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无意的,按照八卦方位坐好的大丫等人,瞬间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牵引,不懂得抗拒的顺着牵引闭上双眼的大丫等人没有看到,再次变动了姿势的卫九。
而此时,盘膝而坐的卫满福也闭上了双眼,莲花印落在膝上的刹那,遥远的天空好像响起了梵音,清唱的梵音忽远忽近,鬼心中的内核好像随之发出欢愉的笑声。
从一到九,缓慢变化的卫九感觉不到时光的流失,更是感觉不到周遭蜂拥的灵气,大山、溪水、土地、天空,四处游走的灵气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入口,飞速的往老树岭跑去。
连绵的大山边处,两声轻吟溢出,齐齐抬起的小脑袋看向熟悉的地方,哼哼中,没等进山训练小虎狮的老铁子反应过来,嗷嗷叫着的小虎狮跟发现宝贝似的掉身就往外跑。
一遍又一遍,当卫九的动作和珠子内完全一致时,不知什么升起的月光好像突然有了温度一样,欢快的跳动起来,流水似的涌进卫九的体内,淡淡的凉意无比温和的滋润着卫九的静脉。
不知不觉中,卫九便修炼了一日一夜,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一切,卫九傻了。
第20章()
满院子的杂草足有半人高,半人高是多高,这么讲,三寸丁似的卫九站在草锞子里,只要不吭声,是看不到的,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后院里的老柿子树上多出了十几个鸟窝,看哪叽叽喳喳的忙活架势和身后山林忽远忽近响起的喳喳声,这十几窝还是跑的快的。
更别提被杂草挤的已经贴到墙根的老铁子、卫二柱、赵大月、卫满良、辛秀英、还有捂住肋吧出来的卫满强和小眼睛闪闪发光的二宝那一脸的目瞪口呆。
“九、九儿啊。。。。”
四年下来,自认已经被卫九锻炼的极其强悍的卫二柱这会也懵圈了,更何况赵大月、辛秀英这俩女人。
干巴巴的扯动了下嘴角,露出一抹干笑的卫九左右撒摸了一圈,愣是找不到落脚点,秃噜一把脸的,抬起头的卫九露出灿烂的好像小太阳似的笑容。
小胖手一伸,“爹啊,抱。”
脆愣楞的小声音,至少四个加号,打了个寒战的卫满良下意识的哎了一声,淌着草锞子窜到了卫九身边,大手一伸,抱着卫九走出了草锞子。
“九、九个屁,赶紧把草拔了。”
第一个回神的老铁子看着被抱出的卫九瞬间出了一层冷汗,抬起大脚踹了一脚身边的卫二柱,这一声低吼,把打了个激灵而回神的卫二柱吓的一个踉跄的窜到了草锞子里。
跟身后有狗撵似的,除了实在动不了的卫满强和两个孩子,一大家子吓的手脚直哆嗦的赶紧拔草,又是割又是挖,又是平整,都是地里的老把式,近一亩的后院,一个小时收拾利利索索的,最后一根草挖干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卫二柱也有点打哆嗦。
“死犊子,给老子说,咋回事,小九咋还成化肥了,说长草就长草。”
满脸汗珠子的老铁子一双大眼瞪的跟牛眼似的,硕大的拳头都举起了,大有卫二柱说不清楚,直接开砸的架势。
说、说啥?让卫二柱说,卫二柱也说不清楚,懦懦的动了几下,愣是不知道该咋说,累的没时间发呆的赵大月瞪了眼卫二柱,“支吾个啥劲啊。”
撇开卫二柱的赵大月看向老铁子,“他大,你也别问了,问也说不明白,别说你,就是俺们这不是也才第一次看到吗,再说了,这一天,你不是也看到了,小九不知道跟谁学的练功,肯定是那玩意弄出来的,不过。。。。。。”
停顿了一下的赵大月吧嗒一下嘴,“小九整出的这东西还挺舒坦的啊。”
说完,没心没肺的赵大月还哈哈哈笑了,一个懦一个没心没肺,把老铁子愁的,后牙槽生疼。
蹲在地上,大手无意识的搓着拔下的杂草,半响,再次抬起头的老铁子起身,起身的同时顺手还把卫二柱给拽了起来。
“他大?”
