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显然我的装作又逗乐了这小子,惹得他又轻笑了起来。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我拉小提琴给你听。”
马上跑进房间,拿出心爱的小提琴。
走到客厅,优雅地施礼,在罗俊伟兴味的眼睛下,搭上弓,手指舞动,乐曲流出。
良久,手指停住,最后一个音符消失,罗俊伟拍着手,脸上又着思索:“卡门幻想曲?”
我点头:“是。”
“呵呵。”罗俊伟伸出手,我走过去让他抱着。
“你每拉一首曲子,似乎每种风情都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曲子不同,感觉也不同。”我白他,问这么白痴的问题,晕。
他摸着我的手,问:“又想拿起小提琴了?”
我点头,这次毫不避讳承认,“想,小提琴本来是我的最爱,以前有人逼着总是想逃避,不想拉,现在,我想,我是该拿起它的时候了。”
抚摸着手中的小提琴,“这是爷爷留给我的,用他所有的积蓄在一个国际拍卖会上买下的,他曾经跟我说,要我成为一个最优秀的小提琴家。”
罗俊伟摸上我的脸,我笑笑,让眼泪流下,“爷爷是我最初生命里的陪伴者,他死去后我常常孤寂得受不了,只有小提琴代他陪伴着我,你知道吗?当苏老师把我每天的课程全都安排得满满当当的时候,我再也感受不到这小提琴的亲密了,它让我感到窒息,连爷爷,在不知不觉中远离我了,我感受不到他的安慰,它成为操纵了我的所有感知,我爱它,却那么骇怕它。”
罗俊伟抱紧我,亲着我的额际,无形的安慰着我。
“其实我是在自救,如果连感情都荒废了,我是拉不出好小提琴曲的,我的天赋在于我的领悟力,如果消失了,我就不再是那个他们传说中的天才小提琴手了,我只不过是个庸材,一个只会靠技巧取胜,熟练各种技巧的小提琴技术工而已。”
“我明白。”罗俊伟轻声说着,“你不用勉强自己,做你自己就好。”
我淡笑,“小时候我渴望亲情,希望父母陪伴身边,可是,他们需要工作更需要我,老师希望小提琴成为我的职业,这没什么不好,但我骇怕我会像我的父母那样成为工作狂。”
我望着罗俊伟,在他的星目间寻找理解:“你知道吗?我答应爷爷要让自己快乐,演奏小提琴让我感到快乐,但要是成天成天为它活着为它累着那样会让我无所适从,我感觉不到快乐,维也纳那次比赛后我参加了无数演出,除了疲惫,我感觉不到任何情绪,那个时候,我就怕,怕有天我连小提琴这种单纯的快乐都保留不住……”
“没关系,都过去了,以后,你的快乐我来给你,我会保证快乐的,你不需要再担心了,嗯。”罗俊伟认真说着。
“嗯。”我笑,“可我现在想拉了,它不再影响我了,它依旧是我的伙伴,我也不怕它约束我了,因为……”
“因为……?”罗俊伟挑眉。
摸上他让人疯狂的俊美容颜,我轻语:“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最爱,拥有爱的心是无敌的,它不怕任何魔障。”
“你这个甜言蜜语的小混蛋。”罗俊伟愣了一下,接着好笑又好气地拥着我,“我说句情话你就恼羞成怒要修理我,你这样说要让我置你于何地?嗯?”
我挑眉:“亲我怎么样?”
“如你所愿。”他眉眼间都是笑意,靠近我的脸,言语消失,此时无声胜有声。
高二的第一个月过去,我要去维也纳参加夏季演出,为期一星期。
“罗俊伟,俊伟,阿伟,怎么办?”我弱弱地说。
“怎么了?”罗俊伟在学生会办公室里看着公文,抬头看我。
“不得了啦,发生大事了。”
“什么大事?”
我苦着脸:“苏老师刚打电话来,签证拿到手了,我这个星期就走。”
“啊……”罗俊伟稍有点惊讶,接问:“去多久?”
“一个星期。”我苦哈哈。
“一个星期啊?”他皱眉想想,“没事,我每天都打电话给你,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的。”他像是安慰我又像是安慰自己似的说。
“可是我看不到你会想你怎么办?”我愁眉不展。
罗俊伟这时倒是看开了似的,好笑的望着我。
“我会想你想得睡不着,吃不好的。”我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我旁边,“说吧,你有什么要交待的?”
知我者罗俊伟耶……我马上笑开了怀。
“那个……”我假装了一下下,故意停顿了一下。
“说吧,我的皇后。”罗俊伟的眼睛里有着笑意,知道我又再耍小心眼了。
“那个……周秋桐。”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吞吞峦碌厮担骸澳憧尚⌒牡惆。鹨皇ё愠汕Ч藕蓿绞焙蛭铱刹辉履恪弊蠊擞遗沃小?br /》
“呵。”罗俊伟坐我面前掩着脸笑,“果然小心眼。”
我嗔怒,伸出手就打他,“我跟你说正经的,你笑什么笑。”
罗俊伟抓住我的手,抱我在怀里,“我的心在你上面,你担心什么啊你?”
