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抬头发现,他面前出现了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只是青年的气质与他不同,像是被戾气包裹一般,阴冷的可怕。
“你是谁?”安南莫名的不惧怕青年。
“我……是谁?你竟然问我是谁!”青年哂笑,“李起之,我叫李起之。呵,告诉你你也会自欺欺人的忘掉,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懦弱的半身。”懦弱的想让人杀死,可那分裂了所有怨念愤恨而变的纯净无污染的灵魂,又深深地吸引他。
从诞生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就感知到自己的另一半深深厌恶着自己,这认知让他体内暴戾的因子更加沸腾。想遵循本能吃掉自己的另一半,可是……他舍不得。与另一半不同,他最爱的人就是自己,哪怕另一半的意识性格和他截然不同。
一想到得到的记忆里,自己的半身喜欢着另一个男子,还因此丧命,他就愤怒地想要将那人撕碎,或者一点一点的折磨至死。
而他的半身眼里只能有他,心里只能喜欢他,若是做不到,那就吃掉吧!
青年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从空中走下,站在安南面前,挑起安南的下巴道:“亲爱的半身,我不管你是不是正在消除篡改自己的记忆,你得记住你说的,一旦捡到你,你就是我的,明白吗?”
安南傻愣愣地看着青年,不能明白青年在说什么,他的记忆在迅速删减脱离灵魂,连青年在他记忆中的样子也开始模糊消散。
“亲爱的半身,我会回来找你的。”青年俯下身子在安南的嘴角印上一吻。
他就是半身,半身就是他。一直以来隔绝那人与半身的肢体接触恐惧症,根本不妨碍他。那人真该庆幸没有碰触过他的半身,不然他真的会忍不住现在就去杀了他。
青年抬手在安南周围画了圈,防止安南因为魂体太轻被风吹走。而后他凌空脱离水面,再也没有回头地远去。
亲爱的半身,我会用你喜欢的模样归来,让你喜欢上我。
因此,他没看到,一直处于痴傻状态的安南有了一丝清明,像是承诺般点了点头,说出低若蚊声的话语:“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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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快醒醒。”
耳边一阵阵的呼唤声和胸口的压迫感,安南嗷呜一口呕出许多海水,昏昏沉沉地醒来,连喊自己的人都没看清,就趴在地上拼命咳嗽。
“主人,你还好吧。”行使灵适时变出一瓶水和一条毛巾递给安南,“特殊任务的一切都是真实还原的,所以会有点痛苦。”
“咳咳,没事。”安南拍拍自己的胸口终于缓过气,一个翻身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气。
“那我就放心了。”行使灵笑道,“主人,记忆融合有没有不适应?”
“记忆?”安南这才想起之前经历的事情,心中各种复杂,撇撇嘴道,“还好吧,就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很难想象我和之前的人是同一个。”
“那是当然的。”了解主人的行使灵没有戳破主人心中的百感交集,继续说道,“您的灵魂分裂,产生了继承您全部阴暗面的李起之,而你们的性格也是互补的,因此对归来的记忆没有归属感也是应该的。”
“唔。”安南点点头,相比韩维他更关注的是李起之。什么一个人变成两个,李起之其实就是自己的半身,还有那坑爹的名字竟然是他取的,以及那句“一旦捡到你,你就是我的”。
这么一想想就耳根发热是怎么回事,他完成任务回去,还能好好面对李起之吗!哼,李起之才到碗里来,他才不会到碗里去。
“主人,你真的没事吗?”行使灵莫名其妙地看着脸有些红的安南,难道吃海水的后遗症还没有过去吗?
“没……没事。”略有些心虚的安南眼珠子乱转,一眼就看见自己趴在母校桥边的岸上。像历史重来般,他看见当年的自己落寞孤寂地坐在岸边,那是他当时能走的最远的距离。说不难过是假的,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自杀的,没想到是被人残忍地推下桥的。
世界上最痛苦的,莫过于你刚从绝望的坑中爬出,又被一脚踹了回去,泯灭生机。
安南自认为当时并没有给韩维构成威胁。他想从桥上下来的那一刻,想的是回老家找工作,远离A市。却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连凶手都被当时精神崩溃的自己选择遗忘,自欺欺人的构建另一种真相。
恨吗?安南没有任何感觉,有人说“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韩维的一切对他来说就如生前掉落下大海的手机一般,再也寻不回来,即使再次找回,也是不能用了。
他回忆起被李起之带回家的那天,他在浴室里洗澡,无意间记起死前听到的那两句话。当时害怕地将花洒落入浴缸,现在想起来,不就是自己对凶手的恐惧吗?
