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054宠物二 。。。
陈休渊的手放在赵恣文的肩膀上依旧没有变;双眼却已经变得无焦距;他同样已经看向了楼下。和赵恣文不同;他不止能看到;也能听到。现在楼下非常非常的吵,一楼与二楼之间的楼梯站满了人;所有人都是脸上焦虑,嘴里念叨;可就是没人能够前进一步。
因为一楼狭窄的走道,已经被那五位堵了个严严实实。端坐马扎痛哭流涕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者是大妈,手我水壶紧随其后目光坚毅舍我其谁的大妈的女儿;气势万钧张牙舞爪“有理走遍天下”的则是大妈的儿子儿媳外带女婿。
这可真是应了本地的那句俗话:“什么人养什么鸟,shun人养shun①鸟。”这一家五口,竟然全都是一个德行的。
不过,这楼里的住户也并不是没有捍卫自己的主权,可是看看众人的脸色就知道战果如何了……这也并不是什么意外的结果,陈休渊住的这个地方,很多年前是一所小学的教师楼,所以一开始住的都是老师,现在也依然还是许多年纪大的老教师住在这里,比如一楼的那位老爷子,比如薛雅雯的妈妈。
后来搬进来的人,也大多是“文化人”,所以,这个小区虽然硬件不怎么样,但是软件和人文上据对不差。很多人就是因为这个地方环境好,能买大房子也没有搬走。
不过,当大家全都是秀才的时候,猛然蹦出来一个流氓,那情况就像是现在这样,毫无还手之力了。
总算是已经选择了报警——这里住的人思想大多比较老派,甚至很多人觉得因为现在这种事而报警是件很丢脸的事情,但眼看着这些人越来越过分,所以也只能报警了——只不过现在警察还没来……
“怎么样?”
“想看我怎么处理吗?”
“好啊。”赵恣文正好也洗漱完毕,从洗手间跳了出来。
两个人肩并肩坐在了餐桌边,陈休渊拉住了赵恣文的手,赵恣文感觉自己背后像是有谁忽然推了他一下,他的视线瞬间就被拉到了一楼,而且这次他甚至听到了声音,只不过,年轻男女刺耳的咒骂声,只会让人心生反感——被这种人使用语言,对语言本身绝对是一种侮辱,无论是什么样的词汇,从他们的嘴里喷出来,都被裹上了一层污秽。
虽然这次被陈休渊带着,看到的是有声的场景,但赵恣文还真认为还不如是无声的呢。反感让赵恣文忍不住想要挪开视线,耳边便传来了陈休渊的声音:“BOSS,注意看。”
看着什么?
赵恣文心里刚刚闪过疑惑,那个“什么”就出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黑气,就像是被风吹动的雾气,在一楼走廊的打了一个旋,继而在已经非常稀薄的情况下,又分成了四股,分别钻进了那位大妈儿子儿媳,女儿女婿的身体里。
“卟~~~”吵闹的一楼,忽然传出了古怪的声音,像是……咳咳!放屁的声音。
大妈刚才还骂的气势辉煌的儿子,忽然声音越来越小,脸则越涨越红,两条腿的姿势也变得越来越古怪,最终,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脸红得像是被蒸熟的螃蟹,两条腿因为并得太紧,甚至都有些弯曲。
“卟~~~~~~~~~~~~~~~~!!!”这次的声音更加悠远绵长,也更加声势浩大,兼且余味厚重……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继儿子之后,大妈的儿媳、女儿在短短的一秒钟之后,也加入了这个气体“交响乐”的演奏行列……
两分钟后,一辆警车赶到,十五分钟后,两辆救护车赶到,这一家五口才终于走人了。虽然这情况怪恶心的,不过……可真是解气啊!
“小陈……我和你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不会也是这样吧?”