“切。”我冷哼,“现在的女生可不得了,死会都能活标,再说了,那水晶娃娃那么漂亮,我就不信你不心动。”我斜眼看他。
“你啊。”他不捏我鼻子,改捏我的脸了,“我把她当妹妹,你别多心了你。”
“她可没把你当哥哥。”我嘟囔。
“别多心了,嗯?反正,你只要知道我对你不会变就行。”罗俊伟拍拍我的头,叫我不别多情,又拿起桌上成堆的公文看。
我抱头,“你都高二了,每天还要处理学生会这么多事,你累不累啊你?”
罗俊伟笑笑,不回答,抱着我继续看着那堆“废纸。”
当我坐上去往维也纳的飞机时,还是没有成功说服罗俊伟口头上向我保证“小心”他那所谓的“妹妹”周秋桐。
在他送我上飞机时,我只好郁闷地在他耳边轻语:“我不在的这个星期,你要乖乖的哦。”
“知道了。”他笑着,“你就放心我吧,我的女皇陛下。”
“哼。前几天才说我是你的皇后,今天就成女皇了?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我鸡蛋里找骨头,难别之情快愁死我了,只好尽找碴掩饰其实非常想哭的心。
“哪有,你啊。”他可能拿我都没办法了,“是,我的皇后,你就放心去吧,我会乖乖在家等你的,行了吧?”
“呵呵,态度可以,我就放心一回。”我眉开眼笑,非常欣赏他知错就改的态度。
一下飞机,我就马上打开手机,惹得苏老师和其它陪同人员暧昧地在旁边笑,我老神在在等着手机恢复通讯,怎么了?我在恋爱,当然想第一时间就想知道爱人的消息,这又不犯法?有什么好避讳的。
恢复信号的全球通的手机传来信息,是罗俊伟的,我眉角眼梢都笑了起来。
“宝贝,演出成功,记得我爱你。伟。”
我回过去:“我到了维也纳,我也爱你。”
心满意足离开机场,坐上组委会的车子,维也纳的空气弥漫在我胸间,一切浪漫得不可思议。
想着在遥远的亚洲,我心爱的男生,此刻坐在课堂上听课,真是想念啊,维也纳的夏季,也许,是个想念的好季节……
从包里拿出乐谱本,铅笔,谱写着属于心间的乐曲,忧愁的少女心思,轻快的空气,远处走来的英俊少年,高高挂起的热情太阳,奔放的灵魂,执拗的气氛,渲染着属于这个夏季的炫烂的乐章……
谱子翻过一页,我继续涂写,终于,思绪最后停顿,完成了最后一个停顿音间。
抬头,看看四周,望着苏老师:“车……停了?”
“到了组委会安排的酒店了。”苏老师笑得很欣慰,很和蔼,很心满意足。
我从没看见过他这么笑过,好像……很幸福。
我挑眉,问:“怎么了?”
苏老师看着我手间的谱子,我愣了下,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写入神了……”
“不,”苏老师摇头,“小雅,你是个天生的音乐家,你知道的,你一直都是。”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对老师的赞赏还是有些不自在。
把乐谱递过去,“老师,你看看,我刚写的。”
苏老师非常认真的接过去,坐在车里看了两行,就把他从不戴的眼镜从公文包里掏出来带上,我看着车内昏暗的光线,忙说:“去酒店看吧。”
苏老师摇头,有点急,“就在这看吧。
第十章
走出车门的时候,苏老师有些踉跄,我在后扶了他一把,两人差点都摔着,我这才知道坐久了因为完全没有动作身体都有些僵硬。
走出车门,有些讶异,外面围着几个我以前就认识的几个小提琴家,欧洲非常有名的真正的小提琴音乐家。
“小凤凰,你刚在车里谱的乐曲能给我看看吗?”其中一个小提琴家显得有些迫不及等的开口。
我还没写好呢。唉,可不能说我不尊重前辈了。
我把刚从苏老师颤抖手间接过来的手谱给刚问我的小提琴家。
他一拉过,站在酒店地下室停车库里的其它人都围着他,看着他手间的谱子。
我苦笑,向苏老师说:“我是不是又要多个天才的光环了?”
苏老师似乎还没恢复过来,手指还在动弹,还在跟随刚才的谱子在掠夺心弦。
“嗯?”苏老师惊跳,“哦,小雅,你说什么?”
我笑,“老师,你镇定点。”
苏老师深深呼吸了一口:“小雅,这个乐谱你起好名了没有?”
我点头:“起好了,就叫‘夏之舞’。”
“夏之舞?好,夏之舞,好,非常好。”苏老师有些手舞足蹈。
我乐了,“老师,进酒店吧,我想我们都得冷静一下了。”
维也纳当地的头版头条是“天才美少女小提琴手再度归来”。
同来的人员全都笑得合不拢嘴,我也乐呵呵跟在他们后面,拿着我的小提琴在各位指挥和小提琴家面前尽情挥洒属于我的灵魂跟情感。
跟罗俊伟视频的时候,我掩饰不住自己的眉飞色舞,直夸他有眼光找了一个才华横溢的女朋友。
罗俊伟在那边失笑:“看样子你是乐不思蜀了?”
