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昶林看着陈休渊先是浅尝一口,接着咕咚咕咚喝下去了大半瓶,刚要鼓掌,却忽然发现事情不对,陈休渊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紧接着,他眨了两下眼睛,头一歪,就睡死了过去。
这酒量,该说什么好呢?洛昶林真的想要笑,他的嘴巴已经咧了起来,牙齿已经露了出来,只差笑出声音,然而……
“啪——!!!!”一个瞬间,门厅里所有的玻璃制品:啤酒瓶、灯泡、灯管、电视显像管、玻璃茶几、花瓶,甚至烟灰缸等等等等,全都炸裂成了粉末!!!!
25、025撒酒疯
“好朋友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是当它们聚集到一定程度,或者强大到一定程度,就能看得见摸得着,甚至把人顶起来了。所以,我一直在想,如果用它们做一张床会是什么样的?可惜老爸不允许啊——《我的日记》”
话说,这个时候赵恣文换了睡衣上床也没多久,他眼睛还睁着呢,结果就听“砰——!”的一声炸响,接着又是稀里哗啦的一片响声。
因为黑灯瞎火的,所以他只是模模糊糊的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眼前飞了过去,落在床上,落在地上,不过幸好没有朝他身上落的。而赵恣文的第一反应就是去开灯,但刚摸到床头柜上,他就“嘶!”的一声,把手缩了回来。
细小的玻璃碎块,割伤了他的手指。明白绝对不对劲的的赵恣文吮着手指坐了起来,而随着他的动作,被子上也发出了稀里哗啦的声响。
很显然,这绝对是楼下那两位搞出来的事情,但现在赵恣文还并不知道这事情严重到什么程度。他只是无奈的叹息一声,有点后悔把那陈休渊和洛神棍单独留下,他自己上楼了。他不过是想早点睡觉——赵恣文是不会说想到可能要和陈休渊同床共枕,他有别扭(其实就是不好意思)的——所以才没让陈休渊跟着上来,但是现在看来,他是适得其反……
赵恣文知道自己必须得下楼一趟了,免得陈休渊把洛神棍宰了,又或者他们俩把他的房子拆了。
既然要下楼,赵恣文又摸了一把床头柜,这次他小心翼翼的,倒是没有弄伤手,可是台灯根本不亮,又去摸手机,结果发现手机的液晶屏也都碎了,这才让他想到是不是太灯的灯泡也碎了。难道是别墅里的所有玻璃制品都坏掉了?那情况可比他想象的要糟糕得多,不会洛神棍已经壮烈了吧?
赵恣文心里担忧,但是动作却快不了,他把被子一掀,反着盖在了地上,又把枕头扔下去,这才敢下脚。但却不是出去,而是朝衣帽间去。此刻赵恣文有点庆幸,他不喜欢换衣服的时候看着自己的裸体,所以衣帽间里并没有镜子,唯一的玻璃制品大概也就是几个壁灯的灯泡了。
随手抓了衣服扔在地上,赵恣文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标——皮鞋。他可没有勇气穿着拖鞋在满是大大小小玻璃渣的地上走。
而看着走下楼,而且显然没有什么大碍的赵恣文,洛昶林几乎激动得哭出声来。相比起只是割伤手指的的赵恣文,洛昶林可是凄惨多了。这还幸亏他身上也有些从他那堆师父那得来的硬货,护住了他头、脸、心脏,以及其他重要部位,否则……赵恣文下来就真的只能给洛昶林收尸了。
一楼的窗玻璃已经全都碎掉了,风吹动了窗帘,星光从窗外洒了进来。所以一楼的可见度,倒是比二楼好得多。
“洛神棍!怎么回事!”赵恣文看这手脚都是血的洛昶林顿时就是一惊,忍着不适用他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不过首先看的却是陈休渊,结果陈休渊闭着眼睛,失去意识的模样,顿时把他吓得够呛,“小陈!小陈!”
“老大……他没事,就是喝醉了……你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吧,我要流血过多而死了。”洛昶林那个心酸啊,怎么几天没见,他在老大心目中就已经如此没有地位了?