“当然不,那个时候至少我给了你走到厕所,以及脱裤子的时间。”
那时候,陈休渊只是要给赵恣文一点教训而已,所以不过是让好朋友在他身上蹭了两下而已。那种情况下的拉肚子,有点类似于人吃了有毒的东西之后的正常排毒反应,虽然持续的时间长点,但是对身体并没有太大的损害。
但眼前这几位可不是,刚才秽气或许在赵恣文的眼里颇为稀薄,但却是确确实实的秽气,而且被注进了四个人的身体里,那么由此引发的结果不但是短期内的大病一场,长期内也有损元气——至少以后他们骂人是别想有那么厚的底气了。
更要命的是,这样的人以后很容易“招鬼”,尤其是他们自己心绪不稳,或者产生什么负面情绪的时候,那就更容易被趁虚而入了……
不过这最要命的一点,陈休渊自己都还不知道,当然不可能给赵恣文讲那么细,而赵恣文,只要知道从一开始陈休渊就很“怜惜”他就好了~
“那我可还真要多谢你,怎么说你给我留了大面子。”赵恣文哭笑不得的翻了个白眼。
“不用谢。”
赵恣文弹了陈休渊的脑门一下:“不要得寸进尺~另外,小陈,我只是要开眼而已,不需要X光眼吧?”
面对追踪自问的疑问,陈休渊疑惑而茫然的看着赵恣文,“可是,BOSS,天眼不就是都能看见吗?”
“呃……”
“对不起,我还是没做好……”原本刚才说的挺开心的,可是赵恣文这一问,陈休渊就明白了,或者是他以为自己明白了——赵恣文不想看到那么多,对他来说能看见鬼就够了,甚至于那就是他能接受的最大限度了。
而且开眼后,赵恣文一直都很不舒服,头晕无力,可能还有恶心。他首先看到的也不是什么美好的东西,而泼妇大妈的一家五口。也就是说,这件事不但让赵恣文很不舒服,而且没有给他带来任何乐趣。
陈休渊瞬间有点发蔫……
“不不不!这样挺好。等我掌握了,小陈,你最好穿点含铅的衣服。”赵恣文轻佻的笑着,故意上上下下的用视线“舔”着陈休渊。他立马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虽然确实有点难受,而且这情况不太好控制,他也不知道下次会看到什么情况——要是养眼的还好,如果是让人瞎眼的可就悲剧了。
但这绝对不表示他反感这种情况,毕竟,透视眼这种特异功能很多人做梦都梦到过吧。
这是赵恣文的安慰,陈休渊笑了,不过也更内疚了——他该自己弥补自己这次的自以为是呢?
赵恣文又问了些到底该怎么控制天眼的问题,但悲哀的是,陈休渊一问三不知……
因为对他来说,用天眼和用肉眼没啥太大的区别,都是“睁眼就看了”,非让他讲,那么在他感觉唯一的步骤也不是“张开眼”而已,这让他怎么讲?
结果就是赵恣文本来想调动陈休渊的积极性,陈休渊反而更蔫了。
“BOSS,一会我给副队打个电话吧。”他不行,那就只能求教专业人士了。
“别那么急,没事。”赵恣文赶紧摇头,每次和其他人联系,绝对会拽出一大串事来,更何况赵恣文可是还记着他家兔正有转投他处的心思呢,继续让他们联系,没准下次他就拉不住了。“反正副队也说了会送制服来,到时候再问就好了。反正天眼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需要老神仙,张队那种程度的修士帮忙,随便找一个,甚至找天渡本地的也没事。”
“可是BOSS你不是不舒服吗?”
“没事,反正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和你在一块。对了,你知道薛雅雯的前婆婆,到底做的是什么工作吗?”赵恣文赶快转移话题。
“只知道在妇联,具体做什么的不知道。”
“前夫呢?”
“气象局的一个小干事,其他具体做什么,我也是不知道。”
“真是官越小越横,不过说起来也是薛雅雯太软了,她要是强硬点,也不至于弄到今天这地步。一会你和我下楼去,问问那母子的具体姓名吧,也好把这件事一劳永逸的解决。不过我该打电话找谁呢……”
这件事,找官太大的,人家以为你是看不起他,或者觉得你是来找麻烦的。但找官小的,赵恣文觉得那才是他真正的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你让人帮忙你得给回报吧?但是官场上的回报……赵恣文拿什么去给?