安南突然想到什么,焦急地扯住行使灵的腿问:“七五,起之那天离开后去干什么?”他从死亡到遇见李起之只有短短一年左右的时间,而当时李起之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买下一套房,那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哇啊,主人,你别急啊。”被用力一扯的行使灵惨叫一声。他只有巴掌大,被抓住腿扯,跟五马分尸一样痛。好不容易从安南手中把自己腿救出来,他哀怨地揉了揉才慢慢说道,“虽然主人您和李起之在某种意义上是同一个人,但在行使卡系统里,你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所以我不能告诉您,李起之一年之内做了哪些任务。”
“也就是说,起之一年间做了很多任务。”安南低语。
他或许能明白李起之在想些什么。他从一开始就讨厌着李起之,这让从诞生开始就喜欢他的李起之很难过。李起之短暂的放下他,并且说他会回来的,估计是想证明自己一点都不比韩维差。
原来他等的人不是韩维,而是李起之。
这一认知,让安南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抬头凝视着远处的高楼大厦,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自语道:“起之,我……突然想跟你抱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就当是过渡吧,下一章会开始神展开,关于李起之到底去干了什么,番外会写的,正文就不多说了~
对了,小天使们有没有想看的番外?因为正文完结后会有一卷无责任番外,所以不要大意的提出来~
最后下面是……咳,别问我在写什么,我自己都感觉好冷QAQ
【乱入的剧场菌】
某天李起之牵着安南走过一座桥,安南不小心“噗通”一声掉下河,还不等李起之上前营救,河里翻滚起水花,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笑眯眯地拎着一具腐烂的尸体道:“年轻的怨灵呦,你丢的是尸体版安南吗?”
李起之:“……”
“或者是这个生前的安南?”男子又拎出一个昏迷的青年。
李起之:“……”
“都不是吗?那必定是这个了,充气娃娃版安南!”
XXXX年XX月XX日,某地河神死于非命。
☆、高能请慎入
一座废弃工厂的仓库里传出痛苦压抑的声音,还伴随阵阵粗野的喘息声以及撞击的啪啪啪声。
“啊……啊!”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被一群男人围在中间,她的衣服全数被撕裂,唯有片片布条顽强地挂在身上,晃荡着,引起男人们更深处的本能与野性。
在这伙交缠的人一旁,有一个双手双脚都被捆绑在椅子上的男人,他西装革履却万分狼狈,不时发出悲痛欲绝的吼声,用力想挣脱捆绑双手的麻绳,却只是徒留下道道血痕。
男人看着自己的妻子从起初的挣扎反抗到现在的顺从配合,心像撕裂一般鲜血淋淋,再也忍受不了一头撞向墙壁结束这耻辱的事实。
韩维猛然从梦中惊醒,他面色苍白,大汗淋漓,抓着被子的手指只能用瘦骨嶙峋来形容。他颤抖着扭头看向身侧,美丽的妻子依旧熟睡,并没有因为他被吵醒。他顿时松了口,明白自己刚才只是做梦。
抬手擦了擦汗,韩维起身走进浴室清洗自己满是汗臭的身体,同时为刚才的噩梦感到后怕。
他从一年前就开始做恶梦,起初他并没有在意,但随着噩梦越来越可怕,从东西丢失门口有血手印发展到被人跟踪后,他开始感到害怕。毕竟在梦里不是现实,现实可以找保镖,而梦境除非不睡觉,不然绝对不会消失。
他找了很多医生都无法消除这种现象,无论他做什么,只要他陷入睡眠,哪怕是小憩,噩梦都会出现。
而如今梦境已经发展到他的妻子在他面前被轮/奸。看着自己美丽端庄的妻子从起初的拼命挣扎向他求救,到后来的顺从配合以及连在他面前都没有出现过的放/荡。他什么都做不了,除了愤怒地低吼外只能自我了结,借此从梦境里脱逃。
到底该怎么?韩维一拳头捶在墙上。浴室里的落地镜映出他比之从前虚弱憔悴许多的身体,大学时期被无数情人称赞的腹肌消失的无影无踪,健硕的体格也被噩梦消磨的只剩下皮包骨头。
他害怕会有更恐怖的东西出现在梦境中,一步步摧毁他的意志。不过这些还不算什么,何珍已经开始表现出对他的不满,而他的岳父也发现了他的异常,逐渐对他不信任。
不,不行,他绝对不能让梦境毁了他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努力!
韩维深呼吸,调整自己心态。他是个残忍的人,可以不择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现在何珍与岳父已经对他存有芥蒂,那么他吞占何氏的计划必须加快!
打定注意后,韩维擦干了身子,穿上衣服,没有再回到床上,而是离开卧室走向书房。
第二天,何珍起床后没有看见韩维,心中有些疑惑,但仅是有些,稍后便被她抛之脑后。与一年前相比,她对韩维的感情已经非常的淡薄,毕竟哪个女人能忍受得了,自己的老公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变化巨大,先不说帅气的外表不在,更重要的是往日里的凶猛也化为烟云。
书房里,韩维结束了一切工作,将一封加密邮件发送给一个编号四个四的邮箱,这是他一个晚上的成果,里面装着极其重要的资料。
做完这一切,他松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只感觉一阵疲惫,很想睡,却有些惧怕梦境里会出现的东西。最后,他还是抑制不住想睡的欲望闭上了眼睛。
“呜…哇…哇…哇…”孩子的哭喊声带着恐惧打扰着韩维,好不容易可以休息的韩维不耐烦地睁开眼睛,还没开口呵斥,就被眼前的一切止住了话语。
只见他手脚被捆绑着坐在地上,周围是一片荒土。他认得这个地方,是何氏刚刚拍下的一块土地,被寄予厚望,现在整个何氏都在计划如何开发这地方。
此时正处于黑夜,黑暗中一个穿着休闲服的青年正站在他的前方,一直惊扰他的孩子哭声就来自青年的脚边。
韩维没有看到被青年挡住的孩子长什么样,他的注意力被眼前的青年吸引,虽然看不到青年的容貌,但青年的体形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只是这青年明明穿着一套阳光色调的休闲服却莫名给人一种阴寒的感觉。
那阴寒感将青年的气质托显得让他都惧怕,只是一个背影就让他心中打鼓,这个人是谁?