“你等会,我去翻座机去。”赵恣文也知道自己这做法太重色轻友了些,立刻放开了陈休渊去找座机。不过说起来……他们家座机在哪呢?一直用手机,要么直接电脑联系,现在让他找座机,他还真不太清楚自家座机放什么地方,犹豫了一下,干脆不找了而是直接朝门口走,“算了,我还是直接出去找警卫吧。”
他们这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八成已经惊动了警卫室,即使没有,但别墅区也有巡逻的人,与其去找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座机,不如去找已经确定在哪的警卫。
可谁知道赵恣文还没到门口了,就听身后洛昶林杀猪一样的惨叫:“老大!!!先把我拖出去再说啊!!!”
原来,陈休渊醒了……
不过,这个醒的意思,只是陈休渊睁了眼,但看他两眼呆滞的,表情麻木。洛昶林下意识就觉得不好,再看赵恣文就要出去了,立马大叫了起来。淡然也有可能是他误会了,但是如果了道歉就可以,这要是没误会就这么让赵恣文走了,再出点什么事,他这条命就真的要落在这了——而且还是他自作自受的,谁让他劝人家喝酒呢?
而果然不是洛昶林的误会,赵恣文刚转身,这房子里又出现变化了。不过这变化只有洛昶林能看见,赵恣文所感觉到的只是从窗外灌进来的风更冷了,甚至他们口鼻中呼出的气,已经是清晰可见的白烟。
“老大!快点!快点!”其实也不用洛昶林再催促了,赵恣文已经三两步跑到他身边,把他架了起来,虽然匆忙必定是弄疼了洛昶林的伤口,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两个人用他们能够做到的最快的速度朝门口跑,眼看着就能出门了,赵恣文忽然踉跄了一下,两个人一块摔在了地上。
“洛神棍,你先走吧。”洛昶林努力的挪动着受伤的腿脚,好尽量减少一会赵恣文拽他起来时的麻烦,但是却忽然听见了赵恣文说了这么一句话。
“老大?”洛昶林先是扭头,但继而那请款把他吓了个半死!在他眼中,浓重的黑影正压在赵恣文身上,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过来了的陈休渊,竟然就蹲在他们俩脚边上。
“我动不了了,你先走吧。”赵恣文整个人平摊在地上,感觉手脚都和冻僵了一样,别说动了,连知觉都没有了。他知道这是陈休渊搞的“鬼”,不过奇怪的是,他却并不害怕。
“不行。”赵恣文不害怕,洛昶林可害怕,把赵恣文一个人扔在这,怎么看在怎么像是要让他送死!洛昶林尽全力要站起来,怎么说也要把赵恣文带走。
且不说那边两人的兄弟义气,这边的陈休渊依旧处于意识朦胧中,他好像在飘,身体变得极端的迟钝,理智则像是被罩上了纱罩。所以这个时候身体和理智都是无法被信任了,感知与本能取代了它们,控制着陈休渊的行动。
这地方太干净了,平常或许不错,但是在今天这个时候,却让他觉得有些太空荡。于是,他下了召集令,邻近的都来了,更远的还在赶路,这种热闹让他舒服多了。这时候旁边有两个不同于好朋友的东西动了,其中一个走就走了,但是……另外一个让他不想放开……
而没等陈休渊命令,殷勤的好朋友就把他不想放的留下了,它们在他耳边谄媚着,说这一大堆一大堆的陈休渊此时不怎么理解的话。然后,陈休渊忽然就又讨厌热闹了!
这时候“无所谓”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架着“不想放”,陈休渊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但是他知道,他讨厌“无所谓”抓在“不想放”腰上的手!
陈休渊站起来,一把从后边搂住“不想放”的腰,“无所谓”要推他,却被陈休渊一抓胳膊:“都走吧!”陈休渊皱着眉头说,他的手并没用太大的力量,但是结果……
那对洛昶林来说绝对是灾难性的,那个瞬间所有聚集在这房间里的“好朋友”全都听到了陈休渊的命令,它们或哀嚎着,或咆哮着,或呢喃着一齐冲向了大门,冲向了洛昶林!
