,我去看了看房阿姨,她照例给我做番茄炒蛋,当她问起到了北京怎么不和她打个电话时,我才觉得自己好无情,光顾着所谓的张萍,却把对我情深的房阿姨给忘记了。
房阿姨对我讲,她的女儿已经从德国回来了。尽管她对她女儿很不满意,但是看着她那种一提起女儿回来的兴奋,我居然有点吃醋,看来我这个自称的干儿子还是没什么分量,自作多情了。
日子就这样过着,每天还是和我市场部的那些老部下嘻嘻哈哈,他们问我在北京有什么艳遇没有,我就给他们编造了一个好玩的艳遇故事,而且我的故事讲的让大家笑歪了腰。
第二十四章 又到房家相亲
我对他们讲,艳遇故事大概是这样的。
那日,我在北京的大街上行走,突然看到后面过来一个美仑无比的性感女郎,一下让我血脉猛涨。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她往那走,我就往那走。
最后我终于鼓足勇气上去,对她说,“小姐,能有你的联系方式吗?”
那美女扭过头来,很礼貌地从小包里拿出一张名片,然后问我,“先生,能借你的笔用一下吗?”
我很殷勤地就把笔递给她,她很爽快地在名片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把名片递给我,并和我来个飞吻就走了。
我愣愣地看着她,还回味在那种美丽中,当我低下头的时候,我看到名片上写着,“不好意思,先生,我是人妖。”
我真的很佩服自己,被张萍那样伤害过,居然还能想出如此好笑的笑话。
在上海的日子比北京好过多了,有时我也能想起张萍,但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我没有多嘴把张萍的事情告诉房阿姨,我对张萍也不敢再多想。
我无聊的时候就和汪芳在电话里胡乱聊聊,或者和薛丙侃侃乱七八糟的事情,下下棋,有时还写写网络小说,日子也算过的悠哉。
此中又有一个阿姨给我介绍女朋友,我还是去了,对那女孩很客气,可能是那阿姨把我吹嘘的,那女孩子不丑,没在意我身高什么的,还主动给我通了一次电话约我一起出去旅游,但见我态度很不热情,之后就不和我联系了。
说真的,我对她一点也没有动力。
已经到了2005年的1月,天气象往常一样的阴冷,这样的周末上午,我大部分都是在床上度过的,电话在我耳边放着,如果肚子饿了想吃东西,我就光着屁股去刷刷牙,然后对外叫个外卖。
我不象很多人一样,还想考个研究生什么的,学点什么技能,就这样很无聊的活着,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动力。过的可谓是庸懒之急。
当然我是说我在自己家里是这样的,在房大妈的企业里,我做那个市场经理还是游刃有余,房大妈经常当众表扬我,说我人特聪明,但我对他的表扬已经一点兴趣也没有了,他表扬我,我就把功劳归给高雄和三位女组长。
因为房大妈的女儿已经从德国回到上海,这样我周末我也很少到房阿姨那边去了。
我就这样自个地生活着,我想我和张萍的故事就到此结束了。
又是一个周六,又是房大妈的电话。那时仿佛表才刚过早晨9点。
听到电话,我恼火的不行。本来我周五晚上习惯把电话拔掉的,可这天却忘记了。
“小段,快点起床,再给你安排一次相亲,这次保证你成功。”
我当时第一反应是他女儿从德国回来一定是被德国鬼子甩掉了,然后房大妈就盯上我了。
反正我也无所谓了,既然他让我相亲,我就应付应付吧。
我象征性的刷了一下牙,洗了一把脸,很可能还没有把眼睛里的眼虱给洗掉,就到了房大妈的家里。
二十五章 初遇房洁
还是那样的门,还是那样的相亲,我知道开门的女孩子却换了样。
果然,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孩,没有张萍高挑,但也有165左右,可是身材却比张萍丰满,头发很高傲地向上卷着,而脸有七分类房大妈,但她眼睛尤其是睫毛向上挑着,给我的味道是很性感。
我知道这就是房大妈的女儿了,叫房洁。
她一开门就朝着房间里喊,“老妈,他就是段剑呀。”
那语气给我一种暗示,很显然如当初张萍一样的失望。
“不要这么没礼貌,小段,快进来,外面挺冷的。”房阿姨很热情地招呼我。
我对这样的女孩子本来就没什么兴趣,自然对她的语气也无所谓,笑着对房洁说,“对,我就是段剑,如假包换。”
然后我又笑着对房阿姨说,“这个就是房洁吧,没想到如房阿姨当年一样好看。”
“没想到戴眼镜的还这么贫嘴。”房洁仿佛很受用,也笑着对我说话了。
“呵呵,”我笑了一下。“本来我是很死板的一个人,可你那么寒冷的语言和房阿姨那么温暖的语言,一下把我的脑子给弄的发晕了,就晕出一句贫话。”对付那种没有任何想法的女生,我能把我的贫玩到极点的。
“给你个梯子你就上天了。”
也许是我的贫发挥作用了,当我坐在沙发上时,房洁居然也很主动地和我坐在一起。
我想,这去过国外的女孩就是比较放的开,和我相亲她倒很主动。
我见房阿姨的房间布局与以前有点不大一样,好象是房洁回来后进行的摆放,那客厅里多了一张抽象的油画,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很可能就是她带回来的。
我问房阿姨,“房总哪里去了。”
房阿姨说,“他去接人去了,捎带买点菜,中午我们在这里好好吃一顿。”
我心里有点嘀咕,什么人如此高贵,还要房大妈亲自去接,找个司机不就得了。还有,这次居然要房大妈买菜,看来房大妈对他女儿和我这次相亲期望很高啊,只可惜我不喜欢他这样的女儿,可能要让他失望了。
我坐着琢磨着自己的心思,而房阿姨则对她女儿说,“房洁,给小段倒点茶去。”
“他那么尊贵,还要我给他倒茶。”尽管房洁这样说,还是很不情愿地站起来,我猜这女孩平常从来没给人倒过茶。
“这孩子被我惯——”房阿姨摇了一下头,话没说完。
“不要在外人面前说我。”房洁一下子就打断了房阿姨的话,房阿姨都不敢说话了。
我忍不住了,很严厉地对着房洁说,“难道德国的留学就教你对你妈这样说话,茶,我自己来倒。”
她似乎吃惊于我严厉的语气,一下没说话,我很娴熟地去倒了茶,还帮房阿姨倒了一杯。
气氛一下变的很僵硬,我为了缓解气氛,就自己先假装笑起来,然后对房阿姨明知故问道,“阿姨,不是要给我介绍对象吗,怎么不见人呢?”