当年帮陈休渊把两个纨绔叫到天渡来那件事不算,因为那是帮他自己的外甥女,他大姐也知道,所以回报是大姐给的。
陈休渊不管赵恣文的苦思冥想,只是在他发呆的时候,朝他碗里夹鸡蛋,夹青菜。直到赵恣文眼睛一亮,笑着说:“想起来了,找女王去。”
“女王是谁?”
“比我小了八岁的一个妹子,不过却是连我都得叫她女王。凶悍啊~”赵恣文略微有点夸张的呲呲牙,“和大侠号称男侠女王,那是我们大院里最好打抱不平的两位,还是为绝对的女权主义者,强悍得要命。虽然现在她人在北安,不过这事只要一个电话过去,就解决了。”
陈休渊想了想,突然问:“这位女王……穿制服的吗?”
“你怎么知道?海军,上尉。”赵恣文没心没肺的笑着回答。
“……”于是,陈休渊知道这么弥补BOSS了……
作者有话要说:
①这是天津这里的方言,shun,二声发音,有音无字。是难看、丑陋、丢人的意思。可能有筒子听不懂,特此解释一下。
55、055宠物三 。。。
知道以后怎么弥补是一回事;但是此时此刻;陈休渊并不想就这么让赵恣文把事情交给别人;还是与他甚有渊源的人的:“BOSS;这件事不能由我来解决吗?”
“你要怎么解决?全杀掉?或者让他们一直躺在医院?”赵恣文笑着问,“小陈;别总把事情大包大揽,也得让我;偶尔表现一下。”
“可是现在表现的,不是那位女王吗?况且,我也不是没有‘软’手段的。每天晚上让他们做恶梦;然后一直做到良心发现怎么样?”
赵恣文噗嗤一声就就笑了:“虽然那位大妈算是我头一次见识到的泼妇,但我还是知道小人是什么样的心思的。你让他们日日夜夜做恶梦,他们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做了亏心事,而是有人在整他——虽然事实也确实是如此。而接下来他们想到的八成是报复,所以,你这样做的结果,是给自己树立敌人,而绝对不会让他们改邪归正。另外……”赵恣文眯着眼睛将嘴唇凑到了陈休渊耳边,“小陈,你吃醋啦?”
陈休渊转过头,看着赵恣文很郑重其事的说:“我一直在吃醋,从未放弃,谁让BOSS太好了呢?”
“嗯,我接受你的马屁。不过你也别乱吃飞醋了,应付你一个我就够了。现在还腰酸背疼呢,哪还有精力应付第二个?”赵恣文的语气还有点小埋怨,然后那心满意足的笑容,却是刺眼得很。
话都说到这里,陈休渊虽然醋依旧是醋,但他也知道今天这件事,确实是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了。于是这件事算是两个人商量定了,稍后吃饱喝足,他们俩就到了楼下敲响103的门。
薛雅雯已经去上班了,只有为了照顾外孙女,也为了减轻女儿负担而提前退休的李姨在家里。虽然因为早晨的事情现在依旧心里不痛快,但李姨还是把他们俩青请到了屋里。
原本,赵恣文以为,只要他们俩表示有朋友能从官面上把事压下来,那么李姨就算不是兴高采烈,至少也会和他积极配合,然而,真实的事情进展,是非常的让人意想不到的。
“算了。”李姨抱着孙女摇着头,“怎么说原来也是亲家,即使是闹成了现在这样……但也不至于要闹到官面上去,大家都要过日子的,而这事也总能过去的……圆圆,还有这位赵先生,谢谢你们,但还是算了吧。”
对赵恣文来说,这还是头一次他张嘴说要义务帮忙,也是头一次被人泼了这么凶狠的一盆冷水!
