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 第21部分

　　　　刘光点点头：“最近一直在放的新闻你知道吧，好多人被奸杀后被吃了，当时警方就将他列为嫌疑对象。”

　　　　步天那时候还以为是野鬼做的，但是现在回想那个背影，擎东和野鬼都有可能，因为并没有正面照，两人的感觉又这么像。

　　　　“等下，开电视，新闻上肯定有讲。刘光，这是今早上的事还是昨晚的事？”

　　　　“是半夜时候，我们刚睡下没多久警察就冲进来了。我是早上才被从警察局里放出来。”刘光脸色特别严肃的看着他道。

　　　　电视被打开，一个一个台的看去，终于本地的新闻频道正在播报这件事，并且，这次警方由媒体放出了一个消息。那就是，犯人不止一个人。

　　　　看到这个消息，刘光和步天两人同时看向也在看电视的野鬼，心里都是一惊，背后的冷汗一点点上来。

　　　　“步天，你说警察会不会把他也抓走？不是说有同伙。”刘光看着野鬼道。

　　　　步天点点头：“非常有可能，毕竟他们的背影非常像。”

　　　　“那你说，”刘光朝步天身边挪了挪，并且拉着他一点点的往门口退去，“你说，野鬼会不会真的是杀人犯？”

　　　　“你这样说擎东也有嫌疑。”步天正色道。

　　　　“没错，他是很有嫌疑。”刘光特大力的点头，一点也看不出刚刚担心的样子。

　　　　“你来不是担心他的事？”步天不解的看着他，刚刘光来还一副惊慌失措特别担心的样子，跟野鬼询问擎东的事，怎么这会又这个态度了。

　　　　“笨蛋，我担心的是你，要是野鬼真的是凶手，他早晚朝你下手。我们赶紧走，警察早晚会抓到他，到时候要是你变成共犯，可是会判死刑。”刘光拉着他就往阳台上跑。

　　　　步天这会还穿着睡衣，汲着拖鞋，就算跑也跑不快。

　　　　“他应该没做过那种事。”可是说完，他又想起自己曾经问过野鬼他杀过人么，当时野鬼特别肯定的点了头。

　　　　就算他现在没做过，他的手上也曾经沾过人命。

　　　　但是两人只跑到阳台上，野鬼就两步窜过来，蹲在了仅有手掌宽的阳台上。

　　　　“野鬼，这件事跟你有关系么？”步天拦在刘光面前问道，虽然野鬼现在的姿势看上去是一推就会掉下去，但是他也不敢冒险，这个人清醒的时候，对他做任何攻击动作都没用。

　　　　野鬼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我们现在去警察局看看擎东，你要一起么？”步天心里也没底，野鬼会不会放他们走，毕竟他现在有可能是嫌疑人，也许到了警察局就被警察叔叔给锁起来了。

　　　　野鬼拽住他的胳膊，冲他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别去。”

　　　　“可是，那不是你朋友？你不关心他？”野鬼故意问道，天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衣着打扮和生活习性都这么像。

　　　　“不认识。”野鬼只用了一句不认识就打发了。

　　　　最终野鬼还是没陪他们一起去，但是也没阻止他们两个离开。

　　　　终于到了大路上刘光才舒了口气，他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一手扒在步天肩上。

　　　　“你有没有觉得，刚刚他看我们离开的时候，眼神能在我们身上戳个洞，我腿差点都软了。”刘光夸张的道。

　　　　步天斜睨了他一眼：“我们一点证据也没有，不能证明他跟这件事有关。”

　　　　“你真的觉得跟他无关，那你觉得那天夜里的事是怎么回事，就前天夜里我见到你们的时候，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地上那是什么，他在吃的是什么？我在你身上也闻到味道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光盯着他，脸色突然严肃得吓人。

