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看起来那麽瘦弱,一定是灌溉自己的受种的时候精力不够,累著了。
刚在猜测著,馨果然买了几个高蛋白的水煮鸡蛋,剥出蛋黄来吃。
注意身体啊,小孩。
弛恩偷笑著离开餐厅,回去照顾自己的小黑。
路过20号地的时候,他特地往花房里看了一眼,花房的帘子没有拉紧,从缝隙中能看见一棵细长笔直,却又透出惹人喜爱的粉色的嫩芽,顶端湿润,反射出月色的光泽。
果然是被刚刚喂饱。
看来灌溉对馨来说是一个考验,自己或许能在这个阶段追过他。
驰恩一边想,一边回到自己的地里,小黑的芽好象又长高了一些,正无精打采的耷拉著。
“小宝贝,想我没?饿吗?现在就来喂饱你。”驰恩呵呵的笑著,吃饱了精力正好,他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娴熟的毫不遮掩的掏出自己的男性器官。
男性的精华是小受能否健康成长的关键,这就是没有女性种受师的原因。
弛恩蹲到地上,一手握著自己的性器,对著粉色的小芽用力揉搓起来。
6
一阵颤栗之後,柔嫩的小芽上被洒上浓稠的白色液体,顺著顶端的小口一点点渗进去,看著液体渐渐消失,弛恩似乎能感觉到小受芽正在满意的打著饱嗝,发出生长的声音。
确认自己撒下的营养都被嫩芽吸收以後,驰恩站了起来,站起的动作使得脑部的血液急速缺失,他不稳的摇晃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上。
弛恩彻底失业的时候已经30出头,又在赌博和酗酒中度过了好几年,现在是一个轻度酒精中毒,健康欠佳的中年男人,灌溉这种行为对他来说并不是随手可做的事。
难道自己已经不适合从事这个行业了吗?
他疲倦的叹了一口气,爬上床去休息。
这时,借著窗外的月光,他突然发现外面似乎有一个人影,正在隔壁的75号地里弯腰忙著什麽。
是75号选手?他的受种不是已经枯死了吗?这麽晚了还在做什麽?
出於对竞争对手的警惕,弛恩走到花房门口,躲在窗帘後悄悄的往外看。
他没有见过75号选手,因此也不能确定他究竟是不是真正的75号,只知道他背对著自己,手里拿著什麽工具,正一下下的刨著地上的土,偶尔拿起什麽东西,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大约过了10分锺,他站起来离开75号地,路过弛恩所在的74号地,停在73号田地旁边。
驰恩意识到他也许是深夜来破坏别人的成果的选手,但是他并没有阻止的意图,这不关他的事。
而最令他奇怪的是,这个人为什麽要再度破坏事实上已经弃权的75号地?
神秘的人再次蹲下,对著73号地的受种鼓捣了一会儿,站起来,这次他没有再继续走去72号地,而是直接离开种植场地,回宿舍区去了。
弛恩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不出去,反正地里有24小时运作的摄象机,万一那个人做了违反规定的事,一定会被取消资格的。
不过,他到底是谁呢?是被自己视做竞争对手的某人中的一个吗?
灌溉後带来的疲惫比他想象中要强烈的多,还没有理出一个清晰的思路,他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也许是种受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这天晚上他居然梦见过去年轻时候的事。
对种受业一无所知的幼稚的自己,带著单纯的热情拜师学习,严厉的教师,艰苦的学习过程……
领到种受师执照的那天他以为驰恩这个人会辉煌的过一辈子,却没想到辉煌只持续的短短的几年……
出芽之後,小受就长的快多了,粉红色的小芽在弛恩的精心照料下每天都在成长,两侧及腰的地方也开始长出相同颜色的小叶片,嫩芽顶端的小口更是像一张怎麽也喂不饱的小嘴,灌溉次数从一天一次,急速增加到一天三次,驰恩不得不为自己增加营养,否则小受还没长出来,自己倒是先撑不住了。
同时他也开始准备著手拆除花房,受芽最脆弱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如果再被花房保护著,不但起不到作用,还会使得小受如同在温室里的花朵一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驰恩自认不是瞎宠小受的三流种受师。
7
比赛继续进行,随著小受们渐渐成型,有越来越多的人体会到了失败的痛苦,几乎每天都能听到田地里选手喊叫或者大哭的声音,很多没有为小受种建花房的人都被竞争对手袭击,受种完全被毁坏。
弛恩十分满意自己的先见,多花的力气果然是值得的。