不解的赵大月看看一脸平静的老铁子又看看自家懵头转向的老头子,一脸的疑惑,只有蹲在一旁的辛秀英、卫满良有点吧嗒出味来。
对视一眼,拽起还懵头的赵大月,卫满良嘿嘿笑了,扫了一眼笑嘻嘻的卫满良,又看了一眼傻透气的卫二柱,撇了下嘴的老铁子搓了把牙花子拉着卫二柱走了。
“小二,咋回事,你大拽你爹干啥去了?”
追问的赵大月让卫满良笑呵呵的摇摇头,“好事,娘进屋看看,小九这一天一宿没吃饭哪,先给孩子做点饭。”
卫满良的话让赵大月、辛秀英瞬间想起了站了一天一夜的卫九,好像打了鸡血似的,娘俩嗖嗖的往前屋跑,一把掀开门帘子,“孙,饿坏了吧,奶。。。。。”
话音还没落,脸上还沾着鸡蛋糕的二宝、卫九同时抬头,二宝憨呼呼的一乐,“奶,我爹给蒸鸡蛋糕了。”
嗔怪的瞪了下笑眯眯的卫满强,喘口气的赵大月坐在了炕边,还没琢磨出个一二三,缓缓吸气的卫满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卫九,拽了下赵大月。
“娘,我能在咱村要宅基地不?”
卫满强的询问让赵大月一愣,随即眼睛一瞪,“咋不能,你是咱老卫家人干啥不给宅基地。不过、强啊。。。。”
脸上抽抽的赵大月看着遭了大罪的卫满强,“你不回小学了?”
赵大月迟疑的询问让卫满强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扫了一眼恨不得把脸埋进饭碗的俩孩子,轻轻摇摇头,“娘,不回了,她闹出的事太大了,光腚抓个正着,磕碜。”
含糊的回答让赵大月眼窝发胀,也让卫九后脊梁一凉,低垂的眼帘瞬间闪过一抹惊讶,“哪、俩孩子咋整啊。”
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娘,一个孩子。”
卫满强的话让赵大月半响才反应过来,眼前一黑的赵大月差点没一头扎进炕上,呼的一下起身的赵大月手脚哆嗦的拉着卫满强,“你来,你跟娘来,你跟娘来。。。。”
嘴唇都哆嗦的赵大月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为了那么个东西,自家小二扔了八个孩子,那是八个孩子啊,八个活生生的孩子。
而这恰好是卫满强无论如何接受不了的,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卫满强断了田老大、田小四的出路,并且第一时间提出了离婚。
在这个年代,一纸离婚不下一枚炸弹,轰的一下炸响,而卫满强也舍出脸皮,带着派出所的人去抓了奸,一下子按住两个光腚的,把田秀芝和奸夫的脸皮彻底扯到了地上并狠狠的踩了几脚。
而前脚送走帮忙的朋友,后脚田秀芝带着奸夫和疼了十六年的大宝、田老大、田小四冲进了家门。
闭了闭眼,挡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卫满强一直没有说,那断裂的肋骨正是大宝踹折的,因为这,父子俩那点情谊生生被扯断,卫满强不是不疼,可疼过之后却是恨。
蹒跚的离开房间,整个空间陷入一片死寂,愕然的辛秀英在回神的刹那,剧烈的疼痛从心底升起,捂住嘴,蹭的起身快步离开房间,跌跌撞撞的冲出家门的辛秀英踉跄的跑进后山,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八个啊,八个孩子,八条生命啊,疼的喘不上气的辛秀英死死的抠住的掌心下的土地,满心苦涩的卫满良轻柔的扶起辛秀英,伸出粗壮的手臂抱住承受了太多太多的妻子。
“秀英,不哭了,不哭了,想想小九,老天爷还算没薄带咱两口子,还给了咱们不俗的小九,而且,大丫他们姐几个也在,有小九,大丫他们一定会跟幺弟似的,一直一直留在咱们身边。。。。”
