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事是真,柱子,你可愿意,为我忍受育儿之苦?”
柱子头脑刹时一片空白,甚至短暂地忘记了眼前他俩正在做的羞人的事,直到后面刺痛传来……
“……啊……”
——柱子我喜欢你——
所以不要胡思乱想,不想你去重灾区,只是㊣(5)不想要你因着管那些无谓的事伤害自己,若是有什么万一……若是有什么万一……
柱子被钱小川这么折腾了大半个晚上,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腰酸得很,不过精神却是好了些,只是,一起来,柱子便坐在床上发起呆来。
昨儿个,他似乎……好像……貌似,听到小川说——喜欢自己来着,可当时人迷糊着,根本就没听真切……可是,应该是说了的吧?
柱子一个人这么傻坐着,想着小川果真是喜欢自己的,又懊恼,怎地就没听真切呢?话说回来,小川昨晚上比上次……要热情许多呢……还有,好像后面也不如之前疼……
“醒了?”钱小川端着早膳从外头进来就见柱子一会儿傻笑一会儿皱眉不知道在想些啥,想着昨儿个白天山隐跟自己说的话——柱子有心事!
“怎么?有心事?”放下东西,钱小川快步走到床边坐下,扶着柱子的后脑轻轻吻了吻他的唇,问道。
“呃……”柱子红了红脸,有些不好意思了,踌躇了好一阵,才支支唔唔开了口,“昨……昨天,咱俩……那什么的时个,你是……是不是……那个,我没听清楚……”
钱小川一愣,昨儿个他说的话不多,柱子这是……一想通,钱小川就忍不住要笑,笑得柱子恼羞成怒了,甩甩袖子爬下床。
哼,不说就不说,大爷我不稀罕——
“我喜欢你——”后头钱小川的声音传来,柱子就感觉腰一紧,身子失去平衡倒进钱小川怀里。
“我不单止喜欢你,我还爱你啊柱子……”所以你怎么能比我还迟钝感觉不到呢?
给读者的话:
咳……厚着脸皮推荐一个朋友懒木的文《绝色懒妃》——一个女警穿到古代陪吃陪喝还陪睡的故事——^。^
帝王爷
自那夜过后,马车改了道,从桐柏直下,去泗水下游江州镇县。
也因着那夜的事……柱子又时常发呆了。
柱子时时将那夜的事想了一遍又一遍,一个人缩在马车里时而脸发烫时而气恼,当然,最长的时候他真的是在发呆,什么都没想。
他依稀还记得那夜小川说的话,可他不是很明白,孕育胎儿什么的,怎么着,也不能跟自己说啊,明明,自己是个大老爷们……可小川那话是什么意思呢?
“爹爹——”在处头随马跑累了的宝宝爬进马车自动自发坐到柱子怀里,后头雪儿立马就跟了进来,见宝宝缩在柱子怀里嘴一撇,不高兴了。
“宝宝——过来给叔叔抱——”
话说,就算宝宝是个五岁小娃娃也是知道好坏的,这个‘叔叔’跟自己差不多高呢,于是坚决不给抱。
柱子看着怀里这么小小个的娃娃,心思又飞远了。
小川的意思其实是……想让自己给他生个宝宝吧,可是呢,宝宝什么的,不是女家人的事么……所以其实,小川是在说,要是自己是个女人就好了吧……
柱子越想脑袋就越是混乱,一会儿安慰自己说,早上小川还说爱自己呢,不对哦,自己似乎也没说过哎,要好好跟小川说才行……
一会又担心小川不会真要自己给生个娃娃吧?那难度太高,他怕做不来……
宝宝原本就在外头骑马给乐累了,这会儿一窝到爹爹怀里不一会就睡着了,柱子拍着娃娃自个儿发着呆,雪儿怎么看怎么就不爽,哥哥也就算了,这死鸟前世与哥哥的纠缠他也知道,可凭什么宝宝也爱黏着死鸟啊……
“丑鸟——”雪儿低咒一声,盘坐下来不动了。
柱子被这一声叫,心一跳,反射性问道:“什么?”