而同时也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因为受种被破坏而丧失比赛资格的选手,打算将种子带回去留做纪念,却发现种子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主办方自然不会干涉这些事,当然也不会有任何补偿,这些时弛恩是从选手们的闲聊中听来的,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一定和他那天晚上看见的神秘人有关。
那个人,是偷走了选手的受种,去派了别的什麽用处。
至於究竟是用来做什麽,弛恩也想不明白,的确是有一种可能,但是那是相当残忍的行为,他不认为那个人会做出这种事。
但是事後证明,他其实并没有猜错。
尽管体力大不如前,弛恩还是每天努力把他的小受喂饱,吸取了充足营养的小受芽以惊人的速度成长,原本顶端小小的口也渐渐张开,就象一张饥饿的小嘴,小口里也渐渐露出一小截白色,并且一天天的往外冒,如同急著钻出被窝的小脑袋。
这个白色的东西就是受果,未来的小黑正在果实中沈睡。
白色的果实渐渐长大,从一开始的手指大小,慢慢长到了成年人的拳头大小,纤细的受芽承受不住果实的重量,软软的垂下,每天弛恩醒来,都能看见那颗雪白娇嫩的果实垂挂在粉色的受芽上。
驰恩非常高兴,因为直到现在为止,他的进程是最快的,20号的馨因为体力略逊,在这个步骤上终於落後,受芽尚未结果,弛恩终於凭自己的努力攀伸到排行榜的第一位。
而受果的结出也为他赢得了进入下一轮比赛的机会,只有前10名种出受果来的选手才有晋级的资格。
除了获得资格之外,每位选手还能获得2万星球币的晋级奖励,这是弛恩从小黑身上获得的第一份切实利益,他一下成了小富翁──和过去相比。
“小黑,你真棒,我把房租全部都还清了!”心情大好的驰恩一边用力挤出自己的精华,一边夸奖他的小受,除了必不可少的早晚两次浇灌,他又特地加了一顿下午点心。
浓稠的液体顺著受果的外壳流到底部,一滴白色无声的落到地上,受果也随之轻轻颤动。
这个再普通不过的物理现象,此时却被弛恩当作小黑生命的反应,就像在妈妈肚子里踢腿的孩子。
“你一定会成为最棒的小受。”弛恩伸出手指拨了拨受果,看著它一下下的动,满意的笑了起来。
两天之後,按照赛程的安排,已种出受果的总共7名选手获得了晋级的资格,所有受种被安排全部转移到新的室内比赛场地。新场地是一字排开的7间玻璃房,随时供有兴趣的人参观,选手之间不能再互相影响,但是任何人都能在任何时间看见玻璃花房中的状况。
8
驰恩本想起个大早,亲自把受果搬进新的花房去,却因为前一天晚上被朋友逮著喝酒,深夜才躺下,等到一觉醒来的时候天早已大亮。
他连早饭也顾不得吃,就往新场地冲去,选手如果没有及时搬走受果,这项工作就会由比赛专用机器人来完成,他可不愿那些冰冷的机器把他的宝贝弄出什麽问题!!
幸好到达地里的时候,机器人刚把他的受果从土壤中连根拔起,两人一组,准备离开,弛恩大吼一声,冲上去赶开机器人,抢过小受果,捧在手里仔细端详。
小小的果实好象感觉到搬动自己的人变了,在驰恩的手里滚了半圈。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弛恩把小果子放在嘴边亲了亲,捧在怀里,多日的精心种植,这颗果实已经已经从一颗种子长成了半人高的小树样子,原本短短的受芽变的修长,长成了粉色的受枝,白嫩的受果挂在枝头,弛恩一手握著受枝,一手捧著受果,认真检查他们有没有受伤。
程序化的机器人也没有争夺的意思,只记录下74号选手,亲自搬动了自己的参赛作品。
小受果一路上都在弛恩手里高兴似的滚动,像个出去郊游的孩子,驰恩虽然看起来虎背熊腰,一脸叔相,对自己的果实却十分细心,一边慢慢的走,一边自言自语和小受果说话,等到了新花房的时候,大多其他选手的受果早就被机器人搬了过去,机器人正在一板一眼的把小受树重新种进土壤中去。
弛恩嗤笑一声,进入自己的花房,开始做和机器人一样的事情。
移植的工作,居然放心交给这些东西去做,别的选手也是疯了吧。
他一边想,一边娴熟的将小黑周围的土踩实,偶尔一抬头,发现隔壁的73号选手正在做和自己一样的事。
对方似乎也发现了,对驰恩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他的眼睛很漂亮,肤色略黑,也许是长期在阳光下劳作的後果,一身普通的园丁装过於宽大,使他看起来比一般男性要瘦一些。
弛恩在种受事业上总有无限的洁癖,看见一个与自己一样亲自移植受树的人,心情大好,也对著他嘿嘿的笑了起来。
这时受果突然像被风吹起一样,剧烈的摇晃起来,一下下的打到弛恩的腿。
“你怎麽了?”弛恩连忙弯下腰,以为小黑哪里不舒服。
尚未成型的小黑自然不会说话,只是继续一下下的撞上弛恩。
“我对73号的选手笑,你生气了?”弛恩想了一会儿,狐疑的猜测。
小黑撞的更用力了。
“原来你还是个醋坛子。”弛恩伸出大手轻轻捏了捏受果,“那我以後不会再这样了,行吗?你别生气了。”
小受果听了驰恩的话,果然撞的越来越慢,最後停了下来。
“这就对了,别生气啊,生气就长不成漂亮的小受了,我现在吃早饭去,你呆在这里乖乖的,等我回来就来喂你哦。”弛恩一步三回头的嘱咐小受果,最後随著肚子咕咕直叫的声音关上花房门,去饱餐一顿。