苍白的语言,大哭一声的辛秀英哽咽的点头,“知足,知足,我知足。”
一遍遍的呢喃,总算平复心情的辛秀英、卫满良互相搀扶着回到家里,刚刚走到院子里,听到赵大月压抑的哭声,眼窝又是一红的辛秀英只觉得都是命。
辛秀英不怪卫满强,自家大哥啥样个人,差不多从小在老卫家长大的辛秀英清楚,正是因为清楚,辛秀英才不恨,可对于田秀芝,辛秀英不会原谅也无法原谅。
满是压抑的哭声中,靠着被垛微微仰起头的卫满强无声的拍着赵大月的后脊,一下又一下的轻抚中,哭过之后的赵大月两眼睛瞪的跟灯泡似的,“离,必须离,打光棍都不留她。”
咬牙切齿的赵大月是打心眼里恨,微微点点头,抬起手,轻轻擦拭着赵大月脸上的水润,“娘,会有报应的。主要是秀英,娘,是我、是我对不起二弟和秀英。。。。”
满嘴的苦涩好像能溢出似的,看着外表平静和眼底满是苦水的卫满强,又想想苦了近二十载的辛秀英、卫满良,赵大月说不出那个原谅。
“大哥、不怪你,打小我就在咱家长大的,从小你跟良子就疼我,我谁都不信,可信你,从小你就护着我俩,我相信,你比谁都希望我俩过的像像样样的。”
要说辛秀英不疼是假的,先不说遭的那些罪,就是扔下的那些孩子,辛秀英就觉得疼的喘不上气,可实打实的说,辛秀英真不恨卫满强,别看卫满强体弱,可打小就护着卫满良和辛秀英,那是几十年的感情,辛秀英记得。
看着满脸泪的辛秀英和虽然苦却认真点头的卫满良,扭头看向窗外的卫满强蠕动了下双唇,眼泪刷的一下下来了。
边哭边笑的赵大月一个劲拽衣襟,“好、好,我老婆子就知道咱老卫家都是好的。”
这边是解开的枷锁那边大马金刀的坐在村长老根家的椅子上,眼珠子直咣当的老铁子把老根闹的是哭笑不得的。
看看大有不答应就动手的老铁子,又看看笑的傻憨的宁远和俩孩子,啪啪几下,磕打掉烟袋锅里的烟沫子,“他娘,把小远拿来的狍子炖了,中午我们爷几个喝点。”
提着的心咣当一下落地的宁远笑着挠挠后脑勺,咧着大嘴哈哈大笑的老铁子硕大的巴掌落在老根肩上,“我就说吗,老根是谁,那是咱老树岭数一数二的能人。”
哭笑不得的老根没好气的扒开老铁子的大巴掌,“行了行了,你可别给我戴高帽了,咱老树岭啥情况你也知道,进人不容易,好在宁远这小子大家伙也熟悉,也算在咱老树岭长大的,勉强算是半个老树岭人,要是想好了,尽快把证明牵来,有文件过段时间可要上户口了,趁着这机会,也能分点地啥的。”
老根子的话音刚落,蹭的一下,宁远就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嘿嘿两声放在了桌子上。
第21章()
沉默不语的看着喝的满脸涨红的宁远和那个在卫九记忆中的两张面孔,离的眼神暗了一下,在离看来,老卫家也就人高马大的老铁子还能看。
混不吝的一个老头子舍得出脸皮又下得了狠手,难怪能把小九护的严严实实的,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可离终究不再是原来的离,这份情,他领。
“远小子,回头跟我去一趟小闫家,趁着现在政策松,先把位置站上,老窝村你们别回了,你记住师傅一句话,老窝子没发展。”
没有了在老根家的张扬,这一刻的老铁子是沉静而内敛的,眼底闪烁了一下的元落诧异的看了一眼老铁子。
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的元落瞬时明白老爷子在装,也可以理解为老爷子一直用强悍不讲道理来维持着这个家,看看沉默的好像闷老头的卫二柱又看看老铁子,抿下双唇的元落笑了一下。
“离,累不累,哥哥背你?”