“我最近在学习做菜。”青年突然开口,声音冰冷没有人气,“可惜,一直做不出想要的效果。”
明明正常的话,落到韩维眼中却说不出的森人,仿佛青年说的不是做菜而是做人。
“后来,我想到一个方法,可以让我体会到做菜的感觉。”青年说着向左边迈了一步,显露出被他遮挡的埋在土里的孩子。
孩子此时已经哭累了,红肿着眼睛,小声地抽泣着,这模样落在别人眼里或许会产生怜爱,但青年盯着孩子的目光像是打量一株白菜。
韩维看到那孩子的背影心中一紧。青年似乎察觉到他的紧张,缓慢地蹲下身子扣住孩子的脑袋扭向他的方向,这一眼,他如被雷劈了一般说不出话,许久才颤抖着声音道:“你……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那是他的孩子啊,是他唯一的孩子啊!
残忍的人鲜少有全无人性的存在,韩维虽然残忍,但虎毒不食子,他还仅存着每个父母都有的,对孩子的怜爱与在乎。
“只是请他协助我做菜。”青年转过身,他的脸上戴着面具,让韩维看不到他的长相,“听过一种菜吗?叫做风干鸡,用极快的速度拔毛、取脏、填入调料进鸡的腹部,然后缝上挂于通风处,而这个时候鸡还没有死,会痛苦地在空中发出咕咕的声音。”
“我的爱人喜欢辣子鸡,只是用鸡做实验太过残忍,所以请你们帮个忙。”青年的声音从开始到结束都平静异常,残忍的手法完全没有引起他的不适,只是在说到“我的爱人”四个字时,他的声音稍稍有些柔和。
韩维在青年说到风干鸡的时候瞳孔一缩,早先他有幸吃过一次,味道极其鲜美,但是制作的手法何珍觉得太过残忍,连带着那位奉上风干鸡的人都被开除出何氏。
他当时只觉得可惜,而此时再听到这道菜名字,他竟然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抖。仿佛成了西藏民族挂在蒙古包外随着风雪吹舞,发出风铃般咕咕声的鸡。
“你知道剥皮吗?”青年的手指放在孩子的头顶上,反复划出一个十字,“听说有些地方的民族会效仿古人,在食物的头顶,用刀割出一个十字,然后把头皮拉开,倒入水银。由于水银比血更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食物的皮肤和身体就会分开,这样完美的手法下,肉会非常的好吃。”
韩维刹那间明白了青年想要干什么,想要呼喊出声却什么都发不出来,像被人堵住了喉咙,切断了声音。
青年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把小刀,还有一矿泉水瓶的水银。他将小刀泛着寒光的尖端抵在孩子的头顶――他刚才反复划出十字的地方。
孩子好似感受到了危险,原本停止下来的哭喊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恐惧惊慌,在他小小的世界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更不明白什么叫做父债子偿。
刀尖刺入孩子尚且稚嫩的头皮,青年的动作不急不缓,像是在研究观察如何做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然后拉扯开娇嫩的头皮露出其里面的肌肉。他擦了擦手指尖的血,拿起已经拧开的矿泉水瓶,将水银倒入像花般绽放的头皮缺口。
韩维的心在滴血,他看到何珍被轮/奸,心里除了耻辱便没了其他,因为他不爱何珍,对他来说何珍不过是他成为人上人的垫脚石。而孩子不一样,那是他的骨肉,是他的血脉延续。
看着那个平日里被自己捧在手心的孩子,痛苦地不停扭动,却因为被困守在土无法挣脱出来而凄厉地哭喊。他仿佛比孩子还要痛,孩子承受的一切都以十倍的方式展现在他身上。
放了他,冲我来!韩维想喊出这句话,却连呜呜声都没有发出。
孩子的扭动渐渐平静下来,连哭喊都低落下去,没过多久,在场的两人都感觉到,孩子停止了呼吸声。
青年发出一声惋惜的叹息,像是可惜古籍中的事情没有成真,他的实验没有成功。同时他抬头看向血红着眼,一脸仇恨地紧盯他的男人。
完全没有被男人可怖的目光吓住,青年一步步平稳地走向韩维,声音冰冷阴寒,比之之前还带上了迫人的压力:“他该高兴,死前能尽情哭喊。”他的爱人在死前连哭喊都未来得及发出。
“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