“哼!”雪儿脸一别,爱理不理的样子,完全无视掉柱子这一问。
之后,马车一顿,停住了。
雪儿就坐在帘边,马车一停就掀帘往外看了,柱子也好奇,抱稳了娃娃也要往外看,雪儿却冷着脸横臂一挡,放下车帘拦住了。
“先生——”
马车外传来的是山隐的声音,钱小川一直没说话,柱子在马车里干着急,可雪儿那守着呢,也不知道外边是个什么情况——
外边,山隐坐在车辕上面色惊愕,钱小川骑在马上,没人看到他的表情,除了对面的那些……难民。
对的,难民。
这才离开桐柏没几天,估计还没到江州境内,怎会这么多难民?
钱小川脸色很难看,他不知道水患到底牵扯了多大块地方,但疫情,蔓延的快了些,不对,应该是太快了些。
照这速度,固县管县很快也会感染上疫情,不仅如此,连大都,河内,甚至须弥山,没一处能逃得过。
钱小川拍拍小黑的脖子,踢踢踏踏地走过去。
“你们从江州来?”
那衣着褴褛风桑满面的路人纷纷点头。
“疫情……现在蔓延到哪了?”
……那些众人双目呆滞,显然都没反应过来钱小川问的啥。
钱小川眉收得紧了,这些人嘴唇干裂,骨瘦嶙峋……看样子赶了好长一段路了。
“山隐——”
“先生?”
“我们还有多少干粮分了吧。”左右他不这样做,柱子也会这样做。
分了食物之后,钱小川一行也没走多远,在白沙镇时便停了下来,那里已经是一片荒芜了,该逃的逃了,逃不了的大多是染上了疫病,还有便是还守着白沙镇保长和几个服役的差人。
柱子原想着自己怎么说也是神医么,多少能帮点忙什么的,结果一到白沙镇就傻眼了,为什么?没药啊。
最后只能给保长给了个一般防疫的法了,几人就也都有力没处使了,只是钱小川整日沉着脸,看着那些被病痛拆磨的镇民还有柱子怎么看都舒展不开来的眉。
这疫情不寻常,钱小川一早就知道,大概是老‘朋友’搞得鬼。
地府那活儿虽与那东西不怎么相关,但是……不管有没有关,那东西总归是要灭的。
“公……公子,有……有有药了——”保长喘着气,从驿馆外直奔进来。
不错,这几日,钱小川柱子几人的确是留在镇上驿馆里,只是那驿管不如县郡,又小又挤,钱小川因着帮了地方保长良多,住到这驿馆来,平常的时候,雪儿守着柱子带着宝宝呆在驿馆里钱小川带着山隐去各山头找柱子要的各种药材,可白沙这地方,山上杂草树木是不少,可有用的药材少。
钱小川出门这些天基本每日都见着死人,地府黑白无常勾魂鬼差都还不见人影,估计那烂摊子还没收拾好,这几日无主游魂又多子不少,钱小川则一日比一日烦躁,再这么下去,白沙也会沦为一座空城。
所以保长来说有药的时候,钱小川差实松了一口气,疫病病因早在来的第一天柱子便查清了只是苦于无药,当时保长便派了人上报,没想到这么快药就到了。
“去看看。”钱小川说着,正要随着保人去看看,柱子却从驿站里头奔了出来。
“小川药到了吗?”
“正要去看,你带着宝宝好好在屋里呆着。”
“凭什么,我又不是娘儿们——”柱子不高兴了,他还要去看看带来的那药材是不是有用呢。
……
钱小川无奈,柱子自马车上下来见着灾区这景况后,就怎么着也不愿意再听自己的劝了,这回大概也是劝不住的了。
“那你跟紧了。”外头乱得很,病得难受了的,冲上来哭爹喊娘的指不定还没治得,自己就传染了一身的病。
柱子拳头一握,点头说知道。
只是他们大门还没出,大批马队就朝这奔来,正是保长所说的那送药材的——大抵是个大官,因为他一开口语气里便带着一股威严。
“听说你们这有个神医,是谁?”