“哪有,”我立马申辩,“我很想你的。”
“还好,只要三天,三天后我就可以回国了。”我想,这个时候我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我想你。”罗俊伟在那头说着。
“我也想你。”我叹息,幸福得叹息。
俩个人呆呆在望着视频,傻傻的样子,可是却那么甜蜜。
我笑起来,问他:“这几天有没有乖乖的?”
他点头,把视频移到办公桌上,“看看,这么多东西要处理,除了上课,我就呆在这了,除了公事,什么人都不见。”最后那句话他说得挺意味深长的。
我笑得飞扬跋扈:“看来,我教育得还是挺成功的,挺有忧患意识的你。”
他一脸的宠溺,瞧得我心花怒放,恨不得马上回去抱着他狂亲。
维也纳的行程很顺利,在掌声雷动中顺利结束了我的演出。
回国的时候,我去挑了个“丘比特”的小像作为送给罗俊伟的礼物。
一回学校,刘妍妍是寝室里第一个见我的人,连忙问:“你舅舅身体怎么样了?”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我是找了一个“国外的舅舅白血病病危,需要亲人赴国外捐献骨髓”的烂借口请的假。
汗,我都忘了,也忘了这个烂借口还是自己找出来的,惹得我妈又好笑好气地训斥了我一翻,说我胡说八道,明明没有舅舅,还编得如此冠冕堂皇,还去学校骗这么一长假。
罗俊伟也对我这种请假的理由也哭笑不得,直说我:“我怎么看上你这种调皮的人了?”
我回笑:“后悔都来不及了,认了吧您呐。”
接下来李薇,林若梅都非常有姐妹情义地问候了我那虚构中的“舅舅”,让我以“骨髓合格”的巧合,成功得以延续生命的回复全都感动得眼泪汪汪,直叫“当代医术还是很神奇的,我们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世界贡献力量。”
我狂汗,不明白她们怎么会联系得如此深远,想象力不是一般的丰富。
李薇在我回来后围着我打转,转了几圈我头都昏了,停下:“说吧,有什么?”
李薇“嘿嘿”两声笑,“小雅,别说我不够姐们啊,你和罗会长现在是有第三者插足了,你那情敌还不是一般的厉害。”
我向天翻翻白眼,明知故问:“是谁啊?”
“啧啧,”李薇出声,证明我那“情敌”真真是不得了的人物,“校花级的人物啊,风云高中有史以来最漂亮的校花啊,小雅,你前途堪优啊。”
我斜眼:“周秋桐?”
“看来还是有危机意识的嘛。”李薇拍拍我的肩膀,让我的手给打落下去。
“什么啊,罗俊伟把她当妹妹,你们也知道他们是一起长大的,男的帅女的俏,传点诽闻不奇怪。”我说。
“小雅,”李薇鄙夷地看着我,“别告诉我依你的高智商你看不起那水晶娃娃不是个像她外表那样单纯可爱的人吧?”
“哦?”我倒是想知道李薇是怎么看这洋娃娃的。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她故意制造暧昧,让人认为她从小跟罗大帅哥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小小年纪因为朦胧不懂情感,后来被人趁虚而入,才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李薇眼使劲往上吊,意思是:“你知道那某人是谁吧?”
我哑然,“某人是我?”
李薇没好气:“不是你是谁。别小看这周秋桐,如果不是看到罗俊伟对你的表现,我也以为你抢了人家男朋友,你回来的时候没看见别人看你的眼光啊?”
我细细回想了一下我刚进一校门的情形:“对,好像……大家,嗯,眼神有点鄙夷?”
李薇都叹气了:“你也太迟顿了吧?啊,现在全校学生除了我们几个大家都同仇敌忾,认为你是新一代的恶女,夺人所爱的巫婆啊。”
“呵呵。”我笑,别怪我对注目礼不探究,被人用眼神“伺候”惯了,早就麻木了。
“还笑?你还笑得出来,我们几个都快为你急死了,也不知道你那罗大会长怎么想的,这么大动静也没看见他有什么风声。”李薇一脸的急躁,“我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别啊,有这么聪明智慧的太监吗?你可别贬低自己,要不洪成伟非找我拼命不可,我现在得罪的人已经够多了,再连学生会书记的女朋友也得罪的话,我还活不活啊。”说着我就假哭。
李薇被气得真追我打:“打死你这小样,都这时候还耍贫嘴,我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姐们的份上,我用得着这么急吗我?我这是为谁啊?”
跑了两手举起手示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错了,你就原谅我了吧。”
李薇气鼓鼓地又踢了我几脚才解气。
我泪,“李薇,你轻点,我疼。”
“踢死你这没心没肺的,真不知道罗大会长看上你哪点了。”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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