9
一直低头处理自己的受树的73号,看见弛恩离开了,不动声色的瞥向静静伫立著的小黑,一边宠溺的抚摩著自己的小受果。
那颗果子的尺寸虽然和小黑相当,外观却完全不一样,本该白嫩的外壳呈现出坚硬的暗褐色,上面蜿蜒著无数筋络,看起来就像一只拳头尺寸的核桃,模样相当可怕。
“隔壁的那只,他看起来很美味是不是?别急,很快,很快就喂给你吃。”
73号低声的喃喃自语,手中的受果听见主人的话,激动似的剧烈颤抖起来,全身渐渐发黑。
弛恩匆匆吃完早饭便回来喂他的小黑,关心这种比赛的人并不太多,又是早上,尽管是全透明的玻璃房,却没有任何人有参观的兴趣。
应该挂个窗帘,弛恩一边蹲著喂他的小受果,一边在心里想。
隔著几间房,依稀看见有两个选手正紧靠在一起,弛恩记得进入这轮比赛的选手里,有一对情侣。他觉得很有趣,灌溉完小黑,提上裤子就跑出花房,装做饶有兴趣参观比赛的人,慢吞吞的向那对情侣走去。
那两个人的号码也是连在一起,21号和22号,也许是征求了主办方的同意,两间并靠著的花房中间被打通,被改造成一个两倍大的房间,这两名选手看起来相当普通,一副年轻上班族的样子,正亲昵的靠在一起说话,一边为两棵小树松土,看见弛恩站在外面,两人也没在意,瞥了他一眼就继续自顾自讲话。
弛恩的兴趣同样也不在人上,吸引他注意的是两棵受树,本该笔直的树枝居然像藤蔓似紧紧纠缠在一起,盘成螺旋状,顶端弯弯垂挂下两颗晶莹透明的受果,一左一右,酷似双胞胎。
弛恩种了这麽多年的小受,也从来没看见这样生长的受树,按理说扭曲的树枝会影响受果吸收地里的营养,可是这两颗果实却没有任何营养不良的迹象,非常健康。
情侣中较矮的那个看见一脸惊异的驰恩,骄傲似的望了他一眼,好象在炫耀自己的成果。
驰恩连忙走开,暗暗记下他们,在生长时就这样特别的受果,不知长大後会变成什麽样子。
再隔壁就是他一直注意著的20号,馨还没有回来,花房里只有一棵受树,物似主人型,那棵数和他的主人一样,枝杆细细高高,优雅却又有些弱不禁风,颜色也显得更加苍白,比正常尺寸要小一些的受果形状优美,静静的垂著,好象要把枝杆给压断,弛恩差点忍不住跑进花房去给受果和受树加固。
这样的树要是长在野外,一阵大风就能把它吹跑。
弛恩不由自主的想起受树的主人,那个白皙瘦削,永远一副瘦弱样子的馨。
他是灌溉的能力不够,小受没吃饱,才长成这样的吧?
弛恩捂著嘴偷笑起来。
“你在这里做什麽?”耳边突然传来不高兴的声音,是花房的主人回来了。
馨这种体格,弛恩一拳就能把他打昏,他一点也不在乎,用力拍了拍馨消瘦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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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喂你的果实啊,看他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小心长大以後甩了你!”
馨当然明白弛恩话里的意思,脸刷的红了起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跑进自己的花房里,锁上门。
一下就闹别扭了,真是小受的脾气,弛恩苦笑著摇了摇头,继续参观别的花房。
不过接下来他一无所获,剩下的40号和52号选手都在小受上盖了布,只能从外观上辨别出受种已经成长为小受树,结出受果。
有什麽了不起的,还护的这麽紧,这个时期的小受不都长的一样吗?弛恩不乐意了,抽完一支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因为转移了场地,每间花房都配上了特制锁,参赛者又只剩下了7人,选手们不用再担心小受们会被别人破坏,因此今天的比赛气氛显得格外轻松,忙完了必要工作,大家就去休息区做自己的事,偌大的比赛场地只稀稀拉拉分布著几个选手和工作人员,弛恩既没有亲人也没什麽朋友,也懒得和别人套近乎,一个人钻进花房里,陪著小受果。
新场地提供足够的人工阳光,在明亮的环境中,弛恩发现受果原本圆润光洁没有一丝瑕疵的表面上,出现了一些异样的东西,他连忙凑进了看,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抚摩著果实的表皮。
果然,受果表皮的触感发生了一些不明显的变化,最外层出现了几条难以察觉的裂缝,裂缝间有微微下陷的感觉,这证明小受即将破壳而出。
这破壳而出的过程听起来似乎和小鸡的诞生没什麽差别,却更加困难,破壳的小受,成型的只有头部,然後是臀部,在此期间是没有行动能力的,要再培育一段时间,手脚和躯干才会最终完成,结出一个外表10岁左右的孩子来。
这段时期的小受,会说话,有感情,智慧相当於儿童,是最可爱的时期。
从受果表面龟裂,到小受最後破壳,其中经过的时间可能是几小时,也可能是几天,弛恩不敢大意,连忙搬