“啊——!”洛昶林惨叫着,撞破了门,一直被撞飞到了路上,他最后看到的是星空下,四散消失的无数鬼灵……
“洛神棍!他没事吧?!”赵恣文吓得厉害,他当然担心洛昶林的生死,但也担心陈休渊——洛昶林可是刚刚对他说了“只有这一次”,结果就被陈休渊XX了,那陈休渊和国家谈判的大门也就就此打住了。
“没死。”陈休渊的声音有些干涩,走音。
赵恣文先是放下了心,但紧接着心就又提起来了——陈休渊一楼搂着他的腰,把他拖进了门厅,放在了沙发上,然后坐在他旁边,继续用那种呆滞得吓人的眼神看他。这个……是什么情况?
冷汗热汗交替而下,赵恣文脑袋里各种想法交替而至,而且大多是某种不足为外人道的想法。而且,让赵恣文郁闷的是,他虽然有那么点害怕,但更多的竟然是期待,还有些兴奋?某BOSS在心里泪流满面,他今天不过刚刚被“吡——”了而已,怎么就“吡——”了呢?
陈休渊不知道赵恣文心里怎么想的,他现在其实也很奇怪——我把这个东西留下来到底是干嘛的?
因为大脑的绝大部分功能现在都出于停摆阶段,所以想了半天的结果,就是跟着本能走。
陈休渊凑了过去,闭着眼睛,轻轻闻了两下。不讨厌的味道,另外奇怪的是,他身上竟然还有自己的味道?于是陈休渊又轻轻舔了两下,赵恣文因他的舌头发出了颤抖,而陈休渊却很喜欢这东西在自己的舌尖下颤抖的感觉……
陈休渊舔拉舔去,舔湿了赵恣文略微干燥的嘴唇,品尝了他不停吞咽的喉结,赵恣文的睡衣被他干脆的扯开,湿漉漉的痕迹从锁骨一直延伸到小腹。
赵恣文郁闷的是,陈休渊显然确实很喜欢他的“小肚子”,他不止舔,而且正很开心的用手揉着,接着……接着陈休渊就忽然不动了,而且这一不动就是半天,赵恣文莫名其妙的低头,结果不知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愤怒的发现,陈休渊枕着他的肚子睡着了!
26、026我是谁(上) 。。。
“今天,我问老爸:‘我是谁?’老爸说:‘你是我儿子。’我确实听得挺感动的,但是……老爸呀,你这也算是转移话题吧。我当然知道我是你儿子,但是为什么我和别人不一样呢?我这样的人,总该有个称呼吧?……《我的日记》”
陈休渊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香,以至于,就算他知道自己已经醒了,也不想立刻睁开眼睛起床。而是继续蹭着触感陌生的,但是柔软而又充满弹性的枕头,沉浸在那种惬意而又舒适的感觉里。直到这个枕头突然颤抖了两下,而陈休渊的头顶上也传来了闷哼声,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睁眼朝前看,他先看见的是白白的小肚皮;扭头朝上看,他看见的是衣衫不整黑着眼圈的BOSS;歪头朝四周看,他看见的是一片狼藉,还有两个全副武装举着盾牌,站在门关处的防爆……国安(胳膊上的字)?
“……”陈休渊一头雾水,他关于昨晚的最后的记忆,就是和洛神棍打游戏,怎么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陈休渊疑惑的看向赵恣文,而看见陈休渊睁眼,赵恣文先是吓了一跳,但是很快他就放松了下来……那对黑眼睛已经重新灵动了起来:“醒了?”而既然确定陈休渊终于醒了酒,赵恣文在询问的同时,首先做的把自己的衣服系上。
陈休渊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奇怪地问“这是怎么了?”
“你昨天喝醉了,然后就这样了。”赵恣文的解释也是简明扼要。
“只是因为我喝醉了?”陈休渊囧,不会吧,虽然他知道自己杀伤力不小,但那是对活物,现在这一地的狼藉显然是物理攻击,昨天晚上他是怎么弄的?