“好人啊……”出门之后,赵恣文似笑非笑的感叹着,这可半点也不像是赞美,反而说是讽刺更接近些,他现在被那天被泼妇没头没脸一通臭骂,更觉得愤怒,“小陈,我现在是真真正正的明白,什么叫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
“李姨不是不想争。”陈休渊叹了一声,反而没有赵恣文那么激动,“她在说谎。”
“这事有什么好说谎的?帮就是帮,不帮就是不帮呗。”
“怕我们没帮上忙,反而把事情闹得更不可收拾吧?”
这件事赵恣文没看明白,因为向来是别人求他帮忙的,而基本上只要他头了头的事,就没有帮不下来的。可是陈休渊反而明白,毕竟,类似的情况他看也看过不少,甚至陈爸在世的时候也曾经这么做过,“我们这样子,你觉得在李姨看来,像是能够压过对方一头的人吗?”
他们俩,上身都是廉价的大T恤,一个是破牛仔布,一个是看不出好赖的运动裤,都穿着拖鞋,而且也都住在这个楼里。陈休渊,李姨知道是继承了遗产,赵恣文怎么看怎么像是借住外带吃白饭的。这样两个人大包大揽的跑来说要帮忙,谁信?
这算是李姨犯了和那位泼妇一样的错误——以貌取人,但如今这世上虽然都说内在美,但包括赵恣文看上陈休渊进而闹出他们来的因缘在内,谁又能说自己从来没以貌取人过?
“没想到我还有被人看不起的一天?”陈休渊一解释,赵恣文刚才的火气也降下去了,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BOSS,这次当一回无名英雄怎么样?”
回到家里,赵恣文一个电话打了出去,那边是个很爽朗的姑娘的声音:“赵太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吧,什么事?”
“赵太子?”一直在旁边听着的陈休渊,又知道了赵恣文的另外一个外号。
“其实我早就是王叔了。”赵恣文捂着手机挑挑眉。
“那我……是王的男人吗?”陈休渊皱着眉,想了半天,想出来了这么一个词。这时候又一个电话铃声响起,是那种最简单的叮铃铃的铃声——陈休渊自己的手机。
“你的电话!还不快去接!!!”原本就恼羞成怒的王叔趁机把某人赶走。
“王副队?”
“小陈啊,你现在在家里吗?”
“嗯,我在家里。”
“那就好,你衣服准备齐了,正好我一会给你送过去。”
“太谢谢副队了!”陈休渊的眼睛瞬间亮了。
“谢什么?这是我该做的。另外,还有两件事我需要跟你说一下,不过到时候我再说。”
“坚决服从命令!”陈休渊想起来电视里接受任务的军人貌似都这么说~
“噗嗤!呵呵呵……小陈啊,你……最多还有四十分钟我就到了,到了再给你电话啊。”王副队挂电话了,临挂的时候,还能听见那边疯狂的大笑声……
陈休渊原本兴致勃勃的想要去和赵恣文说这件事,但是看他还打着电话,于是,陈休渊就很自然的去厨房刷碗了。一边刷,陈休渊一边想着心事,他自己的过去非常的简单,两点一线的生活——家、学校,只是偶尔会去老爸的医院送饭之类的。所以,他所认识的人也很简单——爸爸、爸爸的同事、邻居、同学。他还是个除了养宠物抓宠物,没有任何其他爱好的人。
曾经他觉得这没什么,这种生活他很满意,也很舒服。可是和赵恣文在一起后,他的兴趣爱好多了一点——让BOSS高兴,于是他曾经的生活习惯,也必然要紧随着发生巨大的变化。
他无法接受,有一天赵恣文离开,留给啊的只有一个背景,甚至可能连一个背影都没有,只是一封传说中的分手信,就消失在他的生命里!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他曾经威胁过的那种完全用力量控制住赵恣文的情况,并非不可能发生!因为他绝对没法接受赵恣文离开他!
可是,现在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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