　　　　步天不由得一滞，不可否认，当时他就觉得那东西的味道特别好，特别特别想吃，而吃到嘴里的感觉也确实很棒，所以他接过来了也吃了。可是这要怎么跟别人说，他吃了那种东西。

　　　　“还有隔天我们就看到新闻了，发现的不明生物的尸体，但是却被什么东西吃的只剩了半个脑袋和残破四肢。是不是他吃掉的，他连那种东西都能吃，又为什么不会吃人。步天，别被他骗了，他就是个野兽，你早就知道的。”

　　　　刘光晃着步天的肩膀吼道。

　　　　确实，他早就知道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野鬼的行为根本就不正常。那时候他还可以骗自己因为野鬼是野人，可是野人也没有他这样超出常人认知太多。

　　　　“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人么，太变态了，你赶紧离他远点，你到处到底是怎么招惹上他的。”刘光瞪着眼睛问道。

　　　　“不知道。”步天摇摇头。

　　　　真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那是人还是什么东西。至于怎么招惹的，是野鬼主动靠近的，他连拒绝的权力都没有。

　　　　两人打车去了警察局，可惜警方直接拒绝了两人的探望，甚至将他们带到一边名为谈话实则审讯起来。

　　　　刘光原本就被审讯了一遍，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步天一言不发的坐在一边，待警察问到他的时候，他眨眨眼睛表示是陪刘光一起来的。

　　　　很快两人就被客气的请了出去，面面相觑的站在警察局门前，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

　　　　“你刚刚为什么没有把野鬼供出来，要是让他们从你家里发现了野鬼，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再说吧，现在先回家。”

　　　　“不行，不能回去。”刘光拖着步天的胳膊，硬是将他拉上了出租车，“我出来的时候忘记开车了，现在先回我家躲一下。”

　　　　“可是我还穿着睡衣。”步天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是出来时穿的睡衣，在外面跑一圈，因为焦急，也没觉得冷，可是这下子突然发现，就觉得风从上上下下灌进来。

　　　　“手这么凉，先披我的衣服。”刘光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步天其实并没有觉得冷，皮肤虽然有种刀割的感觉，但却没有觉得疼。就像脚木的时候，怎么按都没感觉一样。

　　　　“没事。”步天勉强笑笑，心里却在担心，自己没回去，野鬼会不会找来，毕竟那人向来都不能以常人论断。

　　　　只是他却在疑惑，野鬼每次都是通过什么方式找到他的。

　　　　刘光家在二环内，有一百坪，屋子里布置的特别简洁，除了卧室，客厅客房卫生间，全都是那种简洁到简单的装修。只有他的卧室，墙上帖了他喜欢的篮球明星的海报，还特意有一个桌子上放着几个篮球，Q版娃娃和挂起来的球服。

　　　　刘光这人外表看着精明，其实内里就闷骚又幼稚。

　　　　“刚刚忘记买早餐了，我记得厨房有鸡蛋，我做点早饭吧。”刘光挽着袖子去了厨房，他厨艺开始也是不行，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学起了做饭，现在还算不错，至少毒不死人。

　　　　“不用了，我不饿。”步天给两个老师打了电话，让她们隔两天再来，最近太乱，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

　　　　做了鸡蛋汤，还放了点海带和葱花。虽然没有用鸡汤冲，但是也相当美味了。

　　　　只是步天一闻到那个腥味，立马就差点吐出来，捂着嘴跑到洗手间对着马桶干呕了半天。

　　　　刘光疑惑的闻了闻手中的鸡蛋汤，是有点腥味，但是根本就不重。

　　　　“你怎么了，肠胃不好？”

　　　　“没事，还是给我点白开水吧。”

　　　　明明身体强壮了不少，怎么出来之后竟是病，难道他水土不服了？

　36第三十五章

　　　　奇异的事；这次直等到傍晚；野鬼都没有出现。步天开始还焦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后来天终于黑下来，并且开始下小雨的时候，他确定了，野鬼今天大约是不会来了。

　　　　只是他却一直觉得很不安心，仿佛有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然隔天一早起来，就听到楼下小区特别吵闹。他起来得早；天刚亮没多久，就被没拉上窗帘的窗子外落下来的光给惊醒了。