第二十六章 又遇张萍
我用眼睛看着房洁,看她什么反应。
房洁还真马上有反应了,“老妈,我看这个不成,他这样的条件怎么配得上?”
“别乱讲,谁能有小段这样的丈夫,那是修来的福。”房阿姨对我是偏爱的。
我一看架势好象不对,相亲的对象似乎不是房洁。不过这样,倒让我心里放松好多,难道是房大妈去接的那位?
可是不知为何心中又有些若有所失。男人仿佛天生都有征服欲,尽管不喜欢房洁这个女人,但却希望把她征服,尤其是看着房洁那骄横的样子。
我不知道我这种心态能不能代表男人。
看到房洁,我还想起一些深刻的大事来。薛丙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动不动就会讲,平等呀、权利呀,我从没有往心里去,我总觉得这些离自己好远。但是面对房洁,我就知道什么是不平等。
我知道她从小成长在贵族学校,她不需要奋斗已经有这么多的资产在向她召唤,她心里想的是美国的别墅,想的是英国的劳斯莱斯,她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艰苦的生活,虽然房大妈有点吝啬,从来不满足房洁过多的要求,可这些,几十年之后还不全是房洁的吗?我知道我和房洁生来就是不平等的,只不过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亲眼见到了这样的不平等。当然有时我也仔细思考过我自己,我拿着不错的薪水,过着轻松自在的生活,每天脑子里除了想着找一个美女,从没有过更多大的想法,我经过穷苦的生活,见过最苦的老百姓的生活,但现在却把这些全忘记了。
我一沉思不说话,这里的空气就特别安静,但门铃把安静打破了,房大妈回来了。
这次轮到我傻眼了,房大妈带来的是张萍。这下让我完全沉默了。
我没有正眼看张萍,只是眼角的余光看到,张萍微笑着看了看我,和以前那种冰冷完全两样。
房大妈笑呵呵的,“我就不用介绍了,你们俩都认识的。”
我面对房大妈强笑一下,复归沉默。
房洁话却多起来,“你刚才还在这里贫嘴呢,怎么现在却一声不吭了。”
“他还很贫啊,以前好象没见识过啊。”第一次听张萍说了句调皮的话,我不由看了她一眼。
“今天老夫要主动下厨,让你们尝尝房家男人的口味。”房大妈居然也幽默起来。
这次,除了张萍外,房洁和房阿姨都没有离开大厅,我感觉还好受点。
我坐在那里,脑子在不停地转,“难道今天相亲的对象是张萍,房大妈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上次搞的我那么狼狈,这次我还是张萍眼中的 **** ,怎么可能——”
“舅妈,你知不知道,在北京啊,我听说有人冒充你们的干儿子呢。”张萍在那里有意无意地说话,我一听,“我的妈,那个高歌婆婆嘴把这些都告诉张萍了,张萍也要婆婆嘴乱讲话了。”
“什么人啊,冒充我干儿子做什么?”房阿姨天生一个简单的心态。
我没办法了,赶快咳嗽几声,“阿姨,我喉咙有点疼,你这里有没有金嗓子喉宝。”
见我说话了,我明显看到张萍脸上有一丝坏笑。
二十七章 道歉的威胁
“哎呀,小段,你可要注意身体,天冷了就会感冒。”一听我喉咙疼,房阿姨马上帮我去找药。
房阿姨显然关心我的身体更甚关心上面的话题,我心中一阵感动。
我的话一下就把话题引开了,但是房洁却不让了,“是谁冒充我们家啊,快详细说说,我们要报警。”
我赶快和房洁接上话,“冒充就冒充一下了,这说明你们家名声响,如果没有造成任何损害,这都是广告效应呢,你看我,什么人都懒得冒充。”
“你说的轻巧,要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