收回视线的元落看向身边沉默的离,脸上露出一抹温柔,抬起眼帘看着用并不强壮的手臂护住自己的元落,离微微摇摇头。
一如既往的拒绝让元落再次笑了一下,伸出手,拉住了离低垂在身侧的小手,大手牵着小手,慢慢的跟着老铁子等人往前走。
不提见到离时,卫九的兴奋,也不提占据了整个村西头的老卫家有着怎样的忙碌,此时,硕大的四九城内一座坐落在四九城中心位置的庞大院落内,一个白头白发一脸儒雅的老头坐在树下的躺椅上,微微晃动。
“首长。”
轻柔的呼声刻意放缓的声音让睁开双眼的老人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占国回来了吧。”
了然的询问,半弯腰的中年男人露出一抹笑,“是。”
微微点头,“离怎么样?”
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下,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下,轻轻摇摇头,“没什么起色。”
男人的回答让老人脸上的温和淡了一下,沉默了许久,才摆摆手,重新闭上的双眼内有着不为人知的疼惜,那个亲手接生的小孙孙啊,摩挲的手指,虎口处的老茧好像已经变淡了。
锋利的眉峰微微皱起,“老伙计,我对不住你,没有护住凤英。。。。”低低的呢喃消散在寂静的院落,除了那些只存记忆中的面孔,无人知道老人有着怎样的愧。
“父亲,你说殷家。。。。。”
迟疑的询问消失在一双凌厉而充满警告的眼神下,撇了下嘴,砰的一下砸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让办公桌后面的老人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殷家的事少管,你们啊、真以为殷明玹是个简单的?你们都忘记了,殷老是什么出身,包括殷剑,为了一个后娶的只会扭腰摆垮的二房糟践前妻留下的孩子,殷剑到头了。”
老人的话让中年男人一愣,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呼的一下起身,“父亲,你、你是说。。。。”
起身,看向窗外,翠绿的枝桠上随风摆动的枝叶让老人无声的扯了下嘴角,“殷文凯、殷文旭是殷老一手带出来的,你们以为哪哥俩是善茬子?你们知不知道,时至今日,秦家那俩孩子都没进过殷家祖屋,立冬,别说你不懂什么意思,眼皮子浅的去巴结两个孽种。。。。。”
带着嗤笑的回答,让男人脸色一红,虽然明知道老头说的不是自己,但男人明白,未尝不是警告,而老人这一提醒也让男人品出味来,殷家祖宅,由主席亲自批下补偿给殷老的,这么一想,男人打了个寒战,抬起头看着背着手站在窗边的父亲白了脸。
而遥远的边境,炮火纷飞中,低垂的眼帘挡住了眼底的幽深,斑白的鬓角好像一夜间越发的银白,抬起头,走到帐外,看着笼罩在黑夜中的大地。
漆黑的夜,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泪,空荡荡的心好像被生生撕裂开了一样,“文凯。。。。。”
担忧的呼声,挺拔的腰身僵硬的好像一株竖立在寒风中的松柏,那样的沉静又那样的刚硬,可只有身后的人知道,此时的坚硬何尝不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痛?
黑漆漆的眼神让摆好架势准备攻击的小兽周身的毛发全部炸起,从喉间发出的低吼中还带着清晰可见的战栗。
“离。。。。。”
身后响起的欢快让离收回目光,不再去看那个占据了房间一角的小兽,柔和的目光张开的双臂,接住扑来的卫九。
稳稳的站直,收紧手臂,顺手抹了一把卫九额头的汗水,红扑扑的小脸蛋蓬勃的朝气让离心底划过一抹暖流。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他的小九就是应该这样,已经无力再去看那个好像变个人似的身影,元落大手用力一抬,放在灶台上的大锅就被抓起。
“小九,带离出来吃饭。”
虽然仅仅三天,可元落却已经察觉,只要小九一招手,离就跟装了按钮似的迅速到位,从第一次看到的目瞪口呆,到如今的只能暗暗心酸,元落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微凉的手指攥在掌心,仰起头,露出灿烂笑容,晃悠着手臂,卫九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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