　　　　小区里很吵闹；一群人围成一堆议论纷纷；有人尖叫有人咒骂。

　　　　然后步天就听到了警笛的声音；特别刺耳。

　　　　他从窗子上伸出脑袋看去；就见小区一角，靠近停车场的地方围满了人，而从他这个高度，远远的能看到那地上躺着什么鲜红色的东西。

　　　　也许不是鲜红色的，只是离太远，看起来就是一片红色，躺在这片红色中的，大约是一个人。

　　　　人们不敢上前，只敢远远的围观，中间空出一片空地。

　　　　步天忙去拍刘光卧室的门。门没锁，刘光迷迷瞪瞪的喊了一声，他正抱着被子缩在床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屋里开着暖气，他还像很冷似得一直裹一直裹。

　　　　“刘光快起来，楼下好像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楼下都有保安，进来也需要刷卡，这个小区可从没有出过事。”刘光露出脑袋眯着眼睛看他，伸出一只手想将步天拉到自己床上。

　　　　“我说真的，你没听到警笛声，楼下有人死了。”

　　　　“真的？这么巧。”刘光听罢，一厥从床上蹦起来，身上居然只穿了一条四角内裤，内裤上还有一个篮球的图案，特别搞笑。

　　　　皮肤一暴露在空气中，他立马冷得一缩，又将自己给塞回床上，见步天盯着他，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个，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咳，我会。”

　　　　步天脸一黑，刘光总会不定时抽风，不知道这次又能说出什么不知廉耻的话来：“你会怎么样？”

　　　　“我会身寸。”

　　　　刘光说完就差点朝自己脸上打一瓜子，因为步天直接扭头走了。

　　　　他忙套上秋衣毛衣大衣，抓着毛裤汲着鞋就往外跑。

　　　　步天正在穿衣服，见他进来直接将他无视了，穿好衣服洗漱了一下，就关了门下楼。

　　　　刘光讨好的跟在他身后。“别生气，我开玩笑的。”

　　　　“没生气，我只是在想，为什么这里会有人出事，你不是说这里的防卫非常严。”

　　　　“是这样没错，从这个小区建成起还没有出过事，曾经有小偷进来，但还没摸进人家门就被抓住了。”

　　　　两人下到楼下的时候，警察已经拉起来线不让人靠近，有几个人拿着那种黑色的大布袋带着口罩手套，将地上惨不忍睹的尸体给装进去。

　　　　浓重的血腥味传过来，就算离了这么远距离，还是能清晰的闻到那种让人作呕又让人兴奋不已的味道。

　　　　刘光显然在这里久了，与一些人脸熟，站在一个大妈身边就问了起来。

　　　　那大妈啧啧着嘴摇摇头：“哎，太惨了，知道这是谁么，这是一楼那个女人，就被包养的那个小三。”大妈靠近刘光耳边看似小声实则很大声的声音道。

　　　　刘光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那她这是被人寻仇的？”

　　　　“谁知道呢，她这种人也是报应，做什么不好非做小三。哎，看情况死的也不安稳，早上还是我第一个发现的呢，我出来抢早市的菜，刚走到这里就被吓坏了忙报了警。”

　　　　“你不害怕？”

　　　　“咋不害怕，吓死了都，你不知道死的那叫惨哟，只剩了半个头和一点肠子。看着像被什么东西吃掉了一样，我差点吓晕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物害得。”大妈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脸色还有一点白。

　　　　刘光也跟着白了脸：“没事了，警察不是来了么。”

　　　　说完刘光就抬腿从大妈身边蹿出来回到步天身边，步天还在伸着脑袋看那些警察的动作，地上一大摊血迹特别显眼。

　　　　刘光将大妈说的重复了一遍，步天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视线在周围瞄来瞄去。

　　　　刘光有些担忧的将他从这里拉走了。

　　　　“怎么了？”