“是我是我……”柱子敢紧站了出去,只是这阵子被钱小川宠得,说话也不知客气,那官儿眉一皱,似是不悦。
“去看看后头的药材,应该对疫情有些帮助,还有,几位的事,古知县也有上过奏章,本王就代朝庭在止谢过各位,另外,也拜托各位一事,”那人虽说着话,可也没下马,“白沙镇疫病,还请各位多多照看。”
“你的意思是不在这里呆着?”钱小川冷声道,这人自称本王,大概与姓帝的是亲戚,可这人也太……
“我要赶去江州镇县。”那里的水患还不知道闹到什么程度,要弄清楚,亲自去看比较好。
“你要去镇县啊……”柱子刚在那装药材的马车旁一站,听闻这㊣(6)人要往镇县,马上又跑了回来,仰着脸问。
马上那人轻轻点了下头。
“那你要不要再等多两天?等我确认了药方你带些药去……”
“我倒是能等,不过镇江的那些人却等不了,瘟疫的事,本王自有分寸……”
“公子叫你等你就等两天,若真是这么心系百姓,为何不早些来?这会儿又假惺惺作什么态?”
“……山……隐?”柱子愕然……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怎么看,怎么像是跟人有仇么。可是他一个小叫花——不对,山隐不是一般的小叫花……
给读者的话:
咳……觉着……这个么,那啥,各位亲……留言咩……留言……
帝王爷(2)
送药来的,姓帝,是皇帝他兄弟,封了定亲王,这回水患报到朝庭不久他便带着赈灾银从皇城出发,只是疫情显然比他们想像得要严重很多快许多,那些从沿路城镇收购带来的药物根本就不够,他这一时半会儿地,也不知道要上哪去找药材,而且前方水灾还不知道到何种程度,因此心急了些,照平时,他其实还是很亲和的一个人,这么说话也是因着这此日子心系灾区,内心烦躁而已,如今被山隐这么一说,便勒了马踱到山隐面前。
“你是谁?”说话口气不少,而且……依他看来,这少年要不是跟他有仇要不,跟皇家有仇……
“山隐!”
没听说过么,定亲王想破了头也没想出这小子哪冒出来的,于是手一挥,道:“捆了,押进大牢听候发落。”
这会儿他没空理这些有的没的,这小子出言不逊,先押个十天半个月,到时再放好了,挫挫小娃娃的锐气。
“慢着。”钱小川见那人真打算要与山隐置气,手臂一横,挡住了。
定亲王眉一皱,不高兴了。
好歹他也是堂堂一王爷啊,这白沙镇生的好山水养的好硬气的人啊,一个个儿地,说话比他这亲王还冲。
“你又是谁?”长得挺标致的,也是个没见过的人物。
“钱小川!”
定亲王一愣,钱小川的名字,他听过,家晏时皇兄跟皇奶奶常提,可真看到人了,他又不相信了。
若真是钱小川,也该一百二三十了吧,怎地会这么地……年少?
不是啊,皇兄好像有提过这人的不同……难不成——
“你真是……钱小川?”
“嗯,”钱小川点头,“山隐是我的人,若是犯了罪,你尽管抓没关系,不过,之后的疫情还有水患你自己看着办。”
定亲王一窒,这人是威胁自己么?