虽然一肚子的问题,但是看看赵恣文的脸上的憔悴,陈休渊却并没急着询问细节……况且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赵恣文也更闹不明白了。现在要紧的是离开这里再说,但是门口的那两个国安……到底是什么意思?
“人家没恶意。”陈休渊的眼神刚刚朝那边一瞟,赵恣文刚忙拽住了他的手臂,“他们守在那是为了不刺激你,但同时准备着在必要的时候把我救走。而且你没伤害到我,别发呆了,扶我起来。”
虽然赵恣文并不是一夜没合眼,但是坐在沙发上睡觉本来就不舒服,更何况陈休渊的脑袋还枕在他肚子上,一直心惊肉跳着怕把他弄醒了,结果这睡眠质量可想而知。现在他浑身的肌肉都是又酸又硬,腰部以下更糟糕,先是几乎没知觉,而等到知觉上来了,却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咬那种麻痛感,让他觉得自己没惨叫出来已经是奇迹了。
更何况陈休渊睡着之后没多久,那两个国安就进来了,举着盾牌站在那,虽说是保护吧。但被人看着敞胸露腹,胸膛和脖子上还有无数明显是新鲜无比的草莓,再配上他现在无比艰难的起身动作……饶是赵恣文脸皮够厚,这精神上的打击也不是不小。
但是不能因为人家看到了草莓,就要杀人灭口吧。况且赵恣文可是知道局势已经够紧张的了,他可不想进一步加剧两边的摩擦。
赵恣文的话,却把陈休渊吓了一跳:“我撒酒疯的时候,想要伤害你了?”
“没有。”摇头的时候,赵恣文想到了昨晚,虽然是害怕,但同时也有些自傲和舒服……除去被咬了几口,陈休渊丝毫也没有伤害到他,甚至……他绝对是还保护了他。否则,他和洛昶林朝外跑的时候一路摸爬滚打,怎么洛昶林弄了一身是伤,他却完好无损?甚至他还在楼上睡觉的时候,他躺在毫无遮拦的床上,也是半根毫毛也没被伤到。
赵恣文在这边有点发呆,那边两位国安与对讲机说了几句话就退了出去,还没等赵恣文回过神来,一位身着灰色道袍,头戴冲天冠,手里拎着把拂尘,背后背着把宝剑,颌下留着山羊胡的老道走了进来:“这位道友,有理了。”老道笑着与陈休渊打了个稽首,对一边的赵恣文却只是轻点了下头。
不过赵恣文却是不在意的,这个时候能进来的老道,绝对不是街边上坑蒙拐骗的神棍,更不会是洛昶林那样的二把刀。而赵恣文固然有点身份,但他知道,自己那点分量在真修士的眼里,是可以完全无视的。
但陈休渊的表情就古怪了,他皱着眉头,有点不高兴老道对赵恣文无礼。同时,他还在对抗自己突然高昂起来的食欲……这个老道给他的感觉,比昨天的那个谁谁谁,好像更美味……
而不知道是不是陈休渊有那么一会没忍住自己那贪吃的表情,老道突然脸色一变,退后了一步。但很快便深吸了一口气重又站了回来:“道友,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位老先生,是不是让我们先洗漱一下?另外,如果谈话,我需要BOSS在场。”
“包丝?”老道先是一怔,继而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赵恣文,“是老道疏忽了,道友自然是要洗漱一番的。至于谈话……我们不谈公事,只谈修行,这位赵先生在场就有些不方便了。”
“我……”
“BOSS要在场。”陈休渊却没给赵恣文说话的机会,明显无理的抢着说。
老道虽然一脸无奈,最终却也只得妥协。不过,赵恣文觉得,那老道看他的眼神怎么那么像是老父亲看着偷走自己女儿的败类那样?而陈休渊的夜表现也太奇怪了一点,如果是关于修行的事情,他不需要这么坚持的。
老道也干脆,妥协之后说了句下午再来拜访,就转身走了。
“小陈,正牌的修士大多不像洛神棍那样,什么都说,这些人在面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