　　　　“没，还是不看了，又跟咱们没关系。”

　　　　“嗯。”步天什么也没说，两人在附近的早点店里喝了点稀饭，步天除了稀饭什么都没吃，什么都吃不下去。虽然饿，但是反胃的厉害。

　　　　“你脸色很难看，吃完饭去医院看看。”刘光左手一只包子右手一个鸡蛋狼吞虎咽着。

　　　　“不用，我没事，从我妈那里回来之前就做过全身检查，很健康。”

　　　　“健康是你这样脸色发白一口饭不吃的么，昨天是谁抱着马桶吐了这么久。我说你怎么像个女人似得，难道是有了？”刘光开玩笑的道，心底是很担心，只是不愿意气氛太沉重。

　　　　“别开玩笑了，我想回去看看。”

　　　　“万一碰到他怎么办，刚刚那事，跟之前几起像不像，虽然他们抓走了擎东，可是还不是照样出事。况且这事还离咱们这么近，要是你真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刘光非常不赞同他的想法。

　　　　“我只是回去看看，拿点东西就走，我们附近的人说下周幼儿园可能要开园，我要是不回去，他们找谁去。”

　　　　刘光拍了他脑袋一下：“工作要紧还是命要紧，就你这小身板能做什么，被人抓了还不是乖乖待宰的份。”

　　　　步天咧嘴笑起来，秀了秀胳膊上的肌肉：“我这肌肉可不是白练出来的，有本事咱掰手腕，你肯定输。”

　　　　“那可不一定，要不现在试试。”

　　　　“别，还是下次吧。”整个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家里看着也安安静静的，门关着，看样子没有人在。大晌午的，除了街边卖水果的和偶尔路过的车，就再没了别的声响。

　　　　刘光拖着步天不让他再往前走，他这会总觉得心惊肉跳的，觉得一定会发生什么事。

　　　　步天拍了拍他的手，推开园子的门就走了进去。楼上安静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步天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卧室门关着，步天手放在门把上良久才猛地推开了门，卧室里没有人。

　　　　刘光也看到了卧室里没人，两人面面相觑起来。

　　　　“野鬼走了。”

　　　　“嗯，你说，昨晚上那件事跟他有关系没有？”刘光问，懒散的窝在步天家的沙发上。

　　　　“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其实不太像他们，不过我还是相信警察。”

　　　　步天点点头：“现在说什么都早，等吧。对了，你知不知道王启明现在做什么，怎么突然变大款了，还开着车带着女朋友出来炫耀，头发油的我差点没提醒他出门记得洗头。”

　　　　“那小子走了狗屎运，被一八十公斤的富婆看上了，人家还就喜欢他那样的。非要倒贴房子车子的跟他走，是你你不心动？那小子现在得瑟着呢。”说道王启明，刘光几乎笑喷。

　　　　“那不错，要是有人肯陪房子陪车的包养我，八十公斤我也不在乎。”步天也跟着笑起来。

　　　　刘光一听，瞬间眼睛放光：“你看我有房有车长得帅，也没有八十公斤，说出去也不会让你丢脸，我包养你怎么样？”

　　　　“滚蛋！”步天笑骂了一句。

　　　　没敢在家里多呆，步天换掉了刘光的衣服，拿了钱，两人就要离开。

　　　　可是突然闯进院子里的几个人，却让他们停了下来。

　　　　“谁是步天？能跟我们走一趟么，有点事要问。”领头笑眯眯的中年人看着两人道。

　　　　又是上次那个地方，这次却不是主动进来的，

　　　　“这个人你们认识么？”中年人拿出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问道。

　　　　步天瞄了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擎东就是野鬼，但因为他们的背影太像，他现在压根就分不出这是谁。只是，他还是从两人身形略微的差异上看了出来，这个不是野鬼，是不是擎东他就不知道了。

　　　　“擎东是你们朋友吧，你们朋友里是不是还有一个跟擎东很像，打扮的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