“先生……”山隐也知道自己态度不好了些,只是他控制不住。
钱小川拍拍他的肩,叫了柱子一起回到了驿馆内,倒不是真就不管了,柱子那性子,哪由得他说不管就不管,只是,捡药材那些事,有保长吩咐其他人做了,钱小川叫了了山隐进屋,只是,有事些,不方便别的人知道罢了。
“先生,公子。”山隐一回屋便给钱小川柱子跪下了,惊了柱子一跳,连原本呆在屋里陪宝宝玩的雪儿也是一头雾水,还是宝宝老实,见狗子哥跪下了,还以为狗子哥做错了事,也学着双膝跪地,给求上情了。
“爹爹狗子哥他……”
“没事没事……”柱子将宝宝抱了起来,那边钱小川也让山隐起来说话了。
山隐——不对,照他那段述说,他有名有姓,只是,那姓在如今,大概是提都不能提的了。
“我本姓赫连,十多年前,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帝氏封的唯一一个异姓王。”
柱子惊得眼瞪得滚圆,敢情这小子不但不是小叫花还是个王啊……可是为什么……
还小的时候,山隐倒也常去皇城与其它皇子皇女玩在一块,那会儿,他还以为自己与那些人是一样的,流着尊贵的血,穿着漂亮的衣裳住奢华的宫殿,可是不是的。
王爷的头衔是世袭,从爷爷,祖爷爷那传下来的,本来也该由父亲那传给他,可八岁那年,家里遭查封,他一家连同丫环小厮皆尽下狱,那会儿以为必死无疑,只是后来他犯了病,在牢里头奄奄一息,全家上菜市口砍头那天,他根本边抬眼的力气都没剩下,更别说跪着了,刽子手上的刀还没落下来他就歪倒在一旁了,那一刀砍了个偏,只在他肩上划了很深的一条口子,刚巧那几天又下着大雨,行刑过后,监砍的官儿就急匆匆回宫报信儿去了,收拾善后的见那小子大概也活不久了,便将他们一家连同病倒在刑台上的他一起给扔进了乱葬坑,他那时,半昏迷间,与自己至亲的人的尸体度了好几个日夜,直到天放睛,才从那坑里头爬了出来。
“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娘亲的尸体早生了蛆,可我那时候甚至连挖土掩埋的力气都没有,后来……后来,因为怕人认出来,一路乞讨到了南方,遇到娃娃,之后的,先生应该都知道了。”山隐说的那段话,很平静,若不是他知道还有‘我’字,大概会让人以为他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你父亲犯了什么罪?”钱小川问。
“谋逆。”
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也因着自己父亲的确是有异心,所以山隐并没有那些报仇血恨之类的荒唐想法,只是有些恨,恨他们连老弱妇蠕都不放过。
“你现在叫山隐,与赫连无关。”钱小川道。
山隐一愣,抬起了头。
柱子撇撇嘴,若论了平常,这逆臣之后,是一定要送官查办的,小川这么说,是认定了山隐是他家人了,不过么,能把宝宝教得那么好的人,本身也坏不到哪里去,山隐是个好人,不论他父亲犯了多大的罪,也与山隐无关,况且,山隐经历的这些,早就已经足够了。
“不过呢,我很好奇啊,当时你到底是犯的什么病,怎会挨了一刀淋一场雨就好了呢?”身为大夫,柱子好奇了这病症,医书上没记载啊……
“呃……”山隐一窒,他那时候才丁点大,哪知道什么病啊,就不舒服么……
“好了好了,既然没事,该干嘛就干嘛去吧。”钱小川见没事儿了,起身往外走,雪儿后脚就要跟,被钱小川一个白眼瞪回来了。
“你在家守着,记得别让讨厌鬼靠近。”
“谁是讨厌鬼?”柱子耳尖,一听就来劲,问钱小川,钱小川不理,于是又看向雪儿。
雪儿本就看着他讨厌,于是小手指很不给面子地一指,可不就是你么——
柱子傻眼了,敢情小川也嫌自己讨㊣(5)人厌呢……
山隐见几人若无其事真的就该干嘛干嘛去了,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好,眼里有东西在打转儿,可始终倔强地不肯掉下来,最终跟在柱子后头去清那几车药材去了。
那帝王爷没再说要走,而是留了下来,不是真的把山隐柱子的话听进去了,而是因着钱小川。
钱小川出了门后便在街让转了转,他相信雪儿应该知道他所说的讨厌鬼是谁,只是那东西藏猫猫的本领上佳,也不知道这会儿躲在哪,要不,就揪了他出来灭了,也省得柱子那么辛劳,可是——转了那么久……一无所获。
直到他从街上回来,看着高热发烧闭眼躺在床上呓语不止的娃娃,这才冒了火,动了真格。
那瘟鬼,不除不行了。
帝王爷(3)
宝宝身边有个神医在,性命倒是无忧,而且,这不是药都有了么,这么被照顾了几日后,宝宝的病情倒是稳定了下来,不过,钱小川整个人却越来越狂躁。
直到有一日,那个帝王爷找上了他。
雪儿原本是与山隐柱子轮流着守在宝宝身边的,这会儿刚跟山隐换了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